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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庶妻 完结+番外-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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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团子抽抽噎噎地哭,抱住她脖子把自己贴在人身上,“好,呜呜……”
  屋中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安安又一次学规矩失败,柔儿也不知这样是对是错,对着安安,她实在狠不下心。孩子还小,就让她暂时偷偷懒吧……柔儿这样安慰着自己。
  转眼正月已过。期间赵晋命人报信回来,说郕王在回属地的路上遇袭,睿王前去支援,不知何故带了赵晋一道前去。
  柔儿算着日子,他从年初五离家,已经走了整整三十天。
  安安的生辰他没能赶得及回来。
  柔儿腹中胎儿安然度过了头三月,开始趋于稳定。但她不敢轻易出门,外头局势乱,听说好些地方都有人在造反。朝廷派兵镇压了一波又一波。天灾人祸不断,有人说这是今上不仁所以招致天谴。民间流言四起,怨声载道。柔儿从赵晋处得知,那几个原该守护一方平安的王爷,却在相互倾轧相互算计。
  随着各处“义军”不断作乱,清溪镇上的生意也受到不小的冲击。
  那些花色鲜艳质地轻软的布料不再受欢迎,反倒是那些质地坚韧耐用的料子开始变得紧俏。
  下个月就要成婚的孔绣娘来赵家瞧过一回柔儿。
  两人在临窗炕上坐了,孔绣娘把账本带过来,拿给柔儿过目,“赵爷给的人自是极好的,自打这两位过来,铺子里生意眼见是越来越好,要不是外头突然打起仗来,只怕是真要开起分号来了。那赵管事说,浙州那些阔太太都收拾包袱去南方避难去了。眼见清溪也难保,不若先别进货,把库里的布料都卖一卖,清空了再说。”
  柔儿不赞成,“今年春天来得迟,二月天雪还不化。既然又要打仗,届时水路陆路都要受影响,不趁着战火烧过来前把库房填满,到时候真要急用布料,咱们岂不是落了空?依我看,也不必再进绫罗绸缎,将粗麻葛布棉纱多进一些,便是什么时候,这些料子都有人用得上。刺绣上头少接几单,匀出人手把库房守好,莫要招了虫鼠或是走了水,——这是我的意见。你跟管事们商议,若是不赞成,就按你们商议的法子办。我如今这个状况,使不上力,全托赖你们。”
  孔绣娘笑道:“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铺子大东家,你自然得提意见,行,回头我会跟赵管事说一声的,届时怎么着,大伙儿再商议。你肚子如今怎样了?满了三个月,可算稳当了?先前我听你嫂子说,你这一胎受罪,我怎么瞧着,你气色倒比从前没怀上时还好些?”
  “别提了。”柔儿叹气道,“一天两顿补药,加上食补,再见天儿这么不动弹,不是吃就是睡,连门都不大出,自然养的滋润,你瞧我这腰,都见肉了。”
  孔绣娘上手捏了一把,笑道:“你这模样,才越发像个太太了。原先太瘦,瞧着没福。现在这个样儿才水灵漂亮呢。才嫁过来几天啊,胎也怀了,人也壮实了,还是赵官人会疼人儿。”
  惹得柔儿扑过来掐她,“回头你也要嫁人了,改明儿,我得喊你一声林嫂子。瞧你跟顺子哥的黏糊劲儿,他可是巴巴地盼着你早点儿过门儿呢。”
  俩人笑闹成一团,自打赵晋离家,柔儿好久没这么笑过。
  孔绣娘有点惆怅,偎着她道:“你说现在千好万好盼着在一块儿,等过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还像现在这样么?你跟赵官人也认识不少年了,你对他的感情,跟原来一样的吗?我总是不安,觉着不真实。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扛,突然有个人百般对我好,我却害怕,怕有一天要失去,那还不如不曾遇见过。”
  柔儿听她说得伤感,在她臂上推了一把,“你不能这么想,这么想,日子怎么能过好?记着他对你的好,也加倍报答回去就是。往后会遇见什么事儿谁说得准呢?你别想那么长远,把眼前每一天过踏实就行了。”
  她顿了顿,又道:“下个月你就成亲了,别想这些有的没有,好好打扮打扮,等着做我嫂子就是了。”
  孔绣娘被她逗得破涕为笑,扑上来捏她的脸,“你是越发顽劣了,都叫赵官人把你惯的!”
  俩人的笑声透窗传出去,廊下的杏枝也跟着笑了。
  可是柔儿还觉日子太漫长。赵晋一日不回,她的心就一日放不下。
  渐渐的,听说仗打过来了。镇上人心惶惶,不少店铺都关门结业,不迎客了。
  柔儿听下人们闲聊,说外头都在传,老皇帝身体不行了,几个儿子谁也不服谁,都想争那个位置。其中三王爷和六王爷势力最大,所以遭皇太子忌惮,趁俩人皆不在京,派兵在路上击杀他们。
  柔儿知道三王爷指的就是睿王,赵晋和他在一起,不知他可平安么?
