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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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天晚上。”余扬道,“她手术很成功,放心,她不会死。最起码,现在还不到她死的时候。”
我忽略余扬语气里的阴森冷意,放下心来。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又聊了会儿,门被敲响。余扬说了声进来后,郝助理的声音响起。
“……少爷。吴总的太太已经找到了。吴总的助理刚打来电话,说吴太太早产,还好,母女平安。他说吴总会晚点给你打电话。”
我抓住余扬的手,紧张了,“江月?”
余扬拍拍我手。道,“没事了,受了点惊吓,已经过去了。你没听郝助理说母女平安?你好了后我带你去看她。”
“他们还是人吗?这是人命!”
怪不得,那录音里杨副总说怀孕的女人最脆弱。何着,他们在计划杀余扬的同时,还在计划对江月动手。
这是人命啊,是活生生的人命。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些人的命形同蝼蚁。”余扬语气淡然,不见一丝波澜。
我心惊说不出话来。
余扬揉揉我肩膀,说了句让我休息,叫郝助理去外面说话。门一关,我的世界又黑又静。
我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余扬话中的事实。然后,躺在床上动自己的身体。
左胳膊能动,右胳膊能动,左腿能动,脖子能动腰也能动。右腿稍稍有些费劲,用手探下去摸到了纱布绑带。这里,似乎就是出血点。
虽然全身都痛,可都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
看来余扬没骗我,除了脑震荡和眼睛看不到外,我没伤到别的地方。
心又安定了几分。
在横下心拦在何丽的车前时,我是抱了必死的准备。眼下这种状况,比我预计的好太多。
其实,何丽还是没狠下心。
她车撞来的虽快,重心却在我车尾上。如果不是这样,我的车不会只翻了一个个,她的车也不会开出路基。以那么诡异的姿势撞在树上。
这笨女人!
余扬没再回来,反倒是刘阿姨来了。我捧着碗自力更生的喝汤时,对刘阿姨道,“我能不能出去转转,透透风?”我想去看看何丽。
刘阿姨拒绝,“方小姐,先生说了,那位何小姐现在还没醒,你去也看不到。而且,先生说不准你再见她。”
“呵,我也见不到。”
“方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赵阿姨语气慌了。连忙解释,“郝助理说你最好不要离开病房,现在外面乱得很,你要是有个万一,我不好交待。”
“乱?”我摸着小饭桌把碗放下,“说说……知道多少说多少。”
这回刘阿姨没拒绝,长松一口气,道,“……铺天盖地都是方小姐和何小姐飙车出车祸的消息,还引起了爆炸。先生抱着小姐一身血冲进医院的照片被登的到处都是,从昨天上午开始到现在,记者一直在外面堵着……”
所以。我和余扬的关系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人尽皆知了?
“……有不少小姐的同事来看小姐,可都让郝助理给挡回去了。还有人送花送吃的来,小姐在公司人缘很好呢。就是先生说小姐用不到,都给扔出去了。”
……
我一个来培训的在公司人缘好?唯一关系算得上好的冯佳,现在恨不得弄死我吧。
“有人给何小姐送东西或是看她吗?”
“有啊,比小姐的还多。有她朋友,她妹妹,她……”
“一个不许见,一样也不许留。”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我和何丽这种角色,就是蝼蚁!
“先生已经吩咐人这样做了。”刘阿姨道,“方小姐,你再睡会吧,医生说你要多休息,最好不要用脑。我去看看汤煲的怎么样了……”
我嗯了声,摸着床缓缓躺下。虽然医生叮嘱不让用脑,可我还是静不下来。
杨副总的计划失败了,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听刘阿姨话里的意思,我和何丽的车祸被说成是飙车出意外,也就是说余扬并没有把那一伙人的恶心目的摆到明面上来。
余扬和吴用想干什么?
头正疼时,病房的门被敲响。门开后,刘阿姨惊讶的出声,“晴小姐,您怎么来了?”
晴小姐?
☆、095 原来余扬在你心中这么廉价。
刘阿姨的语气里带着惊讶,听上去和这位晴小姐很熟捻。
只是,这位晴小姐是谁,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
我满心疑惑时,刘阿姨声音里带着歉意和恭敬的道,“晴小姐,您是来看方小姐的?只是不巧,方小姐刚刚睡下了。”
“没事,我看看她就好。”
声音优美动听轻柔有礼,语气不急不燥不骄不傲,落在耳朵里很舒服。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便可知这个女人要有多优雅知礼。
刘阿姨犹豫时,晴小姐笑了,“刘阿姨,扬让人把这里守的密不透风不准陌生人接近,我要是没经过他同意,怎么可能会走到这里来?”
