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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被标记的金丝雀 完结+番外-第103部分

小说: 被标记的金丝雀 完结+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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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刷过我的卡,他的身上也没有钱。”秦冕没听清何亦的后半句,被迫捂住耳朵以隔绝周围喧攘的噪音,“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不在家里?”
  “那只狗也不在,他连狗都带走了。”
  秦冕一愣,终于停下脚步。抬手遮耳的动作恰好挡住他一侧视线,以至于走在队尾,戴着鸭舌帽的白鹿轻易地与他擦肩而过,而不被发现。
  白鹿穿着连帽的卫衣,天空蓝的牛仔,是一身并非男人熟悉的休闲扮相。像一朵潜于草木的奶紫色小花,十分轻易就被人看漏。
  谁都没有看见对方,相互地,完美地,匿在人流之中。
  秦冕被身后一个熟悉的笑声引去注意,他蓦然回首,在人群里寻觅声音的源头。同一时间白鹿正好蹲下身体,捡起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护照。
  只是两秒的间隔,秦冕发现自己听错了声音。而白鹿起身的瞬间,男人已经收回视线。
  两人目视前方,背向着越走越远。
  秦冕踏出机场的瞬间,仍然还能听见不远处飞机降落的轰鸣。白鹿走到机场最高的地方,面贴玻璃窗静静站着。他仰起脸来,迎着窗外耀眼的冬阳,见一架刚刚降落的787在跑道上飞速滑行。
  前有‘秦失其鹿’,楚汉之争。霸王用了四年时间仍然把握不住江东和虞姬。而今日秦冕失去白鹿,也不过只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这回白鹿是真的走了,走得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像样的告别,如每一个坚定想要离开的人,再不回头,也无从留恋。
  只怪归途太窄,人心太窄,挤不下的都是过客。他只要最好的爱情,不肯将就,也从不妥协。
  十年的时间可以从头到脚改变人的模样,而白鹿的十年却像假的。他的眼睛仍然明澈,心思仍然清纯,他从不停歇地期望更好的生活,脚下也从不停止地一步步向前。
  这世上有很多规则,却没有一条是说,卑微的人就没有做梦的权利。
  秦冕站在空无白鹿的公寓里时,仍然不敢相信对方已经不在的事实。他想过很多可能,却唯独不信白鹿会走。
  争吵,冷战,两败俱伤,他还没放手呢,白鹿凭什么舍得离开?
  这个男人难以自知却深有自知之明,他就是那团光火,站在哪里都注定吸引蝴蝶。身边来过却主动离开的人实在不多,除去白鹿,只有一个赌气跑回美国的炮友。而对方在回国两个月后又来电话,声泪俱下,说他悔了,说他可以不要身份。
  看吧,不怪他秦冕自负自妄,他有资本,从出生的时候就决定好了。骨子里的骄傲是从心脏脉络开出来的花,身边漂亮蝴蝶都寻味而来,挤破了头。白鹿显然是其中最幸运的一个。在秦冕的认知里面,没有人可以违心地拒绝好运的倾斜。
  可白鹿还是走了,连同他曾来过的痕迹都被抹掉得干干净净。往日最遭嫌弃的臭烘烘的狗味,随着冬天来临,气温骤降而逐日清淡。
  秦冕翻遍了整个公寓,除了一个插在电脑上忘记拔走的U盘,仿佛这个家里根本没有白鹿生活的痕迹,连拖鞋和睡衣都被他提前处理。U盘的容量不大,正好装满一份笼统的台湾社工工作简介和两百多张白鹿当年网拍的相片。
  某天应酬结束,秦冕深夜回家,先后拒绝司机跟秘书提出的照顾请求。他把自己反锁屋里,借着凛冽销骨的酒意,叫了一声不可能再有人听见的‘鸣鸣’。
  “鸣鸣。”
  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确信,白鹿是真的走了。那人不跟他好了,他被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给甩了。
  秦冕仰头靠在沙发上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痛彻地笑出声来。
  这个男人多骄傲啊,虽然从头到脚都不痛快,但也不至于发泄到撒泼耍混。他不再频繁地拒绝各种邀请,正经的,不正经的,上档次的,没档次的,只要抽得出时间,统统都去。他得证明没有白鹿,他照样是他自己。酒吧,餐会,夜店,哪里都行。但凡见到有姿色有身材,看得顺眼又下得去嘴的,当晚就可以把人带走,在附近开个酒店跟人上床。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无法做到最后,只要身下人一个动作不好,一声叫床不甜,他立马穿回衣服,指着门口让人拿钱滚蛋。
  午夜梦回,躺在凌乱而空旷的酒店床上,秦冕时不时还会错觉白鹿仍然在他身边,仿佛那人从没有走远。毕竟此时离开绝对不是聪明人的做法,而白鹿多聪明啊,他凭什么在这样简单的问题上选错答案?
