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爱如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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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一眼,她的手指便颤了颤,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开门出去,迎面正碰上准备按门铃的joe。
“晓、晓北?”看到突然从里头冲出来的两个人,joe怔了怔,不可思议地喊了声,然夏晓北已是被气势汹汹的宣婷拉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尚不明所以的joe兀自走进去,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却在看到宋以朗和董恬微令人浮想联翩的衣着时,瞬间给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链,心下只剩一个念头…………完了,自家老板该不会是被正牌夫人当场捉奸了吧?
空气安静得可怕,压得人心越来越不安。
董恬微将垂落的头发撩至自己的耳后,镇定下心绪,缓缓踱步到距离宋以朗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看着他的沉默漠然,旋出一个弧度完美的笑容,“真是对不住啊宋总,你进去之后我才想起来,今天有个采访的。因为不好推掉,所以就让她们进来了。事先真是没料到这么巧。”
“不过你放心,我之后会让我的纪人交代那个杂志社别乱写。而且,依刚刚的情况看起来,宋总好像和那两个小记者认识?那就更好办了!宋总亲自提点她们两句,就绝对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看的新闻。”
话音落下,依旧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即便面对的只是他的面无表情,董恬微的眉心也是禁不住一跳一跳。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宋以朗忽然别过脸去,看了joe一眼。蛔虫joe即刻会意,忙不迭将手上提着的东西送到了他的手上:“宋总,你的衣服。”
少顷,换好衣服的宋以朗重新走出来,指了指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对joe道:“把它带走。”
顿了顿,他又指了指桌上的两张银行卡,和被落下的录音笔等用具,“把它们也带走。”
说完,不再看董恬微一眼,已是迈开长腿往外走。
董恬微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角,举起手上的一份文件夹,“宋总,代言合同你还没带走呢!”
“不必了。我想,我们应该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宋以朗应声滞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董恬微,你的手段依旧和以前一样拙劣。”
嗓音低沉而清冷,像是深潭里的水。董恬微的脸色一下难看了下来,看着宋以朗消失的背影,恨恨地将手中的文件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本想借着那两个小记者散播绯闻,现下看来,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没关系……
董恬微兀自冷笑着,翻开手机里之前拍下的那张照片,配上几个暧昧不清的文字,然后上传到自己的微博上去。大约一分钟后,再把刚发出去的微博删掉,随手将手机扔到了一旁,然后坐进沙发里,悠闲地继续看杂志。
哼,想跟她撇清关系?那也得先问问她同不同意!
……
“宋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是要去找正牌夫人吗?joe没敢把后半句问出口。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joe不由偷偷地瞄后视镜,然后便看见坐在后座的宋以朗似乎压根就没听到他说话,不辨情绪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窗外。
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
疑惑间,joe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了过去,于是,马路对面的大型喷水池前,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咦?那不是晓北吗?”joe故作夸张地惊讶出声,听着要有多做作,就有多做作,做作得宋以朗似乎都听不下去,将目光从窗外收回,通过后视镜,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joe回过头来,谄媚地嘿嘿一笑,重复问道:“宋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要不就直接下车去找晓北呗!
顷刻沉默,宋以朗终于开口,却是语声淡淡,“回公司吧。”
啊?就这样回公司?确定吗?
狐疑地盯了会儿宋以朗,然后又瞅了眼窗外,没再听到宋以朗的其它吩咐,joe暗叹一口气,缓缓地将车开走了。
这一头,喷水池前,宣婷烦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瞄一眼坐在池边的夏晓北。
见她始终目光呆滞神情恹恹,偏偏又一句话都不说,宣婷的耐心都被磨光了,干脆一把蹲在她面前,没好气地问:“喂,要死要活,你都说句话行不?”
夏晓北两手的手肘抵在腿上,掌心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颊。听到宣婷的话后,顺势捂住脸弯腰埋进膝头,声音闷闷:“丢死人了……”
可不是丢人嘛,无论是撞见宋以朗,还是失败的落荒而逃,以及被董恬微揪着赔偿,一幕幕闪过去的,全部都是丢人的画面。
“丢人?”宣婷没能理解她的意思,话出口后才瞬间想起了什么,以为她是在说宋以朗和董恬微,便立即愤慨道:“可不是,真丢人!万万没想到,竟能让我们撞个正着!说起来,那个董恬微胆子可真够大的,明明在和宋以朗幽会,也敢放我们进家里,就不怕我们乱写报道吗?”
