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的金丝雀 完结+番外-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鹿本想问他,他们是不是就这样默认成了炮友?可卡在嗓子眼的酸味让他终究没能开口。
刚送走秦冕,拖鞋都还是热的,白鹿就接到杜覃生打来的电话。这个时间醒着,肯定又是个整夜未睡的人。
“白鹿鸣,出来跟我玩玩儿。”杜覃生的声音听起来软踏踏的,有些奇怪。
白鹿也没精神,一个转身靠在墙上,闭了眼睛,“不玩,我挂了。”
杜覃生‘操’了一声,“不准挂!你要是敢挂老子电话,我就把你跟骆河的丑事全部捅出去!”
“……”听见‘骆河’二字,白鹿瞬间就睁开眼。好几秒钟他都以为自己恍惚,听错了名字,“你说谁?”
“难不成还有几个叫骆河的?”
白鹿咬了咬嘴唇,“你知道他的事情?”
“是不是害怕了?我告诉你我不仅知道,我连你们照片都见过。玩儿得挺大啊,我真好奇你被那个老头调教成什么样了。3P4P家常便饭吧?出来陪大爷我玩玩儿,让我见识见识成果啊。”
犹豫的每一秒钟,听筒中的沉默都让人窒息。
“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不少,那些花样都够我玩儿一个月了。你说你最喜欢哪一个,我们可以挨着试啊……反正都特么够变态……”那头的声音突然断断续续,“你来找我,现在就来找我……”
白鹿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尽管身体微抖,他仍努力辨别电话中的蛛丝马迹。他不晓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而对方身边显然还有别人。
“你在酒吧?”
“你特么才在酒吧!”杜覃生嚎一嗓子,声音突然软下去,“条子都特么在酒吧。”
不等他再问,那头突然插入个女声,估计对方正趴杜覃生身上或者睡在身边。
她幽幽开口,“还有吗?再给我来一支。”
杜覃生话中轻微的逻辑倒错白鹿并不陌生,他终于抓住这种微妙感觉从何而来,“你刚吃过什么?LSD?”
“吃,吃你麻痹……”该是被白鹿说中,杜覃生强打精神后声音又正常了些,“小婊子我告诉你,我哥今年办事儿,我不触他霉头。给你时间……你慢慢……想好。等他搞完,你要么好好伺候我,要么我就告诉秦蔚,我让全世界都知……”几声刺耳的擦挂声后电话被挂断。
不是白鹿挂的,估摸是那个‘再来一支’的姑娘,一个甩手将杜覃生的手机扇飞出去。
白鹿听完熟悉的盲音,保持着同一动作愣在原地。
原来世上真的没有不漏风的墙壁,那些他以为只要藏好就不会有人晓得的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就落在外人手里。
不知何时,太阳已从对面楼顶完全露出脸来,光面透过窗户逐步扩张。只可惜晨光熹微,终究散不去笼在人心的巨大阴翳。
白鹿眼神始终晦暗,缄默不言的表情像个断线的人偶。
“怎么做才能让他永远闭嘴呢?”窗外的世界愈发鲜明。当他再一次抬起眼皮,终于有光落入瞳孔。
很久没有了,他心想。脑海中那些声音,很久没出现过了。
秦冕猜的不错,当秦蔚挠着脑袋推门出来时,已日上高头,快到正午。
白鹿正将切碎的菜粒放进碗里。他抬起脸时,清爽笑容如春早的风,“师兄早啊,昨晚睡得好不好?”他将挽起的衣袖一圈圈还原,举起一颗秃瓢的青菜头,“吃胡萝卜么?”
“……”秦蔚发愣半天,四下看了又看,“你……我,我怎么在你这里?”
“昨晚你喝多了,睡在我家门口。”
“……”他努力回忆,却一无所获,“然后呢?”
“睡在我家门口,看起来快要冻死了。”
“然……然后呢?”
“怕你真的冻死了,我就勉为其难捡回来了。”
“……”
白鹿突然又笑,拿刀尖指指自己,“从前有个农夫。”又指指秦蔚,“救了一条蛇。”
“……”秦蔚一脸宿醉的痛苦表情,没找见拖鞋,赤着脚就走过来,“继续讲。”
白鹿埋头认真切菜,“然后农夫还得给这条蛇做午饭。”
“……”几步路距离,秦蔚已经站在他身后。
“等蛇吃了午饭,农夫还得洗碗。”
秦蔚脖子一扭,像只大熊一样从后抱住他,“太啰嗦了,结局是什么?”
“结局啊……”白鹿抖抖肩膀,并没成功将身上的人形挂件抖下去,有些气馁,“结局就是农夫觉得这蛇皮可真漂亮,不如做成围巾吧。”
“……”秦蔚假装生气地冲他耳朵吹气,“什么鬼结局,我不喜欢!换一个!”
