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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讳爱如深-第83部分

小说: 讳爱如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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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下了,威廉就抱怨起来了:“狗咬吕洞宾,我帮你的还不够吗?”
  夏晓北哭丧着脸:“你帮得也太过了!存心气人吧你!”
  “啧啧啧啧,”威廉经典的咂嘴声又轰炸而来,“才这么一点点动作你就不忍心了?活该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怎样?被他拉到那个角落里就地正法了?”
  话音落下,抱枕就准确无误地盖到了他的脸上。
  懒懒地拂开后,肩上忽然压上来一股力,偏头一看,夏晓北正不轻不重地将额头靠在他的肩臂上,瓮声瓮气地呢喃:“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
  蓝褐色的眸子幽光流转,静静地盯着她的乌黑发丝,良久,轻轻地将掌心虚摁上她的后脑勺,叹了口气:“北北,你重了……”
  “……”夏晓北黑着脸站起来不再搭理他,兀自走过去处理饭桌上的食物。
  威廉笑意浓浓地看了一会儿她的狼吞虎咽,摇了摇头:“北北,他会生气,难道你不该在心底偷着乐吗?要是当真无动于衷,你恐怕哭都来不及。”
  夏晓北扒着饭碗,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点不好看,“你没听到么?他气得连勾三搭四都出口了。”
  “你明明看得透彻,还提这一茬干什么?”威廉一针见血地指出,“夫妻俩,一个生着妒火死不承认,一个又体谅过甚于心不忍。北北,怎么看,都是你更可怜。调教,道阻且长,任重道远。”
  “啪”一声,夏晓北把筷子重重地放到桌上,置若罔闻地大步走回房间:“吃完了!工作!哟西!干巴爹!”
  目送着她的背影,威廉噙着浅浅的笑,然后重新闭眼打坐。
  关上房门后,前一秒的干劲十足立即恹恹央央,夏晓北无声地喟叹,然后走到阳台上想透一透气,一眼看到隔壁阳台上满满地摆满了花盆。
  因着那边灯光大亮,所以恰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竟然全部都是含羞草。
  呃……
  怎么会有人在阳台种满含羞草?
  这也该是真爱吧……
  轻轻一笑,夏晓北走回了房里,坐在书案前,开始研究living这次的大赛主题,将自己暂且能想到的东西全部先记录下来。
  一记,便有些停不下来,一忙就忙到了凌晨不知几点,直到灵感枯竭哈欠连连,她才倒头沾枕,顺手将灯关掉。
  然后,隔壁阳台的房间也终于黑了下来。
  ……
  第二天早上,夏晓北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打开门看到威廉时,她毫不犹豫地就将拳头砸了过去。
  结果当然是被他轻巧地避开:“我今天和美女有约,你一个人乖乖呆在家里别偷懒。”
  夏晓北翻了翻浓重的熊猫眼:“随便你,最好不用回来了!”
  “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早点归来。”威廉笑了笑,临走前狠狠赏了她额头一个爆栗:“又熬夜!苦媳妇都要熬成婆了!晚上再和你聊聊你都熬出了什么!”
  下手够重,疼得她完全清醒过来,回笼觉都没法睡,只得窸窸窣窣地洗漱。
  其实威廉特意来交代自己的行程,是有暗示她偷个懒休息的意思。不过吃完早饭后,打开电视都是些无聊的国产家庭伦理剧,过了几台都甚觉无聊,终是习惯性地回了房间。
  坐到书案之前,看到灌进来的风吹得落地窗的窗帘“噗噗”作响,她的心下一动,鬼斧神差地就走了出去。
  阳光大好,暖烘烘而不热烫,晒得人心情舒畅。转头间,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隔壁阳台,然后,夏晓北蓦地愣怔住金灿灿,黄橙橙,硕大的果盘恰恰朝着她的方向绽开笑脸,一朵朵,一簇簇,几乎没有间隙地堆满阳台,于阳光下璀璨异常,几欲亮瞎她的眼。
  向、向日葵?
  这、这么多?
  昨晚的含羞草呢?
  隔壁人家,是开花店的吗?
  可是,为什么全部堆到阳台上来了?
