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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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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泽恩!”靳尧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喊。
  这次他很快就得到了回音,许泽恩惊喜万分,声音干净利落饱含喜悦:“靳尧!”
  靳尧继续往里走,许泽恩喊:“你小心,这有个泥沼,我被困住了!”
  靳尧走过去一看,差点没被气疯,一条宽道几人并行都绰绰有余,许泽恩却不知为何走到了一棵断根老树下,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丛林密集的地方,越是断树残枝下越不能走,那意味着雨水丰沛泡死了树,树干之下往往都是泥沼,许泽恩小半截身子都陷在里面动弹不得。
  要是靳尧晚点来,这傻逼怕是要把命都交代在这里!
  “你这个蠢货!”靳尧太阳穴突突跳,他觉得自己九成概率要被气死在这个林子里,“你他妈就算没常识,那边泥土松软你踩一脚也知道要缩回来!狗被火盆燎了一下还知道缩爪子,你是连狗都不如啊!”
  话糙理不糙,许泽恩被骂得涨红了脸,靳尧一边骂一边又找了根长树枝伸过去:“赶紧抓着,过来!”
  “等等!”许泽恩却仰着头,看着上方那棵倾颓老树,“靳尧你看那个东西!”
  靳尧顺着许泽恩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愣住了。
  在许泽恩两臂之距的树干上,悬挂着一块吊牌,树缝罅隙间的阳光洒在那金属吊牌上,清晰的“JY”两个字母熠熠生光。
  彷如一道闪电陡然劈进脑海,靳尧的眼前出现大团大团艳色的花朵。
  就是这个密林里,有许多凌乱匆忙的脚步纷至沓来,有一个清晰冷静的声音在下达命令:“所有人上树隐蔽!以我枪声为号!”
  一条条黑色迅捷的身影无声而俐落地攀上了就近的树木,包括他自己。
  他埋伏在夜色深沉的树干间,如同林中静候猎物的豹,耐心等待着。
  然而预想中的脚步甚至枪咆声都没有响起,直到林中传来刺鼻酸窒的气味。
  他的瞳孔剧烈缩紧,湎北有一种植物,燃烧之后会释放有毒气体,此刻是一年当中雨水最少的时节,植物可以轻易被点燃,反叛军无所不用其极,完全不在乎大火可能引起的后果,只求将他们瓮中捉鳖,或者剿杀殆尽!
  这条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天然溶洞,别无出口,他把敌人引至此地原本就有困死对方的意图,可是哪里能料到敌人枉顾国际法,竟敢在雨林中燃放有毒气体!
  这世界,没有底线的人总归能狠过被规则掣肘的人。
  靳尧恨得牙关都渗出血,是他把所有兄弟带到此地,是他一意孤行要在这里设伏……
  ……
  许泽恩摒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靳尧这副怔忡的样子一定又陷入了回忆,尽管他自己的身体还在缓慢地持续下陷。
  这些天靳尧一直以为自己和许泽恩桥归桥路归路,但其实他们见过很多面。
  送走蒋英哲的那天晚上,许泽恩原本正守在他的楼下,靳尧的身影出现时许泽恩还觉得不敢相信,然而他步履轻盈目不斜视地绕过许泽恩那辆牌照显眼的汽车,走到每日接送顾擎的那辆车旁,车灯亮,引擎轰,汽车如离弦的箭射入夜幕之中。
  许泽恩赶紧跟上,直到两辆车一前一后开上盘山道,靳尧的车却忽然猛地打了个弯,直直向他逼过来!
  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在寂静的山道上撕裂耳膜,车窗外的景象在疯狂倒退旋转,重重黑暗劈天盖地笼罩而来。
  他的左边是坚硬黑沉的巨大峭壁,右边是冰冷锋锐的银白色车身,两车终于相撞时许泽恩只觉得眼前有排山倒海的漩涡,张开狰狞巨口,将他们都吞没其中。
  你到底是有多恨我?要跟我这样玉石俱焚?