  翅膀未硬,羽毛不满,他一无所有,他根本飞不起来。
  秦冕找遍了学校,甚至找去骆河的别墅都没捞到确切的线索。两个月来,他甚至不清楚白鹿究竟会去哪里,能去哪里。可又不敢细查,像是潜意识里已经知道那人不会回头。秦冕太了解他了,如果白鹿决定离开,一定不会呆在离他太近的地方。
  地皮的项目已经过去大半年之久,如今公司里仍然有人揪着话头不放。他们暗地里质疑秦冕的工作能力,明面上又不停质问他如何弥补损失。整个项目做得如履薄冰,但凡出一点问题,就有人拿他先前的‘失误’来说事。
  很少与人争执的优雅男人在短短几天之内,在公司多次跟人吵到面红耳赤。他骂他们是一群只晓得吃年利的废物,只晓得叫嚣的猪。骂完还高高地撸起袖子,险些要跟人动手。
  第无数次摔了会议室的大门,骂哭数不清个新进员工,秦冕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不顾上头反对,扔下手头的项目,当天就休了年假。
  他终于有大把的时间,心无旁骛地消化白鹿给他的‘惊喜’。
  叫人打给高扬的生活费在第二天又回到自己手里,顺带还被告知对方的银行卡已经注销。秦冕一言不发沉默半晌,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让何亦去查,查白鹿之前的银行流水,查究竟是哪个大款给了他的猫咪彻底离开的底气。
  意料之外,在何亦拿回结果之前,方书词就先一步忐忑着跟他坦白。认错的男孩胀红了原本秀气的脸,他说他的确给了白鹿一笔钱,可他没想到秦冕会这样生气。
  他知道两人的关系长期处于破裂和即将破裂之间,他想为老师做点事情,他想替心软的秦冕赶走他身边那些看不来脸色的苍蝇。
  秦冕面无表情听完,倒也没有大发雷霆,兴许是这段时间发够了火,他的嗓子时刻都在疼痛。男人疲惫地搓了把脸,再抬头时已经指着门口的方向,猩红的眼睛和微颤的手指,连说话的口气都与那晚学校里对白鹿的无异,“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男孩被吓坏,眼泪当场流下来。
  “你走吧,我喝了酒都不会碰你,清醒着就更不可能。”他说的是早些时候的事情。那天晚上他接漏了白鹿的电话,但也没跟方书词发生关系。当他意识到躺在床上的不是白鹿,不是那一双让人轻易投降的美丽眼睛,所有的不安分和蠢蠢欲动,在一瞬间里全部熄火。
  方书词不甘心地哭着跑了,秦冕上着火地发泄够了。他后知后觉却突然醒悟,是不是学校那天晚上,那一个违心的‘滚’字,才给了白鹿彻底离开的勇气。
  他可能永远没有机会晓得,白鹿与当年的维克多,到底哪一个离开得更轻松或者更艰难。但此时此地,秦冕终于听懂对方当时话里的隐意。
  “‘从没得到过’和‘得到却失去了’,才是最遥远的距离。”
  他完整地得到过他,而如今却彻底失去。此后他眼里的蝴蝶或许再不会斑斓绮丽,所有的翅膀与喙管都一个模样,看谁都是同一个人的影子。
  这几天里,令秦冕心塞的事情远不止此,他在自己书房的某本书里找到另一处白鹿留下的痕迹。
  书是泰戈尔的《飞鸟集》,书里夹着一张保存得近乎崭新的书签。除了自己写下的八个大字,书签的反面又多了一排,是白鹿的笔迹:可以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开心难过的人,从今以后都不会是我。
  那些白鹿网拍的照片,那些秦冕口中上不得台面的肤浅东西,此时全部被他彩打出来,一张一张,摊开在长时间无人问津的书桌上面。照片中的男孩或颦或笑,或冷漠或矜持,每一张相面,都是一个会令秦冕心痛的表情。
  公寓里终于不再充斥着动物特殊的骚味,毛绒绒热烘烘。惯有的整洁与清馨的空气令人恍惚又留人冰冷。那只照片上的漂亮蝴蝶仿佛是个彻头彻尾的幻觉,扇一扇翅膀,停留于隐隐作痛的心房,眨眼就不见。


第一百二十章 承受苦楚和平等的卑微
  秦冕一个礼拜只出门了一趟,顶着难得一见的胡渣脸,见了乔晏一面。
  他终于可以心平气和跟对方聊天,聊她先前的‘失职’和自己的失态。
  他跟她道歉,说白鹿跳楼也有自己的原因。如果他当时不说那些难听的气话而是温柔坚定地抱住他,白鹿也不会惊恐发作甚至差点丢掉性命。
  乔晏刻意避开隐私,在基于秦冕已知的信息之上跟他解释,“白鹿从前的生活环境过于单纯以及早年缺失了重要的亲密关系,导致他并不能很好理解人与人之间的不同界限。”
  “从遇见杜覃生开始,到辍学到后面一系列不好的事情,那些经历逐渐模糊他对‘好坏’的认知,以至于他分不出来骆河究竟是病人还是爱人。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面,白鹿别无选择,骆河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对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直被他伤害着,他无时无刻都在害怕他。”
