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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清弦引 完结+番外-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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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默默地摇摇头,坐在一边。鬼虚影静了静,又道:“是不是他想带你走?”
  银笙怔怔地抬起头,哥哥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虑。她勉强笑了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哥哥。”
  “……那你不打算跟他在一起了吗?”他看了看她,很快又移开视线。
  这次银笙没有再回答。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坐在昏暗的烛光下,唯有身影在微微晃动。过了许久,洞口忽然传来天淑叫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愤怒。
  “我去去就来。”银笙黯然说罢,想要起身。鬼虚影犹豫了一下,道:“早去早回。”
  银笙来到洞口,只见天淑衣衫尽湿,正冷得不住发抖。但一看到银笙出来,她便愠怒不已道:“银笙,你究竟说了什么,让少爷一个人下山去了!要不是我和天淼带人四处寻找,说不定他到现在还在雨里!”
  银笙一惊,急问道:“那他人呢?”
  “你现在倒还问起了?少爷之前刚刚恢复些体力,便一路跟到了暗夜谷,还不是担心你出事?他拼了命将你和鬼虚影救出来,但你现在脱离了危险就对他这样冷淡,真是过河拆桥!既然这样,我们再也不会做那死皮赖脸的人,你就跟你那哥哥留在这荒山野岭过一辈子算了!”天淑怒斥完毕,转身便走。
  银笙呆若木鸡,眼见天淑已经出了山洞,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急追上一步道:“天淑,照顾好阿弦,别让他再病了……”
  天淑回头瞪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急匆匆奔向山道。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洞前枯黄的藤蔓上,溅起无数小水滴。银笙孤零零站在带着寒意的风中,望着天淑那远去的身影,仿佛有一根丝线牵着她的心尖,此时越来越酸,越来越痛。
  她初时只是以为奚秋弦回了小屋,却没有想到他竟冒着雨独自离开了冰洞山。
  奇怪的是,她原先口口声声叫他走,叫他为了神狱回到巫山去,但如今听了天淑的话,知道他真的走了的时候,竟异乎寻常地失落迷惘,甚至觉得呼吸都是冰冷的。
  雨水顺着藤蔓不住往下落,渐渐汇成了一条条白珠帘。
  “阿笙……”身后有轻微的语声。银笙惊觉回身,竟见鬼虚影扶着石壁站在不远处。因心绪不宁,她居然都没有察觉他的到来。银笙急忙奔上前不安道:“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他平静道:“我等了你许久,也不见你进来,怕出事。”
  “不会的。”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扶着他,“我陪你进去吧。”
  鬼虚影略显艰难地转过身,银笙就这样搀着他慢慢往洞内走。此时已是夜幕初降,洞内更是昏黑无光,她与他只得摸着洞壁往前。寒意袭人,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岩穴中回荡,尤显寂寥。
  前方便是那条凝结成冰的暗河了,鬼虚影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低声道:“是他们走了吗?”
  银笙用力呼吸,忍住了心间悲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我自己也可以照顾好你的。”
  尽管四周黑暗,鬼虚影还是惊愕地望了望银笙,随后,握着她的手,没再说话。
  ******
  这天深夜,银笙一直望着黑漆漆的洞壁,怎么也无法入睡。待得确定哥哥已经睡着之后,她失魂落魄地出了冰洞。秋雨已经停了,但寒风更紧,她裹紧了袄子,摇摇晃晃地往半山腰而去。
  一路磕磕绊绊,回到那间小屋旁的时候,她已经身心皆疲。屋内无光,这本就在预料之中,但不知为何,银笙的心中却更失落。她鼓起勇气推开了门,点亮了桌上残余的蜡烛。
  如豆的小小烛火晕出淡黄色的光亮。
  之前的日子里,奚秋弦是住在这里的,但她却只是忙着照顾哥哥,几乎没有来看过他。屋内依旧像以前一样冷冷清清,靠窗的床铺上被褥都收拾得极为整齐。但越是这样,就越显得空荡。
  银笙慢慢地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床褥,却没有坐上去。
  只是站了一会儿,便还是回到了一直属于她的那靠墙的床板边。这是她睡觉的地方,也曾是阿弦睡过的地方。她脱掉溅满泥水的鞋子,坐在了低矮狭窄的木板边缘,随后,又慢慢躺了下去。