白鹿被他折腾得彻底不能冷静握刀,爽快妥协,“我想想啊……那农夫觉得这蛇皮真漂亮,做不成围巾就做皮鞋吧。”
“拜托,能不能别出现蛇皮。”秦蔚不满道,“为什么不是农夫和他救的这条蛇美男子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白鹿放下菜刀跟他讲起道理,“农夫和蛇不是一个物种,如果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那这个农夫肯定有恋物癖。”
秦蔚借着他这逻辑继续鬼才,顺便‘告白’,“农夫就是有恋尸癖,蛇美男子也喜欢他!”
白鹿:“……”
秦蔚:“……”
好像有什么不对,气氛一时有点奇怪。
白鹿认真想了想,“哦我懂了,你说的不就是标准结局嘛,不过有恋尸癖的好像是蛇。”
秦蔚赶忙应和,“对对对,我就是说的标准结局。”
白鹿叹气,“养虎自啮。不如农夫不做饭了,直接饿死它吧。”
秦蔚这才看清他手中的菜头,“你刚才不说这是胡萝卜吗?”
“对呀。”白鹿将没切碎的菜头摁在菜板上滚了滚,“我就想看看你醒酒了没,或者,喝傻了没。”
“……”
闹完这一场,秦蔚才终于清醒了些。他仰着脖子拧拧脑袋,再睁眼时竟看见白鹿后脖颈处有一道清晰的吻痕,甚至还在连衬衫领都遮不住的地方。
“卧了个槽!”他惊叫一声,昨晚送人去会所前明明都还没有,这颗从天而降令人抓狂的草莓印!
“怎么了?”这声尖叫引得白鹿又转头瞅他,这双眼睛美丽无辜,看不出一丝破绽。由于忙着撒盐,对方很快又转过身去,将吻痕再一次暴露在秦蔚眼前。
秦蔚表情凝重,清了清嗓子,“昨晚还有人来过吗?”
“嗯,秦先生来过。”
秦蔚一怔,“他,他怎么会来?”
“好像是专程来接你。”
“……”秦蔚一听,吓得倒吸口气,“他看见我了?然后呢?”
“他让我搭个手把你扔楼下去。”
“……”
“可是我怕你冻死,就开门了。”
秦蔚眼中突然放光,“他知道你住这里?还同意我留下来?”
白鹿反而愣了愣,有些心虚,“是的吧。他……他临走之前都没说什么。”
笑意霎时爬满嘴角,仿佛革命就要成功。秦蔚搂着他趁机撒娇,“是你把我放在床上的?”连质问吻痕的元凶仿佛都不那么重要了。
“嗯。”白鹿转身时自然推开他,盯着对方小腿,“你身上有没有哪里疼啊?你太重了,我把你放床上时没控制好平衡,好像磕到哪里了。”
“疼啊疼啊,我头疼。”秦蔚可怜兮兮说。
“哦,那不是我磕的。”白鹿赶紧撇清,“我早上出门买了新牙刷和毛巾,都放在厕所。午饭快熟了,去收拾好了过来吃。”
秦蔚磨磨蹭蹭就是不走,一脸少女般羞涩,“好幸福啊,有种同居的感觉。”
“等你见过这房子的厕所长什么样子,你可能就不会觉得在这里同居幸福了。”他见秦蔚一直盯着自己锁骨,不自然地提了提领口,欲盖弥彰,“你要喝咖啡么,冰箱里有速溶的,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去泡……”
两人面对面站着,秦蔚突然无征兆抱住他,还是一嘴安慰人的口气,“鹿鸣,是不是在会所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白鹿不明所以地拍拍他后背,“没有吧,怎,怎么了?”
“我都看见了。”
“嗯?”
“吻痕。”
“……”白鹿心跳扑通扑通,有一瞬间大脑直接空白。秦蔚怎么会看见他身上的吻痕?除了手臂上一小块青紫,他竟一点没留意到这类痕迹。看来一夜未睡,连眼神都变差。
若是秦蔚问起缘由,他似乎也只能提前跟他坦白。
他是一点都不愿意骗他。
见白鹿不说话,秦蔚才放开他,仍然盯着他领口,突然皱眉,一副夸张的凶狠扮相,“妈的老狐狸,以后我让他好看,揪光他全身的骚毛!”
白鹿心一惊,难道不需要坦白秦蔚就已经知道?
“师兄……其实我……”
秦蔚伸食指抵在他唇上不让他再往下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不怪你,是那个老狐狸强上的对不对?”
白鹿不知对方所指何人,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老狐狸?”
秦蔚将人拉到厕所,精准指给他看那处衣领都盖不住的痕迹,“就是这里,一看这痕迹就知道对方要么是个新手,要么就是大淫棍!”
“……”白鹿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得好奇,又心虚,“为什么啊?”
“你想啊,正常人谁会在你脸上啜吻痕?当然是吸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要是我的话,我能啵得你全身都是,可只要衣服穿上,外人绝对看不出来!只有新手才不懂规矩,淫贼才见肉就啃。”
白鹿觉得有些理道理,配合地点点头,又不留痕迹地拢了拢领口。
“当然咯,故意秀恩爱的不算。如果我是你男人,说不定也想用这些痕迹向别人宣示……跟狗撒尿抢地盘差不多吧。”
“……”白鹿清了清嗓子,“那老狐狸到底是什么?”