  “而真正让他醒悟,让他认识到错误的人,是秦先生你。他遇见你后,他的内心一直在挣扎在彷徨在呐喊,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再也无法像先前那样自欺欺人地活着。”
  “那几年时间是白鹿认知重整的时间,而他能顺利地过来,其中一定有你秦冕的功劳。”
  乔晏最后还大方地坦白,她说她很羡慕白鹿,能遇到一个让他愿意重视对方远远超过自己的爱人,能不顾一切掏空自己去爱他。她与秦冕保证,“不用怀疑,他是真的爱过你,甚于性命。”
  秦冕请假的一个多礼拜,见不到人也不接电话。何亦跟着一同放敞,过了几天‘有事随叫,没事随意’的闲适日子。
  再次收到老板的消息是假期倒数第三天早晨,何亦刚从幼稚园出来。秦冕在电话里言简意赅,“收拾东西,跟我跑两个长途。”
  一个稍长,是个往返车程将近一天的邻省城郊。另一个汽车就跑不了了,得坐飞机,飞一趟日本。
  秦冕独自冷静了几天,每日固定两罐啤酒。盯着白鹿落下的照片把那人最后的表情反复琢磨,神似老牛反刍吃进肚皮的嫩草。直到嚼碎嚼烂嚼恶心了,也没嚼明白对方离开的真正缘由。他不惜放下身份换位思考,假设多次却得出同一个结论;挺不要脸的:若他是白鹿,他一定舍不得离开如自己这样优秀并且愿意提供无限好处的男人。
  越想越迷离,越想越没道理。他甚至怀疑白鹿爱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又看上了别人,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认真听人说完‘我们谈一谈’的后续。说不定那里边就有令他辗转反侧的全部理由,而他却一次又一次拒绝再错过。
  秦冕活了三十多年,做错的事情不多,令他后悔的更少,悔到影响生活还无法弥补的,这简直就是头回。
  过多的负面情绪会使人变蠢,他强迫自己面对现实,重新生活。在即将接受‘秦失白鹿’现状的第二天一早,原本已经开车回公司的男人,在等一个路口红灯的间隙,突然一打车灯,调转车头。他同时滑开手机,在搜索引擎输入‘陈传承’的名字。
  去年年底,秦蔚和白鹿在客厅里吃饭那晚。他躲在卧室无事可做,曾擅自翻过白鹿没来得及封口的纸箱。
  箱子里东西不多,印象深刻的只有两幅速写和几封盖了邮戳的信。说是速写其实更接近涂鸦,是小孩子画出来的东西,潦潦草草。画面的一半还歪歪扭扭地写着:xiexie白鹿ming哥哥,欢ying白鹿ming老shi。
  不会写的汉字都用了拼音。
  拆开过的封信也没封口,秦冕倒是不屑偷窥内容,就瞥了几眼封面。所有的信件均来自同一个名字和同一座城市,从字迹大概能猜出,对方应该是个受过教育的女人。
  可惜当时的精力都用来偷听门外人的动静,如今秦冕才恍然大悟。不管那个女人跟白鹿是什么关系,信封上面的地址很可能就是被梅老板抹掉的那些过去。
  那个地方或许就是白鹿出生长大的地方。不管白鹿有没有回去,秦冕都憋不住想过去看上一眼。
  凭着记忆中的学校地址,还真的找到了陈传承本人。
  对方被突然出现的两个男人吓一大跳,在得知来意后却毫不掩饰地露出欣喜的表情。女人的眼睛明晃晃的,她看起来十分激动,“我……我从来不晓得他在外面做什么,也没见过他身边有些什么人……”
  秦冕隐藏了自己与白鹿的过往,只说他们是同事也是朋友,说自己正好路过,想来看一看他。
  兴许是面前的男人端正雅致,态度诚恳而谦逊,完全吻合她印象中的白鹿的交际圈。于是女人一点都不吝啬地告诉他们,这里的确是白鹿出生长大的地方,他们脚下的这片操场,就是白鹿曾经念书的学校。
  “可惜他现在不在这里,他不久前刚来,已经走了。”
  秦冕微微皱眉,“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两三年吧。”陈传承也叹气,“他前几日回来给了一大笔钱,这次的数额不小,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了。”
  “什么钱?”秦冕敏感地抓住重点,“这次?他经常给你钱?”
  “不是给我,是给学校的老师。”女人眼里霎时又亮,口气自豪极了,“我都有记账的,每一笔支出都好好地记着呢。”
  白鹿下山之前的事情,几句话就够说完。陈传承下午没课,便带着两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男人去了山脚的另一所学校——那是白鹿和他父亲用血用命换来的东西。
  “想念书的学生都感激他,那时候他们就抱着鸣鸣的腿舍不得他走。”陈传承一点点与秦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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