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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科举之男装大佬 完结+番外-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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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平扶他起来,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半扶半背往不远处的树林走。
  季春时节本穿得就不多,两人又都浑身湿透,碰到程平温暖柔软的身体,陆允明觉得半边身子都是烫的。他攥着拳,咬着牙,尽力少让程平承担自己的重量。程平却怕他体力不支,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背,“还行吗?”
  陆允明不回答。
  程平也知道不大可能从陆允明这种人嘴里听到“不行”的话,便道:“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一会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人家,你的伤口必须处理。”
  往常与陆允明在一起,程平都装乖巧,能听陆允明的都听陆允明的,这会子却拿起了主意。随着身份暴露,程平原来对这位座主的敬畏惧怕似乎也消失了——反正已经这样儿了,还能怎么的?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破罐子破摔”和“死猪不怕开水烫”。
  程平把陆允明藏在树丛里,到底撕一块湿袍子下摆给他把腰缠上,又让他侧卧以抬高出血位置,“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临走,又解下横刀刀鞘放在陆允明手边——刀和剑都丢了,这刀鞘到底是铁的,制式货,至少能当个短棍使使。
  程平跨步要走——
  “你这样子……”
  程平停住脚,低头看看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回头对陆允明随意一笑:“性命面前,别的都是末节。”怕陆允明唠叨,程平快步走了出去。
  陆允明闭着眼,攥着拳,感觉这辈子从来没这样无力过——即便当初宫廷政变命悬一线,即便被下狱也从不曾如此,当时觉得死便死了,而如今……陆允明看着程平消失的方向。
  程平先去河边处理了血迹,然后顺着小路往下游走。也是运气好,不过三四里路处,便有人家。程平不敢露出身份——现在汴州政治气候诡异,现在是躲“贼”,以后保不齐会躲官兵,好在等着参军点兵的时候换下了啰嗦的官服,穿的是一件普通圆领袍,于是便谎称是过路的客商,糟了劫匪。
  此时民风还算淳朴,程平求救的这家一对中年夫妇外加一儿一女,男主人与小郎君才从田间回来。看程平狼狈模样,那妇人找出自己的衣服给她穿——程平却“恩将仇报”,要买他们拉犁的驴子。
  前阵子汴州推广曲辕犁,这里离着州府近,属于最先得到先进技术那一批。这男主人也按照上面给的式样新制了犁,试一试,果真轻便,于是买了一头驴子来耕旱田种豆。
  听程平要买驴,男主人直摇头,“这是耕地的驴子,不卖。”
  程平钱袋里常年备着几小块碎金子、几颗银珠并一点铜钱,换衣时便取出二两来重的一块金子,换算下来总要两万钱左右,买头驴加一辆柴车富富有余。
  程平恳求:“我们不过是缺个脚力,这块金子买一头驴、打辆新车还有富余的。郎君拿去紧着再买一头,并不耽误活计,剩下的钱还能再添置点别的。”
  程平连皇帝都能忽悠得了,这男主人哪里禁得她劝说,很快便答应了。程平又问他村子里可有跌打郎中。
  乡下地方哪分什么内外科,郎中倒是有一个,什么都治。
  程平又跟这家主人买了点吃的穿的日用的,然后请对方引路去请郎中。
  有银珠子引着,那郎中虽觉得这个小娘子诡异,但还是跟着来了。
  见了树丛中的陆允明,郎中大吃一惊,这哪里是“被贼砍了一下,受了点小伤”?难怪那小娘子一定要让自己多多地带金疮药,还让带上缝合的针线。
  而且,这人衣服虽然破烂了,但仍能看出是官袍——郎中早年也曾在城里游方行走过,很知道些外面的规矩体统,这样的紫袍,岂是普通人穿的?这分明就是朝中大官!
  郎中哆哆嗦嗦,如何也下不去手。
  程平帮着他清洗伤口打下手:“您赶紧缝吧。”谁知道那帮人什么时候找来?
  郎中扑通跪下:“草民草民没给人缝过这么大的口子……”
  程平听他重音放在“人”上,立刻明白了,原来这位还兼职兽医:“您原来给别的怎么缝就怎么缝,都是皮肉,人与兽又有什么差别?”差别或许就是人格外脆弱。
  程平看着陆允明,这缺医少药的,又河水里泡了这么久,若继发感染……又庆幸,好在这条河还算清澈,若是城内河,又洗衣服又涮马桶的,陆相这条命十之八九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陆允明听程平说自己跟牲口没差别,也没似往常似的瞪她,只淡淡地对郎中道:“缝吧,没事。”
  郎中咬咬牙,到底下了针。许是疼得木了,陆允明对针扎在身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郎中在陆允明的侧腰上缝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线。程平鼓励他:“缝得很好!”郎中抖着手倒上一堆金疮药,又缠上干净麻布。
  有腰上的缝合当底子,郎中再处理陆允明前胸和胳膊上的伤就利索多了,带过来的细麻布都缠在了陆允明身上。
  看着几乎被包成半个木乃伊的陆允明,程平道,“甚好!”
