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娇养手册[重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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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离傅恩锦定好去国安寺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她最后去梵清院见了傅文月一面。
冬日里的梵清院更加冷清了一些,因着没有人气儿,连温度都似乎寒凉不少。
傅恩锦刚一踏进院子,便听见了傅文月在屋子里摔杯子的声音,想来大伯母已经是跟她说过了与徐家订婚的事。
院子里粗使扫洒的老嬷嬷静静的扫着地,充耳不闻,见傅恩锦来了,便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继续自己扫自己的。
傅恩锦觉着这傅文月也有些可怜,在这院子里,她可是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可也怪不得别人,都是自己作的。
嘴边勾起一抹有些嘲讽的笑,傅恩锦让金梨过去敲了敲门。
屋子里传出傅文月气急败坏到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谁!”
傅恩锦推开门,言笑晏晏的看着她:“是我。”
“傅恩锦!你这个贱人!你骗我!!”
傅文月红着眼睛将一个瓷杯奋力朝她掷了过去,傅恩锦闪身躲开,瓷杯一声脆响,碎在了她的身后。
傅恩锦轻轻抚了抚肩头,心里觉得近些日子她爹给她找的教防身术的女师傅当真不错。
她将手重新拢进披风里,捧着手炉,轻轻挑了挑眉:“傅文月,当初我说可以帮你嫁给俆绍鸿,如今这婚事也成了,怎么算是骗你?”
傅文月咬着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徐府现在出了事,被人到处说闲话嚼舌根,俆绍鸿日后还有什么盼头!再傻的贵人也不会用他了!”
傅恩锦轻笑一声:“这是徐府的事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宽。”
“傅恩锦,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就是怕俆绍鸿得了贵人相助,日后我嫁过去高你一等!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傅恩锦摇了摇头,这可真是冤枉她了,徐绍鸿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还不是她自己作的,她充其量也就是找了个道士推波助澜而已。
说起来这两人作的还挺配。
朝前走了两步,傅恩锦看着傅文月的眼睛,声音冷淡:“傅文月,你想想自己先前对我做的那些事,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还是你觉得这世上你做的错事便不是错事了?错的都是别人?”
她嗤笑一声:“这世上总会有因果报应的,我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你恨我?难道我就不讨厌你了?你若不做那些事,如今还是个傅家的女儿,即便是庶出,将来也会有个体面的亲事,所以你怨不得别人。”
傅文月没说话,傅恩锦也懒得再与她多说。
她转身准备离开,行到门前,微微偏头又看了傅文月一眼,眉眼淡漠的说了一句话:“日后你嫁到徐府,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想恨我你可以继续恨着,你想再对我做什么,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说完,傅恩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满屋寂静。
*
梁氏心里记着老道士说的七日之期,特意与傅家大夫人吴氏打了招呼,匆匆交换了庚帖,聘礼也随便凑了凑就想定日子迎娶了。
好在吴氏这边嫁妆都是在女孩儿及笄后便开始准备了的,不至于手忙脚乱。
在知道了傅文月对傅恩锦做的那些事后,她巴不得早点把这个祸害弄出去,是以一切都按照梁氏的节奏来了。
傅恩锦要去国安寺的前一天,就是傅文月出阁的日子。
怕傅文月再闹,吴氏特意让两个身高体壮的嬷嬷在她身边看着,傅文月见事已成定局,成亲的日子虽然匆忙,她也是个庶出,傅家旁支没有来多少人,但周围街上也有不少围观的,她若是再闹,丢人的是她自己。
于是咬了咬牙,傅文月只能坐上了花轿。
傅恩锦在府里瞧着傅文月被迎走了,新郎对外说是身体抱恙未能亲迎,就在府里等着拜堂。
接亲的队伍渐渐走远了,她收回视线,神色淡淡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继续收拾东西。
上一世傅文月推波助澜将她推入了徐府,这一世反了过来,傅恩锦心里多少有些唏嘘。
不过这一世她将傅文月那些事情告诉了祖母和大伯母,傅家应该也知道了傅文月不是个好人,日后傅文月便不可能再帮着俆绍鸿陷害傅府了。
只是俆绍鸿如今这个样子,将来能不能入仕都不好说,事情的走向恐怕也会与上一世不同了。
第二天,傅恩锦一大早便被元香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想起今日就要去国安寺小住替将军祈福了,便乖乖的起床洗漱。
裴献卿说是已经与国安寺的玄量大师打好招呼了,傅恩锦也早就与府上说了这事,用过早饭后便将之前收拾好的几个箱笼搬上马车,朝着国安寺出发了。
这次去国安寺小住,傅恩锦只带了金梨和元香两个贴身的丫鬟,小厮带了双全,后来在元香的建议下将她哥元淮也带上了。
毕竟她只是去祈福,倒不用有多大的牌面。
坐在马车上,傅恩锦想着,将军离开竟然也快十日了呢。
这些日子她除了安排傅文月的事,每日早晨起来都会先躺在床上细细感受一番,看看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对劲,若是没有,那将军便是安好了。
之前傅恩锦也问过她哥,她哥说从京都南下,将军会走水路,若是天气好,大概十来日也便到了,照这样说,裴献卿这就快到南境了。
不知南境的天气如何呢,会跟京都一般冷么?
