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只有我和你 完结+番外-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边。
熊逸舟躲墙角,“靠,我姐和你哥到底什么时候谈完?”
康曼妮脑袋在他的下方,回头顶他一肘,“你想他们谈完?”
熊逸舟思忖片刻,诡谲一笑:“不想!”
“那不就是,我也不想!”
康昭拿肘尖轻碰柳芝娴的,“考虑好了没?”
柳芝娴:“有你这么催人原谅的吗?”
康昭淡然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喉结一滚,有种难言的性感。
她既然战之不胜,破坏欲陡生,恨不得把那颗不安分的小苹果咬下来,灭他威风。
他说:“我是怕弟弟妹妹们喂蚊子辛苦。”
柳芝娴循着他眼神望去,两个脑袋登时从屋角缩回去。
康曼妮:“卧槽,我们暴露了吗?”
熊逸舟:“想不暴露很难,小昭哥眼神比狗还毒。”
“喂,什么意思,你把我哥比成狗?你又是什么鬼?”
“现在大家都是单身狗,何必在意那么多,汪汪。”
康曼妮嘴角一抽:“……服你。”
康昭又碰一下。
“哎哎行了,我想通了。”
柳芝娴缩回胳膊,假笑如花,“妮妮安利的石磨肠粉真的很不错。”
酒杯轻顿,那双曾经打动过她的桃花眼狡黠眯了眯,康昭说:“明白。”
…
大切诺基出现时,柳芝娴其他同事还没上班,除了一个门卫。
托药油的福,柳芝娴腿脚早已痊愈,身轻如燕飞下楼取早餐。
“大清早喝这么冷的玩意,肚子还好?”康昭递过酸奶时说。
“不碍事。”又顺口道,“多谢了。”
客气的三个字,他们似乎到了冰释前嫌的紧要关头。
“明天想吃什么?”男人声音跟晨曦一般平和。
柳芝娴抬眼:“明天还有?”
“差点忘了,明天周六,你回家。”
“哦,这周不回。”
蔫头蔫脑的样子不像耍心眼,康昭盯了她片刻。
一小会说长不长,偏偏院子宽敞,山野空阔,安静漫天扩散,静出几分男女间特有的尴尬来,连带康昭最后一句,也像在哄人。
“你快点进去趁热吃吧。”
柳芝娴轻晃着袋子进办公室。
胎噪声远去后,保洁阿姨开始擦桌子,路过时笑呵呵。
“小妹,你跟小昭哥谈朋友?我看他一大早给你送早餐,挺殷勤呢。”
“……没有。”柳芝娴神色如常,大概是门卫走漏的风声,是她大意,康昭这张脸在镇上应该挺标志性的。
晚上再找机会推掉好了。
柳芝娴打岔:“阿姨,为什么你也叫他‘小昭哥’,不是比你小好多吗?”
阿姨浮现恨不得把闺女嫁给对方的笑容:“还有为什么,长得俊呗!”
“……”柳芝娴差点噎了一口。
“难道你不觉得,嘿!”
“觉得觉得。”她送大神般附和道。
办公室清洁做完,阿姨出门前不太甘心地回头:“嘿,小妹,那他是不是在追你?”
…
等九点上班,柳芝娴给何粤霖秘书发了消息,请她记得审批假单。
秘书一直没回复,座机也无人接听。
柳芝娴托樊柯去打探,事情没进展,反倒传回一颗炸弹。
何粤霖下午来基地。
“那你下午能不能也过来?”自知凶多吉少,问完倒像病急乱投医。
樊柯说:“我也想,妹妹,但他肯定会怀疑我图谋不轨。”
早餐的愉快全被摧毁。
樊柯支招让她一下班就撤,八十一难拦路,走为上计。
塑料瓶在她手中凹了一块,“我恐怕活不到下班。”
惶惶不安中迎来了瘟神。
平心而论,何粤霖而立有余,还称得上一表人才,可惜被色心沤坏一副皮相。
此人四处拈花惹草,樊柯把她当妹妹介绍,以为何粤霖会给这位“销售功臣”几分薄面,收收他的爪子。
没想到也仅是收了一年,因为前面养的那只金丝雀飞了。
上班期间安然无事。
五点一到,何粤霖便大度地遣散众人,不许加班,赶紧回去陪家人,连门卫也不例外。
柳芝娴被老板特意“请”下来,带他参观去年末培育的那批苗木。
熊逸舟一早进山巡防,没十天半个月出不来;康曼妮下午去县里开会,未归。
情急之下,柳芝娴给康昭发音频通话请求。
那句话怎么说,有困难,找警察。
柳芝娴给自己壮胆。
康昭拒接。
柳芝娴心凉手抖。
紧接着,一条文字消息跟上——
康昭:【?】
芝士不甜:【有空么,过来一下】
康昭:【?】
芝士不甜:【给你一个马上获得原谅的机会】
第5章
那批苗木处在苗圃深处,已蔚然成林,虽没遮天蔽日,也足以掩盖阳光下的罪恶。
康昭没有回复。
柳芝娴只能提高声调,放慢步调,一路给老板讲解。
