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与基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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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回去的时候,保险公司差几分钟就下班了。
飞快弄好文件,公司的职员赶着末班公交回家了。
祁山跟沈昼俩人晃荡在街头,一手一支烟,边走边抽。
他们的影子在街灯下被拉的很长,仿佛路边挺拔的梧桐。
送祁山到巷子口,沈昼摆了摆手说:“明天见。”
头一回这么正经八百的告别,祁山他有点儿不适应,冲他指了指自己的帽子说:“戴上。”
沈昼满不在乎的摇摇头:“没事儿,雪不大。”
“昼哥,明天见。”说完祁山就抄着兜走进了巷口。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野范围之内,沈昼也转了身,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散步去了网吧。
他过得是美国时间,别人睡觉时候他醒着,白天就全用来睡觉了。
这阵子祁山给他补习,他才知道自己的程度究竟多差。
一开始是为了跟秦莉反着来放任自流,后来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别说是一个祁山教不好他,再来十个也教不好。
因为他压根儿不想学。
不知道该为了谁学。
做自己想做的事,家人不同意,他就只能用这种叛逆的方式来反抗。
在网吧坐着,沈昼也没玩游戏,烟一根接一根的抽,耳朵里耳麦声音开到最大,放的全都是地下摇滚音乐。
堪称耳朵轰炸机。
沈昼摇晃着腿,跟着哼唱几声,有点儿想念跟淮与哥一起赶场子的日子。那些他真正快乐过的日子。
指甲涂成黑色,扬起嘴角指着台下,放肆张扬的问还有谁。
歌颂黑夜,讨伐生活,征服自由,嘶吼,哭泣。栖息在角落里,放声悲歌的那些日子。
沈昼指尖敲打着桌面,哒哒哒哒,跟着节奏和鼓点律动。
网吧还挺冷,这一整夜他都介于半梦半醒之间,倚着网吧的椅子,睡得脖子酸疼。
天亮的时候,他推开网吧大门一看,有点儿目瞪口呆。
卧槽?今天比赛,竟然还他妈下雨了???
下雨天路滑,是最影响比赛的天气之一。
雨道会使摩托车轮胎抓力下降,摩擦变小,很容易发生事故。
幸亏提前跟祁山买了保险,这要不然出个什么意外,当真不是开玩笑的。
一出门沈昼就给祁山打了个电话,巧了,他也刚醒没多久,电话打过去,听嗓音带着一股子清晨独有的低哑。
真好听。
“我现在才到学校门口的早点摊上,你先过来,一起吃个早饭再去赛场。”
祁山放下电话跟老板招了招手说:“这边儿再来两笼包子,一碗豆浆。”
宣宣看着他说:“我想再点一个七八饼。”
“啥玩意儿?”祁山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宣宣指了指芝麻饼说:“七八饼。”
“行。”祁山走过去端了俩饼过来,放在了宣宣面前。
没多久沈昼就过来了,大清早的叼着烟,也不嫌烧嗓子。
他看起来像是没洗脸,头发还挺乱的。
祁山拉开板凳让他坐下,递了张纸巾过去:“您这是刚从哪儿流浪回来啊?”
沈昼把烟给掐了,伸了一个懒腰说:“网吧。”
“怎么不回家睡觉去?”
“在家里我哪睡得着啊。”沈昼垂下眼睛,睫毛又长又密,像是一道帘子,“我没跟你说过吗?”
他确实没说过。
沈昼见包子端上了桌,也就不客气的夹了起来,宣宣把自己的芝麻饼撕了一半递到他面前。
沈昼哟了一声,咬了两口看着宣宣说:“香得下巴颏都掉了。”
祁山看了他一眼,这人成天熬夜也没见有什么黑眼圈啊,皮肤白皙得能跟班里的小姑娘有一拼。
“你失眠?”
“也算是吧。”沈昼喝了一口豆浆,“主要是我家太大,我一个人睡不着。”
那么空旷的别墅,还是在国道边儿,周边压根没什么人住。一到晚上,沈昼就把灯全给打开,亮的刺眼,根本就睡不着。
祁山听了点点头道:“怎么不让你朋友陪你睡啊?”
沈昼喝完豆浆,碗还没放下,撩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我朋友吗,你过来让我睡一睡不就得了。”
看着他嘴角还留着一抹白色的豆浆印儿。
祁山没搭理他刚刚的话,就只伸手递了张纸巾过去说:“擦擦。”
沈昼半眯着眼睛,嬉皮笑脸的把脸往他面前一送,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祁山还没动手,宣宣就凑了上去,拿小爪子给他往脸上一抹。
嗬,糊了一脸油。
沈昼心情复杂的接过祁山的纸巾,使劲儿擦了两下,感觉老擦不干净。
“宣哥你故意找事儿呢。”沈昼捏了捏他的脸蛋儿,拧的他笑都笑不出来。
吃完饭,沈昼就坐上了祁山的摩托车。
宣宣夹在俩人中间,手死死抓着他哥哥的腰,脸都快贴成肉饼了。
“座儿短,将就坐着。十分钟左右就到。”祁山扣上安全帽的扣子,脚踩离合,拧了把手然后就冲了出去。
开车的时候没觉得有多快,坐在摩托车后座那才真叫一个惊险。
沈昼嗷了一嗓子,吓得宣宣抖了抖,扭头瞪他一眼:“有病?”
