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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氓花-第4部分

小说: 氓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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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贾晨松打了个招呼,韩毅见资料柜的门锁着,又去隔壁办公室拿对应的钥匙。池朗走到贾晨松身边,见他正要将一个装着证物的密封袋打开,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一个喝剩下的酸奶瓶子。池朗看了一眼道:“这瓶子刷过?”
    贾晨松给白子峥递了个“这人谁啊”的眼神,拧开瓶盖看了一眼,确认道:“是刷过,还刷的挺干净的。”这时白子峥也走了过来,觉得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池朗的问题,只好问道:“怎么了?”
    贾晨松道:“刷过的。”接着开始提取瓶子上的指纹。池朗盯着那个酸奶杯看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就要往实验室的门外走。韩毅刚拿了钥匙回来,见他要走,不由得疑惑道:“怎么了?有事儿?”
    池朗道:“方霖他们案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韩毅道:“出来了,你们刚才要不来我就给他们拿过去了。”
    池朗道:“给我看看。”
    白子峥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想插手方霖的案子,但看他神色稍显严肃,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贾晨松也被他们的对话吸引过来。韩毅没问池朗为什么,直接拿了尸检报告给他。池朗看过尸检报告,只说了一句话:“方霖他们恐怕要重新勘察一次现场了。”
    白子峥当然知道重新勘察现场意味着什么,很快道:“不是自杀?”
    池朗道:“还不能确定,先回去再说吧。”这就和韩毅道了别,顺便拿走了尸检报告。
    白子峥也只能跟着他回去,回去时方霖正在核对案发现场出现的指纹。池朗把尸检报告递了过去,然后问道:“方霖,今天的物证里有个喝剩下的酸奶瓶子,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
    方霖想了想道:“塑料的那个?应该是在他们家厨房的垃圾桶里,怎么了,有问题?”
    池朗道:“案发现场的照片呢?给我看看。”
    方霖倒不介意池朗参与自己负责的案子,很爽快地拿了一叠照片出来。白子峥之前听温馨简要地说过一遍案情,此时难免在意池朗断言有必要复查现场的依据,便把目光同样转向了池朗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尸身着米白色睡衣,侧卧在卧室的双人床上,嘴唇四周有已经干涸的泡沫痕迹,床头柜附近的地上还有一滩未经清理的呕吐物,应该是死者留下的。
    死者名叫陈东菲,今年四十五岁,早年曾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职员,如今是一名专职的家庭主妇。报案人是死者的丈夫孙青,今年五十一岁,是本市一家商业银行的业务部经理,案发时正在外地进行业务培训,回家后发现妻子已经死亡。两人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八年前因车祸意外去世,陈东菲因此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无法工作,只能辞职,这些年一直在依靠药物进行维持。近一年来陈东菲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孙青这才敢留她一个人在家,没想到还是出事儿了。
    据孙青表示,出差在外的这几天他一直很担心家中的妻子,每天早中晚都会定时打电话回家,但今天早晨却没能拨通妻子的电话。孙青对此感到十分不安,一下飞机便赶回了家里,结果在卧室发现了妻子已经冰冷的尸体,之后选择了报警。
    案发现场没有发现外人的脚印,床头柜上的半杯清水里检测出了大量的毒|鼠|强成分,玻璃杯的外侧也提取到了死者的指纹,从现场情况来看的确很像是一起抑郁症复发的自杀事件。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十二个小时左右,而根据胃内容物判断,应该是在末次进餐的四小时后,也就是昨晚的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这个时间一般人都在准备上床休息,而死者身着睡衣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白子峥重新将案情梳理了一遍,察觉到了那种隐隐的不协调感,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这时方霖皱眉道:“氟苯氧丙胺?这不是氟西汀吗,百忧解?”