想着想着傅恩锦便出了神,一直到坐在外头赶车的双全和元淮敲了敲车辕,而后提醒:“小姐,国安寺到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
下了马车,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傅恩锦吸了一口气,鼻子没多久便冻红了。
果然是在郊外,总觉着更冷一些啊。
裹好披风,傅恩锦带着两个丫鬟朝国安寺走去。
国安寺因着是皇寺,她很少来,门口的小沙弥看着她面生,客气的询问道:“请问施主是来上香的么?”
普通人家是不能到国安寺上香的。
傅恩锦娇软的笑了笑,递了一封信过去:“我是裴将军的朋友,劳烦小师傅替我将这封信交给玄量大师,大师看后便晓得了。”
她生的好看,如今笑起来更是宛若绽放的娇花一般,小沙弥被她笑的红了脸,接了信让她稍等便匆匆跑了。
元香和金梨在一旁见了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恩锦低声制止:“你们两个,可不许笑话人家小师傅,佛门清净地,我们不可冒犯了。”
两人连忙应了一声,不敢再笑了。
没过多久,小沙弥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年长一些的小和尚,看起来是个朴实和气的。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法净,师傅让小僧来接施主,施主随我来吧。”
小和尚是玄量大师的小徒弟,他将傅恩锦迎进寺里,又对着小沙弥道:“妙言,将施主的行囊和马车带到后院的了然斋去吧。”
小和尚点了点头,傅恩锦便让四个丫鬟小厮牵上马车跟着小和尚去了。
想来玄量大师是要单独见她。
跟在法净的身后,傅恩锦心里还有些紧张。
玄量大师是真正的得道高僧,相传看破过几次天机,她的祖母信佛,说起玄量大师时无不是尊崇敬仰的。
不知怎么的,傅恩锦又想起来之前在泰宁寺偶遇住持的时候住持大师跟她说的那几句话。
玄量大师也会一眼就看出来她与将军的联系么?
那她要不要与大师问一问呢……
傅恩锦一时有些拿不定注意。
就这样胡思乱想间,法净带她来到了一间屋前,他敲了敲门,低低唤了一声:“师傅,傅小姐来了。”
屋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房门被拉开,有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和尚站在门后,慈眉善目的笑着。
“老衲法号玄量,傅小姐屋里坐吧。”
傅恩锦双手合十,乖巧的应了一声:“大师好。”
这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朴实,有一张木桌挨着窗边,傅恩锦在桌旁坐下。
法净将人带到后便离开了,玄量大师给傅恩锦倒了一杯茶,笑着道:“裴小友早些时候便与老衲说了傅小姐要来小住祈福之事,希望老衲照看一二。”
“叨扰大师了。”傅恩锦连忙道。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家女儿,哪敢让皇寺的住持大师照看。
玄量大师打量了她两眼,是个容貌妍丽的小姑娘,不娇纵,很懂礼。
他觉着裴小友的眼光也是极好的。
不过这个小姑娘……
玄量大师微微低头,捻着佛珠的手动了两下,面上依然有让人安心的微微笑意。
“裴小友与我乃多年好友,傅小姐与他有缘,我自当替他多照看一二。”
傅恩锦听玄量大师这么说,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话问出口。
玄量大师喝了一口茶,轻轻放下紫砂的杯子:“傅小姐可是想问我关于身上这缘法之事?”
见大师已经看出来了,傅恩锦松了口气,也不挣扎了。
她点了点头:“大师是高僧,我知晓瞒不过大师,只是想问问,这缘法会有消失的一天么?”
玄量大师笑了笑:“世间万物循环往复,即是缘法,自会有消失的一天。”
傅恩锦听后心里一沉,她蹙了蹙眉,问道:“那,大师可有法子让它一直存在?”
玄量大师听后有些惊讶,他又看了傅恩锦一眼:“傅小姐,这缘法于你而言,似乎并不痛快,何故想一直延续呢?”
