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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你是浪子别泊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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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你屁事。”
  “关我的事,”秦思思拽住他胳膊,言辞凿凿,“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他妈祸害别人谁都行,但你别去招惹她!”
  言毕,秦思思意识到自己失言,好像暴露了朋友封存于心的隐秘,连忙补充,“她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谢臻怔了下,丝毫不在意,“呵,那我还说贺惟不喜欢你,他喜欢我呢?”
  即便已有一点点动摇,但年少人会强撑面子,他断然不信,除非她亲口说。
  秦思思想到了什么,“她有喜欢的人!”
  谢臻心头一慌,面色仍镇定,冷笑,“你别跟我说是许彦臣,你觉得我信?”
  如果有意,他们早在一起了。
  “如果是陈嘉树呢?”秦思思缓了缓,“……人家可是北大的,你呢,你能考北大?考上北大青鸟就谢天谢地了吧!”
  这一瞬,谢臻感到心口被狠狠一撞,怔住了。
  看了他脸色陡然一变,秦思思找到了突破口,“善善打算考北大,我们高一的时候,陈嘉树学长高三,那时候善善很憧憬他了。陈嘉树毕业之后,善善一直把他当做学习的动力,每次从一楼大厅过,都会看一眼他照片的!我让善善给我送物理卷子,她现在就在大厅等我,你不信你去……”
  秦思思话还未完全说完,谢臻已经背向她,扭头往教学楼去。
  几乎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失落包裹,他佯装每一步走到潇洒坦荡,心里如雷霆万钧,不停地企盼:她千万,千万别在大厅。
  ——即便她真的喜欢陈嘉树,也祈求她还没走到大厅,还没有停驻在那张照片前。
  然而谢臻脚步伫在室外台阶前。
  已经看到了。
  少女的背影清瘦窈窕,仰着头,长长的马尾低垂。
  画面好像静止了,她站在那个清隽温润的照片前,连穿堂的风都在一息静止。
  忽而,她的发尾清扫,转过头,眸光疑惑,“……谢臻?”她还以为是思思到了。
  踌躇片刻,苏 * 慕善往前走了几步,想缓解尴尬,“对了,你刚刚说要我等……”
  “不用了。”逆着光,看不清他表情,声音却清冷响亮。
  而撂下这句,他转身离开,连句再见都无。
  忽然感到自己可笑起来,现在回想应该谢谢秦思思了,没让他彻底在情情爱爱丧失自尊,在人家的“学长”面前自取其辱。
  疾步走过教学区,谢臻到了升旗广场。
  又想起周一自己是如何失了神智,竟然在旗杆下萌生起该拾起一两点心思,燃起了想去追赶人家的念想。
  搞半天,人家想考北大,也是在追赶别人啊。
  属实是他可笑,想太多了。
  这时,陈一昂电话过来,“谢臻啊,刚刚我把玫瑰花给……”
  “丢了。”


第31章 太阳的存在
  走出校门; 陈一昂人都没见着。
  谢臻脑子乱作一团,更懒得再打电话找他追究,直接混入过马路的人群; 疾步往对面走。
  “哎哎; 这同学,小心。”手腕被后面带了一把。
  谢臻猛得止步; 车影疾驰,有非机动车闯红灯,从他眼前蹿了过去,他稍回头。
  是个鬓边灰白的中年男人,眼梢的纹路叠成扇子昭示着受过的风霜; 但笑得和善,他身边跟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显而易见,是个接孩子下学的父亲。
  “也是高二的吧,放月假?家长没来接?过马路可得小心点。”
  他与他的儿子年岁相仿; 成年人总能有找到合理聊起两句的圆滑。
  走过马路; 那父亲仍打算招呼两句再走; 而他旁边的少年悻悻; 说高二全年级两千多人,又不认识; 有什么好聊的; 走了。
  那父亲一笑; 道了句早点回家,便扬手胳膊搭上少年的肩膀,二人背向离开,似乎在说家里等候的母亲在煨什么样的汤。
  没装消。音器的摩托发出呜咽声音; 伴着晚风声扫过。
  谢臻滞在人行道的路口,最后看了眼不远处那父与子的背影。
  回到家,准确地说应该是只有谢臻一个人住的寓所,思绪纷繁如乱麻缠饶,粗糙的绳铰得脑仁发痛。
  刚把手机丢一边儿了,谢振东的电话打过来,被拒接的结局显然可以预见。
  无非是知道他放假了,又以父亲的严厉身份,和以上位者的语气,颐指气使,命令他回那个无所适从的“家”。
  但谢振东何时搁得下面子,做老子求儿子那一套,谢臻挂断了两次,那边便偃旗息鼓。
  哪知铃声又响起。
  谢臻不耐烦拿起来,眸光顿住,这次却是姥姥打来的。
  “阿臻,你是不是又放假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努力藏住情绪,“……有事吗?”
