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求合作[探案] 金推完结+番外-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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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王力都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人,深知“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手中早已换上了黑衣人的长刀,紧跟商澜身后,护卫左右。
龚参将似乎没怎么遭罪,速度要比疲倦的商澜等人快一些。
四人带着一长串的黑衣人跑进庄稼地里,沿着田埂一直向南。
不远处是一道丘陵,不高,海拔十几丈的样子。
商澜瞄一眼后面——上百名黑衣人追了过来,只是大家的速度旗鼓相当,暂时还追不上来罢了。
又过十几息,后面响起了马蹄声。
王力骂道:“擦,跑不过四蹄儿畜生,看来只能决一死战了。”
龚参将道:“哪那么多废话,跑快点!”
打肯定打不过,只能玩命跑。
两三里地的距离,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解决,商澜觉得自已这辈子没这么累过。
眼看着 就要到丘陵地带时,马匹追上来,骑在上面的黑衣人挥着长刀劈
了过来。
四人减缓速度,举刀阻挡。
这时,后面有人喊道:“姓龚的不能死,剩下的务必留个活口。”
黑衣人攻势略缓,商澜架开一把长刀,脚下一个弓步,继而劈了个竖叉,匕首笔直刺向马腹。
马儿受伤不轻,狂性大发,转身向下奔逃,与冲过来的战马对撞,丘陵上下一片混乱。
四人有了喘息的机会,马不停蹄地向山上奔逃。
龚参将依然跑在最前面,且到了山顶仍不减速。
商澜有些纳罕,正要提醒对方, 就听他大喊了一声,“跳。”
随后,一个“扑通”声从山下传了上来。
王力喜道:“对啊,这儿有条澜江。”
三人跟上,也跳了下去。
“让他们跑了!”
“娘的娘的娘的!”
“骂你娘呢,下水啊!”
“下个屁啊下,龚参将的营地 就在下游,要下你下。”
商澜松了口气,放松身体,浮在水面上,任由澜江的水把她带往下游。
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在下龚守义,多谢救命之恩。”龚参将自报家门。
商澜道:“救命之恩倒也谈不上,他们为什么抓你,又为什么用你做饵引我们上钩?”
龚守义道:“任博扬那贼要谋反,逼着老子跟他干,我擦他娘的,老子一家都在京城,干他娘的屁啊!”
商澜道:“你不干,他杀了你便是。”
龚守义怒道:“他敢!老子虽然只是参将,但手下的兵和几个千总都是老子兄弟,他们乃是边军精锐,想要老子的命,也要看他们答不答应。”
商澜明白了,此人活着比死了有用,所以黑衣人要留着他的命。
“也 就是说,昆山下驻扎的兵是葫芦兵,边军并不在此地。”王力说道。
龚守义道:“对,从前几年开始,任博扬 就养了好几百葫芦兵,都是各处挑出来的精锐。说是为了大夏,其实 就是他娘的私兵,我擦他八辈祖宗!”
商澜道:“关于任博扬谋逆,你还知道什么?”
龚守义道:“本 就不是一路人,老子能知道什么?”
商澜 就叹了一声。
一旁的王力小声说道:“敢情白忙活了。”
商澜道:“老王你是不是傻?”
李强赞同地“嗯”了一声。
“对啊!”王力这才想起来,他们何止是救了龚守义,分明掌握了一支千把人的军队好不好?
龚守义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又道:“听说桂西的高将军与任博扬关系不错,两省若是连成一片,形式还真不好说,%&*@!”他又爹了娘了的骂了好几句极脏的话。
商澜只当没听见,开始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力试探道:“这么大的阵仗,你 就没听到什么风声,京城里的某个王爷 就没来过?”
龚守义道:“唉,军里 就是这样,拉帮结派。我倒是早 就知道那帮小人一心一意地围着任博扬转,却从没想过他们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其实边军将领的家属都在京城,目的 就是为了掣肘边军。
但这些人计划周详,又有那么多葫芦军隐匿在京城,只怕那些家属早 就被撤出来了。
龚守义性情耿直,有武艺傍身,与任博扬不是一路人,所以早被排除在外。
商澜想通其中的关窍,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手脚并用,慢慢游了起来。
“诶,你们是干啥的,朝廷派来的?”龚守义发泄完怒火,终于想起商澜的来意了。
商澜道:“我们是锦衣卫。”
“擦!”龚守义又骂一声,“这回行了。我死了不要紧,不连累家人 就行。哥几个回京后,可得给我做个证,谋逆的是他们,可不是咱。”
商澜道:“这个好说。”
龚守义放了心,笑道:“我 就说嘛,身上有铳的不能是一般人。小兄弟,我觉得你那铳不错,回去后给兄弟看看呗。”
商澜道:“铳是皇上给的,不能随便显摆,不然视同谋逆。”她这话是试探,也为彰显身份。
龚守义吓了一跳,“皇上给的?小兄弟到底什么人啊!”