“那,”刘阿姨一笑,出声道,“晴小姐请,方小姐她……”
“嗯。”轻轻的脚步声。伴着晴小姐的声音响起,“我不会吵到她。刘阿姨,你又忘记应该叫我什么了,以后不要叫我晴小姐了。”
晴小姐,管余扬叫扬……
曾经,余扬和我做戏给别人看时曾经叫,晴晴。
我细思一下明白这个女人是谁了,她是曾经和余扬约定生死的那个前女友。
“是是是,”刘阿姨附和几句,道,“我又忘记了。您坐,我去洗水果。”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眼睛被强光照了下,视网膜受伤。也不是很严重。养养就好了。”
脚步声停在床边,一股幽幽的暗香飘到我鼻前。
我有些不自在,感觉到一道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扫动。想抬手把纱布拿下去,却几次都忍了下来。
“你醒了?不好意思,我吵到你了?”
声音传来的方向和我平行,很是轻缓。
被发现,我也就不再装了。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笑,“没有,我时醒时睡。”
摸索着坐起来,一只手扶着我肩膀向后靠,正好靠在软柔的枕头上。
“还是我吵到你了,真不好意思。可我,实在忍不住想来看看你……”一顿,笑了,“我是扬的朋友。”
我嗯了声,“谢谢你来看我。”
放在被子上的手被握住,晴小姐出声道,“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不顾性命,去救扬。方小姐,你很棒,真的很棒,我不知道要怎样感激你。”
被余扬的前女友这样感激,还真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
舔舔嘴唇,我道,“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琳桐也十分感谢你的,她也想来,可我想人多了会吵到你,所以就自己过来了。”
“……”
“不过,她代我向你问好。琳桐说在北城时,和方小姐相处十分不错。等你痊愈,由她做东,到时还请方小姐能赏脸,让我们表达一下谢意。”
赏脸,坐坐。
和余扬的前女友和未婚妻?
手背被拍了两拍,晴小姐道,“方小姐似乎累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休息了。刘阿姨。”
刘阿姨结巴两声,“啊?啊,晴小姐,怎么……”
“方小姐养伤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照顾好她。方小姐想吃的想喝的,无论是什么都要弄来,当然,要遵医嘱。明天,我会请营养师过来,一切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是,是是是。晴小姐。我知道了。”
我突然笑出声来,打断晴小姐道,“晴小姐,你直接甩我一张支票好了。只要钱合我心意,我可以马上从余扬身边消失的无影无踪。”
气氛凝结片刻,无人说话。
好一会儿,她笑了。“方小姐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晴小姐和我想的也有点不一样。”
“我如果说我是在为你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虚伪。”
“不,你很诚实。”
一张纸塞到我手中,晴小姐道,“希望你说到做到。方小姐,豪门没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撤出才是聪明的选择。”
我摸起那张纸,举到半空中撕成两截。在晴小姐吐出一个“你!”字时,撕成四片。
撕到撕不动,我把那把碎纸扬出去,“原来余扬在你心中这么廉价。怪不得,你能轻轻易易就背叛几年感情,转身嫁给别人。”
冷笑一声,我重新躺下。“刘阿姨,送客,我累了。”
“哦,好……”刘阿姨结巴的越发厉害,“晴小姐,我,你……”
门一开一关,世界清静了。
我忍着身上的痛轻轻翻了个身,把头枕在左胳膊上,对不住说对不起的刘阿姨道,“收拾干净,不要和先生多嘴。把我拿来。”
刘阿姨叹一声,把放到我手心里。
我想给吴用打个电话,却发现。我什么也看不到,电话号码拨不出去。
握着通体冰凉的,我指尖冻的有些木。胸中压了个巨石一样,含在心中的气吁不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响起铃声。
我举着手指,不知道应该点哪里才能把电话接起来。没办法,只能让刘阿姨帮忙。
刘阿姨把还给我,道,“方小姐,你不要太劳神,医生叮嘱过你要多休息。”
我嗯了声,把贴在耳侧,道,“请问哪位。”
不管是谁。和我说说话,分分神。
“小冉。”江泽的声音。
我心中一囧,脸上烧起来。一瞬想起车祸前和余扬的对话,心中又坦然了。
还好,我这张脸还在。
我应他一声,抬手扶扶蒙在眼上的纱布,笑道。“不好意思,说好给你接风的,可我人却在北京了,有机会给你补上。”
“好,那就等我去北京时你给补给我。”
“你要来北京啊?”我惊讶,随后了然,“又来出差?”
