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庶妻 完结+番外 >

第114部分

庶妻 完结+番外-第114部分

小说: 庶妻 完结+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止住泪,张大眼睛望着他,“安安、安安能摸摸吗?”
  他微笑道:“能啊,这把剑是小姐的了。”
  他摊开手掌,把木剑递过去。安安张开小手握住剑柄,握在手里的真实感让她重新高兴起来,她泪水未干就笑了出来,“小哥哥真好。”
  长寿脸上微微泛红,站起身,退后几步,安安把玩着木剑,挥舞了几下,她扭过头来盯着他道:“哥哥舞剑,安安学。”
  长寿顿了下,在小姐面前舞剑,似乎不合规矩……
  可安安那双大眼睛,水样晶亮,像黑漆漆的水葡萄,写满了期冀和渴望。他连说个“不”字都不忍心,怕那眼底的光芒逝去换作失落。
  他不忍心让她失望。
  他又退开几步,抱拳做了个起势。
  剑走风至,臂若攀援,足尖点地,原地跃起树尺,做了个漂亮的半空盘旋。
  安安拍掌道:“小哥哥好厉害!”
  长寿动作不歇,一剑刺出,对准了松枝,枝头的雪片簌簌落下来,像纷纷又下了一场雪。
  安安一身火红,厚棉滚毛大红披风,足蹬赤红羊皮夹棉靴子,立在雪里像一团火。明媚得无法忽视去。
  长寿最后一式,拔地而起剑指斜下方,若此刻迎敌,对准的就该是对方的心口,他着意去学一些杀招,不求动作繁复好看只求劲力实用。总有一天,他要取仇人首级……
  只是一瞬恍惚,剑身被人用两指轻轻钳住。长寿一怔,听见安安雀跃的喊“爹爹”。
  赵晋别住那剑刃,瞥了长寿一眼,才把力道卸掉,放开了那柄木剑。
  杏枝等上前来行礼,赵晋点点头,俯身把安安抱起来。
  安安笑着指着长寿道:“爹爹,小哥哥会飞,好厉害的。”
  长寿已退开数步,戒备地望着赵晋的背影。赵晋没有回头瞧他,也没有顺着安安的话题去说,他掸了掸安安头顶的雪沫子,笑道:“安安饿了吗?我们回屋去找阿娘讨点心吃?”
  安安立时忘了旁的,笑着拍手,甜甜地说:“好。”
  长寿握着木剑,目送赵晋抱着安安走远。他牵唇苦笑,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福喜回身,把他动作表情瞧在眼里,他知道大小姐很亲这个马房小厮,但他终究不是自己人。这些年他甘于留在马房做事,不显山不露水,也一直没有再提过要报仇,虽是一幅本分模样,但福喜知道,他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也不知暗地里打的是什么主意。爷虽放话说不必理他,福喜总觉得不安心,他有种预感,这小厮迟早会闹出些大事来。
  次日,安安小跑着来到马房,“小哥哥!我的剑呢?”昨天被爹爹一打岔,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长寿把木剑双手递给她,垂眼道:“长寿是下人,您是小姐,往后……别再喊哥哥了。”
  这些年他一直把这个小姑娘当成自己的妹妹,用她来填补自己心内空掉的一块儿,说起来何其可笑,他只是个下人,凭什么妄想去当千金小姐的哥哥?
  安安无辜地望着他,迟疑道:“小哥哥?”
  长寿抿唇。
  他想,她还这么小,哪里能明白大人之间那些复杂的恩怨和感情。更没人能懂他的别扭和不甘,他无人可诉,只能烂到肚子里,连解释都多余,谁在意呢?
  他躬身道:“小姐请回吧,长寿要做事了。”
  安安一步三回头,终是走了。
  他仰头望着头顶的四角天空,浓云密布,空气中蕴着沉重的郁气。今晚兴许又是一场大雪。
  晚上赵晋命备车马送客,马房半数马匹都套车牵出去用了,赵晋在外头还要赶一场晚宴,长寿随行牵马,天亮才跟车回来。
  赵晋自去上院补眠,但长寿他还不能休息,他得把昨晚用的车一一拆卸下来,把马匹归到马厩去喂饱干草洗刷干净皮毛,他才能去休息。
  “小姐慢点儿!”
  熟悉的说话声,是杏枝。
  长寿回过头,就见穿着水粉小袄的安安怀里抱着个小食盒,飞快地朝自己奔来。
  他下意识想躲,刚洗完马,身上脏得很,味道也很难闻。马房这么脏,她穿这么漂亮,不应该来这儿。
  安安把怀里的小食盒递上来,眼睛弯成月牙,笑道:“糖,好甜,给小哥哥吃。”
  长寿板起脸道:“小姐又糊涂了,小人叫长寿,是马房当差的小厮,不是小姐口中的小哥哥。”
  安安像是听不懂,吭吭哧哧地艰难把食盒拆开,拿出一捧糖,“小哥哥吃糖糖。甜的。”
  长寿望着她踮脚高举着一把酥糖的样子,心情好生复杂。又是酸苦,又是无奈,他该怎么跟这小人儿说清楚,自己根本不配被她这样看重。
  “小姐,该念书了,先生等着呢。”
  杏枝在催促了。
  安安把糖往他怀里一塞,“小哥哥吃,等着安安,下学来玩!”