  一客不烦二主,程平让郎中帮忙把陆允明身上的湿衣服都换了。
  陆允明看程平。
  程平摸摸鼻子,识趣地去旁边回避。
  等郎中收拾完,已经到了申正时分。程平把之前许诺过的银珠子给他:“我们的身份,你也知道。以后若有人问起,不要管是官还是匪还是什么人,你知道怎么回答?”
  郎中是个聪明人:“是,草民知道!草民只是救了磕破头的小个子客商,随后客商便——”
  程平接口到:“朝着汴河方向去了。”
  “是,朝着汴河方向去了。”
  程平再告诫一句:“万事不知道,才可保平安。”
  “是,是。”
  “还请你也与住在村口那郎君也说一说,不要说差了才好。”
  “是,是。”
  程平防的是刘良夺了汴州军权,万一大范围派兵搜捕,所以尽量抹除存在痕迹。
  程平赶着驴车,带着陆允明往更远的村镇赶。这个时间那些杀手还没追过来,应该是已经放弃了,但离他们远一点总是好的,而且要找大一点的镇子买口服药,要探听城里的消息。
  大半天亡命奔波,水米没沾牙,程平让驴子自己走着,转身拿出买的杂粮蒸饼递给陆允明:“多少吃一点吧。”又把水囊放在他手边。
  陆允明接过干粮,目光在程平白皙纤细的手指上扫过,终于把盘旋在脑子里的话问出口:“为什么甘冒奇险女扮男装?”
  程平回头看陆允明。他头发乱了,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身上穿着土布旧衣,但气度还是那个朝堂之上华族出身紫衣权相的气度。
  看他皱着的眉,程平把“从小被假装男儿教养、后来不得已”之类的话咽了回去,挑眉轻笑:“陆相不觉得以平的才能本事,若困在深闺,有点浪费吗?”


第96章 荒野中求生
  陆允明微怔; 本以为程平会讲些逼不得已的理由,没想到她这么说。
  然而就是这样的理由也让人无话可说——在她这样的年岁; 自己正在做中书舍人,每日出入宫廷; 代拟诏书; 琢磨些阴谋阳谋,算计人心关系; 外人看着是青年才俊; 自己也以为是未来的栋梁。
  而程平在户部提出对盐政改革的建议,去山南西道; 创出新盐井的钻法; 米南任上修河筑堤、营建义仓; 赈济万千灾民; 桩桩件件; 都是利国利民的实事。与她比; 当年的自己简直虚浮得可笑。
  若无意外,以她的才能本事,日后或许会成为一代名臣……
  程平与陆允明撞了脑洞; 她一边接着赶驴车; 一边嘴上调侃地畅想:“生前赫赫扬扬实现抱负; ‘醉卧美人膝,醒握天下权’; 死后嘛; 得个“文贞”的谥号——”
  即便身处这样的境地; 浑身都疼得厉害,陆允明还是被她逗得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本朝自开朝至今,也只有四位大臣得以谥“文贞”,太宗朝的贤臣魏征是第一个,还有后面的陆象先、宋璟、张说1,都是才望高雅的一代名臣……
  “……然后随葬帝陵,唐史上有那么一篇自己的传记,”程平停顿一下,“‘美人膝’这一条就算了。”
  听了她打的“补丁”,陆允明不自然地动动胳膊,身上似还有那带着河水潮气的温软触感。陆允明觉得,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汴州河水的气味。
  看着马上就要落下的太阳,前面还在畅谈人生理想的程平皱眉道:“要是赶不到下一个村镇,我们恐怕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陆允明轻声道:“无妨。”
  我倒无妨,你就不一定了。季春时候,昼夜温差比较大,白天出太阳了挺暖和,晚上却还凉,程平在野外熬一晚倒没什么,主要是怕陆允明受不了。本来已经受了重伤,身体抵抗力差,再感染个风寒什么的……这可是个感冒闹肚子都能要人命的时代。
  然而着急也没用,到天都快黑透了,还看不到什么有人烟的迹象,程平回忆汴州地图,这一段确实比较荒凉,看来今天只能露宿野外了。
  河边虽然平整,又有水,但太开阔,不安全,程平最终选择树林作为露营地。
  柴车不大,程平拉着驴,找大的树空儿把车赶进林子里。找了一片稍微开阔点的地方,卸了驴子,把车辕撑在树杈上以保持车的平衡。
  程平在附近略转了一下,黑灯瞎火的,在这万物生发的季节,哪里去找枯枝败叶生火?真是时运不济,这若是秋天就好了!不过很快程平就安慰自己,运气也不是顶坏,总算不是冬天……
  程平回来,讪讪地对平躺在车上的陆允明道:“没找到可以生火之物,我们只能熬着了。”
  “你歇一歇吧。”陆允明道。
  程平也觉得浑身酸疼,又坐回车辕边上,翻出杂粮饼,递给陆允明一个,自己啃一个。
  喝水的时候就比较尴尬了,一共就一个水囊,陆允明又仰卧不方便,只能对着水囊口喝水。程平倒不在意,生死面前,别的真的是小事。陆允明尴尬地抿抿嘴,小口嚼着饼,一时竟然冷了场,只能听到林中风响和不远处驴子拿蹄刨地的声音。
  嗅着林中青草的气味,程平突然想起那年去乐游原与陆允明游玩的事。也是差不多的时节,也是野外,但此时境况与那时比真是地下天上。陆座主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么狼狈过吧?让个兽医缝针,吃杂粮饼,坐驴车,躺在小树林过夜……
  程平如今对陆允明随意得很,想问便问了出来:“像这样荒野求生,您还是头一回吧?”
