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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是浪子别泊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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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走了出来
  谢臻不紧不慢走回了座位,稿纸和笔丢回了桌上,他微侧过头,秦思思已经不见,趴在桌上的少女依然把头压得很低。
  马尾鸦黑低落,双肩耸动着,而桌边扔着考试。答案上,画着不少红圈。
  考试没考好?
  就这,有必要?
  谢臻不甚理解她的脑回路,但见她胳膊动了下,校服袖口露出几截白皙纤细的手指,在桌上找寻找着抽纸,她那包蓝色的塑料包装里的余量已经不多。
  没吭声,他顺手拎了自己桌上那包,放到她手边。
  这时陈一昂单肩挂包,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哎呦,可算是考试完放月假了!走吧。”
  谢臻闪回目光,“……嗯,走。”
  *
  他考完回教室了?
  苏慕善停止了抽泣,但眼下湿润,鼻尖被卫生纸搓得通红,她缓了缓才抬头。
  面前已是空无一人,但桌上多了一包新开的抽纸,教室前门逃逸的衣角,昭示着他真的回来过。
  对了,还有思思呢?
  她该不会真的去找周家睿对峙了吧?苏慕善心里咯噔一声, * 忙擦干净眼泪,收拾书包回宿舍取手机,给她发短信。
  结果她手机就在宿舍。
  每次月考结束后,是放两天的月假是一中的惯例,在宿舍又等了十来分钟没等到人,苏慕善只好给秦思思留了新的消息,随后自己坐公交车回家。
  回到家是晚上六点,正是馄饨铺忙的时候,王琴和苏伟国都不在,苏慕善放下书包,自己煮了碗挂面草草应付了晚饭。
  刚洗完碗,秦思思的电话过来了,  “善善,你平安到家了?还好吗?”
  “你别担心,我好多了,”苏慕善长吁了一声,“这回是我自己心态没放稳,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秦思思火冒三丈: “你别这样说,这分明周家睿那王八蛋求爱不成,故意搞你心态!气死我了,我之前有眼无珠,居然还帮他在你面前说他好话!”
  朋友的声音在电话里好一阵吐槽,苏慕善只是捧着听筒。
  关于周家睿,她之前就感觉得到他看似随和,十几岁的年纪,眼睛却幽深得很。经过这事,她心里定夺更清楚了。
  不过她心里现在最着急的,是学习,是改错,是赶紧照着发下来的答案,把自己把能改的题改了。
  不知不觉,已经七点。
  秦思思意犹未尽: “虽然我今天没逮住他,但你放心,月假结束返校,我一定好好帮你找他算账!”
  苏慕善:“行了,你也赶紧去改错吧。”
  电话挂断后,小卧室骤然安静下来。
  坐回书桌上,她长舒一口气,窗外有一颗巨大的泡桐树,晚风吹动满树沙沙的铃铛。
  昨天晚自习,办公室外的那棵树也是这样。
  “苏慕善,你是一直个懂事的学生,应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吧?”
  “你上周数学周测,你看看差成什么样子了,班排36位?”
  班主任陈红找她,是在第一天考试结束后。果不其然,摊开今天下午在教室对答案,次日上午考试的理综战况惨淡。
  尤其物理,每个多选题都有漏选,电路实验一团糟,最后的选做题也遗漏了另一种情况。
  台灯下,苏慕善捏着笔头,在稿纸上开始重新演算。
  脑子却不听使唤,总回想起被谣言中伤,被污蔑,被陈红强行地灌输“女德”,心仍旧愤愤不平。
  可是事情已经过了,情绪化的恶果她也吃了。
  当自己不够强大时,面对无从选择的事,只有好好读书、脱离旧有环境,才是她能望见的最有效的路。
  想到这儿,苏慕善终于定下来,埋头开始改错。
  再一次抬头看时间,已是十点多,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还有人换鞋的声音。
  因为是老房子,典型的90年代一室二厅的户型,次卧离门近,隔音也不佳。
  “动作声音小点,善善今天回家了,卧室灯亮着呢,别耽误人学习。”
  “知道,”苏伟国说,“你去把中午煲的鸡汤热一下给善善。”
  “哎呦,唠唠叨叨的,我不得先洗个 * 手?”
  父母回家了,冷冰冰的家里焕然如春。
  充满人情味的热闹,抵消了一个人时的低沉,苏慕善舒了口气,搁笔,推开房门,扯起笑容,“爸妈……我放月假了。”
  王琴正准备去厨房,看到一周没回家的女儿,笑着走了过来扶了扶她肩膀,“回来了呀,乖,妈妈去给你热汤。”
  “月考考得怎么样?”苏伟国站在茶几边倒了杯热水,递过来。
  “呃……” 苏慕善局促。
  见状,苏伟国不再多问了,“下次努力!”