何粤霖负着手,不时微笑点头接几句,一副专家视察的派头。
希望只是她误会了。
“小柳说话这么用力,也不怕把一副好嗓子喊哑了。”何粤霖笑吟吟道。
柳芝娴忍着反胃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前几天碰上小车祸撞到脑袋,不瞒您说,现在有一边耳朵还是不太能听见,我自己感觉不到大声,不好意思吵到您了。要不然我把别人喊回来——”
“小柳很怕和老板呆着?一味逃避在职场上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容易流失机会,影响升职加薪。你去年刚研究生毕业吧,还需要多磨练磨练。我挺看好你的。”
柳芝娴一侧身,不着痕迹避过他准备拍在肩头上的手。
“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我会竭尽所能做好,请老板放心。”
何粤霖毫不尴尬收回手,面上一派老练的从容。
前方便是柳芝娴去年亲手培育的品种,讲解不知不觉带上本能的热情。直到后背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声音戛然而止。
柳芝娴要闪开,何粤霖两条胳膊反倒箍得更紧。
“小柳什么时候也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就好了。”
“放手,老板您请自重!”挣扎中柳芝娴维持最后的礼貌。
“我不信你不懂我意思,我是挺喜欢你的。”
陌生男人的气味压迫而至,柳芝娴朝他肩头后叫出来——
“小昭哥,你怎么来了?”
声音和眼神中的欣喜不像作伪。
何粤霖乍然回头,女人挣开禁锢,小跑到来人身边,竟然还有点小鸟依人的姿态。
老奸巨猾的男人只用一秒钟便恢复常态,朝康昭伸出手:“这是保护区派出所的康所吧,久仰久仰。”
“你是……”
康昭没去接那只手。
何粤霖自若地换上名片,“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小孩刚好是令堂的病人,跟康所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
“是吗,我妈妈的病人我不太清楚。”
“不知道康所来找小柳——”
“有点私事,看样子还没下班?”
康昭望了柳芝娴一眼。
柳芝娴忙如实相告:“正给老板介绍新培育苗木的情况。”
“说起来我也算半个同行,如果不涉及商业机密,是否也能有幸听一听?”
何粤霖巴结还来不及,哪敢再说不。
柳芝娴换回平常语调,定心把剩下的讲完。不知不觉把康昭当成潜在的小白客户,每讲完一段就会寻找他的眼神,等康昭稍微有反应——有时点头,有时复述或提问几句——才继续下一部分。
日头西斜。
何粤霖说:“今天周五,小柳要回城里吧?要不要顺便载你一程。”
“来镇上大半月还没去过外公家,周末准备去看看。”
“那……”
康昭和柳芝娴站一块,怎样看都像一对璧人,没有半点挪步的意思。
何粤霖暗咬牙槽,负在身后的手狠狠攥紧,腕骨处熬出几根暴怒的青筋,憋屈都咽心里,脸上堆起客套的笑。
“行,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一步。”
何粤霖独自飘离小树林,夕阳之下影子越来越瘦小,似乎还有佝偻的错觉。
柳芝娴肩膀垮下,松了一口气。
“你刚才叫我什么?”康昭盯着她的眼睛。
“……有吗?”柳芝娴僵硬躲开。
“妨碍你们好事了。”康昭略带嘲讽。
柳芝娴一愣,瞪他:“你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毒。”
康昭忽然揽住她的腰,一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直视他。
“毒你还给我亲?怎么没把你毒死?你把我叫来,难道不觉得我比他更危险?”
柳芝娴给锁得死死的,身体有意无意擦碰,擦燃难熬的心火。
那双眼如密林深潭,再多盯一会,怕会心甘情愿溺亡。
她总觉得,康昭先比出的还是那晚虎口掐颈的手势。
柳芝娴说:“你不一样。”
下巴上力度有所松缓,但康昭还没放开她,轻摇一下,“哪不一样?”