“不过是个模特罢了,她还真当自己是总统夫人吗?你瞧她那副样子,下巴高得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哎哟妈呀,越想越气人!宋以朗的眼光怎么这么差?啧啧,你看到他们俩身上的衣服了吗?一个睡袍,一个浴袍,保不准我们来之前,他们才刚刚结束那什么什么啥的!”
“话说回来,晓北,那酒摔得可真是太好…………欸,晓北,你怎么了?”
夸赞还没出口,一回头却瞧见夏晓北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往下落,宣婷立即慌了,赶忙坐到她身旁,“你、你、你、你有话好好说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成这样了?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劝说非但无果,反而令她的金豆子越落越多,急得宣婷连纸巾都来不及掏,直接衣袖上阵,但擦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她掉眼泪的速度。
“你不会是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董恬微给欺负了吧?还是……还是你在担心两百万还不上?”宣婷抓耳挠腮地猜测着原因,最后实在是想不出来,“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有事倒是说呀,对着我哭有什么用?”
虽然只是光掉眼泪不出声,但还不如放声大哭来得畅快呢!
“宣、宣婷。”
“嗯!我在!”见她总算开了金口,宣婷使劲地应喝,一眼不眨地盯着她,以示自己正认真地听着。
夏晓北泪眼朦胧地与她对视,睫毛一眨,又是好几颗水珠子掉下来,然后才慢慢道:“我和宋以朗,结婚了。”
一语毕,四周刹那间安静下来,只余她们身后喷水池的声音。几个字传进耳中后在脑袋中盘旋了几遍,宣婷好似依旧没反应过来一般,对着夏晓北眨巴眨巴眼睛,“你说什么?”
夏晓北吸了吸鼻子,重复道:“我和宋以朗,结婚了。”
“靠!靠靠靠靠靠!”宣婷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霍然跳起身来,瞠目结舌地指着夏晓北的鼻尖,“你、你、你没疯吧?!你怎么不干脆说你和宋以朗的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那倒没有。我们还没要孩子。”
她只是因过度震惊而随口一说,没想到夏晓北竟然回答了,而且还回答得那么一本正!宣婷呆愣之余,忽然有点相信,夏晓北,可能真的没在开玩笑。
思及此,她已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而怒上心头,“夏晓北!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面对宣婷的炸毛,夏晓北略有歉意:“不是我故意不说。只是……只是,这是我和他从结婚之初就心照不宣的决定。”
“好啊你,玩得还是传说中的隐婚!”宣婷单脚踩在高出一截的平台上,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母亲质问女儿的架势,“什么时候的事?”
夏晓北弱弱地答:“三、三年多了。”
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宣婷即刻一副被气得头疼的模样,一手叉腰,一手扶着额头来回不停地踱步,“好啊你夏晓北,你瞒得我好苦啊!”
夏晓北:“……”这句台词有些跳戏啦……
“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消化消化!”
被打断后,夏晓北只能默不作声地坐着,一面等着宣婷缓过来,一面却是再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鼻头又是一阵泛酸。
他没说过一句话。无论是看见她坐在客厅里,看见她狼狈地摔倒,还是看见她被董恬微咄咄相逼,直到她离开,他都没说过一句话。
现在,更是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完了,夏晓北,你完蛋了!”方才还在踱步的宣婷突然对着她大声嚷嚷,及时将她的泫然欲泣止住,然而,宣婷的下一句话还是令她的脸色“唰”地白下来。
“夏晓北,你就等着变成下堂妇,哭晕在厕所里吧!”
