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制人 完结+番外-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笑。”
“……我真唱了!”
“唱吧,乖。”
戚寒咬牙,开了嗓。他唱得干巴巴,像念书一样,一紧张有地方还漏了拍子。但是年晁云就是很开心,因为他从字里行间里品出了戚寒的认真。
一曲既罢,年晁云翻身坐起来,把戚寒反过来像个孩子似的抱坐在膝盖上面对自己。
戚寒有点变扭,又怕自己唱得不好年晁云笑话他,就一直把头埋在他胸口不敢看他。
“你不许说话。”
年晁云笑:“我还没开口呢你又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年晁云去亲他粉嫩的耳尖:“那我就不说好话了,抬头看我。”
两人都没说话,暖色的灯光撒下来拢在两人身上,年晁云盯着戚寒的眼神在流转,不是欲望。而是一些很温柔的东西,戚寒动动喉咙。
年晁云凑过去,从眼皮亲到鼻子,又从鼻子滑到他嘴唇。
他说:“什么今世来世的,我要生生世世。”
——
我回来了,久等了。弥补大家本周不断更。今天是甜甜的日常,这几天都要走一下剧情。车车大概还有一次的哈哈哈。
第39章
漫长的雨季总算要接近尾声,萧野打来电话问戚寒知不知道林难去哪儿了。
年晁云把戚寒当抱枕按在怀里看电视,顺便上下齐手消磨时间。戚寒一边接电话一边躲年晁云的咸猪手,年晁云也不怕,仗着他不敢发声音,调戏得更凶了。
戚寒回忆:“林难说过要回一趟老家。
萧野听起来有点烦躁,在电话那头突然拔高音量:“回家?什么时候?”
戚寒答:“两天前吧。”
萧野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有没有提回去干什么?”
戚寒老老实实思考了一会儿,刚想答,电话被年晁云抢过去:“自己老婆都看不住,别人哪儿知道?“
他有点不爽萧野打扰自己的好事,不过这次萧野居然没回嘴:”他前几天和我吵架,手机关机,我找了他两天。”
电话里男人长叹一口气。
年晁云问:“你居然没立马跟去找他?”
“我找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他就是有本事让我找不到。”
林难在被戚寒收留之前,像野草一样过惯了东躲西藏的生活,最大的本事就是活下去,哪怕没正经身份证明。所以要完全避开萧野倒也不是难事。
“我猜猜,是不是你老情人打上门了?”
戚寒剥了个葡萄丢年晁云嘴里,很甜。小年总搂过戚寒喂了半个还他。
萧野苦笑:“差不多。”
谁能想到,别人七夕都甜甜蜜蜜的,偏他会在这时候被老情人报复。其实那人还算不上情人,最多就是多上了几次床,技术挺好当时会装,有一段时间还挺得萧大王的欢心。不过有的人往往就这样,不知道见好就收,还单方面把自己地位提拔到正宫的位置,对萧野实行24小时,360度全方位监控,后来萧野实在烦了,就给他一大笔钱想断了关系。
他以为这事儿拉黑不联系就算完了,没料到时隔那么久还会突然翻车。
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林难的手机,先是哭哭啼啼发了一长串语音控诉自己因为轻信萧野的海誓山盟,被他甩了之后得了重度抑郁,药物治疗没用,自杀送医院都好几次。
林难没回应,但把那人的消息删了之后想想又有点气,就跑到萧野那儿警告他。
反正也不知道那天后来萧野是怎么和他“老情人”沟通的,晚上那人居然又换了个手机号,给林难发了一大堆萧野的床照和视频过去。
林难本来不想看,拉黑的时候不小心手一抖点开了,触目惊心的三人行和大尺度床照看得林难当场就冲到卫生间吐了。
萧野反复解释说和那人的关系早就断了,甚至在遇上林难之前,他就已经空窗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说干了嘴皮也没用。
这些事儿林难会不清楚么?不可能。
他早知道萧野以前不是什么正经人,虽然自己没混过圈儿,但好歹也见过猪跑。不过心里有准备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之后又是另一回事。
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恶心和愤怒,又有点难受,厕所出来之后,把手机砸萧野脸上就走了。
年晁云没忘落井下石:“活该,让你什么人都沾,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他虽然同情,也没法安慰萧野,事情是他做的,结果也只能他自己承担,就像当年自己一样。萧野搓了把脸挂上电话,满脑子都是他家难哥出门前通红的眼睛。。
窗外淅淅沥沥又开始下雨,新闻正在播报全国各地抗洪救灾的情况。刚好说到隔壁小县城连日洪水,导致泥石流滑坡,大批居民楼一二层都淹了,现在政府挨家挨户要求大家撤退。
林难老家就在这座城里,如果戚寒没记错,还刚好在山脚下,是高危地带,难怪这小孩前两天还问自己预支了一个月工资。
这个时间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据戚寒所知,林难父母双亡,在老家也没有亲戚,所有人对他避犹不及,戚寒想不出林难有什么回去的理由,但还是把这些线索都编了条消息发给萧野。
萧野匆匆回了句“谢谢”。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点也没有要过去的势头。
年晁云看戚寒盯着手机发呆,又凑过来拢住他:“帮他就算了,发完消息还在想我要吃醋了。”
戚寒笑他幼稚:“我没在考虑萧野的事儿。”
“嗯?那你想什么?”