  转头,在客厅里支起了折叠餐桌,没多久,王琴把鸡汤端了出来,一家三口围坐。桌面上的鸡汤飘着浓郁醇香,说是中午煲剩下的,但里面肉都还在。
  王琴把翅中、腿都齐齐盛给女儿,“多吃点,我跟你爸平时忙,也管不了你什么,在学校你也是自己照顾自己。”
  苏慕善夹着鸡腿,“知道的。”
  王琴:“学习累不累?”
  “还好。”
  “每个月生活费还够用吧?”
  “够的。”
  “不够跟妈妈说啊。”
  ……
  苏慕善抿了抿唇笑了笑,忙低头扶着碗边,喝了一口,汤和眼泪一样越来越热了。
  *
  但是城市另一边,热闹喧嚣的火星熄灭后,万籁俱寂,温度也越来越低。
  上千的学生从学校离开,回家,仿若一场周期性的迁徙,冬天过去,雏鸟归南。
  但谢臻没地方去,只是一个人,在出租屋的阳台上望月亮。
  他和陈一昂、许彦臣他们在网吧待了一下午,二手烟吸了个够,这会儿脑袋里,仍残余有对线时低俗粗野的叫骂。
  在阳台冷静好了,去洗完澡,谢臻才觉得大脑清醒点,拖着湿漉漉的拖鞋回到卧室。
  窗帘轻飘飘的,凉风溜进来。
  独处时,他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岩石与冰川,天空大地之间,就只有他一个,讲句话,连回声都没有。
  他又发了会儿呆,把手机捞了过来,百无聊赖地翻过一个又一个应用,最后点开了好久没上过的QQ。
  红色气泡占满了屏幕,眼花缭乱,又有班里的女生,有外班的,也有没备注的网名,基本全是蓄意的招惹与撩拨。
  倒还真讽刺,他身边看上去,还挺熙熙攘攘的?
  谢臻面色如霜,大拇指滑动,删了半天,才把聊天框拉到了底。轮到最后上,他偏偏怔了一下,是条好久之前的消息。
  「不必理会冷眼与暗箭,你可以往上走,你值得前途无量。」
  轻笑一声划破寂静的空气。
  前途无量?他差点就信了。
  但另辟蹊径,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搭讪,确实让他燃起几分好奇。
  屏幕上的冷光映出他犹豫时的轮廓。
  过了半分钟,他释然一笑,慢腾腾回复:你是谁?
  他这样问了,还坐得住吗?
  然而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对方久久没有回应。
  直到二十分钟后,聊天框直到上方弹出了新消息。
  李意欢 * :你明天可以陪我去华侨城吗?
  李意欢:我生日……我父母离婚了,各自重组家庭,所以没有人陪我。
  李意欢:你多叫点人,也可以,我不介意的。
  说实话,谢臻怔了一下,经常回过头翻看。
  那条匿名消息的时间,2月16日,23:03;
  而李意欢加他的时间,2月19日,21:31。
  谢臻:不去。
  *
  次日,雨过天晴,风和日丽。
  谢臻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反正窗帘忘了拉,初升的太阳光强烈得过分,醒过来后,他的第一句话是“草”。
  正准备拉起被沿准备继续睡觉,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响了。
  日历提醒:3月8日,8:00,姥姥过寿。
  谢臻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掀起被子,去卫生间洗澡剃须,又找了件最简单的外套,收拾得利利落落,抓了手机径直下楼,随手拦了辆的士,“师傅,蓝天花园。”
  司机估计一早上班,心情不错,话也不少:“嚯,蓝天花园,那小区有点年代感了。”
  “不过小区虽然旧,但在老城区地段最好的地方,以后拆迁可得大发一笔。”
  “小伙子一中的,哎呦,那学习应该不错吧,我儿子今年初三,也准备考一中来着,也不知道上不上得了!唉!”
  谢臻笑了声:“我成绩稀烂,交择校费进的。”
  闻言,司机尴尬一笑,终于闭嘴,安安分分开车。
  X市城区不算太大,十来分钟后,谢臻就过了江,回了老城区,车停在小区附近的商业综合体,谢臻又去超市买了些东西,最后才凭借儿时的记忆,在穿过街巷抄近道。
  拐进的最后一条道子叫风华街,开满了餐馆小吃,是老城的小吃夜市,但一清早,街道尚未苏醒,许多店面刚拉开卷帘门。
  公交车站台,在风华街的中间段。
  他记得车站正对的,是他小时候常吃的那家米粉,谢臻下意识看了一眼,恍恍惚惚,想起今年元宵节那晚的大雪。
  不知什么时候,米粉店旁还开了家卖馄饨的?
