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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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托笑道:“那咱们早晚能把海登都踩下去,以后世界第一保全公司就是咱们鬼魂兵团了!”
“开正经公司可不能叫这么煞气的名字,客户都要被吓跑了!”有人煞有介事道。
“那教官以后不就是老板了!咱们军装不穿,都要穿西装了吗?”
“西装好看,等我结婚了就穿西装!”一个小伙子红着脸腼腆地说。
靳尧看过去,不由扬了眉:“你才十六就想着结婚了?毛长齐了没?”
一伙人哈哈大笑,有两个坏心眼的已经要去扒那个小孩的裤子。
“教官教官!”一只手抓着靳尧的胳膊,这是靳尧的勤务兵,才十三岁,这孩子被抓去种罂粟,自己逃了出来,晕在半道上被靳尧捡了回去,这孩子长得瘦骨伶仃看上去最多七八岁,体质又差,只能做点细活,他十分着急,“不打仗了,我还能跟着你吗?”
靳尧摸了摸他的头:“当然,不打仗了,你就给我念书去,放学了就回来给我洗袜子!”
小孩喜上眉梢,重重点头。
一群人喜气洋洋地猜测着停战后会领到多少钱,这些钱要怎么花,有人要盖房子娶媳妇,有人要拿回家去奉养老娘,靳尧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样子,心里也由衷高兴。
忽然远处有人匆匆跑来,满脸焦急惊惶,他跑到靳尧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教官!反。叛军要求把你交出去——”
“什么?!”
整个营地轰然炸开,靳尧缓缓起身,那人依然在源源不断地汇报情报:“吴司令没同意,现下两边谈崩了!”
众人松出一口气:
“算吴司令他明白,现在这天下都是咱们教官给他打出来的!”
“他娘的反叛军还敢提条件!跟他们谈个屁,继续打,杀光他们就老实了!”
“要不是教官,现在能有这局势?要我说吴司令就不该提议停战!”
“有咱们教官在,整个湎北早晚都能扫平,凭什么要和解?”
士兵们七嘴八舌,靳尧听到吴司令拒绝了反叛军的条件也是心里一定,他那时候自恃功劳,实在也不信政府军会过河拆桥。
可他哪里明白,起初吴司令的确是舍不得断他这条臂膀,士兵们口没遮拦的抗议和对他死心塌地的忠诚却让彼时掌握了大半个湎北的吴司令起了戒心。
湎北是个小地方,持续那么多年的内战听着唬人,但其实每一场仗都是排级撑死连级的规模,因此像靳尧这样单兵作战能力极为强悍的人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封神,像靳尧手下有几百号人,且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以一当十,在当时便是自立山头都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他一个华夏人,加入政府军不过是与海登有雇佣关系在,他又不想做湎北王,所以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靳尧不想自立为王,却防不住别人疑他会陈桥兵变。
一百多条人命,上有老下有小的汉子,十六岁的尚未结婚的少年,十三岁还没有进过学堂的孩子……一夜之间殒命在这湎北丛林里,只是因为他们相信靳尧。
……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许泽恩一声一声,字字泣血,“是我把你逼来了这里,所有的错都在我……”
真相如同利刃,撕裂开时空,将许泽恩再一次剥皮刮骨。
直到今天许泽恩才明白,靳尧会来到湎北,都是为了向海登换一个足以和他匹敌的保镖去护住许泽恩。
靳尧这一生到头,所有苦难悲惨遗憾伤痛的事,竟没有一件不是为了他许泽恩。
靳尧的青春,他的血汗,他的眼睛,他的生命……没有一样不是为了他许泽恩。
“这个事儿,”靳尧挣了挣,他反手把许泽恩推开,向前走了两步,喉咙像是杵了一根随时能断开的弦,嗓音嘶哑,“归根到底还是我愚蠢无知,并不能算在你的账上,是我错估了形势,连累了兄弟们……那么些年,其实我一直都很蠢,一个蠢货,今天不死明天也会死,怨不得别人,也怨不得你。”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这条岔道的路口,没有那些浓密树叶的遮蔽,头顶上的烈阳铺天盖地笼过来,靳尧率先走进了那团刺目亮芒中,他转过头来,整个人背光而立,许泽恩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容,靳尧对他伸出手,声音平静淡漠:“名牌给我。”
第44章
顾擎敏锐地察觉到靳尧不一样了。