“嗯。”江泽应答道,“眼瞅着这一年过去了,各地地方都要视察。我刚调回总公司轻闲,这舟车劳顿的事就落在我身上了。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海市,我看看咱们能不能在北京遇上。”
“我……”我顿了下,道,“还不知道。到时再联系吧。”
如果没有车祸这事,我一周后回海市。而现在……
我有点迷茫我以后的路怎么走,整个人都是乱的。
“好。”江泽道,“那药你朋友还要吗?我那个朋友年前要去国外,短时间不会回来。如果还要,我就和他拿些,不要就算了。”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我道,“要,这样,你到北京后,我们见一面,我请你吃饭。”
江泽嗯了声,和我聊了几句别的。在掌心有些发烫时,他道,“小冉,真的考虑好了吗?”
“嗯?什么?”
“和,展少在一起。如果我说你们不会有结果,你会不会马上挂了我电话?”
我笑,躺平,“不会。”
“我不否认展少对你是有感情的,不然不会大半夜的陪着你耍酒疯,背着你去北海看雪。可,前天的事可能还会发生,你拦了太多人的路。”
“背我,去北海看雪……”
电话里,江泽的声音我听不真切了。沉在脑子最深处的记忆,慢慢浮现出来。
我被余扬放到车里。捂着胃对他又吵又闹。一会说要和何丽喝酒,一会说余扬你他妈是个混蛋,认识你我真倒霉。
余扬黑着一张脸,一边开车一边骂我,说我再作就把我扔护城河里去的。
我说好啊,反正你回到总公司了,我也算不上欠你什么了。不用你扔我进护城河,总有一天我会自己走。
余扬问我欠他什么又要往哪里走,我扒着车窗向外看,“好大的雪,我想去看雪,这里的不好看。”
“好。”
北海岸边,酒吧的五彩霓虹灯中,余扬背着我一步步走。在新雪中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我搂着余扬的脖子,疯话说尽,“余扬,你要是真是个少爷就好了,我可以包了你。这样,你睡觉时就不会皱眉。”
“……你养得起我?嗯?”
“哦,养不起,那不包了。”我疯笑,“我眼光真他妈好,看上的鸭真他妈贵。”
“……方小冉,我送你去死一死。”
死了一晚上,各种姿势。
“……你在听我说吗?”电话里,江泽把我思绪唤回来,“现在展氏情况不算好。展少拿回股份和你的车祸把他们家族内部纷争推到一个诡异的点。不少合作的公司停资观望,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在暗中收展氏散股。这样,小冉,我带你出北京,你离开他身边安静一段日子,慎重考虑一下这段关系怎么样?小冉?”
“我在听……”原来余扬现在面临内忧外患。
“怎么样?”江泽道,“离开一段时间,让他处理完手上的事,也免得他为你分心。等展氏大局定下,如果你确定你们可以继续下去,有信心排除万难走到最后,你再回去。好不好?”
“你有点像大灰狼。”
江泽笑了,“是有点像,可小红帽。我这只大灰狼不吃你,你认真考虑下我的提议怎么样?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不过我认为你的选择应该有足够长的考虑周期。不要在头脑不清楚的情况下盲目下决定,不然会悔恨终身。这不是危言耸听,是我的切身之痛。”
是啊,我现在脑子有点不清楚。长叹一声,我道,“江泽,让我想想吧。”
“好,等我到北京时你给我答案,我直接带你离开。你想去哪个国家?我带你去。”
“让我想想。”
“好,你随便选。选不定,我就带你去加拿大。”
手指乱戳挂掉电话,我再次翻身。不小心压到右腿上的伤,痛的我眉头皱紧。
却没动,就让那痛一直留在腿上,一跳一跳的扎进脑中。
痛的没精力胡思乱想,我意识迷糊了。不知过了多久,耳畔想起余扬压低的声音,“……她压到伤口了,你没有看到。”
“先生,我……我看方小姐睡着了,想着没有压到,不然会痛。”
“小冉,翻身。”身子被轻轻抱起,向左落到一个怀抱里,“听话。”
我挑挑嘴角,扬起手臂环上他脖子。
手心温热润滑,是那个他带了十几年不曾离身的玉扣。
缓缓缩回手,我把脸埋在他胸前。
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