  虽然空间有限,但还是让人感觉仿佛把整片向日葵花海都搬了过来。夏晓北此前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多金盘,目瞪口呆只余,已是下意识地靠过去,抬手触了触伸展过来的一朵。
  呃……花瓣是软的,嫩的,居然是真的……
  瞥见隔壁的落地窗亦是大开,夏晓北好奇地探了探身体,恰好看到一双脚往里缩了缩。
  她瞬间一怔,面上微红,连忙跑回自己房间,自责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花看得失了神智,她刚刚的行为已然有偷窥他人隐私的嫌疑。
  ……也不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她的……
  窘迫之后,夏晓北决定老老实实地坐下来画图。
  静下心来之后,思绪倒是理顺了不少,有个几个大概的想法,随手画了几张草图。等她不经意抬眼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一点钟了。
  脑力耗费得有些多,这么停下来,才觉得有点饿了。
  想着,夏晓北干脆放下笔,走去厨房打算弄点东西吃。
  结果,才刚把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门铃就响了。
  困惑着摁开电子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宋以朗,夏晓北蓦地怔住。
  大概是她许久不开门,宋以朗再次摁响了门铃,皱起眉头盯着电子猫眼,仿佛知道里头有人一般,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迟疑半晌,夏晓北终是开了门,“有何贵干?”
  一身的休闲服,看上去连脸上的线条都比平日柔和了几分,头发亦是松软得随意,看得夏晓北的心底不可抑制地动了动。
  宋以朗提了提手上的东西示意给她看:“爸托人寄来给你的。”
  闻言,夏晓北准备伸手去接,谁知,他已然自顾自往里走,在玄关处换了鞋,还自己在她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家居棉拖,然后悠悠地走进去。
  顺理成章得仿佛自己家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坐定在沙发上后,夏晓北才回过神来,听着宋以朗对她吩咐道:“不用忙活了,还是和以前一样。”
  “……”这下子终于有了一点客人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口吻听上去还是那么东道主!
  见她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似要发作的模样,宋以朗神态自若地道:“有些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夏晓北狐疑地盯着他的脸表情淡然,情绪稳定。
  嗯,正常情况下的宋以朗。
  鉴定完毕后,夏晓北才关上门,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给他接了一杯温开水这就是他所谓的“和以前一样”。
  放在他面前后,正要说话时,便见他的目光往四周扫了扫,“威廉不在?”
  虽然是问话,但不知怎的,夏晓北有种他明知故问的感觉。
  “嗯,有事出门了。”
  
  心,此生不渝 第124章 就是爱你喝剩的!
  
  说着,他已兀自拿起手边的杂志随手翻阅起来。
  夏晓北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他貌似被杂志上的什么内容吸引住,眼睛一瞬不眨,看得十分认真,完全岿然不动无视身周。
  无奈,夏晓北只得从善如流地走进厨房。
  因为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她只是打算随便下点面。烧水,切菜,下锅,动作很快,过程也很顺利,不过……
  猛然回头瞥了一眼客厅——客厅里的人依旧悠闲地坐着,低垂着头满脸饶有意味,手上正翻过新的页面。
  错觉吗?为什么总感到背上黏着道目光……
  顿了这么一顿,发现冒上来的气将锅盖顶得咕咕响,夏晓北赶忙转回注意力,慌慌张张地把面放进锅里。
  就是她背过身去的同一时刻,宋以朗抬起头来,看着她的手忙脚乱,很淡地笑了一下——记忆中,曾经有无数次类似眼前的场景,熟悉感袭来,心里又是升上来一阵暖意。
  目光重新落回杂志上时,蓦地被页面上的一篇人物专访所吸引。文章篇幅不长,宋以朗从头扫到尾也只花了一两分钟,然后停在末尾的人物简介,寥寥数语,但都是很有分量的赞誉。
  之前并未认真注意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此时他翻到封面,瞥了一眼,才发现是一本设计行业内刊物。
  若有所思间,听到夏晓北走动的脚步声。宋以朗这才抬头,恰看见她端着冒着热气的碗走到餐桌前坐下。
  “似乎不错。”
  闻声望向他时,宋以朗已经放下杂志,竟是径直走进厨房里,自己收拾出一副碗筷,将锅里剩下的面条全部装上,然后走回来,于她对面落座。
  看着他的一系列毫无违和感的举动,夏晓北呆愣了半晌没恍回神来,还是宋以朗心满意足地吃了几口后,抬起眼皮子问道:“威廉和唐岳是同行?”
  “嗯。”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后,夏晓北才反应过来现在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这个,而是……
  “你这是干什么?”夏晓北蹙起眉头:“这里好像不是你家。”
  宋以朗将她不善的表情和目光收入眼底后,淡淡地回:“所以我在教你待客之道。”
  “不是说有事谈吗?现在可以说了!”噎了一噎,夏晓北转口问,口吻很没好气。
  “食不言。”宋以朗轻巧地吐出三个字,随即提醒道:“所以,早点吃完,我们也可以早点谈。”
  “……”夏晓北再度愣怔住,而宋以朗已然不管她的反应,自若地继续吃面。
  见状,夏晓北只得忍下情绪,感觉面都吃不吃都无所谓了——气也被他气饱了。
  好不容易憋着满肚子吃完,宋以朗作为“客人”理所当然地坐回沙发,悠哉地玩手机。
  瞥了眼他丢在桌子上的碗筷,夏晓北也不急着收拾,“有什么话说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嗯。”宋以朗淡淡地应着,不知是在考虑什么,顿了几秒。
  就是在他似乎准备开口时,厅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轻飘飘地瞟了一眼,并不说话,夏晓北只得走过去先接电话。
  “晓北,”宣婷炮仗似的嗓门通过听筒嚷嚷了过来:“收拾收拾出来!快快快!就等你了!”
