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手揣进我口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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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烟当时以为自己今晚肯定会成个醉鬼，很早就很冯婶发了消息，说今晚加班，所以没有回家，打了一辆车去了机场陶佳的宿舍，今天是周日，陶佳和她的室友都回家住了。
　　她刚洗完澡坐在床边，便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等我出差回来，带你借书看。】
　　从这条信息内容，宋烟得知这个号码的主人是沈季北，
　　她回：【谢谢。】
　　【沈先生，你人还好吧？】她多敲了一句。
　　【嗯，还在喘气。】
　　“。。。”宋烟转念一想，沈季北怕是在抱怨她，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他，丢给代驾的事情，宋烟赶忙抱着手机发了条信息，【那还好，要我驾车，沈先生这会只怕要享受高额赔偿了。咧嘴笑jpg。】
　　许久，那边没见回声。
　　宋烟双腿盘坐在床上琢磨。
　　沈季北该不会真被她这句话惹生气了吧？
　　再看一遍，她这句话确实有点过分了。
　　虽然是个玩笑，毕竟她和沈季北还没熟悉到开玩笑的地步。
　　宋烟脸在两膝间埋了埋，懊恼的咬了咬唇，想了想还是该道个歉，
　　【沈先生，对不起呀，我就开个玩笑。捂嘴笑掉牙jpg。】
　　宋烟编辑好的字，又逐个删除。
　　又重新编辑了一条，【喝点蜂蜜水会舒服点。晚安沈先生。】
　　沈季北洗完澡出来，手机里躺了两条来自他备注的‘伶牙俐齿’的信息。
　　第一条在看到宋烟说她驾车，他已经在享受高额赔偿了。
　　沈季北不由好笑。
　　沈季北嘴边的淡笑一点点收敛，脑中一个画面转换是车内狭隘的空间，光线很暗。
　　她的一双眸子在暗线中清澈又明亮，彷如平静的湖面又如初升的太阳，璀璨、照人。
　　璀璨明亮之后，在他扣住她手腕那刻，又是不知所措的惊愕和动容。
　　她手腕是真的细，手臂更是细，很难想象那是能每天举着红外测试仪上下　*　左右来回扫描数万次安检员的手臂。
　　小小的一个人儿，还挺有力量的。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拉回了沈季北的思绪。
　　“季北，睡下了吗？”卧室门外中年女声传来。
　　“没有。请进。”沈季北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走向沙发区。
　　“季北，把醒酒茶喝了再休息。”沈季北极少醉酒，这次回来，陈姨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陈姨，有蜂蜜水吗？”沈季北瞧着碗里深色的醒酒茶一会问。
　　陈姨反应迟了半拍，然后说，“有有有，我这就去煮。”
　　“陈姨，醒酒茶放这里吧。”他说。
　　“好。”
　　*
　　宋烟在个人时间管理上非常自控，不管前一天睡多晚，第二天在闹钟响的第二遍一定会起床。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手机屏幕上有未读信息提醒。
　　来自昨晚的陌生号码。
　　【你怎么知道醉酒的人喝了蜂蜜水会舒服些。】
　　【经常帮人煮？】
　　还有一条，【晚安宋小姐。下周四回。】
　　什么叫她怎么知道。
　　基本常识好吧。
　　下周四回。
　　宋烟在心里默算了自己那几天的上班的班次。
　　宋烟的目光又回到那句‘晚安宋小姐’不由扬了扬唇，是为了映衬她那句‘晚安沈先生’吗？
　　“小烟烟，大清早笑得一脸贼兮兮的，还躲躲藏藏的，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呀。”宋烟在看短信的时候，陶佳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身后来了，从后踮起脚尖看她的手机。
　　“没有。你别瞎说。”宋烟莫名心虚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陶佳瘪了瘪嘴，“否认这么快做什么，我又没说什么。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是不是昨天来食堂餐厅找你的那个帅哥呀。”
　　“不是的，什么都不是。”宋烟郑重道。
　　“不是就不是嘛，看把你急得，你知不知道越遮掩越黑么。”陶佳扬了扬脸，笑得别有深意。
　　“什么遮掩不遮掩的，没有的事！赶紧的化妆去啦，交班来不及了快。”宋烟哭笑不得的推着好奇宝宝陶佳往浴室方向去。
　　中午换班休息的时候，陶佳说来说去的不知道怎么又扯到了早上那话题上。
　　“真的什么也没有？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同事都猜测，那位很帅的男人，要么是你众多追求者之一，要么是你男朋友，毕竟那天你对他态度比那些追求者不知好多少。”
　　她能不态度好点吗。
　　好歹她在他手里赚了八千块。