……
整个采访就这么搅黄了,两人也没商量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能够给老刘一个交代。所幸差不多也到了杂志社下班的时间,她们便决定各自先回去,打算第二天再来解决这件事。
如夏晓北所料,宋以朗并不在家。
然而,她的心情却有些矛盾。一方面,她还没想清楚,过下午一事,她该如何面对宋以朗;但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宋以朗能回来,尽早给她这个做妻子的一个解释。
同时,她亦隐隐感到害怕。
这种害怕,从发现自己爱上宋以朗之后,便与日俱增。而以前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的问题,也都在最近随之浮了上来。比如如何维持好这段基础并不牢固的婚姻。比如,像宣婷之后所提醒她的,宋以朗对她,究竟是抱以怎样的感情……
自回到家后,夏晓北就把自己锁在工作室里。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呆着的时候,思绪更是漂浮混乱,电脑上的文档打开许久,依旧一个字都没有动。心烦意乱着,她干脆叉掉了窗口,打算上论坛和微博上逛逛。
结果才打开首页,醒目的热门头条便将她的注意力悉数夺去…………“董恬微秒删微博惊现男士外套,疑为rt总裁宋以朗所有”。
点开具体内容后,进入视线的先是手快的网友截下来的那条被秒删的微博。图片上,董恬微的衣着打扮正是和夏晓北下午在酒店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被红色的记号标出的重点是,她自拍背景的沙发上,赫然放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网友千辛万苦扒出了一张宋以朗的照片,从各个细节分析,最终得出这件外套为宋以朗所有,由此引发了众人对两人此前绯闻的热烈讨论。
也有人在质疑,但亲眼见到过的夏晓北自是知道,它分析得完全正确。
潜意识里很清楚应该赶紧关掉电脑,不要再去看那些无聊的东西自添烦恼,可手指就是不自觉地往下拉看。多半人都是在八卦两人恋情的真伪,支持“宋董恋”的大有人在,判定为炒作的也是不少,更有一大堆两人各自的粉丝心碎成渣。
夏晓北最后的目光,是被一个“秒删微博背后的真相:盘点宋先生和董小姐不为人知的旧情往事”的标题吸引住的…………一位自称了解内情的网友爆料,宋董二人其实早在学生时期就低调的恋爱过。
这种时候的很多帖子,其实都是趁热吸引眼球钻取点击用的,但眼下的夏晓北似是魔怔了一般,几乎所有关于这件事的信息都不想放过。
掌心不断地冒着汗,她的手指禁不住微微颤抖,然后鬼斧神差地拉下帖子,继续往后浏览下去。
楼下,也是在这个时候传来开门的动响。
以下是
情,浅尝辄止 第69章 不想再错过
夏晓北并没有注意到楼下的动响,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爆料帖上令人唏嘘的爱情故事,直至听见来自主卧房门的声音,她才猛地一个激灵,愣愣地盯着工作室紧闭的门,仿佛在透过阻隔看着什么,又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许久,身周依旧寂静一片,好像全世界都渐渐安然入睡,唯独她一个人还清醒着。夏晓北眸底波光涌动,恍恍惚惚地走到门边,紧紧贴上门板,侧耳倾听。
隐约似乎有轻微的呼吸声,可再一凝神时,又什么都没有。
只是内心的过度期待而造成的幻听罢了。
轻叹着失望地转回身,后背抵着门,缓缓地坐到地上,她双手抱紧蜷缩起来的两条腿,将脸深深地埋进膝头,却怎么也甩不掉脑袋里满满的东西,满满的,爆料帖里的内容。
隔着一扇门的过道上,宋以朗静静地站立在工作室的门前,准备敲门的手滞在半空,沉邃的眸底比往常更黑若点漆。
顷刻,他终是放下了手,走回主卧。
……
第二天早上,被来自宣婷的电话吵醒时,夏晓北才发现自己竟趴在工作室的桌上睡着了。
枕着脑袋睡了一个晚上,手麻得根本提不起来,待锲而不舍的宣婷拨来第三通电话时,她才勉为其难地划过接听键,随即,宣婷炮仗一样的嗓门将她尚余五分的倦意统统驱散:“夏晓北,你死了没有?!”
有这样的朋友吗?开口第一话就是诅咒……
“还活着。”掏了掏差点聋掉的耳朵,她没好气地答道,顺便摁下了免提键,以防自己的耳朵再次遭受荼毒。
“那就好。我还没做好参加你葬礼的准备。”宣婷缓了缓语气,接着问道:“你现在在……干嘛?”
也不知道她中间短暂的停顿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夏晓北转了转脑筋,随口答道:“在家里。”
“哪个家?”宣婷紧接着她的尾音问。
夏晓北愣了愣,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头宣婷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分刻意的压低:“和宋以朗住一起的那个家?”
额上顿时三根黑线下来。昨天之所以没忍住把隐婚一事告知宣婷,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每次遇到问题,她的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但其实事后她就后悔了…………虽然和宣婷关系好,但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在关键时刻能够出主意的人。
比如昨天,非但不安慰她,还吓唬她宋以朗出轨。再比如现在。
“是!”夏晓北撇了撇嘴,更加没好气地答道。
“喂,晓北,”少顷,宣婷的口吻毫无预兆地一转,犹豫着问:“你……还好吧……?”
“……”本还怪她不关心她。可她当真关心地询问,夏晓北顿觉脑袋里的某根弦被触及,不由望向窗头灿烂的阳光,“嗯,挺好的。”
她自以为的淡然和平和,听在宣婷耳中简直哀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