秦蔚一龇牙,“魏国顺那个死乡巴佬!妈的一暴发户天天想睡白天鹅,手里糟蹋的人没上千也好几百了吧。”
魏国顺就是会所的投资者之一,魏总。他曾强行将一颗四位数的金纽扣塞进白鹿胸口,江湖人称,‘会走路的生殖器’。
白鹿:“……”
秦蔚见白鹿下意识抿嘴,腹诽自己果然一猜就对,真特么天才。
“我知道你怕惹麻烦都不敢告诉我,可我在会所也有人啊。他们跟我提过一句,那大淫贼之前说你坏话,后来又挖空心思想泡你。变脸比特么射得都快,听说好多公关都被他吃过豆腐。妈个鸡老子的人也敢觊觎,鹿鸣你放心,以后我多注意那边情况,绝不让他再得手。啊呸,得口。啊呸,得手和口!”
“……”虽然秦蔚说的都是真的,可此时到底还要不要澄清?
不待白鹿继续纠结,秦蔚就要动手,“鹿鸣,就这一处对吧?他总不能真得手吧?我怎么有点不放心啊,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好不好,如果还有其他痕迹,我今天就带人去削他老巢!”说着就要上手,捞开白鹿衬衫。
白鹿吓得一个转身逃出厕所,跑出个安全距离才回头看他,“师兄,你下面为什么硬了……”
秦蔚顺势低头,小帐篷已经撑起老高。他脸上红了又白,扶着门框冤枉极了,“不……不是……我这是晨博!晨博!”
时间回拨五个小时。那时太阳刚红,还没来得及发光。
秦冕刚开门上车就瞥见后座的口袋,掀开一看是件崭新的白衬衫。恰逢何亦转头将一杯暖心的咖啡从前排递过来,“秦总,早上好。”
“早上好。”秦冕揉了揉疲惫的眼眶,心想这世上总算还有让他完全省心的人。
早高峰前的马路畅通无比,一路绿灯简直像个美好伊始的暗喻。
何亦突然调小车内广播,“我从门卫处打听到,白先生的房东想换房给儿子结婚,准备单方面提前结束合约。估计白先生很快又得重新找住处。”
秦冕没有说话,只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听见。
何亦也不多嘴,转而跟他提醒今日的几个行程。
车开到公司虽比以往要晚,可大片空余的停车位仍然衬出秦老板十分勤勉的规律作息。
两人并肩等电梯时,他突然对何亦说,“再替我办一件事,这两周时间我得飞一趟美国。寒假到了,你也该回去陪陪孩子。”
“我知道了,谢谢秦总。”何亦行了个礼,突然笑了,“不过秦总,我家大娃才三岁,好像还没有寒暑假。”
第四十五章 我偷偷看他一眼就走
白鹿站在一人宽的玄关将围巾一圈圈缠好,看着正在‘验货’的秦蔚,眼中似笑非笑。
秦蔚以他为圆心转了两圈,直到确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都看不见那块气人的痕迹了才勉为其难同意他出门。
站走廊等白鹿锁门时仍旧没忍住跟他抱怨,“你不是喜欢看书吗,让我抱着你在沙发上看一下午书多好,干嘛要这么大冷天出门?”
白鹿好声宽慰,“师兄你别难过,我们去的地方肯定比家里暖和。”
秦蔚像个怨妇似的嗔唤一路,“要不我们不去了吧?你看我酒还没下头又不能开车,打车多麻烦呐。你不是讨厌闻烟味儿吗,要是那个司机正好抽烟多扫兴啊。芷若她会理解的,我们回去吧好不好?鹿鸣我们回去吧……”
婚庆公司三楼一半是接待室,另一半则挂满上百件成排的精品婚纱。杜芷若是杜衡生婚礼上十个伴娘之一,正在化妆间试穿结婚当天的三套伴娘服。
她听见自己名字时蓦然回头,果然就看见如约而至的秦蔚和白鹿。
“我的天呐你们真的来了!还以为有人昨晚喝傻今天起不来床。”杜芷若穿着稠面露背的小礼服,直勾勾盯着白鹿手中满捧的向日葵。
白鹿将花递给她,“鲜花配美人,送给你,杜小姐。上次见面唐突没有准备,这回就不应该再失礼。”
秦蔚见杜芷若吃惊地张大嘴,口水都快流下来。从白鹿手中抢过花,一把塞她怀里,“拿去拿去,鹿鸣专程绕路给你买的。”
白鹿却不邀功,“是师兄选的花。他说看到向日葵就会想到你。”
秦蔚一声冷笑,“想到你抱着桶爆米花骑车,还转头嘲笑我骑得没你快然后连人带车带爆米花翻进向日葵田里那次。”
杜芷若哼了一声,抱着鲜花爱不释手,“迟到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我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