  “听你爸说,你有段 * 时间没回……”
  “姥姥,我跟他见面不是呛话就要动手,您就别为难我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其间似乎杂着几分隐瞒,片刻安宁之后,林阿婆提起语调,说起上个月的约定,问他是否过来,如果过来,是更想吃松鼠鳜鱼,还是莲藕排骨汤。
  姥姥的祖籍在江浙一带,烧得好一手杭帮菜,而姥爷是从军队复原后分到这个军工城市的单位,姥爷的老家莲藕排骨汤最为出名。
  那时他还小,秦蔓没改嫁,姥爷也还在,勉强算有家。
  姥姥把这两道菜端上桌,狭小的老房子没配餐厅,唯有吊灯黄澄澄,悬在折叠餐桌上,普照下来,把围坐一家人的脸,都照得静好明亮。
  “阿臻,你……”
  “哎,在呢,等儿就去,”谢臻压了一下鼻尖,清嗓,“在路上。”
  有时候,其实他也挺想回家的。
  谢臻坐公交去的蓝天花园。
  浅紫色的暮色慢慢吞合前路的霓虹,到下车时,他不知道数到了第几百盏。
  但值得庆幸地是他控制得很好,一路没想起苏慕善。
  走进小区时,他思考过会不会在楼下撞见她出来倒垃圾,而他走到单元楼下时,四楼那一侧的灯都是熄,心慢吞吞平定。
  晚上林阿婆庆幸煲了热汤,否则等他来,鳜鱼凉透了重新加热,口感就要大打折扣。
  谢臻捏着汤匙笑了下,说排骨汤刚好。
  林阿婆拉过他的左手,“咦呀,还好疤掉了。你肯定不记得了,四岁的时候吃饭,你非要跟姥爷闹,一盅汤刚盛好还没放凉,哗得全洒你手背上了。”
  “记得,姥爷的胳膊也烫到了,”谢臻说,“后来连夜去的医院。”
  他年纪小,新陈代谢快,伤疤很快就长好了,无影无踪,而姥爷胳膊上的疤一直留到了他走到最后。
  犹豫了一会儿,林阿婆说:“那记不记得你小时候长得胖,可你妈才九十几斤,那天还在下雨,她背着你……”
  霎时,谢臻感到口中的排骨汤变了味,抬起眸来。
  她又给他添了一筷子菜,笑了笑,说起秦蔓明天从邻市过来。
  世上没有母亲不记挂自己的孩子,大人的世界有很多无可奈何,很多事他不懂,更不应再记恨亲生母亲,明天怎么也该见一面。
  “姥姥,”谢臻沉吟,“……我真的从没恨过她再婚。”
  他用汤匙舀起好大一口米饭吞进去,含糊道:“但我不想见她,今天是来陪您的,如果她明天来,我一早就走。”
  这下,林阿婆没再提了。
  祖孙二人在饭桌上的话题沉寂下来。
  谢臻左思&zwnj * ;右想觉得自己不该对姥姥这样,想了想,又作若无其事,“……我来得时候天黑了,在楼下却没看到隔壁灯亮,苏慕善她……”
  林阿婆微怔,笑了下,“善善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又低下头去。
  林阿婆舒眉,徐徐解释善善若不在家,估计是在馄饨铺里帮忙。
  自他们一家搬到蓝天花园过来,她和善善的妈妈王琴拉过家常,还说起她小时候。那时苏家夫妻二人从改制工厂下岗,刚起步做吃食的营生,连像样的店面都没,只能挑着东西走街串巷叫卖。
  那时候善善还很小,已经能上学下学,回家饿了也会自己煮面、煮卖剩下的馄饨。
  “善善是真的乖巧懂事,学习也踏踏实实的。”
  谢臻:“……嗯。”
  “不过,”林阿婆顿了下,笑了,“你提起她,是又有题想问她了?”