戚寒指指电视:“我刚想到,我爸住的那个棚户区,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水冲了。”
高中时候,戚寒的父亲带着儿子回到北方老家,一开始因为没房子,两人在老城区租了个20平米的屋子,那地方连出租车都进不去,大冬天上厕所还要哆哆嗦嗦跑外头上公厕,厨房也是公用的,下水道塞满剩饭剩菜常年堵塞,整个棚户区大多数都是背井离乡的外来户,在这儿杂乱无章地混在一起讨生活。
他们住的那间房子四面斑驳年久失修,里面连像样的家具都没一件儿,勉强留了个床垫几张桌椅,总算还能当个庇护所。
后来很多年过去了,当时同住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存了钱,买房的买房,结婚的结婚,也有找人做了跳板搬走的,总之各自都有新生活了,就只有他们还窝在这小地方。
其实说起来,他爸也是有些手艺的,做过泥水匠,卖过蔬菜,在夜市摆过烤串摊,买过饺子皮,只不过每样都不长久,而且后来他爸就不知道从哪里染了牌瘾,三天两头和一帮赌友混在一起,没钱又跑去借高利贷,就这样混到今天。
戚寒劝过他不知道多少次,最后心力交瘁,进大学之后就彻底从家里搬出来,熬过几年毕业了。他妈去世前留给儿子的基金刚好到期,再加他打工挣的钱,林林总总凑起来开了间酒吧。
他自己的生活总算勉强是上正轨了,但和他爸的关系却一直疏远,见面没聊几句就是要钱,戚寒心灰意冷,但到底还是没能狠心不管。
据他所知,这几年他爸为了躲追债的,一直也没什么固定住处,棚户区那破房子鱼龙混杂,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成了那帮要债的,最后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听戚寒这么说,年晁云沉默着不吭气儿。
戚寒这个不成器的爹一直都是压在年晁云心里的石头,虽然那人名义上也算是自己的岳父,道理上应该敬他几分,但年晁云在主观意识上实在是很不希望戚寒和他还有牵扯。
这人就是个无底洞,他有的时候甚至恶毒地想过干脆把他弄进牢里关他个几年,也好让戚寒过几年安生日子
当然也就是想想。
戚寒也知道年晁云在想什么,就赶紧解释:“我不是心软,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知道以后呢?他再找你要钱,你给还是不给?”
“……你说的我知道,但他毕竟是我爹。”
戚寒越说越小声,年晁云叹口气说:“我理解,你别着急我陪你去看看。”
戚寒摆手:“没关系我自己……”
年晁云眉头一皱瞪着他。
戚寒坐得腰板笔直:“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想让你插手,我是希望自己不要太依赖你。”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次,你这钱也不是风刮来的。”
“你爸的事儿我们可以另外讨论,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不能依赖我?”
年晁云的语气有点急了,还憋着股气,他知道戚寒自尊心强,就没想到两人都谈婚论嫁走到这步了,他还这么见外。
倒不是说这有多罪大恶极,他就是觉得有点受伤。
戚寒斟酌了一下措辞,回:“人都是被惯坏的,比方说,今天你帮我一次,明天你又帮我一次,以后每次我遇到事儿,就只会想着让你帮我。”
“你不是这种人。”
戚寒的优点就是知分寸,太知分寸。
“人都是会变的,说不定我以后就堕落了。”
年晁云理直气壮地回他:“什么叫堕落?我是你对象又不是外人,帮老婆做事不是天经地义么?”
“哎,我的意思是,我是个男的,我俩平等,总不能真的什么事儿都靠你。”
“为什么不能?”