  这个念头浮起时,许泽恩蓦然爆出一股狠戾,他狠打方向盘,一黑一银两辆车头重重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凄清高亢的摩擦声像尖刀一样切割着他的神经。
  因为没有系安全带,许泽恩的前胸狠狠撞上方向盘,胃部像是被人伸进去一只手胡乱翻搅着,剧痛和恶心让他天旋地转。
  他们同时停下了车,许泽恩率先推开车门,踉跄着走到靳尧的车头前,闪亮的车前灯映得他的脸白惨惨像个鬼,然而他分明隔着车前窗玻璃看到靳尧笑容阴沉肆意得更像个修罗。
  靳尧的车子引擎依旧在轰鸣着,许泽恩站直了身,他的面容扭曲着,眸子里雷电交加,那是濒临绝境的怒焰和绝地反弹的激电。
  靳尧似乎觉得他这个模样十分有趣,唇角勾着,打开车门,悠悠然走下了车。
  他拍了拍手,倚着车身,表情好像有点失望,又好像更兴味盎然:“不错嘛,还能反击,这样才好玩儿。”
  许泽恩忽然笑了,他笑得复杂怪异又惨烈:“你就这么想我死,不惜跟我同归于尽。”
  “那你可错了,”靳尧微侧着脸,那眉目俊秀得像是一幅水墨画,脸上的神情却透着浓墨重彩的阴森和邪佞,“我只想玩儿死你,可没想跟你一起死。”
  许泽恩走上前,一把冰冷沉重的槍被塞进靳尧的手里,许泽恩双手握住靳尧的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自己的眉心:“你按下去,按下去,就什么恨都没有了。”
  靳尧身体紧绷,肌肉发硬,连握着枪的指节都是僵直的,他奇怪地看着许泽恩,像是审视,又像在研判,目光里有迷惑,有茫然,他好像并不明白许泽恩在说什么做什么。
  “开槍啊,像我第一次让你开槍时候那样做,食指……对,就是这里,只要轻轻一扣,就可以掀翻人的头盖骨……”许泽恩笑着,眼睛把折射在他瞳孔里的灯光都剪碎成沙,细细碎碎的光在厚厚的水膜中明明灭灭,“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到A国的第一年,杀手埋伏在公寓里,你夺了他的枪,却迟迟不敢开,是我抓着你的手,按着你的食指扣下了扳机,槍。管上有灭音器,但是那个人头骨碎裂的声音却清清楚楚……”
  “嘣——啪!”许泽恩轻声哼出两个拟声词。
  靳尧战栗起来,他眼睛里的浓稠墨色一层层翻涌,像潮水一样呼然暴涨,又急遽褪去。
  许泽恩的声音又轻又缓,话语里却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像我当年教你的那样,开槍啊!杀了我,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开槍啊,掀开我的骨头,看看里面的血液究竟是什么颜色!”
  “看看我的脑髓里,究竟埋藏着怎样的记忆!”
  “看看我的每一根神经里,上面刻的是谁的名字!”
  “看看我许泽恩,到底有没有负过你!”
  “开槍啊,靳尧。”
  许泽恩扭曲疯狂的面孔在靳尧的瞳孔中越放越大,然而靳尧的神情却越来越呆滞,他的手在颤抖,忽然一道重压施加到他的指尖,靳尧眼中的黑暗像是被一道光鞭狠狠撕开,他猝然甩手,槍托狠狠砸在许泽恩的额角,那里有几缕碎发遮着肌肤,却不能遮掩鲜血汩汩而落。
  “不开槍,是舍不得?”许泽恩缓缓绽出一个笑,他半边脸颊滴着鲜红的血液,那目光却是极尽柔情的,这让他在夜色中看起来疯狂又偏执,他的声音轻如低喃,却让靳尧不寒而栗,“你这样子心软,就永远不可能摆脱我。”
  靳尧慌乱地,近似于逃一般离开,许泽恩慢慢软了膝盖,缓缓跪坐在了地上。
  即便是第二人格的靳尧,也不舍得杀他。
  许泽恩捂住脸,笑声猝不及防从十指中流泻出来,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明,到最后,终于凝聚成激烈的,无法遏制的,像是从脏腑最深处抠挖出来的,一声呜咽。
  ……
  两天之后的深夜,许泽恩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床边坐了个人,惊醒的那一刻他猛然坐起身,冷汗像水一样浸透了他整个脊背,一声嗤笑轻响,许泽恩神经蓦然一松,他迟疑着开口:
  “靳尧?”
  “你倒是很警惕嘛!”靳尧讥诮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还是这么怕死。”
  许泽恩伸手去拧床头灯。
  “别开了,整个南湖庄园的电路都被我切断了。”靳尧闲闲地起身,屋里一片漆黑,他却好像逛得很起劲,许泽恩听到那张书桌的抽屉被打开,靳尧好像在里面翻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许泽恩忍不住问。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因为扑簌簌骨碌碌的一阵声响后,他被一颗钢制的小圆珠打中锁骨,许泽恩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生疼的锁骨,叹了一口气。
  靳尧找出了当年他自己做的弹弓,把许泽恩当靶子打着玩。
  “嗵嗵嗵”,小钢珠一颗接一颗打在身体上,靳尧没有故意打他要害,但是也没有控制力道,这样近的距离,许泽恩只觉得每一颗珠子都像子弹嵌进肌体一样,金属与皮肤摩擦的灼热和疼痛火烧火燎一般,他无声地忍耐着,倒是靳尧自己觉得没劲,先停了手。
  “你比以前有出息了嘛,”许泽恩按亮手机,借着那微弱的光线看到靳尧坐在书桌上,两条长腿垂着晃啊晃,“以前动不动就喊疼,现在倒是能忍得狠。”
  许泽恩轻声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喊疼,也不会有人管。”
  “呵!”靳尧毫不掩饰地轻嗤,“你倒是还有脸这么说。”
  靳尧忽然凑近过来,他单膝跪在许泽恩的床上,上身逼近,许泽恩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地身子后仰,脑袋一直枕上了墙壁,手机幽暗的光线投映在两个人的脸上,他们的眼睛都闪着绿幽幽的光,十分诡异。
  靳尧的指腹从许泽恩的额角滑下,经过眼睑,脸颊,最后捏着他下颌骨,微微用力,就在许泽恩以为靳尧又要卸掉他下颌骨的时候,靳尧阴恻恻地开口了:“就因为你喊疼,我那时候连上你都舍不得,倒是你上我的时候从来不客气,你这个混账王八蛋!”