沈昼摸摸他的头没说话,就只是笑了笑。
转眼就到了赛场。
一眼望去五颜六色,穿着各种颜色赛车服的车手都有。
这次比赛全国直播,来了不少赞助商和广告商。车手的服装之所以那么花,就是贴了各种商标的缘故。
宣宣攥着沈昼和祁山的手,有点茫然的看着前面。
“昼哥!昼哥!”
沈昼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回头看见了庄凛站在人群里正冲他挥手。
“凛纸!”
他勾起唇角也挥了挥手,跟人宛若久别重逢。
“哎,一大早你们就碰头了?”庄凛看着沈昼和祁山问,“难不成你俩睡了?”
第20章 大赛
“对啊。”沈昼勾着祁山的脖子坏笑着说,“我把他给睡了。”
“才没有!”宣宣立马就戳穿了他,“没睡!”
“宣哥懂得真多。”沈昼内涵的看了宣宣一眼,“你真是承受了同龄人不该有聪明与帅气。”
宣宣没理他,拽着祁山的裤腿不松开。
今天祁山穿的是防护服,只有他这种一米八的个头,肌肉匀称,身材又挺拔的人,才能把修身防护服给撑得格外有型。让人看见那双笔直的大长腿就挪不开眼睛。
临上场,他就从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递给宣宣说:“等会儿你跟着这两个哥哥一起,站在赛道外面看哥哥比赛好不好?无聊的时候就玩手机。”
“好。”宣宣乖乖点了点头,拿着手机走到了沈昼身后。
然后祁山就从摩托车防震箱包里掏出了卷成一团的雨衣,展开给宣宣披上了。
“这还有雨衣呢,我也想穿。”沈昼话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雨衣的颜色是绿色。
绿雨衣身后还带着条小尾巴,小恐龙样式,特洋气。
“来,宣宣脱下给你穿。”祁山瞥了他一眼说,“这深绿浅绿荧光绿,能绿到你灵魂深处去。”①
“这可使不得。”沈昼勾起唇角推了推,“这颜色还是比较适合宣哥。”
“那我先去入场了,那边儿好像是在点人。”祁山抬头看了一眼临时修理站旁边的台子,戴着红帽子的工作人员正拿着本子清点人数。
棚子底下还可以避避雨,赛道是露天的,等会儿肯定要淋个精湿。
沈昼跟庄凛正搁这儿坐在玩手机呢,一扭头方宪也来了。
六中美男子三人天团欢聚一堂,搂着个小孩在塑料棚子底下躲雨。还扒着手机一块儿看电影。
不得不说,这场面,有点儿,温馨。
而祁山转眼就已经到了清点人数的地方,看到一溜儿外国车手坐在临时搭建的VIP休息室里正在休息,门口还站着几个穿着清凉的美女,插着腰手举指示牌,搁那儿给人指路。
这天气穿T恤短裙,看着都想打哆嗦。
不过还好,她们只是过个开场。
热身赛开始的时候,人扭着胯走了一遍,然后就下了场子。
没比赛之前先来段热身赛,是为了让选手记住赛道,顺便热下胎。
祁山戴上头盔跨上车,停在队伍的末尾。
他头上大疆无人机正在全程跟进拍摄,不过镜头没在拍他。
摄影机拍的是前面那几个明星车手。
最前面是个看起来特别吊的小伙子染一头红毛,以及小伙子旁边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歪果仁。
这仨人的车服都跟他们不太一样,一看就是有后台、有背景、有财团的公司资助的那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卫冕冠军将从他们之间产生。所以记者还特地过来采访了下这仨人,话筒摄像机正对着那个特别吊的小伙子。
记者问:“卫肆选手,你作为上届的冠军,觉得今天比赛状态怎么样?”
“还挺好的。”
“有信心再次夺冠吗?”