事实上,随着靳尧记忆的恢复; 他的身上每天都有变化; 只是他踅回去一趟接来许泽恩; 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整个人像是被洗髓伐经过一般; 他的眉目依然精致; 笑容依然明朗,甚至他连声音都清凌凌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但是顾擎就能感觉到这个孩子骨子里换了一个人。
有什么极深极沉的东西在他身体里落了根; 他眼睛里明明映着天光树影,顾擎却觉得那漆黑深邃的瞳眸之下还另有一层静水深流的世界。靳尧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链子; 坠子被掩在衣领下,顾擎却好像能看到那坠子折射出来的光直接穿透进靳尧的瞳孔里,把那无色的世界折射得夺目而迷幻。
而许泽恩专注而复杂的眼神; 更让顾擎坚定了这种判断。
靳尧回忆起来得越多,顾擎越觉得他不可捕捉; 这么些天的相处; 靳尧与他十分亲近; 但顾擎就是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那孩子从身体内部里漫出来一种奇异的光彩,有时候温凉柔软; 有时候锋芒锐利,他乖巧的时候你会觉得柔情摧枯拉朽把你整个吞没,他生出芒刺的时候又会让你禁不住心生寒意; 让你意识到他是一个能轻而易举把人撕碎的强大存在。
血一样温热,骨一样坚硬,爱上这样一个人简直是一场天崩地裂的自虐,尤其是,他还没有爱上你。
这种感情,简直像是前世欠了他的债……
一阵极尽夸张的哀嚎打断顾擎的思绪,他茫然地看向众人,不知道靳尧到底说了什么引得他们怨声载道。
方景行小声重复了一遍靳尧的话,顾擎摸了下耳朵,看向靳尧,再次确认一遍:“你说,我们要从这个悬崖下去?可这是个直角悬崖,这里还有瀑布……”
靳尧最后咬了一口压缩饼干,无辜地睁大眼睛点着头:“嗯哪!这是最近的一条路,放心吧,你们只要闭着眼睛顺着绳子往下滑,这瀑布很小没什么冲击力,绳子也足够结实。”
陈啸然前面闯了祸,此刻便不敢咋咋呼呼的,但他还是举起手问:“可是那个悬崖很滑啊,踩脱了怎么办?撞上去怎么办?而且这么高,一看就很吓人啊!我恐高啊!”
靳尧真诚道:“等你从这个四十米悬崖滑下去,从此你就再也不会恐高了!”
陈啸然一下子哭出来了:“不行不行!我会吓出心脏病的!”
众嘉宾都苦着脸,靳尧拍拍手鼓励道:“来吧男人们!这只是我们征服雨林的第一步,你们就当吊了个威亚!”
“可他妈的这里哪有威亚啊!”张竞锋忍不住吼了起来。
靳尧早已经从背包里取出下降器,他把绳扣一端绑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笑眯眯地看着吓得急赤白脸的一群人,十分和蔼可亲地问:“谁先来?”
所有人都摇着头往后退。
靳尧走到崖边伸头往下看,纳闷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这些人都没玩过滑梯吗?没攀过岩吗?”
沈潜咆哮:“你家滑梯四十米!你玩攀岩有这么大一瀑布啊!!!”
靳尧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不过你们赶紧的,雨林天黑得早,你们现在耽误工夫,晚上就只能睡树上了!谁第一个来?”
没人响应。
靳尧眯着眼,目光像扫光灯一样从所有人身上挨个扫过去,最后定在了许泽恩的身上。
照理说许泽恩压根不是他们团队的,他甚至有权直接叫直升机飞过来把他送下去,但是靳尧觉得擒贼先擒王,他把这些人里头人人都畏惧的大人物先弄下去,看其他人哪个还敢拿乔。
靳尧对许泽恩勾了勾手指,许泽恩无奈地抹了抹脸,认命地走过去,他这么配合的模样倒是让靳尧给了些好脸色,他帮许泽恩扣好下降器,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叮嘱的,便意思意思安抚了句:“别怕,不会有危险。”
“我不怕,”许泽恩垂着眼,与弯着身的靳尧正好对上视线,他含着笑,“以前在A国,我们经常攀岩,你还教过我打八大绳结。”
靳尧站直身摸了摸鼻子:“啊,这样挺好。”
说完他在许泽恩的肩膀上轻轻一推,许泽恩的双臂在空中一划,整个人像是大鸟似的,就这么仰身翻了下去!
“既然这么专业还不晓得自觉点,非得我点名。”
靳尧不满地嘟哝了句,勾头往下看,果然见许泽恩自己在半空调整了绳扣,牢牢稳住身形,正有条不紊往下降落。
靳尧招手:“都过来看看,简单吧?”
大家哪敢往下看啊,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靳尧失笑:“你们这帮人真是,当年我带的兵……”
当年我带的兵,高空速降可没有什么手套安全帽下降器,十来岁的小孩儿都敢抓着绳索就敢从百米高空往下跳,问他们怕不怕,他们都会说有教官在,就不怕。
当年当年,当年真是这个世上最让人无奈的两个字。
对讲机里传来许泽恩沉稳的声音:“我落地了。”
“感觉怎么样啊?”靳尧懒洋洋地问。
“还行,就是瀑布水很冷,打在身上跟子弾似的。”许泽恩实话实话。
“卧槽!”
