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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整形师_薇诺拉-第19部分

小说: 整形师_薇诺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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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地狼藉,接通电话时却传来尹云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迟傥医生的电话。你好?
    只字未出。沉默片刻后,抬手将听筒摔在墙上。
    打开门,从狭窄漆黑的楼梯走下。明明滴酒未沾,可走路的姿势就像喝醉一般。一路跌撞,蹭擦着墙皮上的粉灰。
    这个冬天太过漫长。他要马上去到那个男人身边。
    开阔的光亮就在眼前,即将走出阴暗楼道,忽然被人从身后一个重击。
    粘稠的鲜血从后脑躺了下来。殷之纯昏迷前,看见一张戴着丑陋皮质面具的脸。
    
    第28章 梅杜萨之筏上的情人(6)
    
    迟傥从手术室出来,还未摘掉染上血的乳胶手套,电话就响了。他让带着弟弟候了自己大半天的尹云代自己接听。
    ——你好,这里是迟傥医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未出一声。
    ——你好?尹云的性子向来很好,耐心地等着。
    一声撞击般的巨大杂音,断了。
    “断了。”女孩看向男人,“没有出声就断了。”
    “嗯。”
    “会不会是……是之纯?”
    “有可能。”表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与专注力,男人并不热衷于探究这个私人话题,反将目光移向了坐于病床上的尹启迪。修长手指托起男孩的下颌,轻柔地、小幅度地左右转了转他的脸。鼻骨断裂,颅内充血造成的眼球凸出,加之如同被鬣狗撕咬般满脸惊心动魄的损伤——霍伯特的手下确实比鬣狗更为凶残,腭裂的唇都已显得不那么难看了。“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相较于整形医生,外科医生对这样的创伤更有发言权。”
    “因为……找你不用花钱。”尹云随口捏造了一个借口。她自己也无法说清这种“盼望相见”的所以然来。
    殷之纯给了她第一声关于外貌的赞美,这个男人却在那条河面宽阔的黑色大河前,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难以区分孰轻孰重。
    “你缺钱吗?”迟傥全不解风情地侧眸瞟看女孩一眼,不置可否地说,“我以为,毕竟你也算是他的女人。”
    “其实他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风光。每张专辑、每场演唱会,每次他不得不出席的一些社交场合,盈利的钱绝大部分都进了经纪人霍伯特的口袋。虽然那个外国佬非常宠爱之纯,允许他随心所欲地花销,但那些钱从头到尾都不属于他。”
    “那家伙与恶鬼无异。”极不易被人察觉地皱了皱眉,可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女孩细心的眼睛。
    “那天我看见你们两个对视彼此的眼神,难道说……你们认识?”
    “见过。”神色淡漠,语调不带起伏地掷出两个字,似乎就不愿再谈。
    “之纯好像欠了霍伯特很多钱,多到根本无法偿还,多到他再叛逆不羁也不得不听从对方的摆布。”尹云上前替弟弟整了整领子,继续说,“因为有一次霍伯特被他气得没辙,扬言要把他送进监狱,我想那应该是一笔巨款。”
    眉宇皱得更紧,明亮温暖的一双眼眸此刻浑如深海。不知所想好半晌才说,“等你弟弟外伤好了,就来找我吧。即便说服不了谢罗彬,我也能以私人身份为他做矫形手术。”
    “你愿意为我们免费手术?!”病房内的两个人,女孩和她的弟弟异口同声,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敛起那种讳莫如深的表情,向男孩投以一簇温和含笑的目光,一侧眉梢略略挑起,“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我什么也不会……不过,”来自英俊男人的认真注视让他羞涩不已,微垂下头,尹启迪极为腼腆地嗫嚅着,“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他眉目严肃,笔直相视男孩的眼睛,口气不像征求倒像通牒,“永远不准再说‘我要杀了殷之纯’这样的话。”
    “可他……他该死。”看见男人微一侧头,以一个不认同的眼光看向了自己,男孩只好勉为其难似的说,“好吧,只要他不再干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这个么……我也会尽力而为。”说完,便大笑起来。
    牙齿很白,嘴唇不厚不薄十分性感,随着这个迷人笑容而大方舒展。光滑细致的深麦色皮肤泛出光亮,连右眼眉骨处那道拜自己所赐的狭长伤疤都像是上天的恩赏,免得这张面容过于英俊而遭人嫉恨。
    挺拔健美,不恭不拘,这个男人就像一匹无缰的骏马。
    女人之于他,就像鞍鞴之于马。
    漂亮些的也许镶金带银,不怎么漂亮的则是那类普通而廉价的皮革。除了束缚以外没有丝毫用处。
    一直默默旁听的尹云心头莫名地泛起一阵失望的情绪,仿佛用沙丁鱼死命填充罐头,塞得她喘不上气儿来。
    “迟医生,你娶我姐姐吧。”仿似姐弟间的心有灵犀,坐在病房里等待检查结果的尹启迪突然没头没脑地对迟傥说出这么一句。
    “你这家伙,说、说什么呐?!”怀着某些不可窥见阳光的心事,女孩被弟弟这一嚷吓了一跳。满面羞红,感受到走进房间的女人嫉恨的目光,赶忙说,“迟医生……该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嗯。”迟傥微一颌首,从戚露露手中接过了尹启迪的检验报告。