  谢臻呛了下,“没有,随便问问。”
  林阿婆到底是多见过几十载的岁月春秋与人情风月,不再多问,暂且无视了外孙神色之间呼之欲出的心思。
  晚饭后,谢臻冷静了点,陪姥姥洗碗,又认真说解释遍不想见秦蔓。
  林阿婆叹了口气,算是默许,背着他躲到厨房打了通电话。
  晚上还是睡从前那间屋子,这次谢臻带了换洗衣物。
  洗完澡后,他靠在床头无聊地拨弄手机,困倦袭来,便合眸,躺下去。
  往后的有段时间,他抗拒,却又忍不住会想起,在这张床上做过的绮梦。
  微凉的春夜里她如藻的长发,还有微漾的米色白裙。这一刹时间的寂静,一点绮思旖念都升不起来。
  刚刚吃饭的时候,姥姥还说了些关于苏慕善的事。
  无外乎是那些她懂事体贴云云。
  谢臻却想,他好像是第一次真的认识她。
  水面平淡如镜,水下狂澜暗藏,生于这样普通甚至有点微寒的家庭,所以才野心勃勃,把深沉的心思都藏在软乎乎的棉里。
  这样一想就清楚了,她待他友好只是出于教养与私德。
  不然以她的眼光高远,断然容不下他这样无为庸碌的烂人。
  谢臻笑了,一霎冲动,他拨开手机。
  打开相册,利落地点开之前截下的那张照片,勾选,拇指点向删除键,一套操作如行云流水。
  他谢臻是个烂人,流氓又无赖,属实没什么可取之处,但他尚且知道做人要自尊自持。
  为一个人放低姿态,低到尘埃,他还真干不出这样卑微的事。
  而这时,手机又滴咚了一声。
  系统再度跳出窗口:是否确定删除图片。
  '确定''取消'
  拇指悬在屏幕上空,半晌。
  谢臻这才发现, * 自己刚刚一顿操作仓促,却压根不敢点开放大,再看一眼她的脸。
  草。
  *
  迎来五月,学校有条主路两边,种着的石楠花开了,其味道之奇特,使许多人经过都捂着鼻子走。
  青春期的学生幼稚,尤其有些男生有放荡使坏,哄骗懵懂单纯女生,后来女生了然其中渊源,气得柳眉倒竖,转头就走。
  这日,英语课刚下课。
  秦思思收拾桌子,悄悄问贺惟:“哎哎,你们天天说的石楠花到底是什么梗?”
  贺惟犹豫了一下,笑了:“……你想知道?”
  少女点头如捣蒜。
  “就是——”他顿了下。
  “是什么?”
  讲台上,陈一昂单臂挂着谢臻的肩膀,喊道:“贺惟,下节体育课,你能不能别跟嫂子讲话了,教室公然秀不好吧?”
  秦思思陡然脸热别开,抬眸看着他。
  贺惟跟那边应了一声,低头看着她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回,“早晚让你知道。”
  贺惟和男生他们走了,秦思思抱着排球去找苏慕善。
  去球场的路上,她抱怨谢臻和陈一昂好像在报复她,最近总和贺惟走得很近,动不动就把他喊走了。
  苏慕善看了眼远处几个男生的背影,疑惑道:“为什么说,报复?”
  秦思思一哽,“……没、没什么。”
  进入夏季。
  长江流域的南方悬浮在一种焦躁和湿润并存的热浪里。
  寄宿高中生的娱乐日常有限,在紧张学习之余,一节体育课显得弥足珍贵。
  球场边的樱树叶子茂密堆叠,聚出翠色的浓阴。
  在休息的时候,苏慕善会看一两眼对面的球场。
  人影融在一片明亮的绿意中,烈焰般的日光却好似拉出光年远的距离。
  她不知道怎么了,从月假之前的那个周五,谢臻说了那句“不用了”,撤回出她的视野后,就不知道怎么了。
  ……
  体育课结束,大家打得酣畅,准备回班。
  秦思思过来,说先去趟超市,刚打完球太热了,亟需买些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解暑。
  苏慕善从篮球场那边回神,“好呀。”
  秦思思去冷柜里拿了两瓶冰水,还有两只可爱多。
  苏慕善摇头,“我过两天可能会来那个,不要了。”
  秦思思失落,“……那好吧。”
  最后她去了常温饮品那边,取下一瓶水溶C100。
  超市里人来人往,身后不停有人走过,她背对着冷藏立柜的方向,却不敢没回头。
  屏住呼吸,看到男生穿越拥挤人流,在收银处扫码刷卡离开,苏慕 * 善终于舒了口气,走货架。
  秦思思抱怨她好慢。
  苏慕善温吞吞笑了下,“就是,人有点多。”
  二人一起回班。
  明明快上课了,前门附近却很吵,男生们聚在一起,聊上周NBA公布的十佳球,汤普森何如出神入化运球,投中场外三分,球空心入篮,如石子落水,干脆又轻盈。
  “哦,对对,还有库里。”
  “哈哈,不过我还是喜欢黑曼巴,永远滴神!”
  谢臻是坐在座位上的。
  旁边好几个人围着,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几乎挡住了走廊的主路。
  他大概看到有来人,就嚷了声散了吧,别老赖这儿,女生下课聊天也没见这样的。
  众人看确实快上课了,作鸟兽散。
  霎地,人墙的阻隔散去。
  苏慕善往后退了一步,先为散开的男同学让步,才往自己座位移。
  初夏,体育课后的空气里有薄汗微润。
  阳光洒在晶莹里被揉碎,灰尘微粒悬浮着,寂寂无声
  谢臻不是有意想看她。
  这段时间,他已很努力不去看她了,就像她是不能直视的,刺眼的太阳。
  但这一瞬,似乎有一种默契,让两道眸光产生了共振。
  兴许他们都在闲随里寻求一丝不经意探看的慰藉,而不轻不重,他们的眼睛迎在了一起。
  是时,苏慕善正往这边走,额上细细的汗粘住了碎发,校服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
  呼吸时,能看锁骨中间一点点白皙肌肤微动,双手垂在腿边,右手的虎口环着水溶C的瓶颈,慢慢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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