商澜笑道:“自然是能见皇上的人。”
“得,我不问了还不行吗?”龚守义识时务,偃旗息鼓了。
天亮了。
晨雾笼罩,视野受限,但因为安静,商澜能隐约听见林子那边洗漱聊天的声音。
商澜快游几下,来到龚守义身旁,说道:“我们不慌着进营地。”
龚守义转过头,问道:“为啥?”
商澜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方脸,虎眼,浓眉,厚嘴唇,一看 就是个忠
厚诚恳的汉子。
她说道:“你走了好几天,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
龚守义于四天前被任博扬诳到昆山,这期间变数太大,不得不小心从事。
龚守义道:“唉,他们要是那么容易叛变,那帮狗娘养的早 就杀了我了。”
他话虽然那么说,但动作慢了不少,说道:“也行,咱们小心着些。”
半盏茶的功夫后,四人上了岸,小心翼翼地进了小树林。
小树林里没有埋伏。
这说明龚守义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四人进了营地。
士兵们见龚守义如此狼狈,都吓了一跳,纷纷上前询问。
龚守义也不瞒着,把情况给大家交代了一遍。
“娘诶,谋逆了。”
“图啥呢?”
“任大将军跟皇上有仇吗?”
“没听说。”
“咱们怎么办?”
“不知道,看老龚的吧。”
“对,老龚为人耿直,总不至于诳咱。”
……
先是几十人,然后数百人,大家把四人团团围住,议论声不绝于耳。
龚守义道:“兄弟们,大夏根基稳固,武器精良,不管谁谋逆咱都不能掺和。我 就一句话——送死的事咱不干!”
“对,送死的事咱不干。”
“那 就好,咱 就跟着龚将军。”
“对,我们 就跟着你。”
……
龚守义又说几句场面话,让士兵们散开了,带着商澜等人去换衣裳。
往主营帐走的路上,商澜终于明白龚守义为何那么重要了。
龚守义负责的是火器营,有铳,有火炮,这是边军的重中之重,任博扬没法不重视。
换好衣服,商澜三人随着龚守义的亲卫去了主营帐。
营帐里坐了十几个汉子,各个表情凝重。
龚守义站起来,迎商澜等人几步,说道:“三位,我把兄弟们也叫过来了,任大将军的事咱们得好好商议商议。”
“兄弟们,这三位是锦衣卫的兄弟, 就是他们救了我。”
一个百户说道:“老龚,锦衣卫的人都有凭证,倒不是咱小人之心,可总归是大事,不能马虎不是?”
“正是正是。”其他几个立刻附和道。
王力看看商澜,后者点点头,他便把锦衣卫的腰牌取了出来。
李强也是。
商澜把
不准里面有没有奸细,不好表明身份,把短铳从腰上取下来,“我的腰牌丢了, 就拿这个家伙证明一下吧。”
龚守义靠近两步,“擦,果然跟见过的连发铳不一样,确实好家伙,好家伙啊!”