　　宋烟有点无奈啊，还是把事情缘由跟陶佳讲了大部分，“那位先生姓司，是我在俱乐部台球社的一名学员。上次来找我也是关于一项运动的事情。”
　　陶佳就喜欢那这些事打趣宋烟，过一下八卦的嘴瘾，没其他想法，两个女孩手挽手并排走在机场餐厅外一条造景很美的小道上。
　　有说有笑。
　　冬季的桂花开得很茂盛，餐厅整个后花园都是桂花芬香，远远看去，一个穿着制服的高个大男孩，站在那颗她们必　*　经的桂花树下。
　　许言。
　　两人一眼认出。
　　许言在看宋烟那刻，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羞涩。
　　陶佳胳膊抵了抵宋烟，捂嘴笑了笑，扭头麻溜的跑开了。
　　宋烟只能大走过去打招呼。
　　许言有些腼腆的抓了抓后脑勺，把手上的一个袋子递给她，“上次买的那些礼物是我唐突了，我以为女孩子都比较喜欢那些。你好像比较喜欢看书，听说你报考了明年三级考。这几本书是我在家里找的，不知道对你有没有。”
　　“谢谢，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复习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贝贝在帮我顶班，我不能在外耽搁太久，我先上班去了。”宋烟淡笑有礼的婉拒。
　　宋烟刚走没几步，许言喊了她一声。
　　她顿步，扭头看他。
　　许言斟酌了一瞬，开口：
　　“上次来餐厅找你的那位先生——”许言顿了下，“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回答肯定干脆。
　　许言听了答案后，似乎放松了不少，帅气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
　　“宋烟我对你的心意，你——”他想早点说出来，怕来不及，他剩余的还没说完整是，宋烟先开口了，“许言，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不适合。”
　　“没试着交往过，你怎么会知道不合适。”许言语气有点急。
　　“那你真正了解我这个人吗？”宋烟觉得今天有必要把事情处理了，她不想伤害许言，但也不喜欢把自己困在这种僵局之中，这样的感觉太过于难受。
　　宋烟直视他，清澈的眼眸酌着光，敏锐、犀利，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许言从没见过宋烟这样的眼神，他有点儿愣，而后他走到她面前，唇角动了动，“如果你是因为学历关系，大可不必。”他不在乎这个。
　　宋烟是安检组唯一一个高中学历的成员，这件事不是秘密。
　　宋烟没应，因为关于学历这个事，她早不在乎了。
　　她继续反问他，“许言，你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吗？”语气平静如湖。


第八章　他的到来。
　　宋烟的家庭情况。
　　他不了解，没人跟他讲过，他也没刻意去打听。
　　他想，他们可能会有一些差距，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喜欢一个人，和她的家庭又有什么关系。
　　“我是单亲，我的父亲是一位卧床四年有余的植物人。”
　　“每个月近万的护理费。”
　　“尽管如此，他可能随时会醒来，也可能——”再也醒不来。
　　宋烟最后那句始终没说下去，她说不出来，她的语气很平静，眼神异常坚定。
　　不会的。
　　她一直坚信，
　　父亲一定会醒过来。
　　亦如当初她从医院将父亲接回家的时候，医生告诉她，离开医院的专业护理，最多半年的时间。
　　然而她父亲如今好好的。
　　所以她相信父亲一定会醒过来。
　　这些话宋烟从没跟任何一个人提过。
　　倒不是因为她的家庭情况，有多么的不耻，反而父亲一直是她的榜样和骄傲。
　　而是她说再多，始终只是她　*　一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
　　只有努力赚钱，等待父亲醒过来，才是她唯一想要的延续。
　　宋烟概述的家庭情况只有短短几句，许言听完后说不出的感觉，五谷陈杂。
　　他想过宋烟家境不好，却不想是这样的情况，此时，除了震惊则是震撼。
　　更多是心疼。
　　心疼眼前这个女孩不过二十一二，比自己还小二岁的女孩。
　　许言总算明白，宋烟这几年为什么拼了命的加班，只要有人请假她都会主动提出帮忙顶班，每个月工时爆满。
　　他一直以为她这样努力加班，是因为家庭条件不乐观，为了提高个人生活水平。
　　毕竟女孩子都爱美，尤其还是像宋烟这样漂亮的女孩。
　　所以上次他才会想到买奢侈品送她。
　　没想到是这样，是他轻看她了。
　　许言看着眼前坚强又美丽的女孩，眼里、心里都是心疼，急切表明真心，“宋烟，就算这样又怎么样，我不在乎，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承担？你是准备用自己每个月的工资和我一起承担我父亲的护理费吗？还是拿出你家里老本？就算你不在乎，那你家人能接受吗？”她语气依然平静，明亮的眼眸中甚至浅着笑意。
　　“一个嫁过去不但不能为夫家分担家庭重任，反倒还要丈夫扶持的媳妇，你觉得你的父母会答应吗？”就如陶佳所说，许言家庭条件优渥，为他选妻子的标准必然也是门当户对的家庭，一般的家庭都接受不了她这种状况，她理解。