靳尧赶紧掐了对讲机,许泽恩这货是动摇他的军心啊,果然陈啸然又嚎开了:“我不下去,我……我宁可退出,节目组没跟我说要跳崖,我还年轻呢,我不想死……”
“死什么呀!”靳尧眼一瞪,“有我在能让你死吗?别一惊一乍的,谁先来?”
许泽恩的成功落地还是鼓舞到了其他人,都是男人,谁比谁差啊,钱权比不过,不至于连胆子都比不过啊,一时间除了陈啸然,其他人都跃跃欲试。
嘉宾们一个个有惊无险地落了地,终于崖上只剩了靳尧和小娘炮两个人,陈啸然已经囫囵个儿赖在了地上直蹬腿,靳尧朝他走一步,他就双手撑地往后挪一步,好像靳尧要非礼他了一样嘶声尖叫:“我不跳,你别让我跳……”
靳尧蹲下去,完全不理会小娘炮那挠痒一样的反抗,把下降器结结实实给陈啸然绑好,提着他的领子像拔萝卜一样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陈啸然拼命往后退,叫声凄厉地几欲突破苍穹:“我不跳我不跳我不跳——啊啊啊啊啊啊啊!”
靳尧一手抓着绳索一手搂住陈啸然的腰,带着他一跃而下!
久违的飞翔的感觉,山川大地在脚下匍匐,银色的瀑布像是一条链子从他的胸前横过,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陈啸然濒临疯狂的叫喊,靳尧只觉得郁结在胸中的那一团熔岩烈火终于在这一刻溘然消散。
天地从未如此广阔,我从未像此刻这般自由。
那些硝烟与战争,那些阴谋与杀戮,那些被折断的羽翅和筋骨,那些被禁锢的情感和忏悔,那些伤害那些抛弃那些撕裂那些背负那些辜负那些分筋沥血那些生不能生死不得死……
都在这纵身一跃里,远去吧,消散吧,见鬼去吧!
向死而生,方能脱胎换骨。
如今的我,早已再世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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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
陈啸然落地后整个人瘫软成了一团泥,他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死武替,你这是……草菅人命,嗝!我要向节目组投诉你……嗝!我再也不给你买奶茶了呜呜呜……嗝!”
从崖上下来之后陈啸然依然挂在靳尧身上被他背了许久,许泽恩几次走到他旁边欲言又止,靳尧只抬眼冷冷一扫,他就悻悻地把话又憋了回去。
他被蚂蟥咬得满腿都是口子靳尧也没说背他,这小娘娘腔只是受了点惊吓,就被背了一路了。
许泽恩被辗转上心头的念头堵得几乎要透不过气,靳尧给出去的那些好,终于不再只有他一个人有了,甚至除了他许泽恩,谁都能轻易得到靳尧的好。
曾经唾手可及的东西,有一天却成了最奢侈的幻想,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此。
一行人终于走到一条河边,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靳尧把陈啸然扔到地上,自己也活动了一下颈椎。
陈啸然一路上被靳尧背得惬意,当靳尧踢了踢他的脚底叫他站起来时,他还赖着撒娇:“我不!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就不走了!要么你抱我,要么你背我!”
靳尧勾起唇角,眼里闪过笑意,他双手抱胸淡定地数着:“三,二,一——”
“啊啊啊啊啊啊!!!”陈啸然再度发出能震破人耳膜的哭嚎,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衣服,“虫子虫子虫子!”
一条一指长的爬虫正黏在陈啸然的领口蠕动着,靳尧伸出两指捏住虫子,又故意往陈啸然眼前晃去,吓得小娘炮屁滚尿流得离他远远的。
晚上在河边过夜,靳尧简单分配了任务,一半人去捡树枝柴火,一半人跟他去找食物。
方景行迟疑地问:“咱们晚上就睡地上吗?”
“猜对了!”靳尧嘻嘻笑,“以天为盖地为庐,是不是想想就觉得豪情万丈啊!”
“可是这地上有蚂蚁啊!”沈潜正脱下自己的登山靴,就这么一天功夫,他鞋子里都进去了好多蚂蚁,神不知鬼不觉,也不知道怎么爬进去的。
“所以我们要把这一块空地打扫出来,”靳尧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好大一个圈,“这一片,全都清干净,晚上睡袋就铺这里,好了抓紧时间,必须在天黑透之前把火升起来!有了火,咱们才能有热饭热水,才能烧白蚁窝驱蚊,今晚能不能吃好睡好可就全靠自己了啊!”
靳尧带着顾擎和方景行往河边走,许泽恩自然也跟了过来。
河水清浅,靳尧十指扣在一起掰了掰,对眼前的天然食库很满意,他脱掉了鞋子踩进水里,方景行年轻,也欢快地跟着跳下水。
靳尧和方景行手里都拿着根简易鱼叉,匕首绑在树枝上,看到鱼游过来就猛地扎过去,只不过靳尧例不虚发,方景行倒是栽进去喝了不少水,一条也没抓着。不过这小孩态度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