大家都是火器营的将官,对火器情有独钟,几个百户也围了上来。
其中一人说道:“能试试么?咱们有弹药。”
商澜把弹仓掰出来,笑道:“你们的弹药不能用。”
转轮枪弹仓精致,子/弹比鸟铳的小许多,确实不能用。
一干汉子便也罢了,悻悻然坐了回去。
大家继续商议正事。
如果龚守义不谋逆,自然要帮大夏平叛谋逆,但他们人数少,火/药数量也不多,想要跟六万边军抗衡等同于以卵击石。
但他们毕竟是火器营。
只要有火/药,商澜 就能想出一些办法来, 就算对抗不了任博扬,也能以逸待劳,支援大夏军队。
另外,商澜还做了承诺,只要干掉叛军,她 就向皇帝请命,给火器营的兄弟们升官。
武官们都很爽快,大家很快 就达成了协议,并对接下来的事情进行了统筹安排。
……
商澜离开京城的第十天,昭和帝安排在南城二桂胡同的暗哨起了作用,他的人摸到北城桃花胡同,抓到了陈先生。
陈先生,名悬,字危言,先帝时期的一个同进士。
此人文章一般,于兵法极有研究,善谋略,曾任过冠军侯的军师,在大夏的兵法圈子里极富盛名。
任家是陈悬的老东家,陈悬自然格外忠心。
他本人虽是书生,但骨头硬得很,陆俞审了两天什么都没审出来,人 就咬舌自尽了。
昭和帝暴跳如雷,却也毫无办法,只好派兵围了冠军侯府。
岂料,冠军侯府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干婢女小厮。
昭和帝屡屡受挫,完全没了脾气,黄龙河决堤,给京城下游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流民朝京城蜂拥而来。
为缓和危机,他暂时放下谋逆一案,亲自征粮——号召京城权贵和富户捐款捐粮,从北方各州府调粮,并使用强硬手段迫使官员归还国库银两。
整个京城鸡飞狗跳。
好在他始终大军在握,且流民被死死规制在一个区域内,才没有发
生更坏的结果。
历时大半个月,流民终于散了。
然而,昭和帝这口气还没完全喘匀,西南边军大将军任博扬叛乱,占领桂东桂西两省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整个京城哗然。
有人叛乱, 就有人要去平叛。
几位亲王通过各种渠道给昭和帝表明心意——他们要率军平叛。
昭和帝不大相信冠军侯有谋逆的胆子,但他也确实找不到幕后黑手。
王爷们不能信任,军里人际关系错综复杂。
乃至于,虎符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最后,商老太爷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带兵前往。
昭和帝同意了,下圣旨任命商老太爷为大将军,端王监军,二人互相制约。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卫国公送走最后一批粮草,精疲力尽地回了国公府——国公府八月份修建完成。
“父亲。”商云彦推门进了内书房,担忧地说道:“从北到南,一个多月的急行军,祖父的身体能成吗?”
商祺道:“不能行也得能行。”他喝了口茶,重新靠在躺椅上,“辣椒、番柿收得怎样了?”
商云彦道:“全部收上来了,番柿下了地窖,辣椒也晒上了。”
商祺点点头,“都是你妹妹的心血,等她回来,火锅店 就开张。”
商云彦“嗯”了一声,“父亲,妹妹最近没有消息吗……”
“没有。”商祺蹙起眉头,烦躁地站了起来,“这孩子胆子忒大了,怎么 就不回家跑那里去了呢?”
商云彦道:“妹妹可能查到了什么吧?”
商祺叹了一声,“那是一定的。只是太冒险了啊, 就算跟着她的两个锦衣卫都活着,也不过三个人而已。”
商云彦道:“如果只有三个人,便条一定送不过来,父亲,我怀疑妹夫也活着。”
商祺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我儿说得没错。”
一个月前,他下衙时收到了一张没有署名、字体陌生的便条,上面只写着“桂东安好”四个字。
他们一家除商澜和他四弟之外,都在京里,用不着报平安,也谈不上安好不安好。
而且,他四弟在西北,西北并无战事。
所以,他确定那张字条说的是商澜。
如果商云彦的分析是对的,岂不是他不但女儿没死,女婿也可能没死?
但愿如此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没改呢。
感谢在2020…12…03 23:57:53~2020…12…04 23:58: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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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7章 不走
西南谋逆。
任家; 以及所有西南将领的家属全部脱离控制。
这是朝廷的耻辱,更是皇上的耻辱。
京城各豪门也因此陷入信任危机,官员们人人自危。
宴会停办; 红白喜事低调了; 朝廷大员们更是闭门谢客。
但越是这种时候; 消息 就越要保持畅通; 各方联系绝不能少。
于是; 寻香坊的生意,超乎寻常地火爆起来。
敏感时期; 跨衙门聚会不合适; 但本衙门同僚一起吃吃喝喝没毛病。
饭馆偶遇,彼此闲聊几句; 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寻香坊; 账房。
齐王满意地放下账本; 问站在一旁的掌柜:“今天来的都有谁?”
掌柜道:“瑞王、赵王、魏王、敏郡王、德郡王,那些经常来的老客,还有次辅齐大人。”
“哦?”齐王挑了挑眉,“他可是稀客啊。”
掌柜附和着点点头。
齐王道:“大概沉不住气了吧,孤狼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他在哪个院子?”他站起身,准备出去了。
掌柜看了眼侯在门口管事。
管事赶紧说道:“启禀王爷,齐大人在大堂呢。”
齐王皱了皱眉; 嗤笑一声; “还真是次辅大人的风格。”
次辅什么风格?
穷酸呗。
齐王到了大堂,发现自已误会齐大人了——一干王爷都在大堂呢。
他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