    池朗道:“吃了百忧解的抑郁症病人一般就不会想自杀了。”
    听方霖说了尸检报告上的结论,白子峥总算明白了那种不协调感的来源。死者死时身穿睡衣,代表她死前正准备上床休息;死者生前又服用过百忧解药物,按理说很难出现情绪波动的状况。根据死者丈夫的说法,近一年来死者的抑郁症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再加上药物的控制,突然复发的可能性很小,种种迹象都表明死者并未产生自杀的倾向,只是正常的准备休息而已。而清洗得干干净净的瓶子却出现在了垃圾桶里,平时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结合案情思考又显得这个瓶子太过突兀,难免会让人对事实的真相有所怀疑。
    而韩毅的尸检报告只是证实了死者的确是死于毒|鼠|强引发的中毒,并没有精确到毒物的具体来源,谁也不能断定陈东菲体内的毒素究竟是来源于床头的水杯还是什么别的其他的地方。万一床头水杯里的毒|鼠|强只是凶手的障眼法,那陈东菲的死就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事件了。
    池朗和方霖的讨论也引起了原本就负责此案的温馨的注意。温馨补充道:“而且我们没在现场发现装有毒|鼠|强的容器或者包裹毒|鼠|强的纸张,毒|鼠|强的来源也是个问题。”
    白子峥道:“现在国家已经禁止生产和使用毒|鼠|强了,津南市内不会有人卖这个,那就只能是周边县城了,查清谁家有卖这个应该不难。”
    池朗对温馨和方霖笑了笑:“看来你们有必要再去一次现场了。”
    
    第5章 第五章
    
    温馨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行动派,闻言很快道:“方霖,那走吧!”方霖应了一声,起身拿了东西,跟着温馨一道下了楼,准备再次去孙青家勘察现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白子峥难免对池朗有了些字面意义上的另眼相看,尸检报告中常常包含着许多很重要的信息,比如刚刚提到的氟西汀,也正是由此推断出了死者生前的用药情况,池朗却是在看到那个空酸奶瓶子之后才提出要看尸检报告,可见当时心中已有疑虑,想法也算是先人一步,不过他又不是想夸池朗,这些话当然不必说出来。这时顾晓辉刷完饭盒回来,见方霖和温馨都不在,疑惑道:“哎?方哥和馨姐呢?干嘛去了?”
    白子峥道:“案子有线索,他们接着去查了。”
    顾晓辉没参与他们刚才的讨论,自然不清楚尸检报告中出现的转折,一头雾水地问道:“方哥他们那案子不是自杀吗?还能查什么啊?”
    白子峥道:“可能不是自杀。”说完示意顾晓辉去看尸检报告。顾晓辉对专业药名没那么敏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最后憋出一句话来:“嗯……小白哥,什么意思啊?”
    却是池朗道解释:“氟苯氧丙胺,又叫百忧解,是一种治疗抑郁症的药物。真想自杀的人就不会想着吃这种药了。”
    顾晓辉“咦”了一声,想了想道:“好像也是……但如果是她吃了药没起作用呢?每年因为抑郁症自杀的人也不少吧,其中肯定有吃过药的啊,万一真是没控制住呢。”
    池朗道:“其实还有另外一点,方霖在死者家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清洗过的酸奶瓶子。照日常生活的思路来想,会对喝剩下的瓶子进行清洗一般是准备留作他用,没人会把要扔的垃圾洗得干干净净,所以我觉得这个瓶子可能有什么问题。”
    白子峥觉得池朗这一步的推理似乎有些牵强,因为这种天马行空的猜想在当时根本没有可以依托的事实,这时又觉得与其说是头脑灵敏倒不如说是误打误撞了,所以他很快质疑道:“也不一定,如果是刷过之后觉得不能用呢?”
    顾晓辉道:“对啊。上礼拜我爸从饭店捎了两个菜回来,就那种一次性的塑料饭盒,我妈本来想刷刷接着用的,结果刷了半天还是好多油,最后就给扔了。”
    池朗道:“的确,你们说的也有可能,包括我提出的假设在内,其实都是案子背后的众多可能性之一,你们说的不一定是假的,我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所以才需要方霖他们重新勘察现场,找到能支持其中某一种推论的证据。而这个案子目前最大的疑点就是,我们没办法确定毒死死者的毒|鼠|强究竟是不是来自于床头的水杯。”
    池朗的这个说法白子峥倒是认同,而顾晓辉已经开始一个人思考起来:“让我想想,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有人下毒,死者死时身穿睡衣,中毒的地点应该是在家里。死者的丈夫这几天出差,家中只有死者一个人,如果在这期间没有外人来过,那死者丈夫的嫌疑很大啊。”
    池朗道:“所以我们不妨假设一下,有人事先在那瓶酸奶里下了毒,而死者在不知情的条件下喝下了那瓶酸奶,这个过程可能是偶然也可能是必然。之后死者毒发身亡,凶手再次回到现场,在床头的玻璃杯内放入毒|鼠|强,伪造出了死者自杀的假象,然后彻底清洗了瓶子中的酸奶。”
    顾晓辉道:“可是瓶子里的酸奶已经没有了啊,我们怎么证明酸奶里也有毒啊。”
    白子峥道:“有办法证明。”说着翻出死者家厨房的照片,“厨房管道的存水弯。”
    存水弯是排水管道上的一种常见配件,里面可以保持一定量的水,原理是将下水道下面的空气进行隔绝,从而防止臭气进入室内。从毁灭证据的角度来讲,凶手不会做出将瓶子外出清洗后带回这种不合逻辑的行为,更有可能是在室内对瓶子进行了清洗。方霖发现瓶子的地点是在死者家厨房的垃圾桶内,所以凶手很有可能利用了厨房内的水源,那就应该能在存水弯的积水中找到对应的线索。
    池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意料之中的微笑,又补充道:“再让法医提取一下死者的唇纹吧,如果玻璃杯上没有对应的痕迹,那这应该就是一起谋杀案了。”
    顾晓辉道:“我来我来!”说完兴高采烈地给韩毅打电话去了。相比之下白子峥的反应却有些冷淡:“池科长,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以前都是这么破案的吧?”