抿了抿唇,傅恩锦一时半会没说话。
刚开始发现自己与裴献卿痛感相连的时候她确实是有诸多苦恼的,但是如今和裴献卿定亲了,她却渐渐依赖起这隐秘的联系来。
就像如今,裴献卿远在南境,与她遥遥相隔,但她靠着这缕共感就觉得他们的距离还不至太远。
至少若是裴献卿有事,她能第一个知道。
傅恩锦活了两辈子,如今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是会这样牵挂一个人的。
她是不是也有点喜欢将军了……
可若是她与将军不再痛感相连了……
第45章 裴兄恐怕是中了蛊,如今重伤……
国安寺修在城郊; 冬天的时候便格外安静,但屋外偶尔会有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听着颇有些旷达辽远的味道。
玄量大师见傅恩锦没说话; 也没有再追问; 只是回答了她之前的那个问题。
“这缘法天定,人力可断却不可续。”
傅恩锦听后有些失望; 玄量大师这个意思便是无法保持她与裴献卿长久的共感了。
她有些沮丧,但还是跟玄量大师又探讨了一些其他的问题,而后便起身告辞了,至于那句“人力可断”,傅恩锦是根本没有在意的。
玄量大师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笑了一下; 便继续闭目参禅了。
这次法净小师傅来的很及时,傅恩锦跟着他去了安顿的住所了然斋,金梨和元香他们已经将东西都规制好了,寺里的路也认过了一圈。
待傅恩锦到了,法净便告辞了。
这是一处小院子; 朴实无华; 却看着十分简洁; 桌椅大多是竹制的; 有一股竹子的清香,闻着让人有些心旷神怡的味道。
傅恩锦进了屋子; 金梨和元香将里里外外都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 国安寺的后院本就有僧人时常打扫; 并不脏乱。
一切都安顿好后,傅恩锦每日便在这屋子里诵经抄书或者去前面的庙中听大师讲佛祈福,日子很平淡,但傅恩锦并不觉得枯燥。
她给将军写了一封信; 告知他自己已经住进了国安寺,住持大师对她很照顾,又说了一些生活中的琐事,包括她将傅文月嫁了出去的事。
傅恩锦没有想过要瞒着裴献卿什么,不知怎么的,她也不担心裴献卿知道后觉得她心眼多,在她心里,就是觉得裴献卿会纵着她,什么事都会站在她这边的。
这封信是裴献卿南下后傅恩锦给她写的第一封信,她交给了偶尔随母亲来寺中上香的仪亲王世子楚桓。
傅恩锦知道裴献卿与楚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裴献卿走前也对她说过,若想给他写信,到时候将信给楚桓便是。
之前偶尔的几次在寺中碰见,傅恩锦还趁着机会问了一下裴献卿的现况。
楚桓不是个闲散的公子哥,他入了仕,每日也是需要上朝的,南境的情况他自然也在朝中听了些,便挑着跟傅恩锦说了。
裴献卿刚到南境不久,忙着部署和刺探对方的实力,制定计划,真是有些日理万机的意思。
可他收到小姑娘第一封信的时候,看到信纸上娟秀的字体,好像耳边就能听见她絮絮叨叨的与他说着京都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有些担忧的问他在南境好不好,战事顺不顺利,他一定不要受伤了。
就这么看着,裴献卿都觉得连日来的疲惫好像就一扫而空了。
于是,这天军营里的战士无不惊异,他们速来冷着脸的大将军今日竟然颇有些和颜悦色的意思,莫不是想到了什么下一战的退敌良策。
即使再忙,裴献卿也依然会在晚上一切陷入寂静的时候,伴着满天星辰,给傅恩锦回信。
他的小姑娘在挂念她,他不能让她担心。
远在京都的傅恩锦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只是每日里静静的在寺中祈福,盼着裴献卿的回信和楚桓带给她的点滴消息。
这日她在屋里抄经书,元香却敲门进来了。
“小姐,五皇子的小厮来了,说五皇子想见你。”
傅恩锦的手顿了一下,她放下笔,微微蹙了眉。
五皇子与她实在是没什么交集,又出了宜贵妃那档子事,现在他却特意派人来说想见她?
傅恩锦想起了之前与裴献卿一起在泰宁寺的后山,林中小院里撞见了五皇子的事。
虽然那日傅恩锦没有太明白五皇子去了那个小院子究竟见了谁,说了什么事,但看裴献卿的神色,她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五皇子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傅恩锦有些不想去,她沉吟半晌,对着元香道:“你去回那小厮,就说我前两日偶感风寒,如今身子不适,正卧床休养,去不了了。”
元香应了,去院外回了那小厮,那小厮没说什么便走了。
傅恩锦让元香将院门关了,自己也将屋中的门关了起来,她没再继续抄经书,而是躺到了里边的床榻上。
刚刚撒了谎,总得做做样子。
五皇子这人心狠手辣,谁知道要见她是做什么,自己信手胡诌的借口他未必会信,指不定会派人来探探。
不过傅恩锦对于这个小院子的安全性还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