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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日光里 完结+番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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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这不叫奔现,网恋见面才叫奔现,我们叫面基。”
“属性这么明确吗?”
司君遥偏头,从镜片后看了他一眼,杨奕单手握拳咳了两声,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你呢,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想感谢一下小姑娘,我觉得也挺好。但你们这认识渠道,见了面,自然也瞒不住啊。”
“没想瞒,会和她好好解释。”
“呦,我们阿遥的秘密小花园终于再纳新人了。”
司君遥失笑,翻了翻杨奕抱着的衣服堆,拍拍他肩膀:“结账。”
“都买?”
“嗯。”
“你这是见网友吗?度蜜月也不过如此吧。”
“闭嘴。”
阿白来家里三年,第一次看司君遥打扮得比他还要花枝招展,连头发都洗了又吹折腾了两遍,甚至球鞋鞋带也选了三条不同配色,一一穿好,细细比较哪条最适合。等从头到脚都修饰的干净清爽、一丝不苟,他才走到阿白面前,把手心贴在瓷盆上。
阴云下的凉风透过纱窗,钻入阿白的绿叶。司君遥觉得双脚又重又轻,好像需要费尽气力才能走出门,又好像踩在云上,风一送,就能抵达目的地。他捧着阿白,也捧着勇气。
“一见如故或者相逢恨晚我都不敢期待,如果能许愿,只希望她会接纳我,祝我好运吧。”
风拨起阿白的叶子,泛起细碎的摩擦声。司君遥为它关了窗,似乎得到了回应似的,轻捻了它的脉络当作击掌,转身向门外走去。
千算万算,拗不过老天摆你一道。任舟坐在副驾驶,恨不得把出租凿开个天窗,爬出去瞅瞅,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他堵在了高架桥上。
明明这个时间早高峰已经过了,花血本打个车,不用坐公交两分钟停一脚,算算时间,能提前半个钟头还带拐弯。气球一买,门口一站,从容又有型。这他娘,开出去三分钟不到就被举在了桥中央,上不去下不来。
司机大哥倒是相当淡定,手刹一拉,掏出个保温杯,吸溜起了茶水。热腾腾的水雾袅袅飘起来,他舒服得哈了一口气,劝慰任舟:“小伙儿,你急也没用。这三百米咱走了十分钟了,前面下桥口都里倒歪斜插住了,明显就是有车祸嘛。就得等交警过来处理喽,咱再见机行事。你横不能长翅膀飞吧。”
任舟心说,长了翅膀先拆十根毛堵你嘴里。跟太太首次面基,迟到了算怎么回事儿啊。他抠住车门,伸长脖子了望前方望不到头的车阵,脱口而出:“不然我在这下得了。”
司机大哥不知从哪又掏出只桔子,慢悠悠扒起来:“小伙儿,走着下桥可危险呐。”
“撞死了帮我报个警就行。”
“小伙儿,下了桥,搭公交也堵哇。”
“我扫个共享单车。”
“小伙儿,离那还五公里远,不近乎啊。”
“我三岁就踩缝纫机,脚上有功夫。”
司机把最后一瓣桔子肉塞嘴里,指着计价器上的低速标识说了句亮话:“你下车了,我就是白白堵这儿,咱哥俩就不是共患难了,你忍心吗?”
他不说任舟还没反应过来,等时还跳着表呢!这下根本不用犹豫了,一把抓过眼前吊的二维码,扫码付款跳车三连。啪嗒一滴雨砸在他鼻尖,他真像生了翅膀一样飞出去。
司君遥没想除了他还有人能大早上光临这家新商场,下了车就远远望见门口聚集的几层人,看样子一半工作人员,另一半是带孩子的妈妈团,就等开了门抢先进入一楼的室内游乐场,趁人少让宝宝玩儿个痛快。
卖气球的大爷深谙目标客户的作息,也早早守在门前,小小一辆电动车,车把栓了上百只彩色气球,在阴沉的天幕下格外惹眼。
小朋友一个个看得眼睛发直,胆子大的直接搂住妈妈大腿,央求着要买。
司君遥在大人小孩的拉锯战里,硬着头皮走过去询价。
“您好,气球怎么卖?”