    “你喜欢殷之纯,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殷之纯?”从那一系列的言辞举止中觑出端倪,男孩抢在姐姐之前问出了声,“就因为他很美?”
    “我承认这是原因之一。”当着众人的面,无遮无拦、非常大方地点头承认,“但并不是全部。”
    “可是,他是畸形,是怪胎!”
    “在‘怪胎’这方面,我也不差。”眼梢轻挑,全然无所谓。
    “可是,男人不该喜欢女人吗?你们都是男人啊。”
    “你哪儿来那么多‘可是’啊?!”迟傥大笑,“男人爱女人,天经地义。我也一直这么以为,直到最近才豁然大悟——你觉得这样很可耻?”
    “对,太可耻了!”尹启迪愤愤地嚷出一声,这回倒并非是出于对摇滚偶像的厌恶,“应该让所有的鸡奸者在头上套上粉红色三角裤,然后剥光他们的衣服去游街!”
    “小纳粹分子!”男人扬起手里一纸化验报告,在身前男孩的脑袋上轻拍一下,又笑了。
    ※ ※ ※
    落日逃遁向海,何其静美无声。
    过不多久冬天就将向这个城市告别。
    塔桥。钟楼。方尖碑。
    年代久远的建筑都长着红礁一般硬朗的檐发,和一张张或梨黄或黛青的墙脸。拥有直耸门柱和高高穹顶的大教堂静静矗立,脱落七彩漆釉的大门斑斑驳驳,古老典雅的花体字镌刻其上,依稀可见。
    天黑得很迅速,多了些雨水。依然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此驻足脚步,手举相机,与之合为一帧永恒。
    不朽名胜紧依河滨,迟傥却无心欣赏。
    这些风景叠加起来再翻上一番,也抵不上他一个。
    将车停于楼下。按了门铃,没有人回应。只得自己摸出钥匙来开。
    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几乎像是被飓风洗劫过的家。
    所有的抽屉都是打开的,影碟、杯碟之类的小东西散了一地;所有的桌椅也都不在其位,躺倒的比直立的多。男人的住所本就算不上窗明几净,可这般灾难似的凌乱还是头一回。
    老式的电影放映机摔在地上,估摸已经坏了。
    “还是……走了吗?”说不上是沮丧还是失望,以一个缓慢的动作将额发撩拨至脑后,迟傥坐在了床上。手肘支着膝盖,摇头笑了,“这家伙真是……”
    ※ ※ ※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恋人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烫得不行。殷之纯渐渐从一种眼神阴鸷面目狰狞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他慌忙扔掉手里的凶器——那部拍摄了他们不少“生活影片”的摄像机,打电话叫了急救车。
    好在年轻的警察虽然被砸得头破血流,可脑内的伤并不重。简单住了两天医院后就回到了家中。
    殷之纯拔掉叨扰的电话线,推掉所有的演出,每天目不交睫地守在恋人的床边。凝神注视着他的眼睛,淡褐色的眼眸纯真剔透,蕴着温柔的情愫与淡淡的哀伤,“你告诉我,那天你对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对视着自己恋人不依不饶“追问”着的目光,夏左泉将一声轻叹藏得了无痕迹,露出一个似宽慰也似哄弄的笑容,“好吧,都是假的。”
    他跟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把脸埋向他的胸口。
    夏左泉伸手抚摩起他的脑袋,他的脖子,他的背脊。随后翻身而上,反将殷之纯摁在了身下。将他的衣服解尽,开始温柔地用嘴唇探索起他的身体。
    也许是受伤未愈,也许是终于开始体恤自己对“进入”的反感,身上的男人极致耐心地亲吻、雕琢着他的每寸肌肤,没有任何逾越之举。
    两髋被轻柔地扶住,恋人的脑袋埋在自己胯间,灵巧的唇舌非常娴熟地拨弄着自己的性器。那张染着醉人红晕的美丽脸孔朝后仰,朝后仰。和童年梦魇所萦绕心头的痛苦感受截然不同,非常舒适而安心的感觉。
    这才是他的爱人啊。
    随着温热口腔绕有节奏的吞吐,他也配合地发出一种绕有韵律的呻吟。能够把音域拔上常人闻所未闻的巅峰,呻吟的声音也与众不同。
    动听得像歌。
    反倒并不太像女人。
    每下舌尖的挑弄摩挲,每颗牙齿的轻擦轻咬,都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愉悦的制高点,高潮就那么来了。射尽精华后,他感到无比满足而困倦,阖上了眼眸。将腿打得更开些,好让对方可以轻松地探进他的身体。“如果你想要……就来吧。”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响了起来,闪光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左泉……你干什么?”
    夏左泉正手执相机拍摄他的裸体——像个婊子那样大张双腿的裸体。想挣扎,想用手去阻挡镜头,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那个名叫金奇的狗仔前来找我,他请求我卖一些你的相片给他。他告诉我,这些和你、和‘性’相关的相片或者短片能值一大笔钱,至少二十万美金……没准儿三十万……三年,或者五年,当你成为让所有人疯狂的超级巨星,它们将会价值更多……我要结婚,我需要很大一笔钱……”
    殷之纯大叫出声,随后彻底醒了。
    柔软馨香的床消失不见,抬头环视了周围的环境,仿佛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后脑仍旧隐隐作痛,躺着的地方异常坚硬冰冷,寒气直透骨髓。
    原来是一个梦。开头温存、结局惊悚的噩梦。
    可来自下身的潮湿温热之感却余韵尤存,真实存在。
    然后那张戴着丑陋皮质面具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一身湿淋淋的黑色胶质雨衣,举着摄影记者才会有的专业相机。
    双手被缚,衬衣大敞,下体不着一物。殷之纯完全明白了,这是比噩梦更可怖的现实。
    