  她命人供了佛龛,开始日日祷祝。
  二月初七这天,下了一场大雪。
  柔儿清早就在佛前跪立,保持一个姿势久了,背脊发酸,她站起身的时候,腿突然一软,朝软垫上栽倒。
  金凤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只是膝盖撞了下,好在没有摔到别的地方。
  可是到底动了胎气,晚上睡梦中,一阵阵发冷汗,她做噩梦,梦见刀光剑影中赵晋身披战甲,被人一剑刺入前胸。他嘴角渗出鲜血,轰然倒下去,像一座山在瞬间倾塌。
  “爷!”
  她凄厉地喊出声。
  张开眼睛,望见帐顶轻晃的穗子,方知自己在发梦。
  她想起身,一动作,才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她侧过头去,身畔床沿上趴伏着一个人。
  一身白色寝衣,肩头披着夹棉袍子。头发散开一半,另一半束着玉冠。
  柔儿吃惊地望着他。她下意识想揉揉眼睛,怕自己还在做梦,怕自己看错了。
  可是右手被紧紧握着,她抽不出。
  这个手掌,这个温度,再熟悉不过。
  她眼泪迸了出来。
  试探伸出左手,想抚一抚他的脸。
  “柔柔。”赵晋嘟囔一声,然后张开眼,抬头对她笑了笑,“醒了?”
  他声音里有浓重的倦意。拖长了尾音,无比慵懒。


第110章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打量着他。
  他应是沐浴过; 身上有淡淡的香味,烛火照耀下,双眸更显温柔; 他爬上来; 挪近; 展臂把她箍到怀里。
  “什么都别说,先让我抱着睡一会儿。”好困; 好倦,终于可以卸下心防,安睡片刻。
  他蹭着她的肩窝; 寻个舒适的角度; 贴在她身上睡去。
  柔儿不敢动,怕吵醒了他。他看上去太疲累; 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憔悴得令人心疼。
  她拥着他; 抬手替他把袍子拨开; 拉起被子将他和自己一并盖住。
  赵晋低笑了一声,手挪到柔软的地方; “胖了点儿……挺好。”
  柔儿叹了声; 一肚子话想问,却是什么都问不了。
  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她拥着他,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 自己也觉得倦了。
  不知不觉两人都睡着了。
  再醒来时; 已是次日辰时。
  外头窸窸窣窣,是侍婢的走动声。
  清早的上房总是忙碌的; 扫洒庭院; 收拾房间; 布置菜肴,服侍梳洗,还要撤换被褥,给炉子换上新炭。
  夫妻俩已经醒了有一会儿,谁也没起来,都赖在帐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有人和太子提议,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除去睿王和郕王,就不怕有人觊觎他的皇位。于是他就动了手。睿王这么一来就变得被动,原本自己想用这招栽赃给对方,却被对方抢占先机,原本要用来杀人的刀反倒救了他的命,为贤名着想,自是不能再对晋阳义军动手,被迫招安,还得善待这些‘救命恩人’,……我随他去会郕王,太子一动手,睿王郕王就同仇敌忾拧成了一股绳,告状的折子已经飞回京,这俩人老谋深算,不给太子吃瘪誓不罢休,……你听我说书是不是说得不赖?要是在茶楼干这营生,多半也饿不死。”
  赵晋见她脸色越发不好,不敢在说下去,抬手掐着她的脸,安抚道:“瞧瞧你,跟你说故事呢,你还当真了?我是什么人呀?浙州城有名一纨绔,最在行就是喝酒玩女人,睿王也是这号人物,这些日子我带着他从襟江东玩到襟江西,这小子乐呵的,都不想回去了。就是可怜我的心肝儿,独自在家守着空房,来,跟爷说说,可是想爷想得很了?”
  他顺势抱住她,捏住下巴凑上来吻她的唇。
  柔儿眼泪未干,抬手捂住他的嘴,“您没一句实在话,遇着凶险的事,也不与我讲。”
  赵晋笑道:“真没有,我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哪儿就那么危险了?再说了,你相公是那么正气的人么?真遇到这种事儿,我早第一个跪下求睿王饶命了,我还敢给他挖坑?好了,别哭了,大早上的,叫人火大。”
  他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珠,揭开被子下了床,“待会儿闺女要来了,我去把给她备的生辰礼拿过来。”
  柔儿望着他背影走远,鼻子一阵发酸。
  他瘦了好多。
  他走了一个来月,要不是遇见很难的事,他怎么会瘦得这么厉害。身上还有一些小擦伤,好好的喝酒玩乐,怎么可能伤到?
  金凤带着人鱼贯而入,捧着帕子立在床前等候柔儿起床梳洗。柔儿不想给人瞧见自己落泪,别过头把眼泪擦干,强挤出一丝笑,“安安起了么?”