  等了片刻,程平以为陆允明不回答呢,却听他道:“也曾有过。当年被贬谪在边城,夷狄扰边,也曾在荒野中混过些日子。”只是那时候身边有兵,而不是一个你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女郎。
  程平的混不吝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吃完东西,程平问:“我扶您起来站一站吧?”
  陆允明看她。
  “……睡前您不如个厕?”
  陆允明有小十年没脸红过了,此时突然觉得耳朵都烧起来。
  让陆允明尴尬的还在后头。
  后半夜,陆允明起了高热。程平虽然又困又累,但因为要护理病人,没敢睡实,只靠在车帮横木上迷瞪了一会儿。
  程平把手探过去摸陆允明额头,最让人担心的事发生了——烧起来了。
  程平拿一件买的旧衣,出树林,去河边把它打湿,回来扯一块折好搭在陆允明头上,又扯一块拧一拧,给陆允明擦手、胳膊、脖颈、后背。
  陆允明虽高烧,却还有些神志,只觉得身体又冷又热,一只凉丝丝的手擦擦这里擦擦那里,陆允明待要阻止,却没气力,也说不出话来。
  擦洗了两遍,程平给他整理好衣服。明天要尽快赶到大的地方买到口服药和更靠谱的金疮药,这样纯粹靠自己扛真的不行。
  看着发烧的陆允明,程平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来,里面但凡有这种情节,女主们都是勇于献身以自身体温来调节对方体温的,有掉节操的,俩人就会酱酱酿酿少儿不宜起来。
  程平把罪恶的手放在陆允明的脸上,喜欢他吗?
  喜欢的啊。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他?门生对座主的感激之情?骗鬼去吧!还有之前那些貌似无意的挑逗,真心实意的显摆,做出什么政绩总想让对方看见才觉得功德圆满的小心思……这些瞒得过别人,哪能骗得过自己。
  然而那又如何,注定不会有交集。
  程平平静地收回手,闭目养神,等着过一会儿再给陆允明擦洗一遍,又琢磨汴州城的事。
  若果真刘良掌权,他会不会派兵光明正大地搜捕?自己带着受伤的陆允明,怎么躲,躲去哪里?去洛阳固然好,但对方恐怕会设卡,或者去徐州,宋州?或者灯下黑,就猫在汴州?朝中知道了这件事会做何处理?会不会让徐州军队来缴……


第97章 苦涩的初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程平便赶着车出发了。行了约莫两个时辰,来到一个叫张家镇的大镇子。程平松一口气; 镇子好; 镇子繁华一点,又没有城守检查公验过所1; 不然就自己和陆允明这样; 到城门就被扣下了。
  找人打听,这里就一家旅店; 在镇子东头,叫万福逆旅。程平赶车过去。
  店主是个看上去有点窝囊的男人,旁边站着一个打扮略显风骚的娘子。
  看车上还躺着人,店家娘子凑到车前:“得了什么病啊?若是那肺痨之类的恶病; 我们这里可不能收住。”
  待看清陆允明的相貌,店家娘子一怔。
  程平七情上面地忽悠:“并不是什么恶病!我们本是来汴州投亲的,谁知路上被人抢了,郎君也被打伤了。我们只在此暂住,过两日就有亲戚来接的。”
  店家娘子看看程平; 目光又在陆允明脸上转一圈; 嫣然一笑:“那就住下吧。”
  程平要了一间上房; 让店主人帮忙一起把陆允明连搀带抱的弄进屋去。
  “客人可有过所?”店家娘子问。
  程平继续忽悠:“自然是有的!只是如今我家郎君这样,娘子且容我安置好他,再找出过所来给娘子; 可好?”说着拿出一小块碎银来; “这个且压在柜上。”
  如今的通行货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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