  虽许久没有回到这小屋,但躺下去的时候,银笙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搁着“床头”的石砖好像很不平整,以至于她睡下时床板也有些晃动。她微微一怔,起身蹲在地上,查看着那一摞砖石。
  青灰色的石板中间,垫着一本书册。
  银笙的心猛地一跳,眼前蒙上了水雾。她缓缓伸手,用力将书册抽了出来。纯白细线装订齐整,封面上用流丽笔体书有“巫山剑谱”四字。
  展开剑谱,一行行字迹与银笙印象中奚秋弦的字有些差别,比他寻常写的要工整许多,但从落笔框架来看,无疑还是由他亲手书写而出。
  那日在鹿门寺,他曾将这书册塞与银笙,却被她退了回去。此番再看,银笙才发现除了这许多剑招描述之外,每一章之后,还画着舞剑的少女。
  少女身姿曼妙,或凌空出剑,或返身回刺,一袭长发垂至腰间,但每一张上,都没有面目。只是一个水墨的人儿,淡如烟雾。
  或许,这就是巫山剑法,如巫山的云,来时飘渺,去时无踪。
  她握着书册怔了许久,再一次躺回了狭窄木板上。烛火不住摇曳,她一直都记得,那时他坐在这所谓的床上,而她则替他包扎了残腿上的伤口。那是属于两个人的秘密,没有谁可以代替。
  银笙蜷起双腿,泪水自眼角慢慢滑落,流进了木板缝隙。她尽力地抑制着悲伤,但眼泪却不断滑落,仿佛积聚了一夜的雨,终至降下。
  ******
  神狱的人是彻底地走了,冰洞山重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银笙陪着哥哥。
  鬼虚影的伤势虽未恶化,但也只能栖居于严寒的冰洞中。银笙曾想扶着他出来走走,但还没有走出多远,他便觉体内灼热,于是银笙只能又将他送回了冰洞。
  天好的时候,银笙一个人坐在冰洞外,小白狐会蹲在她脚边,蜷着尾巴休息。或许是天越发寒冷的缘故,小白狐过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就只有银笙独自等,却见不到它的身影。
  秋尽冬来,洞口的藤蔓上已没了叶子,只有枯瘦茎枝在风中颤抖。
  接连着几日晴朗无云,银笙本以为可以安然度过今年,但至年末的时候,却骤冷起风。经过整整一夜的大风之后,次日清早,银笙才出洞口,便见云层低沉,天际隐隐发灰。
  鬼虚影已经可以走到接近洞口的地方,只是还不能长时间地外出。银笙就像以前一样跟他说:“哥哥,我去砍柴做饭,你在这等我。”
  “好。”他点点头。于是她便背起绳索出了山洞。因哥哥的身体比以前要好一些了,他又不许她长留洞中,所以现在银笙做饭睡觉又都回到了山间小屋。无论刮风下雨,她总是一次次往返于小屋与冰洞之间,渐渐地也成了习惯。
  山顶树木不多,要砍到木柴,还是要回到半山间。银笙沿着小径一路往下,远远地望到白影跃动,原来是白狐朝着她奔来。
  “小白,你来看我了吗?”她朝着白狐招招手。白狐奔得极快,窜到她裙角边,将裙子一口咬住,又抬头看着她。银笙一怔,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怎么了?”
  白狐发出呜呜之声,黑黢黢的眼睛里仿佛也有焦急之色。
  银笙刚想抱起它,寒风中却传来了细若游丝的曲声。那声音随着山间的风来回飘荡,时有时无,忽近忽远,银笙开始时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很快那曲声便又萦绕于耳边,好似就在附近奏响一般。
  她惊愕万分地朝着四周望去,山川寂寥,阴云重重,非但望不到一个人影,甚至连飞鸟的踪影都消失不见。
  白狐躁动不安,银笙紧紧攥着绳索,不由自主地往石阶上退了几步,抱着白狐道:“小白,快回去!”它望了望银笙,甩着尾巴朝山顶飞奔而去。
  山道空荡,银笙独自站在枯树下,绷紧了身子。此时那曲声渐渐清晰,一声声低沉哀婉,如梧桐半死,雨打秋池。忽一声回环婉曲,竟倏然钻进银笙心脉,仿佛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很惭愧,本来说好要一章解决的……但是今天编编表示还要再排一次榜,所以还是结束不了。其实今天要是搞个超长的章节应该也可以的,但是还是留到下一章吧……我对自己都无语了,不过不是在拖延时间啊,跪了。本文由魔爪小说阅读器下载。


☆、第73章3 自重

  第七十章清弦散作漫天雪
  阴郁的云层压过山顶;朔风席卷而至,银笙一步步往上退去。但那乐声仿佛看得清她的一举一动,亦不断迫近,她越是往回,乐声越是萦绕紧缠。银笙已退至山道转弯处,此时那曲声犹如悲泣;漫山枯叶随之飞舞,霎时间遮天蔽日,恍若黄昏。
  凄迷之间;有数人抬着重物自陡坡上飞奔而来;银笙初时尚因树木遮挡而无法看清他们抬着的到底是什么;直至那几人到了山腰,她才惊见他们肩头扛着的竟是一具黑漆棺木。那四个壮汉面色难看;似是忍着强烈的不适,待到将棺木安置于山间树下后,即刻飞奔下山,连一步都没有停留。
  银笙见到这棺木,不禁手足发寒。此时朔风悲曲萦回不已,原本空荡荡的山道尽头忽有人影隐现。他每一步都踏得沉重异常,还是像往日那样穿着深紫长袍,但衣襟敞开,被风一吹便飘飞凌乱,无形中更多了几分肃杀。
  多日未见,银笙本还以为何梦齐已经伤重而死,但他现在又一次出现在不远处。洞箫声悲彻心扉,他脸上却毫无表情,仅剩的一目中也不见杀意。
  无数念头在银笙心头涌过,她想要奔回冰洞,却又怕使哥哥陷入危机。何梦齐站在棺木边,远远望着她,唇边扬起古怪的笑意,沙哑着嗓子道:“你果然在这里,外面的世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吧?”
