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在上,让他爱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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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呢喃,秦遇唯附在她耳畔,“什么?”
盛蕊摇头,眼角渗出的泪就此消散,“走吧,回家。”
慌乱的夜,应该做一个好梦来补偿。
盛蕊做梦了。
又回到秦遇唯去世后的日子,她在秦公馆开派对,碰巧,其中一位客人的男伴是秦遇唯认识的医生朋友。
盛蕊不熟,但那位张医生好几次想上前与她说话都被她躲开了。
秦公馆有自己的私人医生,盛蕊结婚前住在盛家,也有专门的医疗团队为她服务。
秦遇唯这人不喜欢家庭医生的做法,他身体健康也没有生大病的时候,小感冒都没见他犯过,强壮的不像个人类。不过张医生来了几趟秦公馆,偶尔碰到盛蕊,她都是喝得醉醺醺不理人的冷漠脸。
盛蕊对张医生没印象,张医生对她印象深刻。
盛蕊三杯香槟入喉,张医生没忍住上前拦住她的去处,脸色微沉,冷冽疏离的声线被秦公馆的轰鸣吵闹衬托的格格不入,“秦太太……或许我应该喊您盛总。”
盛蕊抬眸,冷冷回他,“称呼而已,不用在意。”
“只是称呼而已吗?我却觉得盛总挺乐在其中,没有秦总的日子,想必您过得是非常快乐。”
纵然盛蕊和秦遇唯感情不合,但没人敢在他们面前揭穿,盛家什么地位,秦遇唯又是什么身份的人物,只要有人敢说,他能让对方消失的无影无踪,说到记仇,秦遇唯比她更睚眦必报,一旦与盛蕊沾了边,他便会小心眼到极点。
但盛蕊不同,她没有秦遇唯那种骨子里带出的斗气,她不在乎的人从来都不会放在眼里,她想眼前这位张医生也一样。
任凭他怎么戳穿她的面具,她都不会生气,甚至喝了一口杯中酒,醇厚细腻,回味无穷,“张医生,似乎有话要讲,可惜我有点醉了,恐怕听不了多少,请自便。”
“你的心真是又冷又硬,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心狠的女人。”
盛蕊再饮一口,有些苦了。
“我与你素不相识,对你的猜测我不做任何评价。”
她保持着好脸色,只是吞进去的酒仿佛在刺她的喉,生生泛疼。
张医生很明显游走在怒气边缘,他压低声线继续,“从踏进盛氏开始,他的身体就在走下坡路,你知道胃病会要人命吗?”
盛蕊不说话,他便一句一句扎在她心坎上,“秦遇唯是我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朋友,他和我一样在中餐厅里打工,但是他的工作量是我的两倍,我家里不缺钱,我只是去体验生活,他不是,他是真的缺钱,我曾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的为难自己,明明他有奖学金,他还跟着导师拿下实验项目,他可以轻松的过留学生活,但他的时间仿佛比常人多了两倍,不眠不休永远在努力,他甚至缩短了课程的学习,两年压成一年,一年再压成半年,他图什么?毕业前教授给他的评价是操之过急,他走得太快,渐渐地我就跟不上了。”
“我规规矩矩毕业,回国,再见到秦遇唯,他已经是盛氏的副总,我总以为他努力拼搏的意义是为做高不可攀的人上人,诚然他也做到了,可惜后来,你们结婚,他就像你身边的一条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没有给他留一点尊严,你甚至把他当成了你的出气筒废物篓,你在深深地羞辱他,而他呢,卑微可怜又可惜!”
“如果他不去找我拿药,我们可能再无交集,因为在你们的婚礼上,我对他说了狠话,我说他就是个卑鄙的男人,为了地位与权势宁愿做盛家千金的狗,丢了男人的面子!他却给我拿了杯酒,顺着我的话接,他说他是真的喜欢你,爱你。我说你他吗的放屁,你就是为了权势地位!他笑笑不再解释。”
盛蕊听笑了,几声轻灵的笑声飘来,刺激到张医生,他上前一步,拳头拽的很紧,再说话已然在发颤,“你笑什么,最不该嘲笑他的人就是你!”
“我为什么不能笑,正如你所言,他的确是为了权势地位,攀上盛家就是半只脚踏进了豪门,他能少奋斗二十年,这不正是大部分男人的梦想吗?”
“你放屁!”张医生激动到动粗口,他额头的青筋都冒起来,“所有人都可以这样说,唯独你不能,盛总,这世间再没有人像秦遇唯那样爱你,你会后悔的,秦遇唯的病是被你逼的,他饮食不规律,多晚都要等你吃饭,你知道他吃过多少冷饭冷菜吗?你知道他为了你吃过多少辛辣忌讳的东西,他是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他在拿命陪你!”