  金凤笑道:“起了,正在穿衣裳呢,听说爷回来了,很是高兴,一会儿就过来了。”
  正说话间,乳母领着安安走了进来。父女俩在稍间照面,小团子笑着扑进父亲怀里,被赵晋抱起来抛了两抛,“闺女,又胖了?”
  孩子咯咯笑个不停。赵晋算不得什么好人,可当真称得上是个好父亲。
  他在安安面前永远和蔼可亲,永远慈眉善目,永远柔声细语。
  柔儿扶着肚子坐在炕上,瞧这对面笑闹成一团的父女俩,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吃味。
  ——他们是不是忘了她还在这里呢?
  似是听见了她的心声,赵晋把孩子抱着朝她走过来,问道:“怎么廊下有只猫?”
  柔儿笑了笑,“长寿给安安抱来的,安安很喜欢,每天都要亲手给它喂吃的。”
  赵晋听说是长寿抱的,不由蹙了蹙眉,但知道安安喜欢,便没有再说什么。
  饭菜摆上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用了。午后安安去歇午觉,赵晋牵着柔儿的手去屋外漫步。
  赵晋极少在后园行走,要么就和柔儿腻在屋子里,要么就在前院处置各种事。
  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时停下来,拥住她密密的亲吻。
  柔儿很顺从,她踮起脚,把自己的重量交托在他身上。他很想念她,她也一样。亲吻得缠绵,难舍难分。
  没带侍婢,就为了这么片刻私底下的温存。
  他牢牢扣住她,低眉望着她的容颜。当年初见,他没想过会娶她为妻。那时瞧不上的脸,如今百看不厌。
  细瞧之下,就能从眼角眉梢发觉别人不知道的隐秘风情。
  她在他的滋养下,在岁月静好宠辱不惊的日子里,越发舒展了五官和身段,像一块璞玉,经由细细打磨出落成令人爱不释手的珍宝。
  “孩子有没有闹你,觉着怎样?”他抚着她的肚子,爱怜地问道。
  柔儿摇头,与他一并坐在美人靠上。“没什么感觉,我倒是为此更担心些……”她身体不好,这胎来的不是时候,一开始腰酸背疼容易头晕,都是胎相不好的额征兆。虽有汤药膳食温补,可她是个虚不受补的身子,常常为此忧心。这胎怀的格外胆战心惊。
  赵晋有些歉疚,握着她的手道:“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有的这么快。原还想等她养养身体才要第二个孩子。
  “不过你不必太担心,从今天起,我会好好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柔儿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各地灾民起义,势头乱,匪盗也开始横行。
  浙州官府勉强还能稳住局面,派官兵在各巷口把守,严加管制出入城的人员。
  可清溪城防就稳不住了,已经有数家店铺遭匪盗洗劫。官府派兵镇压,支应艰难。
  生意无法再做,陈兴一家关门结业,准备回乡避祸。
  临行前,给赵宅送了消息,福喜奉命前来,接几人前去赵家议事。
  街口伫立着全副武装的官兵,每看见一个行人,就上前盘问搜查,防止匪盗或是乱党混入城中。许是赵晋提前与官府打过招呼,他们锁乘的马车没有受阻,一路无言地到了赵宅门前。
  赵晋和柔儿并肩坐在厅中,已等候多时。
  林氏问道:“赵爷准备怎么安置家小?要不要与我们一同回乡避祸?等战事结束了再回来?”
  赵晋笑了下,“清溪兵力尚足,可以抵挡一阵,赵某手上也有些人手可以一用。舅兄若不弃,可一并迁居进来,赵某可保证舅兄一家的平安。”
  柔儿点点头,道:“哥哥,水南乡如今是什么情况,咱们也不清楚,贸然回去,若是比清溪还危险,可怎么办?况且这时候上路,万一出城遇上了匪盗,岂不是送羊入虎口?爹娘身子骨不好,行动不便,壮壮还小,也得分出精力照顾。不若你们就听官人的吧,这里人手多,遇到什么事儿,大伙儿也能一块儿商议着办。我实在不放心你们走,就当是我自私,我想能这样日日见着你们,知道你们平安无事。哥哥,嫂子,别冒险了,就听官人的吧,行吗?”
  陈兴迟疑着。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他们一家人都搬进来住,明摆着要靠赵晋庇护。
  赵晋道:“若舅兄不怪罪,赵某这便派人,连夜就把舅兄一家的东西收整过来。”他回眸看向柔儿,声音放得温柔,“这下你也不用再夜夜担忧得睡不着了吧?”
  林氏扯了把陈兴的袖子,小声道:“要不就听赵官人的吧?”要出城回乡,路上万一有个好歹,她不怕自己出事,她实在不敢拿孩子冒险。
  陈兴犹豫了一阵,柔儿又道:“哥,现在不是讲客气的时候。官人与我夫妻一体,您们是我的亲人,也是官人的亲人,性命攸关,就别讲客气话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陈兴咬咬牙,点了头,“对不住,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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