  他尚未收回目光,那家店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
  换掉冷无聊乏味的校服,少女穿着水洗蓝的牛仔裤,浅卡其色的派克服。在阳光强烈,黑发简简单单地束着,露出袖口领口的肌肤都白得闪闪发亮,一枚叶子新陈代谢,从视野的右上角落下。
  画面里的朴素稚拙与明媚混合在一起,从纯粹的光里,她走了出来。
  有种扬帆艾克式的温情。


第10章 “揍他。”……
  苏慕善没有想到,会在同样的地点遇到谢臻第二次。
  她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只是出于礼貌地问了声好,随后坦然地指了指背后,说:“这家,是我们家的店。”
  似乎在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谢臻从短暂的失神里抽离,见她平淡如常,只点了下头。二人都没有再过问对方,在这附近干嘛,将要往哪里去。
  他们 * 只是各走各自的路,却发现一路同行。
  人行道两侧栽着泡桐树,早春料峭,树枝缝隙落下晨光,直到走到风华街尽头,他们一起转了弯。
  五分钟后,两个人又一起停在了小区门口,大门上方挂着年久脱落的“蓝大花园”几个大字。
  苏慕善决定解释一下:“那个,我回家。”
  谢臻淡淡:“看亲戚。”
  “唔,”她说,“那一起走吧。”
  结果走过第一栋、第二栋,绕过两个转弯,他们又在同一个单元前停了下来。
  苏慕善惊讶地看向他:“你也这栋?”
  谢臻往后退了一步,“是挺巧的。”
  礼让她先行的意思。
  苏慕善压下心中翻涌的好奇,淡淡点了下头,硬着头皮先走了进去。
  就几层楼的台阶,上楼的过程却很漫长,谢臻在后面跟着她,似乎在迁就她的慢吞吞。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校园之外的谢臻,反而让她感到周身被一种新的拘谨和不适所包裹,脑子里也是混沌又杂乱。
  原来谢臻并不是总在外面浪迹的。
  没有朋友拥簇、女生追捧的时候,他话少、沉静,周遭的光黯淡下来,从张扬耀眼变成了微光。
  当然她承认,那莫须有的什么“发光”的比喻,是私心在作祟。
  安安静静走到三楼的休息平台,苏慕善收拢意识,在衣兜里找钥匙。
  又十步台阶上去,她立在402前面,“我到了。”
  谢臻一怔,薄唇轻扬,“看来是真的巧啊。”
  苏慕善当即大脑卡顿,只见他转身就按响了401的门铃。
  对门陈旧的防盗门发出一声很绵长的咯吱声,在她心里拉扯出一条线,她忙不迭扭头回来开自己的门。
  “姥姥。”
  “阿臻……”老人的声音起初很小,但很快惊喜又轻松道,“呀呀,你不是读书吗?怎么有空过来了!”
  “今天放假了。”
  “好好好,快进来吧。”林阿婆独居多年,子女都不在身边,今天外孙过来看望,她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谢臻的胳膊往屋里带。
  一转眼,外孙已经生得高高大大,已经比她高得太多,把视野挡得严严实实,他身影稍微侧些,林阿婆目光一顿,看清了对面清瘦的女孩。
  “哎,善善?”
  苏慕善松开了钥匙把,回头,勉强地笑了笑:“……阿婆,早上好。”
  “刚从爸爸妈妈店里回来?”
  “嗯……准备回去写作业了。”
  林阿婆笑了笑,本来想拉新邻居家的小姑娘进来坐坐,既然她另外有安排,便不再强求。
  苏慕善回以淡笑,很快从林阿婆那收回目光,匆匆扫过她身侧的谢臻,转过来继续开锁。
  她有些头疼,昨天晚上回家时还好好的。
  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锁芯里干涩得很,她咬紧牙关,索性用上双手一起拧。
  谢臻说:“拧不开?”
  苏慕善动作一顿,“没事,我等下就……”
  “哎呀,”林阿婆说,“阿臻,你去帮帮人家不就完了。”
  “不用了。 * ”
  “行。”
  他们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林阿婆哑然笑了,推了推外孙的胳膊,敦促他赶快过去,一面说道:“善善懂事,总这样不爱麻烦别人,但人在世上,哪有桩桩件件都能自己处理妥帖的呢?人字一撇一捺,就是相互撑着的,开个门而言,只是小事。”
  谢臻已经不由分说走到苏慕善身边,看了她一眼,她只好退到一边,任凭他接替自己的位置。
  老式板楼的平台很狭窄,却把人的距离拉得很近。
  林阿婆在最后面,兀自讲着话,苏慕善一面低声恭敬地应,一面站在他侧后,余光偶尔落到他微微用力的肩上。
  “对了,阿臻,善善是一中的。”林阿婆说,“好像也正读高二呢,你们在学校见过吗?”
  苏慕善一顿,看了他:“我们……”
  “认识,一个班的。”
  谢臻不甚理解侧方投来的小心翼翼,他说话时,手上力气不受控制一重。
  咬合的机械里,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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