大爷显然也没想到今天的首位顾客是个独身一人的小青年,不甚热情地报价:“十块一个。”
司君遥抬头看了看这堆佩奇大战凯蒂猫,先扫码把款付了。“麻烦您给挑个不卡通的。”
难得第一单这么爽快,大爷顿感讨到了彩头,脸上聚起笑:“今天打的基本都是小卡通人儿的,小孩儿稀罕这。”
司君遥笑笑:“不是给小孩儿买的。”
“咋?噢,给女朋友买。大人玩儿…那就这个!”大爷从佩奇一家的簇拥下扒拉出一颗乳白色的,上面简单粗暴地画着红色爱心。虽然式样依然嗲得很,可已经算是其中最简单素净的一颗了。
司君遥拍拍气球的脑袋,今日份的装嫩看来是避免不了,于是谢过大爷,牵起拉绳,往正门边去了。
天气预报并没有预告这场雨,而他一早上都紧绷着神经,明明云朵灰碌碌,却也没想着带把伞。他不敢往远走,就立在正门边的玻璃屋檐底下,等所有人都进了商场,热切又窘迫地朝每一个适龄的女孩子投去目光,还是没有一个跳出来承认自己是糖粥。
他也不是没有没有这样等过一个人,可那时候的等待注定是无望。可能当时年轻,一定要跟自己赌气,从天亮等到天黑。很多年过去,他再没以等待的姿态立在原地超过十分钟,但今天,他已经等了半小时。
他开始后悔只约了时间和地点,反正都要见面和坦白,那为什么不当时就交换联系方式呢?非要拖到最后一秒才面对,实在是幼稚。
他小幅度地在屋檐下踱步,气球跟在头顶,总是晚他半步才转了弯。电影还有五分钟开演,手机锁屏上一片空白,糖粥没有发任何消息向他解释。塑料拉绳裹着汗,洇在他冰凉的掌心,他垂下头,默默转了身。
雨并不大,是初秋特有的模样,滴滴分明,携着凉意往脸上肩头坠去。任舟跑了几分钟,从一簇灌木边拖出辆没被好生停放的单车,长腿一跨,冒雨骑出铁人三项的猛劲。越过冗长的拥堵队伍,他终于看清下桥口四辆汽车连环追尾的事故场面,几位车主围着交警叽里呱啦争辩着什么。
他靠过去一甩尾,精准地顿在人墙边缘,朝里大喊:“抢抢抢,抢你妈呢!蹭上了谁也走不了吧,傻逼!”
这声惊雷炸起了周围一片怨声,围观群众纷纷加入骂战,群情激奋地攻击起前面头碰头的两辆车的车主:“傻逼!大下雨天多耽误事儿,瞧给后面堵的!”
任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脚底一蹬,继续铁人三项。
过大路口的时候,他终于能停下来开个导航。手机显示的时间锤在眼眶上,拐得头晕耳鸣。别谈什么迟到不迟到,连电影开场时间也已经过了。买什么气球,不如直接买把刀切腹谢罪。切腹之前,他还是用仅剩的理智点开微博,试图挽救一下他跟栀白还没开始就濒临破裂的友情。可是微博打开,所有界面全是空白。
手指在屏幕上划开水迹,戳得咚咚响,却一个字也刷不出来。任舟在连声的鸣笛中拐上街角,玩了命刷新。首页依然只有下拉刷新的字样,热搜预览却突然显示了出来。几个红得发黑的“爆”字缀在词条后,揭示了微博瘫痪的原因——“徐彦公布婚讯”“徐彦老婆”“徐彦回应”,点进去还是什么都显示不出来。
任舟急吼吼地去刷消息栏,置顶的栀白很沉默地停在六点钟的早安里。
“太太!我堵车!正往那赶!”