　　“退一万步，就算你为了我抗衡你的父母，最终他们不得不妥协。那么，你能和我一起承担的日子是多久，是一个月，一年还是多久？”
　　这都是不得不解析的现实问题。
　　她不势利，但从来都活得通透，那些曾经美好的幻想、梦想、追求。
　　早在十八岁那年破灭。
　　目前对她来说，按照她计划的人生轨迹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也再不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从不愿把自己的伤疤如此袒露的揭开，今天是个例外。
　　她不想拖累别人，她自己一个人可以。
　　她承认许言是个很优秀的人，也许他比她想象中的更有担当。
　　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人，她更要把这些话说清楚道明白，他值得更好的未来。
　　许言面对宋烟似灵魂般拷问的几个问题，一时间竟然无言以答。
　　迷茫，空洞。
　　答案犹如一团白纸。
　　他不知道。
　　回答不上。
　　“许言，我们真的不合适。”宋烟再次郑重道，“不论从那方面来讲，我们都不合适。”
　　不单单是许言，目前对她来说所有人都一样，至少现在她真的没心思考虑这些。
　　*
　　至此之后，安检组再也没许言的身影，接下来的日子宋烟在公司再也没巧遇过他。
　　宋烟松了口气，她想许言这件事应该是解决了。
　　休息的时间，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休息室看书。
　　杨贝贝买了一大堆零食抱在怀里，还没推开休息室的　*　门就被陶佳拉住杨贝贝示意她不要进去打扰。
　　“你师父看书的时候你千万别去打扰她，否则你会看到人性之外的师父。”陶佳小声说了句，还极为夸张了用手势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有这么夸张吗？”杨贝贝表示不信，她师父可好了。
　　“当然。你师父的人生三部曲，考证、升职加薪之外的其他没兴趣。”
　　“以后跟她久了你就知道了。”
　　“哦。”杨贝贝。
　　“都买了什么好吃的，给我看看。”陶佳搓了搓小手扒拉杨贝贝的零食。
　　然而，风平浪静没多久，宋烟收到一条短息：
　　【烟烟，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能和你一起共同承担。我不会放弃的！】
　　短信落款：许言。
　　宋烟不明白许言什么意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该说明的都已经说明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没回他的信息。
　　许言短信之后没几天，一位不速之客来了机场。
　　宋烟今天是夜班，和她交接的陶佳匆匆忙忙的跑到更衣室拦住宋烟，气喘吁吁的，“烟烟，你先别出去，有个中年女人指名道姓的要找你。”
　　“那个中年妇女穿的人模人样的，看起来非常有素质的一个人，实际跟个泼妇似的，气势汹汹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要不是李副组在那边拦着，把人强行请到了调解室，这会儿估计都到前厅去了，来者不善，你先避一避吧。”
　　宋烟纳闷她从来不会做得罪人的事情，也没拖欠什么费用，怎么还会有人主动找她，“来找我的人是什么来头，对方有说什么吗？”
　　陶佳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事，她看那中年女人凶神恶煞的喊宋烟的名字，匆匆忙忙过来跟宋烟讲这事。
　　另一个进来的女同事，正好听见就答了句话，“对方好像是许言的妈妈。”
　　“？？？”
　　许言的妈妈，找她做什么？
　　宋烟眉心微皱，隐约觉得不对劲，然后想到了许言之前的那条短信。
　　宋烟刚想到那条有关的短信，更衣室外一阵躁动，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远而近：
　　“哪个是宋烟，赶紧给我出来！有本事蛊惑我儿子，没本事出来了，我倒要看看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究竟长了什么个模样！”
　　闻其声，一身名牌的贵夫人臂弯上挽一只名贵的手提包，来势汹汹的闯入了女员工的更衣室。
　　贵夫人推开更衣室门，惊了一圈更衣室正在换衣化妆的女孩。
　　贵夫人的目光落在那个为别人拉帘子挡视线的女孩身上，
　　“你就是宋烟？”
　　贵夫人态度傲慢。
　　宋烟把帘子拉好，确定换衣服的同事不会暴露在外，才礼貌回，“是。阿姨您好。”
　　“少在我面前搞这套虚与委蛇的动作，你这种女孩我见多了，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不学好呢！净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原本以为是个什么妖魔鬼怪，看着挺干净的一女孩，没想到也是这种人，还真是人　*　不可貌相。
　　贵夫人的嗓门不少，围观的人原来越多。
　　李副组看形势不妙，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