  “什么?”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张口就是莫名其妙的话,夏晓北当即怔了怔,“上哪里?”
  背景有些吵闹,隐约还有高声尖叫呼啸而过,宣婷的声音也有些兴奋:“什么上哪?喊你出来玩的!欢乐谷!赶紧过来!二十分钟之内要是没见到你人,你就永远不要来见我了!”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就挂断了,夏晓北愣了三秒,才意识到宣婷是在用“友尽”威胁她。
  “怎么了?”
  “宣婷,有事找我出去。”夏晓北放下电话,转过身来,“你刚刚要说什么?”
  宋以朗的目光不易察觉地闪了闪,接口她的前半句话:“你现在要出门?”
  “没关系。”夏晓北道,“等你说完我再走。”
  然宋以朗已经站起身来,“走吧,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夏晓北蹙了蹙眉头,正欲再说什么时,只听宋以朗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刚好在车上把事情谈妥,节省时间。”
  看着他在玄关穿鞋,夏晓北轻轻咬了咬唇,然后回房间拿包,恰错过宋以朗唇边勾起的一抹弧。
  ……
  车子在路上平缓地行驶,竟是难得地飘着轻柔舒缓的音乐——无论是他自己开车,还是joe或者司机开车,宋以朗都是不喜播放音乐的,何况,还是这种语声靡靡的情歌。
  近两年不见,难道他的习惯变了?
  狐疑间,夏晓北不禁用古怪地眼神打量他专心致志的侧脸。
  许是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她的打量,宋以朗很快地瞥了她一眼,随即略有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重新开始画画了?”
  夏晓北的目光应声闪了闪,淡淡地应了一个字:“嗯。”
  “为什么那么突然?”
  问得其实不是很明白,是想知道为什么突然重新画画,还是想知道为什么突然去法国?
  “不为什么。”夏晓北回答得很干脆,心思转了转,蓦地补了一句:“你大概是觉得,如我这般胸无大志的女人,该是一辈子都呆在杂志社直到退休吧?”
  他好声好气地询问,她的语气却依旧不是很好,照理他是该生气的,可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无言以对,因为他发现,自己心中的想法,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
  这一发现,也令他瞬间意识到,他似乎从来没有主动了解过她的真实想法——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一直认定,她的心思完全在自己掌控之内,要么她藏不住,要么他轻而易举就读懂。即便是当年协议离婚的那阵子,他也未曾失过自信。
  然而眼下,他开始怀疑,是否恰恰是自己的这份自信,使得他错过了真正了解她的机会?
  脑中再次闪过昨天晚上她对他说的话,整个晚上他都在思考的话,现在看来,是不是也在隐隐蕴着对他的责怪和抱怨?
  就像当年她所抱怨的,她累了一般?
  那么,这两年,离开了他的这两年,她休息够了吗?
  “不是说有事谈吗?”夏晓北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宋以朗略一眯眼,倏然关掉了车里的音乐,“开着车,再说吧。”
  夏晓北当即蹙起了眉头,想起自放他进门到现在便一直在推托,突然很怀疑,他到底是当真有事相谈,还是打着其它主意。
  “宋以朗,你——”
  “到了。”宋以朗语声淡淡地提醒,夏晓北应声看向窗外,瞥见兴高采烈地朝他们走来的宣婷和joe时,她才记起——她上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他要来的地方是欢乐谷!
  未及她多想,宣婷已经恶声恶气地把她拉下了车:“夏晓北你要死了!你现在真是大牌得很,见个面要约,吃个饭要约,连出来玩也要约!”
  “行了行了!要被你勒死了!”夏晓北佯装窒息地扯开她的手,戏谑道:“怎么和joe在一起之后愈发暴力了?都是欺压他欺压习惯了吧?”
  joe笑嘻嘻地对夏晓北竖起大拇指:“果然了解她!”
  “混蛋!你说什么哈?”见joe附和夏晓北的话,宣婷霎时放开了夏晓北,转而对joe凶神恶煞:“我什么时候欺压你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joe哪里会等在原地挨揍,自是眼疾手快地闪开,惹得宣婷气呼呼地追着他打。
  眼瞧着两个小冤家打打闹闹,夏晓北打从心眼里乐呵,下意识地侧过来去看宋以朗时,正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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