  她头也不回,小短腿跑得飞快。
  长寿捧着糖,垂头沉默着。
  ××
  上院,柔儿在和金凤说话。
  “你瞧仔细了?真的吗?”
  金凤抿嘴笑,凑近压低了声音,“千真万确,待会儿你瞧梅蕊走近了,就能闻见那茉莉花香,有名的雪月楼产的,错不了。”
  俩人正低语,梅蕊端着药走进来,“太太,汤药熬好了,您趁热……”
  一抬眼,见金凤和柔儿都望着自己,她不免有点心虚,脸上一红,道:“怎么了吗?”
  柔儿含笑不语,金凤揶揄她道:“今儿气色真好,用了什么膏方?给姐姐也介绍介绍。”
  梅蕊脸色更红了,飞快地瞥了柔儿一眼,忙又低下头,“哪有?金凤姐莫打趣我。”
  金凤道:“你是太太屋里出去的,可不能堕了太太的名声,凡事讲求个礼尚往来,你别短了人家好处才是。”
  梅蕊提声道:“姐姐好生奇怪,干什么突然说让人听不懂的话,我不跟你说了,炉上温着汤呢,我去啦。”她忙不迭从屋里逃了出去。
  金凤回身对柔儿笑道,“太太,我没说错吧?”
  柔儿点头,“看来咱们院子里,要有喜事了,得提前准备起来才行,明儿叫铺子送几块大红料子,大伙儿一块儿帮着选选。金凤开库房,取几样首饰出来给梅蕊做添箱……”
  屋里在商量什么,梅蕊不敢去听。她心砰砰跳,回到自己房里,对镜抿了抿头发,镜中人描眉画眼,薄施粉黛。那日福喜跟爷从外办事回来,塞给她一盒茉莉香味的胭脂,她左思右想,才拿出来用了。
  这一年他百般殷勤,其实她的心防早就解了,不过碍于脸面,说不出口。金凤说要讲求礼尚往来,她回个礼,是不是……也可以呢?
  没几日,福喜腰上就挂着一只显眼的荷包四处招摇。
  柔儿跟赵晋商量,想来年春给俩人办喜事。赵晋自然没意见,但福喜一成亲,少不得要抽出时间陪妻子,往后在他身边伺候的时候必然就少了。
  管事提议在福盈和发财里头选个人出来接替福喜的差事。赵晋有点头疼。他习惯了用福喜,有些事不用他说破,一个眼神福喜就能猜出他是什么意思。
  一时半会要换人,少不得要耐心教。
  福盈稳妥但性子有些木讷,有时要发威要作恶,他就会怯场。
  发财倒是胆子大,但不够稳重,气势上也压不住人。
  外院三管事向赵晋举荐长寿,“这孩子聪明稳重,沉得住气,这些年我冷眼旁观,他在马房做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儿,可一点儿不抱怨,什么事儿到他手里都完成得漂漂亮亮的。爷要是不弃,可先调过来观察些日子……”
  长寿的来历除了福喜等几个格外亲近的人知道,其余人一概不知他身份。因此管事举荐得颇为意诚,赵晋扔下手里的书,捏着眉心道:“再说吧。”
  长寿不会永远留在赵家,再说,他也信不过姓姜的孩子。


第124章 
  福喜新婚; 不少商家都来庆贺,虽是赵府奴仆,但排场颇大;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富户办喜事。
  梅蕊在柔儿房里服侍三年,如今出嫁,自然也要风光体面。
  柔儿赏了一匣子首饰; 另有压箱的钱。梅蕊本来坚持不肯要,首饰太贵重; 没听说谁家婢女出嫁给这么厚的赏,柔儿对人太实在了,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
  柔儿难得板起脸,斥道:“你收着,要是不肯收; 就不许你出这个门儿!”
  金凤也在旁劝:“太太赏你的; 这是福气; 不能往外推的。”
  梅蕊无奈收下了; 跪下来给柔儿磕头。
  赵晋赐了一座宅子,就在赵宅后头不远。两进院子,小两口住也足够了。
  此刻那小院内外挤满了人; 不少人家都派了体面的管事来送礼,也有一些商人亲自来; 这些人平素都“福爷福爷”的唤,很给福喜面子。
  外头爆竹响起来,有人唱道:“吉时到!”
  梅蕊被扶进来; 两人对着供桌叩首。
  片刻新娘子被扶下去; 福喜在外招呼宾客; 忙乱中有人从前门走进来,前头引路的小厮正是福盈,上前笑道:“福喜,爷来吃你的喜酒。”
  福喜喜出望外,忙不迭迎出来,一头扎到地上跪在赵晋面前,“爷,小人想不到您亲自过来了!”
  赵晋冷笑:“瞧你那点儿出息,还不起来?”