“冠军,就只能是我。”卫肆慢慢合上全盔挡风镜,看着镜头,眼神儿嚣张的说,“后面的选手,你们可不要让我赢的太轻松哦。”
祁山轻笑了声,这小伙子有点儿狂啊。
相比于骑着浑身金黄摩托车的小伙子,旁边那位中年男子就谦和多了。
他的摩托车属于那种复古军队风,从背影都能看到他健硕的肱二头肌,这人应该平时锻炼不少,像是军人体格。
他声音浑厚有磁性,祁山只听见记者叫他邢雷。
热身赛跑完,邢雷就跟在他后面。
俩人一个倒数第二,一个倒数第一。
而卫肆在热身赛就已经开始出风头了,280码开到底,一路飞过去,大疆航拍器也跟了他一路。
预热完毕后,祁山想去上个厕所。
他刚下了摩托车,往厕所门口一站,然后就感觉肩膀被人扒了一下,顺势把他往后一推。
祁山虽然没有被推倒,但是却很不爽的往后看了看。
卫肆斜了他一眼,语气恶劣的说:“看什么看,让开。”
祁山皱着眉,干脆站到了他面前,扬起下巴:“你注意点儿语气。”
“滚。”卫肆直接拎着他的衣领甩到一边,“哪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没看见这是VIP选手专用的卫生间吗。要撒尿一边儿待着去。”
祁山原本想冲上去揍他一顿,但是听见那边儿已经开始吹哨子了,比赛即将开始,于是他也没跟这人计较,急忙换了间厕所,迅速解决了问题。
他到赛道前的时候,卫肆也正好回来了。
人经过他的面前,还特意停留了一下。
祁山抬头正好对上他挑衅的目光,卫肆没说话,就只是不屑的看着他的摩托车笑了笑。
然后转过身,说了句:“比赛没有门槛,什么人都能来参赛。low逼。”
声音不大,刚好祁山一人儿能够听见。
呵呵。
祁山没吭,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比赛没开始,谁low逼还不一定呢。
比赛开始之前,他往看台旁边瞅了一眼。
正好看见沈昼脖子上驮着宣宣正冲他挥手,宣宣刚开始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看见他以后又笑成了一朵花。
祁山隔着头盔给他俩挥了挥手,歪起唇角笑了一声,然后就听见那边儿裁判发令枪响,于是就打了火,蹭地冲了出去。
他们这赛道规定要跑八圈,一圈三公里。
雨道赛车就相当于拼刺刀。除了玩命儿以外,你还得有技术。
600CC的正规队员,他们的摩托车全都经过改装,拆了大灯简化,清一色的轻盈车型。
祁山刚开始落在后面,过一号弯道时就超了好几辆。
压弯讲究的是走线,由外切内,摩托车倾斜着飞过去。划过的痕迹流畅而完美。
漂移具有表演性质,那都是给观众看的,虽然漂移会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感官刺激,但是却对摩托车损伤很大。祁山修理过无数台摩托车,这方面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一开始沈昼在转播的大屏幕里压根儿看不见祁山,镜头一直对着上届那冠军,没人关注祁山。
偶尔有镜头扫过他,还引来了周边儿一阵嘲笑。
“这车型还敢过来参赛。”
“雅马哈炸街管,啧啧。”
“多少年前的破烂了。”
“我开着三蹦子都比他快。”
沈昼扭过脸瞪了旁边的人一眼:“你他妈能不能安静点儿?!”
说完庄凛跟方宪也凑了上来,凶神恶煞的跟旁边人对视。
人看他几个都不像是什么好人,于是就默默地闭了嘴。
祁山是在第四个弯儿超上来的,跟在卫肆金黄色战车的后面,心情轻松愉快,一点儿都不紧张。
反倒是卫肆,他开得险象环生,压弯儿轮胎打滑,差点儿没摔。
祁山咻的压过弯去,稳稳跟在他身后,观察他的套路,准备找准机会就把他给超了。
这时摄影机才真正开始注意到祁山,讲解员在分析他的车型时有点儿哑然。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个车型……它应该是……一辆09年的老型雅马哈。”
众人一片唏嘘不已,真掉价呀。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路面越来越滑,摩托车飞过水坑的时候,水花四溅。
祁山抬头看了一眼卫肆的车,准备在最后一圈的三号弯道内侧把他给超了。
最后一圈儿都开始冲刺了,卫肆几乎是把把手拧到了底,汽缸声音震耳发聩,在雨道中飞驰时溅起一片水花。
祁山骑摩托车送了五年的外卖和牛奶,他也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过瘾的飚过车。
风呼啸着从他耳边刮过去,他脑子里就只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超越风。
他的速度已经快到一只飞虫迎面飞来,被甩在挡风目镜上,瞬间就稀烂的程度。
祁山听着周遭越来越大的油门,第一次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热血沸腾起来了,血液从脑门流经全身的毛细血管,然后轰一声炸裂。
这时正好卫肆的车经过水坑,滑了一下,开始摇晃了起来。他看准时机,从旁边挤了过去。
由于道儿很窄,卫肆发现他想超车时,身子一侧,狠狠往旁边压,用摩托车身,撞了下他的车尾。
当时祁山正准备走线,经过这么一撞,虽然没有壮烈的摔车,但是摩托车压弯儿角度却倾斜了一下,他人都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