  银笙紧握着剑柄,盯着他道:“那棺木里,是谁?”
  何梦齐看着棺木,眼神温柔,放低了声音道:“我带着你母亲来了,你竟如此无礼?”
  “她果真就是我的生母?……”无法抑制的颤抖使银笙几乎抓不住手中的剑,她忍不住喊了出来,“你为什么不救她?!”
  “救她?”何梦齐唇边还带着笑意,脸色却煞白,“明明是你害死了梦芸,怎么还能冲着我这样大喊大叫?”他从怀中抓出一把纸钱,手臂一扬,纸钱便洒了漫天。
  银笙望着那冷冰冰的棺木,眼泪夺眶而出。他站在飞舞的纸钱间,缓缓抬起双臂,衣衫簌簌。
  “梦芸,你临终前还口口声声说要去冰洞山,我如今陪着你回来了……可是,这整座冰洞山,只能是我们两人的世界,我再不会允许有他人打搅我们的清净……”何梦齐喃喃自语,好似面前便是梦芸的幻影。
  银笙强忍着眼泪,怒喊道:“她既然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给她下葬?!你是疯了吗?!”
  何梦齐单目一寒,猛地飞身而起,银笙见他身形如鬼魅,急忙出剑直刺。何梦齐宽袖一卷,挟着无数纸钱扑击银笙面门,银笙剑尖上挑,穿过其袖底,银光倏忽间便刺向他手肘。
  何梦齐身形急旋,银笙但觉一股巨力拧转而来,竟将她本已刺向他手臂的长剑生生阻住。若是以往,她断然无法回转剑招,但此时脑海中却忽然闪现一道水墨画影,因而不由自主地顺势旋转。
  衣袂翩然,长剑震颤,若分枝白花各绽其美,错落间点漾出数道纵横。
  何梦齐本想一招之内夺去她的长剑,却不料银笙的剑术与先前有了变化。他迅疾闪过,又以洞箫为刃,直击银笙心口。银笙拧腰纵起,长剑舞动间寒气隐隐,与何梦齐掌心发出的灼热正互相消融。
  辗转腾挪间剑影始终灵动,银笙虽无法脱身,但何梦齐亦为这飘渺剑术所牵引,一时间心头怒火焚烧,竟径直抬臂擒向那剑锋。
  银笙急欲借机横扫,但何梦齐猛然间直欺上来,一掌扣住银笙肩头。银笙肩膀下沉想要卸力,却被他运力一击,直往后退去。
  她还未曾站定,何梦齐又逼上前来,一把卡住了她的咽喉。先前的温和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阴厉的神色,几乎要滴出血的眼睛。
  “这些日子你学了新本领就以为能打得赢我了?”他目光烁烁,嘴边带着冷笑,“当年你父亲就是妄图从我这里夺走梦芸,才会一败涂地!除了梦芸,再也没别人能让我正眼相看。她也一样!除了我,再也没别人能懂得她的心!”
  银笙咬牙道:“我父亲不是死在母亲手里,对不对?她一直都念着他的名字,怎么可能亲手杀了他?!”
  他扬了扬眉梢,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慢慢道:“谁让他不识好歹呢?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跟着他逃走的梦芸,好不容易才说服她跟我回去,莫枫这个贱种却朝着梦芸发火,说我不安好心,还诋毁我与梦芸之间的感情……你要知道,我只有梦芸一个妹妹,这世上,谁还能比我对她更好?”
  何梦齐一边说着,一边抬起银笙的下颔,用带着血丝的独眼望着她,眼神竟变得痴痴怔怔。
  “你杀了他……对吗?”银笙忍着悲声,盯着他道。
  他窃窃地笑了起来,满脸的骄傲与不屑,“我早说过,谁玷污了我的梦芸,谁就得死……他抱着你发怒而去,我却饶不了他……玉泉渡口,我终于找到了他,当时的他孤身一人,怀中没了孩子,我却不管,只几招下去,他就负伤而逃。”
  银笙心生寒意地望着他,他的眼角眉梢尽是惊喜,仿佛在说着一件生平最为得意,却又因某个原因不得不隐藏至今的秘密。
  “我还记得那时候下着雪,我就一直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追,因为我知道他逃不出我的手掌。他一边逃,一边还往后看,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眼神……”何梦齐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一低头,抵着银笙的前额,望进她的眼底,“恐慌、惊惧、绝望……对,就是像你这样……后来,他精疲力尽,倒在了古城墙下。我便走上前去,咔的一声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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