  福喜嘿嘿笑道:“是,是!我这就叫人去喊梅蕊,叫她给您磕头。”
  赵晋摆摆手,“我来沾沾喜,马上就走。”
  福喜躬身把他请进去,屋中登时一静,大伙儿都拘束起来,个别人大着胆子上来跟赵晋打招呼行礼。赵晋就是怕如此,才不敢在此多耽,他跟福喜碰了一杯,温声道:“往后顾好自个儿家里头的事儿,梅蕊是太太的人,小心伺候着。”
  福喜笑道:“是,小的谨记爷的吩咐。”
  赵晋拍了拍他肩膀,抱拳向众人致意,很快就离开了。
  他走在路上,想到福喜刚跟自己那年,那时他十五,福喜才十一。如今他就要而立,福喜也有二十五六了。他们各自变得成熟,成了家,有了珍视的人。人生有时瞧来萧索,岁月太无情,转眼就流过,根本抓不着,也留不住。
  赵晋不知是太感慨,还是太为福喜高兴,在随后的酒宴上,他和郭子胜对酌,竟有些醉了。月影流光易碎,踏在团花厚绒毯上,他脚步略微踉跄,怀里拥着个看不清面容的浓妆女人从楼里走出来。
  福盈上前从女人手里把赵晋接过来,赵晋独自上了车,福盈被女人缠住,不知说了句什么,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长寿的机会来了。
  他蛰伏多年,一直在找寻各种机会复仇。他失败过几回,赵晋轻视他,根本没把他当成威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眼见自己的机会越来越少,他只能孤注一掷。
  看准赵晋蹬车而福盈没跟上来,周围又没旁人把守,他一把将车前的车夫拽下,自己跳到那个位置上挥鞭赶着马就冲了出去。
  车子行驶得飞快,一路朝北边僻静处去。
  福盈等人来不及反应,谁能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长寿突然发难?
  赵晋刚钻入车里,不等坐稳,车厢就剧烈晃动起来,他抬臂撑住车壁,勉强定住身形。
  车里的人一直没有开口呼救,连叱骂也不曾。许是醉的狠了吧?长寿这样想着。
  醉了便好,等出了城,在那荒山野岭,他一刀把这人杀了。
  多年委屈就为了这一击,他要报父仇,要一雪前耻。
  风像刀子,一道道刮在脸上,生疼。
  车厢里的人就算没醉,这么快的行进速度,也必然被颠簸得头晕眼花。长寿这些年专与车马打交道,这般疾驰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
  福盈等人早就慌了,喊人的喊人,求助的求助,好在郭子胜在附近,忙叫人顺着往北的方向追。
  赵晋撑不住,索性躺倒在幽黯的车厢中,外头一道道光亮从车顶掠过。他仿佛回到那年逃狱的时候,他藏在马车中,等康家堡的人来劫囚。屏息以待,不动声色。
  此刻他亦一言不发。
  并没有置身危险当中应有的慌乱害怕。
  他沉着平静得惊人。
  可颠簸是实在的,尤其他还饮了不少酒。
  胃里翻腾着欲呕。
  车一停下,他就爬出车厢,张开嘴靠在车前大口的喘息。
  凉风灌进来,好像舒服多了。
  少年举着匕首,要杀人的人,这一刻竟然犹豫着。
  赵晋讥诮地扬了扬眉,轻蔑地道:“拿着刀的时候发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抓住,我替你可惜。”
  少年蹙眉,将刀刃逼近,“赵晋,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我当真顺服了你,你是不是没想到会有今日?”
  赵晋笑得咳嗽起来,“有什么想不到的?每每你瞧见我,一脸苦大仇深,生怕我想不起你是来杀我的。我有点儿失望,在我身边这么久,你还是什么都没学到,就凭你,这辈子报不了仇。”
  少年被激怒,一把攥住赵晋的领子,将他提起来,“你胡说!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替我爹报仇!”
  赵晋笑道:“你爹?你爹死有余辜,他死了,是浙州百姓的福分,是你们一家的福分。要不是他死的早,你以为你、你娘、你妹妹你们能活?”
  “你胡说,这都是你害的,我们一家人都是被你害成这样!”
  赵晋咳了几声,靠在车壁上喘着,不时笑一笑,“是么?那你用这把匕首,来……从我这里刺进去。”
  他握着他的手,将刀尖比在自己心口,“来!”
  他的手好有力,长寿竟然一时没有挣开。
  刀尖刺破赵晋的衣襟,徐徐递进。血染红了月白袍服,长寿满眼是红的不断蔓延的颜色。
  他手直发颤,嗓子紧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晋笑着,好像不觉疼,“再用力一点儿,刺穿我的心,我死了,你的仇就报了,怎么不动手?嗯?杀我,杀了我!”
  他厉声一喝,长寿手一软,那匕首噹地掉落在地上。
  赵晋扬声笑起来,笑得那么张狂得意。长寿望着自己的那双手,他竟然还在不由自主地打颤。他不敢递出那一刀,即便眼前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即便赵晋握着他的手把命交给他,他竟然……
  长寿缓缓跪下去,他想嘶吼,想尖叫,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他真没用……适才望着赵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