    第29章 寻找饥饿和不贞(1)
    
    双手以背负十字架的样子被绳索牢牢捆于废置不用的地热管,殷之纯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被冰冷刺骨的、带有鱼腥味的脏水给泼醒了。他不知道自己被绑在这么一个肮脏的仓库多久,只知道自己快饿死了。
    眼前的男人是程子华。尽管看不见他的脸,但从他的身形,他的摄影手法,他不敢见人的那股子卑怯懦弱中可以窥视得一清二楚。
    甚至连为自己口交时,也只是把面具由下巴处掀起,露出一张轮廓还挺不错的嘴。
    很招人笑的蠢模样。
    他又一次将头埋向了殷之纯的胯间,泄愤一般分外卖力地舔弄起他的性器。
    “随你……高兴吧……”断断续续持续了几个小时的口交已经带不来丝毫快感,将头瞥向一侧,努力抑制着因为下体不舒适而要漫出唇边的呻吟,薄唇含起一丝全无所谓的蔑弃的笑,“反正……最终被取悦的人,是我。”
    没有等来痛哭流涕的忏悔与表述衷肠的誓言,一连几天的凌辱与侵犯根本没有让这个美丽至极却情感匮乏的男人有丝毫改变,他只有在睡梦里轻轻呼唤自己逝去恋人的名字时才显得那么温柔而哀伤,长睫轻颤,泪滴滑落脸庞。
    这让这个惨遭抛弃的旧情人嫉妒得发狂。
    其实夏左泉的脸出现于那个无比真实的梦魇之后,殷之纯在黑暗中时常便能看到另一个男人的脸——锋芒毕露的英俊,挺直鼻梁,性感嘴唇,目光带有篝火一般的温度。
    当然这些程子华就无从得知了。
    “你既已向我岔开大腿,为什么不能忠贞到底?”蹲于爱人的身侧,以手掩脸,爆裂的声音痛苦至极,“你为什么相信那个整形师就与众不同,爱你的灵魂而不是身体呢?就因为他更英俊吗?”
    “至少他不会把我困在这么个肮脏的地方,只靠舔弄我的性器就获得高潮。”
    “如果你是女人,如果你活于上一个世纪,值得遭受比这残酷一万倍的刑罚!”
    “可惜,我不是。”将目光瞟向对方的下身,“空洞洞”的穴口,若有若无生出一个笑容,“你却接近了。”
    戴着丑陋皮质面具的男人浑身战栗着爬起了身,以后背相对,窸窸窣窣地干着些什么。
    待那个男人重又转过身来的时候,躺于地上的殷之纯冷汗倏然而下。尽管极力掩饰,可他还是慌了——程子华的下体戴上了一只尺寸非常惊人的金属阳具,拥有极度尖锐而夸张的造型,泠泠闪烁金属森然的寒光,简直和胯间长出了多棱的刺刀一样。
    这个东西不单单会制造出痛苦那么简单,它很有可能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无须前戏,无须润滑,无须耳鬓厮磨温柔低语,男人的瞳孔里散发出饥饿野兽一般嗜血的光芒,一下扑向了只能束手待毙的猎物。双掌紧扣着他的臀部,狠命地要将那只尖锐无比的物体顶入他的身体。竭力挣扎与躲避,试图阻止这个可怕的东西接近自己,而对方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以此向自己作出惩戒,以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了下来。
    直接刺入大腿,没入肉里。
    然后程子华奋力移动起身体,像那类残忍的圆盘剪刃,在对方的大腿上切割出一道狭长的、溅出血肉的口子。一个怒然挺身,将染得透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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