“太太等我,到了任打任骂,就是千万别走!”
他敲了一堆话,每一条却都显示无法发送。要不是得用这支手机联系,他一拳就能把它锤个稀碎。再斑斓的锦鲤也救不了他这种衰了一辈子的烂人,天时地利捆好丢了也不会给他,老天就是个王八犊子。
“xxxxxx我电话,看到消息打给我!”他最后发了一条。
“嘟,距离目的地2。3公里,持续为您导航。您已偏航,需要为您重新规划骑行路线吗?”
“…要!”
特大一颗雨珠砸进他的眼睫,湿漉漉,温热热。
任舟终于抵达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广场一眼望得见全貌。
没有拿着气球的人,也没有卖气球的车。灰色地砖洇着大大小小的水窝,映出将散未散的积雨云。他的五脏六腑像火烧一样灼热,精心挑选的行头贴在皮肤上,甩也甩不脱。
其实理所应当,不管找多少借口,迟到这么久就等于爽约,他又凭什么要求别人等他呢?褪掉所有虚幻的以为,他们不过是面容模糊的陌生人,只是靠字符撑起了脆弱的联系。销毁掉账号,甚至单纯卸载了软件,关系就随之消失,就像十几分钟前,他被困在瘫痪的网络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任舟站在原地,远远望着正门口,忽然一簇巨型彩色飘入眼帘。躲过了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卖气球的大爷推着电动车及时复工。
“大爷!卖气球的大爷!”
“哎!”
“气球,多少钱?”
“全都十块一个,随便挑。”
任舟的手翻过猫,又绕过熊,不知拨开了多少对儿耳朵,才摸到一只藏在角落的秃瓢。
“就这个吧。钱扫过去了。”
大爷觉得新鲜,嘴里念叨:“今天可有意思,算上你,遇上两个给对象买气球的,现在流行还是咋的?这款也就打了这么两个,一个卖给你,一个卖给他。要是新时兴的,我明天多打几个这个款。”
耳鸣把大爷的碎嗑儿压得扁平,无限向下挤在鼓膜边缘,可任舟还是从中敏锐地察觉了什么。“你说,还有另一个人也买了这款气球?什么时候?人在哪?”
“就下雨之前,雨下起来了他就站门口那,站了老半天,好像在等人。”
任舟还想问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好运来》的铃声锣鼓喧天地冲破了他一片混沌的耳鼓,异常响亮地冲向广场的四面八方。
他紧紧牵着气球,按下了接听:“…喂?”
此时,眼前的那簇缤纷恰巧飘开,他抬头,望见一个浅色的身影,正握着手机朝这边走来。微微发红的嘴唇聚拢,又向两边轻轻展开,像一朵亲吻接续了一枚微笑,如果他接下来的神情不那么错愕的话。
然后,任舟听见话筒里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喂。”
雨的尾巴变成风,掠过他们之间,一模一样的两只气球一齐向东歪了下头。
作者有话说: 
见面了!*?( ??? )?*

第13章 一条白内裤
空气还在流动,氧气却凝滞在最高点上,吊着擂鼓般的心跳不管不顾地奔向窒息尽头。
尽管任舟满脸雨水和汗已经分不清河界,没法更狼狈了,但降落在司君遥眼里的时候,他依然是毋庸置疑的帅。
“帅”这个字眼究竟是什么时候发明出来的呢?司君遥从书里读到过许多古人对美男子的描写,无外乎是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的比喻句,五官说尽了就写气度,总要词藻繁复地形容一番。可“帅”就没那些工巧的痕迹,虽不具象化,但胜在直接。
任舟帅得非常直观,与穿着、背景都无关,是仅仅站在那不说话,连有分寸的人也会不合时宜地感到悸动的那种好看。
司君遥从他浸塌了的睫毛下面看见了震惊后的无所适从,他将手心的潮湿偷偷擦在衣袖里侧,走了过去。