年晁云死活摆出一副“老子高兴老子乐意的样子”,两人这牛头不对马嘴的根本没法沟通,戚寒一大堆话在嘴里盘了一圈,最后只能象征性地总结一句:“我是希望自己很多事能尽量自己熬过去,实在熬不过去的时候,你再帮帮我。”
他转过脸去,盯着年晁云认真问:“行么?”
能说不行么?年晁云对着他,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他叹口气,把戚寒揽到肩头抚着他挺直的背脊,想让他放松:“寒哥你听我说,我现在巴不得把你缩小了揣口袋里天天带着,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多依赖我,抱怨还是撒娇什么的都行,不要去考虑那些该不该的问题,这不是我和你之间应该思考的。从今往后,都有我护着你,你能做就做,不能做的,都有我。”
——
这一段野王的故事,和我歪脖七夕野王那个小段子时间线是平行的,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算是小彩蛋哈哈。
第40章
两人趁着雨势渐小赶去棚户区。那里果然因为暴雨都淹了。虽然现场用了好几个泵,但积水还是没到了小腿肚,入口警戒线拉着,远远看过去,杂物和垃圾七零八落地混在一起飘在污水上,几个警察在路口守着。
烂糟糟的废墟上蹲着一只湿漉漉的猫,浑身毛发打结不停打着喷嚏。年晁云和戚寒一靠近,那猫就弓起背,警惕地看着他们。
还想往里走肯定是不行了。
警察拦住他们说:“您好,前面都淹了,禁止通行。”
戚寒问:“麻烦问下里面住的人呢?”
警察一板一眼回他:“具体人员排查情况我不清楚,但现场疏散工作已经结束了。”
听这话应该是都撤了,撤没撤完不知道。
戚寒抓着年晁云的手越来越紧,年晁云安慰他说:“你别急,说不定你爸跑别地方避难去了,应该没事的,他这还有什么认识的人么?”
戚寒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奶奶。”
年晁云捏捏他手:“那我们去问问。”
戚寒有些犹豫。
年晁云想起来这也算是正式见家长,就问他:“是不是要先买点儿东西?”
戚寒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奶奶她不太喜欢我,可能一会儿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心上。”
年晁云没去想他话里的深意,单纯以为可能老人家和他们有点儿家务事上的过节,那也没什么,总归是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说他一个素昧平生的人,骂他干什么。
他俩冒着大雨,跑到戚寒他奶奶家。
六层楼的老房子。
地段倒是挺好,算是学区房,就是地方实在太小。一层四户人家,楼道里堆满箱子之类的杂物,还有各种破旧的电瓶车自行车,几乎占满了整个公共空间。墙上到处是漏水的痕迹和经年累月留下的不明污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烟和霉混在一起的臭味。
戚寒很尴尬,尽量想护着年晁云的衣服不让他沾到墙。不过年晁云反而好像不太在意。
他俩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开门。
老太太佝偻着背,七十出头的样子,头发花白,面容瘦削,脸上有深深浅浅的沟壑,面容看着苍老又严肃,但眼神倒是清明得很。
老人家一开门看到戚寒,脸立马拉得老长,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干什么?”
充满了戒备和厌恶,不像血亲倒像是很多年不见的仇人。
还没等年晁云回过神来她就要关门,还好戚寒先一步把右脚卡在门缝里,手扒拉住门不让老太太关上。
“奶,我爸回来过么?”
老人蛮横地驱赶他:“不知道不知道,走走走别来我这儿!”
戚寒低声央求:“棚户区都淹了,我找不到他,他要来过你就告诉我一声。”
“我早说了,你们两个的死活和我没关系!你滚远点!再敢来我要报警了!”
年晁云终于开始觉得诧异,不光诧异而且好笑:“老太太,警察不管家务事的。”
年晁云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慌不忙让老太大以为他是戚寒请来的帮手,就为了对付她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太。
她突然尖叫起来:“好啊你这个白眼狼!找人来威胁我!要钱是吧!有本事你就动手!反正我就老命一条!我倒要让大伙儿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理!还有没有王法!警察到底管不管!”
老太太把大门捶得“哐哐”响,整个人靠在门上骂得唾沫横飞,左邻右舍听到声音都出来了。
“奶……我不是要钱,我就是,我就想问问我爸来没来过。”
“滚!你滚不要站在我家门口,晦气!不要脸的东西!”
老人越说越离谱,周围邻居也开始窃窃私语。
“噢哟,是那个同性恋又回来了。”
“旁边这男的是不是和他搞一起的?”
“小伙子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哦……真的变态。”
“唉,可怜老太年纪一大把,孙子喜欢男人儿子赌博败家,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