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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科举之男装大佬 完结+番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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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平颇具穿越精神地想,嘿,这交接仪式有点像奥运会火种传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逐渐松下来,一般谢恩宴到这个时候就是才艺表演阶段了——作诗。
  几位进士科士子看吴焕,吴焕却稳稳地坐着,嘴上说的是河南道几个有名地方的名胜风物。
  见一位沉不住气的士子频频看自己,吴焕抿抿嘴,心说,蠢货!作诗,我们固然可以一展其才,周刺史呢?所谓歌诗酬唱,作诗这种有来有往的事,他不会做怎么办?再说,那边还坐在一位曾经的状元郎呢,你就这么肯定能露脸?
  下面暗流涌动的时候,周望川招手,侍从捧过来一个长长的锦盒。
  周望川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画轴,“陆侍郎,诸位郎君,请看,这是今年进上字画的摹本,与贡品也不差什么了,各位可先睹为快。”
  两名侍从小心翼翼地在空地上把画展开,竟是一幅长卷。
  程平猛一看,觉得有点像《清明上河图》,再看,就发现不是。
  《清明上河图》是现实主义风俗画,这一幅则虚实相结合,近景为实,远景为虚,画的主体是一条河,河上船来舟往,两岸人烟阜盛,并有祥云缭绕,河的远景隐现于云气之中。画中最醒目的是码头上的大船,民夫们正往船上装粮食。图卷角上有名字《盛世长河图》。
  看那河的形状,结合前世的知识还有老师柳夫子曾经提到过的事,程平有了猜测。
  周望川笑道:“干坐无趣,郎君们试着就此图说些什么,这不是考试,诸位随意,一诗一赋一策皆可,若是能写一篇传奇出来,就更好了。”
  众人都给面子地笑起来,陆允明低着头,喝口茶,也笑了。
  老大吴焕首当其冲,好在他素来有捷才,略一思索,便口占一首律诗《咏盛世长河图》。扣准“盛世”二字,描写了沿河的繁华盛世气派,很标准漂亮的一首颂圣诗。
  后面进士们有写长篇歌行的,有写短小绝句的,除了第五名写了一篇短赋,其他都是诗。立意也差不多,但有吴焕的珠玉在前,他们的显得就没那么出彩了。
  周望川捋着胡须,每个都点评了一下,又问陆允明意见。没想到这位着名才子并没有什么新鲜言论,话都说得很少,一副完全赞同周望川的样子。
  “陆侍郎这样说,让某着实惶恐啊。”周望川笑道。
  “周府君本来便有慧眼,点评得极是。”陆允明笑道。
  两人打了两句官腔儿,便该程平了。
  进士科的士子们,还有被程平压了不服的几个明经,此时都等着看她笑话,尤其是后者还存了小心思,第一名都做不好,我们随便打油两句,也就不那么丢人了。
  程平站起来,对周望川和陆允明行礼道:“某不擅诗赋,只好就此图略谈两句方策。”
  周望川来了兴趣:“你说。”
  陆允明含笑看着程平,其余诸人也等着看她有什么“奇思妙论”。
  “使君把这幅图进上,想是要建言疏通漕运?”
  一句话,举座皆惊。
  自天宝末年,漕运废弛阻塞,到现在几十年了,怎么又想起提这个?
  周望川手拈着胡须不动,笑道:“接着讲。”
  程平曾经与柳夫子讨论过漕运的问题,此时理一理思路,捡着方便说的说起来。
  当然先称赞这个建议的英明,长安人口多,是个缺粮的地方,“南粮北调”是解决的方策之一,而显然陆运,又费钱费力,关键是经过有的节度使的地盘,保不齐会被截留。
  再就是有的河段需要征发民力进行疏通,如今不实行租庸调制,而实行两税法,如何在现在的制度下征集人手,这是个问题;还有造漕船,立漕军,实行段运法之类。其中有的问题程平只是提出来,有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1
  一大篇说完,程平口干舌燥,众人中很有些听不明白、目瞪口呆的,识货的如吴焕之流,看程平的目光便不一样起来。
  周望川看着程平,然后扭头对陆允明笑道:“你看,那日我就说这个小子像我,果真!”
  一句话惹得目光乱飞,众人看看程平,再看看周望川,像——吗?
  陆允明看一眼程平,自进来这酒楼首次摇头,“不像……”
  周望川才不管陆允明怎么说,对程平笑道:“难得遇到这么像我的,我们便做个师徒如何?”