“糖粥。”
“…”被人当街叫网名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任舟差点当场昏厥。
说好的甜美教师小姐姐、治愈同人写手太太,刮刮乐一刮开,直接大变活人。
年龄存疑,这人看着顶多20出头,脸上完全没有奔三的迹象。浅米色的针织毛衣上下翻着衬衫领和衣角,休闲裤配了双白球鞋,温驯学长的标准打扮。职业要硬说,从他鼻梁上架的那副眼镜勉强看得出,只是浅金色的圆框没啥为人师表的威严。
在他们四目相望的那个瞬间,他似乎也慌张了半秒,但走到面前来的时候已然很从容,干干净净一张脸,亲昵地喊他名字,声音像晒满了秋光的一团棉朵,暖烘烘钻进耳朵,又丝丝缕缕泛起痒。
任舟也不知道自己在热什么,流向脊背的雨珠刺啦一声蒸成气,他把目光僵硬地挪到气球上,结果明明掏心掏肺的道歉,看上去却像不服管的学生应付教导主任:“对不起,迟到了。”
司君遥近距离地凝视他,却没接话。
任舟只能把梗出青筋的脖颈扭回来,堵车或是下雨,他其实应该把理由摆出来打个掩护,可他一看向司君遥温柔的眼睛,就莫名其妙委屈起来。
“我还以为你走了…”
司君遥从口袋里捏出两张纸片,“电影有点来不及了,我上去把票取出来,想留个纪念。”
任舟从他手里抽了一张,他浑身湿淋淋,根本没地方揣,只能局促地捏着,眉毛几乎耷拉到脚面上。“我叫任舟,船的那个舟。”
“我叫司君遥,一会儿再告诉你哪个遥。时间刚好,我们去吃饭。”
“您好,请问几位?”刚到门口,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上来。
“两位,有预定,姓唐。”
“唐先生这边请。”
服务员把他们带位到二楼吧台后面的一方卡座,这里隔绝了大部分视线,隐蔽又安静。惹眼了一路的两只气球终于能解下来系在椅背上双双冷静一会儿,服务员留下菜单刚离开,任舟就忍不住问:“这餐厅订位还得用化名?”
“留的是你的名字。我以为你这个ID可能是姓唐,可惜猜错了。”
就荒谬,但看他说得这么坦然,糖先生本糖也不好直接吐槽,灌了一口柠檬水噎了回去。菜单上中英双语密密麻麻,看看菜品,明明也不是什么规格隆重的西餐厅,可每道菜名字还是一个赛一个的长。
“除了芹菜,你还有忌口吗?”
“啊…没有。”任舟有点意外,之前聊天说的,司君遥居然记得。
“那我来点,可以吗?”
“都行。”
司君遥重新叫来服务员,合了餐牌,驾轻就熟地报了一串名字。除了最后要柠檬红茶特意嘱咐了一句热的,任舟一个也没听清。
网友见面,等菜环节往往是最尴尬的,两个人通常会面面相觑,拼命寻找网聊的热络,但永远也达不到隔着网线的默契。他肚子里全在盘算一会儿怎么开场,可司君遥没给他打破尴尬的表演机会,点完单就说去卫生间,转身飘得很快。
司君遥离了席,任舟紧绷的每一块肌肉才七扭八歪地陆续放松。身披女号,成功追星,果断面基,双双掉马,这种东西俗套的剧情写在文里还能看个乐呵,可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太难以形容了。
任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要说被骗,他也是施害者,再说性别其实又没什么,只是好像,都暴露了取向…
司君遥长了一张十分清俊的脸,眉峰几乎没有明显耸峭,平淡地没入碎发。细窄的内双微微拉长,眼尾垂得刚好,含着纯简的专注,又不过分无辜。镜框遮掩了整张脸上唯一立得显眼的鼻梁,把目光从他自然发红的唇上悄无声息地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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