  许泽恩脑子一空,所有的血液都一呼啦往他的天灵盖冲去,他怎么也想不到靳尧会用这么剑拔弩张的一副样子来谈他们的当年情/事,这种突如其来的鬼畜风让许泽恩很有些不能适应,他结结巴巴,甚至有点委屈:“那是因为……因为……你手上茧厚,你……”
  许泽恩难以启齿,可是靳尧一副气汹汹的模样让他不得不咬牙启齿,“……你弄伤我了!”
  “嗯?”靳尧歪了歪头,十分疑惑,“是这样吗?”
  许泽恩简直要疯,他崩溃地低吼起来:“你到底记起了些什么?你什么事情都只记一半,就来找我兴师问罪,你简直……”
  靳尧松了手,直起身,然而许泽恩一口气还没松懈靳尧忽然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翻了个身,许泽恩的脑袋被按到了被褥里,他一下子动弹不得,这个姿勢太特么让人惊悚了!
  “靳尧?”许泽恩只觉得一股陌生的寒意直往脊背窜,下一瞬他的整个身体都绷成了岩石一般坚硬,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别动!”靳尧狠狠拍了许泽恩一掌,十分不耐。
  许泽恩的头皮都炸裂开,一边是熟悉的情怀劈头盖脸地涌来让他身心吙热,一边是靳尧陌生莽撞的举止让他冷汗直冒。
  靳尧捣鼓了半天却发现许泽恩的身体像是一只紧闭的贝壳,怎么都撬打不开,不由恼火地推了他一把:“滚!怎么这么烦!”
  许泽恩又惊又吓又哭笑不得,然而他终于意识到靳尧想做什么了。
  “靳尧,”许泽恩无奈极了,他翻身坐起,“你别这样,就算你想惩罚我,也不要用这样的方式,你打我杀我怎么都可以,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如果你还能接受我,你要怎么样都可以,我都没关系,但是你现在不爱我,不要这样对我……”
  “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靳尧哼笑,“你配让我怎么对你?”
  许泽恩无力地抱住头:“你还是接着打我吧,隔壁抽屉里还有仿真槍,橡胶子弾管够。”
  ……
  就这样,白天的靳尧投入在自己的工作里,晚上却三不五时造访南湖庄园,每次到来都会寻机把许泽恩打一顿,打完之后再心满意足地离去。
  许泽恩最近医药不断,满身伤痕惨不忍睹,就是今天他戴着茶色的眼镜,也是因为前一晚被靳尧揍在了眼睑上。
  然而这一切对于许泽恩来说,简直是恩赐一般的转变。
  如果不是第二人格的靳尧不时来让许泽恩见一见,他不知道自己在极致的思念和占有欲作祟下会不会再做出什么触怒靳尧的事来。
  其实许泽恩也想过,甚至为此窃喜过,第二人格的靳尧越是执拗于找他的麻烦,反而是在乎他的证明。
  他这样执拗地要跟进丛林里,也是怕靳尧第二人格苏醒时找不到自己出气,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靳尧不肯带他一起,许泽恩只好在那直升机回来后要求驾驶员再送他一次,他在路上看到了血迹蜿蜒的小径,便寻了过来,谁知一晃眼就看见了那块钢牌。
  许泽恩几乎在看到那泛着金光的两个字母的瞬间就联想起了靳尧,他决定要把那块钢牌带走给靳尧看一看。
  哪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整个人踏进了泥潭里。
  他先是挣扎着想自己逃出来,许泽恩知道这个时候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整个人匍匐趴在地上,但是为了减轻装备他并没有多准备换身衣服,许泽恩纠结着总不能带着满身泥跟靳尧会合,要知道现在围在靳尧身边的,顾擎陈啸然那些个人,哪个不是光鲜亮丽啊,自己这么灰头土脸的给情敌去陪衬,这绝对不行。
  许泽恩就这么左纠结又苦恼的,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个小时,等他想破釜沉舟爬出来,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既然自己出不去,那就只能等靳尧来救了,许泽恩手头有信号枪,他琢磨着反正要狼狈到底了,那当然越惨越好,至少得等到泥沼没到他胸部,等靳尧赶过来只看到他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奄奄一息那才能有悲情效果。
  许泽恩这个人,从来不惮以最大的狠劲来对待自己,尤其是他想对靳尧使用苦肉计的时候。
  哪知道靳尧这么快就到了,他的英雄小哥哥,从来见不得他多受罪。
  许泽恩一边观察着靳尧的神色一边满脑子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直到靳尧忽然跟他对上视线,许泽恩不由欣喜:“靳尧?”
  靳尧眼神里一片清明,他不咸不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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