  这是什么神转折?众人再次被惊掉下巴。
  程平也吃惊,但周望川还等着呢,这种时候,其实根本没有旁的选择,程平一咬牙,行下大礼:“学生拜见老师。”
  周望川哈哈大笑,亲自扶起程平。
  众人也缓过劲儿来,纷纷贺喜使君得收佳徒,也恭喜程平得拜良师。
  陆允明笑吟吟地看这对“师徒”的做派,也道“恭喜”。
  周望川做轻狂状:“纵便阿平及第了,你也只是他的座主,总不及我这老师亲近。”说得好像陆允明要跟他抢徒弟似的。
  陆允明看一眼程平,偏配合他:“果然是这样,让府君抢了先手,明真是不忿得很。”
  程平低头微笑,眼中却浮现出一丝无奈,还没入朝为官呢,先陷入了党争……
  陆、周二人又扯几句闲篇,话题又回到这幅图还有程平的方策上。
  周望川问其他人还有什么想法,有程平这一震,连吴焕的诗都不够瞧了,众人乍然也想不起什么更好的建议,也便不献丑了。周望川又把接力棒交给了陆允明。
  陆允明则就程平提出的几个问题进行了解答,比如现有制度下如何征发民力,段运法具体的实施方法还有沿途常平仓的设置,甚至连大致的工期和漕船改良样式都提了一下。
  陆允明说得并不虚头巴脑的,反而很实在,程平之前不大懂的,便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周望川笑着看陆允明:“果然还是陆侍郎,难怪先帝称赞君是‘惊才绝艳’的人物。”
  陆允明微笑道:“不只君与我,朝中但凡想做些实事的,都会想到漕运,能不能实施才是最大的问题。”
  周望川点头,又教育士子们,“尔等日后都是要为官的,为官首要做实事,不管是进士,还是明经,莫要被人说‘浮薄’才好。”
  众人肃立领了训示。
  程平抬眼时,恰与陆允明对上,陆允明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端起有些凉了的茶来喝。
  整个一场谢恩宴,程平收获最多——一个大老鼠老师,士子们的羡慕嫉妒恨无数,以及穿裘皮大氅帅哥不明意味的注视一个。


第14章 人在江湖飘
  虽然这老师是被强塞的,而且会有一系列的副作用,但认了就得按认了的规矩来。
  第二日恰是官员休沐日,程平在东市转了五圈,咬咬牙,把身上的钱花了一半,打价抹零地买了一方不错的砚台,并买了十条干肉1,合在一起作为束修,提着送去刺史府。
  仆役接了程平的拜帖进去通传,不大会工夫出来,笑道:“阿郎让郎君径去书房,郎君随我来。”
  程平说了“有劳”,便拿着装砚台的盒子还有肉跟上。
  仆人大概是没见过给刺史送肉的,瞟一眼,又瞟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刺史府里面竟然朴实得很,往来仆人也不多,程平有些讶然,然后便发现领路仆役的目光,不由得攥攥拴着干肉的绳子——置办古礼是临时抖的机灵,因为实在没钱,要是跟富贵子弟似的,随手能拿出前朝大儒的书法字画,或是名砚古董,谁愿送这个啊?
  进了门,先行礼,周望川让她免礼,然后也把目光投在那堆肉上,忍俊不禁道:“想不到悦安竟然是依礼之人……”
  程平机灵抖到底:“自行束修以上,求老师教诲。”2
  以周望川比孔子,又表达了好学求教之意,这马屁拍得着实响亮,周望川哈哈大笑,虚点程平:“你啊……”
  仆人把拜师道具加话题中心——干肉拿走,程平才献上真正的礼物,那方砚台。
  周望川笑着看程平:“是不是心里很不高兴?被强塞了个老师,又花了这许多钱财?”
  程平哪敢说真话?当下正色道:“有老师教诲,学生高兴还来不及,怎能如此不识好歹?”
  周望川笑一笑,“你是个灵透人,也不是对朝中事两眼一抹黑的,我便把话跟你说明白了。莫要觉得无辜被我扯入党派之争,不群不党,在今日之朝廷,是不可能的了。至于何党何派——以你之出身,想混入陆侍郎他们高门子弟之中,却也艰难。”3
  人家都说得这么明白了,程平也不好再装,当下肃然叉手道:“老师所言甚是。”
  敲打完了程平,周望川就给了甜枣,说了说朝中规矩和忌讳,把朝中各省部主官的来历秉性也说了一下,并着重说了陆允明,程平对陆侍郎开挂似的人生便又加深了一遍印象。
  既然是师生了,程平便不客气地问了出来:“听闻说陆侍郎曾被贬谪,不知是为何?”