盛蕊瞳孔微缩,心口处像是被利爪狠狠挠了一把,冷不丁勾出她所有过往。
“秦遇唯瞒着你做治疗,你呢还会挖苦他酒会参加多了变憔悴了,你知道他会心痛,会疼的流血吗?他忍着,活生生忍着,你看不到他日渐惨白的脸,看不见他对你的好,盛总,你是真不知道他得了胃癌,还是知道了也不在乎?”
张医生说至激动处,已然有了醉意,想必是借着酒劲才将一切实情说出口,他离去的身影摇摇晃晃,轮到盛蕊,那重石才真叫压的她难受。
她看见了。
秦遇唯慌乱中藏起的药瓶,滚落在她脚边的药丸被他解释为“维生素片”,他真狡猾,即便是在他走后,也要强势的留下来。
律师说:“秦总名下所有财产都已归您。”在他走前,他已经为她打理好一切。
医生说:“秦先生半年前就查出病症,他能坚持到现在是个奇迹。”但他从没打算告诉她。
佣人说:“太太,您节哀顺变,先生在天有灵会难过。”可他是笑着跟她告别。
他们说秦遇唯爱她,可临到他死,盛蕊都不信。
直到他离世,所有人都给足了他爱她的证据,悄无声息,抽丝剥茧般,一层又一层在刺穿她的心。
她信了。
也后悔了。
“秦遇唯,秦遇唯……”盛蕊从梦中哭醒,床头灯光温柔的罩着她,盛蕊咬着手背哭了。
哭了好一会,她才拿起手机拨给秦遇唯,凌晨,她很想他,想见他。
电话没响几声,秦遇唯就接了。
“阿蕊?”
“啊……”盛蕊没想到他这么快接通,按道理在睡觉啊,听到他声音,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么晚还没睡?”
“啊,没,睡了。”
夹杂着哽咽声。
秦遇唯皱眉,“你在哭?”
兴许是为了当晚发生的事情,女孩子遇到那种事都会害怕,做噩梦很正常。
“等我二十分钟。”
他突然下着决定,盛蕊愣了几秒,电话被挂断,她还沉浸在那场梦里没有醒来,抱着腿又哭了好久。
还来得及,她还能挽回他。
半小时后,盛蕊的手机又响了。
是秦遇唯。
盛蕊诧异地接起,“你怎么……”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太晚了没法进,你能出来吗?”
他喘息着,不知做了什么,大口大口的喘气。
“什么?你真的来了!”盛蕊的眼泪不知觉的往下掉,她毫不在意的抹去,心中的欢喜怎么都挡不住的蔓延开来,“好,那那你等我,我马上来。”
有人说,梦里梦到的人醒来就要去见他。
再远也好,再难也好,她都要去见他,跑着去,马不停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追更感谢评论感谢。
大家别熬夜了,提高自身免疫力!
第36章
从盛宅到小区门口; 盛蕊一路小跑,夏日的夜炎热过头,额上的汗从脸颊滑落; 胸口也起伏不平。
她想见他,迫不及待。
秦遇唯三个字已经刻进她的骨血; 每次呼吸; 每次心跳,都只为他而存在。
他就站在香樟下; 待她靠近,秦遇唯便有意识般偏头。
双目相对; 温柔蔓延。
“秦遇唯!”
盛蕊最后一个加速,几乎要扑在他怀里。
他双臂张开; 自然的将她接住; 却又在下一秒; 推开她。
盛蕊:“???”
秦遇唯耳根泛红,不好意思道:“我身上有味。”
“有什么味!明明很香!”
盛蕊在原地跺脚; 这人怎么总这样!他难道不知就算他现在掉进粪坑; 她也会毫不犹豫跳下去救他吗?
“秦遇唯; 你到底在别扭啥?我也是跑来的; 我身上也有汗味。”
她靠近,他还往后退。
“不,不是一回事。”他越说越小声; 盛蕊瞧见他胸口的衣领已经湿透; 背后也是,发尾还在滴水?
盛蕊挑眉,趁他不注意摸上他后脑勺的发,黏糊糊; “秦遇唯,你是在洗头吗?不会顶着一头泡沫来的吧!”
“太晚了没车,我骑自行车过来的。”
盛蕊只顾着想他,忽视了香樟旁的山地车,不免嘴角偷笑,“答非所问!你怎么这么晚才洗澡,难道……又去你老舅那帮忙?”
秦遇唯抿抿唇,“你真聪明。”
“那是!”盛蕊得意的看向他,香樟树下的少年散发着浓厚的青春气息,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存在,周身洋溢的骄傲与别扭都是他对她的专属信号,是红了的耳根,是滴水的发尾,是微凉的指尖,是他无处躲藏的喜欢。
她不依不饶,再问:“你为什么要来?”