    池朗笑道:“我怎么了?”
    白子峥道:“如果仅凭假设和‘我以为’,我觉得你这样会多走很多弯路。”
    池朗道:“小白,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一直觉得做警察的,尤其是我们做刑警的,不能太拘泥于固有的证据,多少也应该有一定的想象力。至于‘假设’和‘我以为’,那也必须有一个不确定性的前提,因为不管我怎么说怎么想,没发生过的事情就是没发生过,说得再多也只不过是侦查思路的问题。但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凶手也是人,很多能用常理思考的事情不一定非要在看到证据后才能得出相应的结论,不过有些看似靠谱的结论也不一定就是百分之百的准确率,比如看着很像自杀的谋杀案,看着很像谋杀的自杀案,还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以前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例子,一名男性死者的家中发现了一件女士内衣,一般情况下我们会认为这件内衣属于一个和他关系非常亲密的女性,但实际上呢,死者的性格非常孤僻,在他的交际圈内也没有符合条件的女性出现,为什么?因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存在,死者是一个异装癖者,顺着这条线索,最后很容易就找到了凶手。”
    白子峥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证明什么?”
    池朗道:“证明什么……只是想说明理念的不同,有时候建立一个前提假设并不是坏事儿,重事实讲道理和提出某种假设也并不矛盾,因为哪怕假设再接近于事实,最后看的还是证据。就拿这起案子来说,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证玻璃杯上就没有死者的唇纹,因为杯子是她们家的,死者用这个杯子喝过水的可能性很高,但我们不可能放弃这条线索,因为一旦没有它就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我的老师曾经和我说过,一个合格的刑警首先要是一个优秀的罪犯,很多时候我们要试着去揣摩犯人的心理,想想在同等条件下我们会考虑到什么,又会做些什么,我觉得这一点还是很重要的,你以为呢?”
    白子峥道:“我只希望你的个人情感不要影响你的判断力,因为运气始终是有限的。警方办案本来就是一个寻找真相的过程,不是吗?”
    池朗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小白,你这话说的太不可爱了。”
    白子峥懒得和他计较说话艺术以及可爱不可爱的问题,结果刚一回头就看见顾晓辉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顿时觉得自己和池朗在这种问题上较真儿也是脑子进水。顾晓辉完全不懂自己打个电话的工夫这俩人怎么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论上了,再看白子峥的表情也很诡异,只得试探性地道:“……池科?小白哥?”
    池朗道:“怎么了?”
    顾晓辉:“……”心说该问这句话的应该是我吧。
    这时傅云声开完会出来,身旁跟着的是从他们回来就一直没露面的徐海洋。徐海洋对着池朗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未多说什么。白子峥原本还在担心案情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新的变化,但看傅云声的表情并不严肃,徐海洋的神态也很轻松,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觉得没有进展有时候不一定比有了进展更糟。傅云声看见方霖和温馨的位置上没人,就又问了一次二人的去向,之后对白子峥和顾晓辉道:“行了,没事儿的话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案子有方霖和温馨盯着呢,错不了。”
    虽然傅云声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们两个回去休息,但就这么下班难免让白子峥有种自己无所事事的不自在感,便又略留了一留,替方霖打了份协查通报给津南周边各郊县的派出所发了过去,争取尽快找到毒|鼠|强来源的相关线索。
    办完这件事后白子峥就收拾东西下了班,开车回家的路上不知怎么想起了池朗今天说过的那些话。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他对池朗的看法一变再变,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更是在你来我往之中被激发出了潜在的好胜心。白子峥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露出了一个漫不经心又疑似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微笑,第一次觉得池朗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聊,大概也用不上“一无是处”这种过于武断的形容。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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