  周望川看程平一眼,“彼时正是先帝末年,陈相拥立赵王,邓相拥立韩王,陆侍郎被贬谪时,陈相也外放去做了河东节度使。”
  这话说得掐头去尾、不明不白,程平却听懂了,党争加夺嫡,陈党当时政治斗争失败,相关的人都被贬了——然而最后是不显山露水的魏王成了圣人,所以陈党又起复了。
  “不说别人了,”周望川拿出几张自己的帖子并一个名单给程平,“这是我几个知交,你若有事,可持我的帖子登门,不大的事,想来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帮忙的。”
  程平赶忙收起来,再次拜谢,觉得周老师这老师当得还是很尽职尽责的。
  又说了会子话,程平告辞出来。如此大半日就报销了。
  第二日程平又奔赴东市,这回买的都是家常实用的东西,分作几份,让杨华的仆人帮着捎回去,当然随同带去的还有书信。
  马上就要启程赴长安,回家是来不及了,只能写信告知。这时候馆驿都是官用的,没有民用邮政系统,幸好杨华仆从成群,他派仆人回家报喜,程平、周通都跟着沾光。
  把这些不得不办的事情办一办,便到了启程的日子。
  程平等所谓的“乡贡”,是随着地方上送进长安朝正的贡品一起的,所谓“随物入贡”。这架势,这名称,让程平觉得,自己这些人像地方官给皇帝贡品另外附赠的搭头儿。
  搭头儿自有搭头儿的好处,路上有馆驿住,有车马乘坐,吃饭不要钱,不然以程平的钱袋子到不了长安,就得砍根枣木棍子拿着要饭了。
  负责押送贡品加“搭头儿”们的是齐州别驾白壬,另外同行的还有那位陆侍郎——一个是进长安上贡,一个是回去复命,那就一块走吧。
  白别驾是士族恩荫入仕,对士族出身、官职又被自己高不少的陆允明自然是恭敬,对士族考生也还不错,对程平等寒族士子就有点看不上眼,其中又以程平为最。
  程平不明白,我这么可爱,怎么招了他了?
  这日不过是在馆驿中走路快了一点,在拐弯处与白壬不期而遇,便被训斥:“行为荒疏,有失体统!”
  程平在心里骂着娘希匹,还要恭顺地行礼。
  白壬一甩袖子,看都不看她,走了。
  等他走远,程平直起腰来,皱皱鼻子,走回自己屋去。
  恰在门口遇到周通。看程平面有不豫之色,周通问:“这是怎么了?”
  程平让他进屋,然后把刚才的事说了,“你说我到底哪里得罪白别驾了?”
  周通坐下,低声说道:“我听说,白别驾与周刺史不对付呢。”
  程平秒懂,一把手与二把手权力之争,自己这是被殃及的池鱼。再往深了想,两人出身不同,出仕方式不同,或许从属不同派别,所以——还是党争?党争这个玩意真是无处不在啊……
  程平想通了关节,倒不生气了,党争就不是个理智的事,前朝多少名臣大儒因为党争脸面节操掉了一地,白壬这点指责,能忍!再说,又不需要忍多长时间。
  程平又庆幸,幸亏我没想认真混朝堂,回头有个出身,找个地方蹩几年,当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便是再争也有限,而且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估计到时候日常打交道的没什么高门子弟,兴许连争都不用争了。
  所以说,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好处,神仙打架,波及不到自己。
  说到高门子弟,程平又想到吴焕他们,自那日谢恩宴露了脸,他们的态度就微妙起来,吴焕照旧是客客气气的,但总带着点探究,韩峻等倒是不明目张胆地鄙视了,却更加疏离,倒是容长脸那位还有另两位原来不熟的寒族士子对程平递出了橄榄枝。程平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不就是党争的雏形吗?果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别啊。


第15章 雪夜尴尬事
  虽然走的是官道,但马车还是颠颠簸簸,没坐马车走过远路的程平开始几天觉得颠得骨头疼,但看看外面护送贡品的士兵,就觉得自己有点太矫情无耻了,人家可是走着呢。
  后来坐习惯了,骨头倒是不疼了,就是犯困,很有点前世“上车就睡觉,下车就尿尿”跟团旅行的风范。
  正睡得晕晕乎乎,车突然停了,程平身子前倾又倒回来,磕在了车壁上,揉揉头,懵登着眼撩开车帘,看不到什么,莫非又有新的车队加入了?
  这队伍本来就不短,陆侍郎的车马、白别驾的车马、士子们坐的车,拉贡品的车,还有仆从们以及一队护卫,迤迤逦逦地,绵延了老远。
  前些天经过郓州,遇到郓州进长安朝正的队伍,就汇合在一起走,队伍就更长了。
  郓州别驾是个会来事的,一切唯陆侍郎马首是瞻。两府士子聚餐时,这位更是谀词如潮,让程平等士子看了一出现场版“官场现形记”。
  程平慨叹,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话诚不我欺,不行万里路,能看到这样的社会风情吗?
  落下帘子,程平拽拽搭在身上的羊皮袄,合上眼,接着睡回笼觉。不知道这回又来了什么样的别驾,要是也跟郓州别驾似的就好玩了。程平想到郓州别驾围着陆允明彩衣娱亲似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当然好笑是旁观者的感觉,被当祖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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