“你哭了,我想你会不会……”秦遇唯目光下沉,在一秒,毫不犹豫地撞进她期盼的眸中,“我想见你。”
他猜,盛蕊是不是想见他,话到了嘴边却换成“我想见你”,于是连头上的泡沫都没冲干净,甚至焦急到险些滑倒在浴室门口,他抓住门把手,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扬,他的阿蕊在哭,他想他应该去见她,不管多晚不管多远,他都要去见她。
少年内心的躁动在见到盛蕊时被消磨的干净,他看似平静,其实是狠狠地将那股火热压在心底,他炙热的无处安放,如果释放,或许会吓到她。
他躲开盛蕊的视线,却躲不开她的拥抱。
怀中柔软的身体和温香的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是了,就是她,换做其他人,他再也无法如此疯狂。
“秦遇唯,我没有哭,你能来我太高兴。”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醒来就想……见你。”
盛蕊抱着他说话,断断续续,“我从没有像那时候一样害怕,是我高看了自己,是我不对……”秦遇唯偶尔能听懂,偶尔一头雾水,盛蕊说什么不重要,他就做她的安神剂,做她的吐槽袋,就可以了。
“秦遇唯,你有想过未来吗?”
她忽然抬头,秦遇唯双手僵了一下,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未来说近也近,说远也远,他其实很模糊。
盛蕊又埋进他怀里,小声嘟囔,“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未来很美好。”
秦遇唯也抬头盯上头顶的光,清透的月色穿过香樟叶,洒下一片温柔落在他脚边,慢慢勾起他心中压抑许久的炙热,他觉得那里应该有一段光明的未来,至少有盛蕊在。
“滴滴滴滴……”
一道刺眼的白光打在他俩身上,紧接着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故意吸引他们的视线。
秦遇唯紧紧护着盛蕊,严肃拧眉,谨慎地向外扫去,盛蕊从他怀里探头,身体挣了几下,语气捎带惊喜,“啊,是我小叔的车!”
秦遇唯这才松开她,转而牵她手。
那辆车就停在他们面前,车窗打下来,盛连渊的桃花眼和咬破的唇角格外出众。
“蕊蕊,凌晨还在外面……”盛连渊绅士笑道,揣摩着用上了“约会”二字,盛蕊自知理亏,的确太晚了,忍不住跟她小叔撒娇,“我马上就回去了,小叔叔,拜托拜托!”千万别跟爸爸提啊!
盛连渊微笑的弧度恰好,一抹笑意噙在嘴角完全看不出他的意图,“正好,我有事问他。”说完下车。
盛蕊犹豫间,秦遇唯已经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先回家,晚安。”
“好吧。”盛蕊钻进车里,偷偷摸上他手背,“小唯一,晚安。”右手在他手背上划拉几下,竟然是画了个爱心。
盛连渊“哼哼”几声,秦遇唯才抽出手。
车开走,盛连渊掏出烟盒,一支给自己,一支递给他,“抽吗?”
秦遇唯摇头拒绝。
盛连渊便自己点了一根,他的西裤和衬衫皱巴巴的,尤其是领口的扣子掉了一个,显得他有些落魄,但气度和架势在那摆着,到底是尊贵不可攀的存在。
“凌晨快两点,你想做什么,带我们家蕊蕊私奔?”
盛连渊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吓死人,秦遇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调侃,顺道抹了把额头的汗,“盛先生,你想问什么?”
“盛先生,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叫声哥听听。”
“……”秦遇唯张张嘴,始终没叫出声。
太奇怪了。
他借用余光打探对方,殊不知盛连渊也在打量他,高手过招总是在细微处分胜负,盛连渊比他到底长几岁,懂得自然比他多,呼出口烟圈道:“好了,不打趣你,抽一支。”他执着的给他烟,秦遇唯接上手,还说,“我很少抽烟。”
不是不抽,也不是不会抽,是很少,像是生活里无聊的调剂品,连个习惯都算不上。
盛连渊拍拍他的肩,扬声笑道:“你小子,真有意思。”
烟雾上升,盛连渊双眼微眯盯着他骑来的山地车,缓缓开口,“Marmot山地车品牌价近两万,空气回弹22速,钛合金碟刹制动系统。有朋友送我一辆,至今还没上过路,你骑得怎么样?”
秦遇唯喉结滚动两下,手心抓紧又放开,“还行。”
“还行……呵……”盛连渊轻笑几声,“好一个还行,整个林城都没有几辆的限量款,我朋友提前半年预约才到手,我碰都没碰一下,岂不是辜负他的美意?”
秦遇唯愣愣丢下烟头,踩灭才回,“这款不是限量,Marmot最普通一款,与盛先生口中的限量款不能相提并论。”
盛连渊抽烟很猛,一根接一根,十足的烟鬼。
“即便是最普通款也要等三个月,国内也是金城最先发售,而你这辆月初发售,车身的塑料薄膜还没拆完,想必是今晚才第一回 骑。”
他一连说完,目光落在秦遇唯脸上,淡定从容,并没有因为他的连环追问而失措。
没劲。
盛连渊踩灭脚边的烟头,“回去吧,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