康昭声线沉哑而立体,放低声时更加富有磁性,比起质问,这句话更像撩拨。
柳芝娴说:“你是我自己选的,发生意外,我自认倒霉。”
……好一个“自认倒霉”。
康昭无声轻笑,“那看来你今天运气不怎么样。”
气息交织,迫人心慌。
柳芝娴不挣扎也不迎合,任他摆布一般。康昭莫名想到英勇就义的女革命者,唇角一弯,松开她下巴,手还停在腰际,“如果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挑衅地掐了一下她的腰。
柳芝娴喃喃:“大概就这样办吧。”
半空骤然传来滋滋声,千万道水线喷薄而出,细雨洒在他们身上。
自动浇灌系统启动了。
康昭反射性松开她,还骂了一句什么。
柳芝娴手中不知几时多了一只小而薄的遥控器,朝他晃了晃。
“能停下来吗?”眼看四周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康昭用手臂挡着眼疾步外走。
柳芝娴跟上,“不能,得浇够一定时间。”跑到半路,又喊道,“不过我真的要谢谢你。”
康昭停在苗圃入口,淡蓝色夏季警服已然半湿,狼狈不已。
柳芝娴也半斤八两,但相比最坏下场,这点小落魄算不得什么。
“我是说真的。”她强调。
康昭留着极短的板寸,若不是一身警服,看起来痞里痞气的。可当他眼睛盛满笑意,整个人就温柔起来。
他显然瞪她一眼。
柳芝娴不惧反笑:“你怎么找得到我的?”
“从楼顶一眼就看到,才多大点地方。”
他示意旁边三层高的小楼,柳芝娴这才注意到他肩上还挂着个望远镜。
比起他以脚丈量的大山,基地的确小巫见大巫。
康昭说:“你真去你外公家?”
“对,我得上去收拾一下。”起码得换身衣服。
“我去县城,顺道载你。以后不要再坐黑车。”
柳芝娴皱鼻子抗议,“如果西瓜李的顺风车也叫黑车,那你的是什么车?”
“警车。”
“……”
说罢,康昭转身走向大切诺基。
宿舍在三楼,柳芝娴上到走廊时不自觉往楼下瞄了眼。
男人站在车门的夹角里,正脱掉警服里面的背心,赤…裸脊背在夕光中泛着诱人的麦色,肌肉舒张,灵活有力。
三两下套好一件纯黑T恤,康昭似有所感,忽然一甩车门,朝小楼转身。
柳芝娴赶忙缩回去,匆匆进去换衣收拾。
长裤和平底鞋换下,柳芝娴一袭长裙,戴一顶宽边帽,拎一只不大的行李袋,飘然下楼。
柳芝娴坐副驾,上车也不摘帽,帽檐无形阻止交谈,只有色彩热烈的唇和下巴暴露在康昭的视线中。
没有音乐,康昭默默开车。
外公家的桐坪村在南鹰镇和县城中间,村口离县道还有一长段距离。
外公还没到,康昭陪她等。
扶手箱有一只叶子叠的三角锥,跟粽子一样。柳芝娴早在上车前注意到,一直没机会问。康昭拎过顶端的梗,扔到她怀中。
“给你。”
口吻跟动作跟昨晚扔玫瑰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柳芝娴小心翼翼端详。
“毛毛虫。”
“啊——!”
小粽子飞到康昭腿边,他弯腰捡起,又笑着抛回去。
“到底什么啊?!”柳芝娴活像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龙虾。
“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提了提,似乎有坠重感。
她只好抽出侧面固定的细枝,从里拈出一只塑封袋。
“是你的没错吧。”
袋子里是一枚四叶草耳环,跟她丢失的一模一样。
柳芝娴觉得,在康昭眼里,这不是普通的塑封袋,而是一只证物袋,保存着柳芝娴的“犯罪”证据。
不过,价值不菲的耳环失而复得,柳芝娴展颜而笑,连带小粽子也变得可爱,恨不得能做成标本保留。
“是我的。还以为找不回,心疼死我了。”
她从手提包掏出另外一只,拉下挡板冲着镜子戴回去。
左看右看,还是这副最心水。
康昭静静看了会,欠身从裤兜抽出什么,又扔了过来。
“还你。”
两张百元人民币,那晚她特地回头甩给他的。
红彤彤的,跟绿色的小粽子天生绝配。
柳芝娴回味过来,“干什么,我不要。AA,男女公平。”
又来了。
那种危险而又具有压迫性的笑容。
康昭说:“你怎么确定我后来没有找别人?”
第6章
气氛冻僵几秒。
难以分辨是否只是一个报复性玩笑。
若是事实,符合那晚康昭勾搭她的理由,他有足够的资本;若是玩笑,也符合当下他逗玩她的心理。
但柳芝娴潜意识当真了,“为他人作嫁衣裳”的难堪怎么也排遣不散。
柳芝娴气势不输人道:“你还撕烂我的旗袍。”
康昭愣怔,似在说:有吗?
柳芝娴从手机调出照片,怼到他眼前。
康昭揶揄,“还拍照留证,思想觉悟不错。”
“我毕竟是警察的家属。”
康昭似笑非笑瞄了她一眼。
柳芝娴梗着脖子:“哪说错了?你看时间,离‘事发’只过去几个小时。那期间都在医院陪我爸,没去其他地方。”
照片是她回家后自拍的,坐姿,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光溜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