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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师母她善良又疼人-第48部分

小说: 师母她善良又疼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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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知去往何处,绝不肯承认这些黑衣蒙面的山贼是他们。”
  “更有甚者,前几日附近的一个村子,直接叫山贼屠了村,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即熙有些惊讶地看着小二,又看向雎安,雎安微微皱着眉头。
  这真是白帝城人做的吗?
  那白帝究竟是何方神圣?自古以来就只有凡人飞升,从未听说过神仙下凡的。
  人世间活着的,最接近神明的就是星君了。
  即熙感叹着怪事怪事,雎安说道:“去一趟白帝城,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贺忆城之前的信里提到思薇是以巡视为名进入白帝城的,算是明察;这边即熙和雎安就准备乔装暗访。
  自从“白帝”再世后,白帝城便有了不成文的规定,以白为最尊贵的颜色,除了白帝之外其余人等不可着白衣。
  即熙看着雎安这几件白衣素裳,连连摇头,拉着他就去镇上的绸庄布店做衣服,亲自选布料给雎安做了四五套衣服。
  说起来,她想打扮雎安可是很久了。
  “戴面具太明显,我也懂一些易容手法,帮你把星图遮一遮就看不见了。”即熙拿着画笔,凑近雎安笑道。
  雎安已经换上了她给他新做的红色衣裳,斜纹的绸布面料绣着金色的银杏叶花纹,头上也系着金红两色的发带,完全是即熙大富大贵的审美。
  雎安就这样坐在初秋的阳光里,他轻轻笑着,发丝眼睫都镀上金色轮廓,配着一身红衣明艳得勾魂夺魄。
  即熙的呼吸为此停滞了片刻,她想雎安这样的容颜和气质,能撑得起她所有俗气的审美。
  嘴上说着要给雎安遮星图,她却蘸着朱砂在雎安眼尾画了一抹红,他抬眼无奈地笑起来时,仿佛眼尾开了一朵凤凰花。
  “你这几天就由着我随意打扮你啊,你不怕我胡闹吗?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即熙调笑他道。
  这几天雎安完全配合她,从来也没有什么异议。
  “不胡闹一下你是不甘心的,所以由你去罢。”
  雎安淡淡一笑,温和而宽容。
  他是光风霁月,温文尔雅的星卿宫主,受万人爱戴仰望,却从来任她胡作非为毫不反抗。
  从小开始就是这样,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宠爱她。
  即熙的心颤了颤,她看着阳光下雎安空洞却含笑的眼神,眼角一抹红色,清澈的一双眼睛。
  他永远看不见她,也看不见他自己的样子。
  即熙那边长久的沉默让雎安微微皱起眉头,他问道:“即熙,你怎么了吗?”
  他的手突然被握住,抬起来触摸到温热的肌肤,即熙的声音响起来:“这是我的脸……应该算是鹅蛋脸罢?”
  然后他的手指就碰到柔软的绒毛。
  “我的眉毛是柳叶眉,细细的。眼睛呢是杏眼,比我之前眼睛的要圆要大一些。”
  硬硬的骨头。
  “我的鼻子,不算高也不算低,比较小。”
  湿润的唇。
  “嘴唇嘛,我也说不上算不算樱桃小口了。这江南女子除了眼睛大,其他五官都很小巧嘛。”
  她说着话,嘴唇扫过他的手指,在一片黑暗中知觉尤为明显,令人心颤。
  “我今天穿了紫色的衣衫,绣百蝶穿花纹,头发是堕马髻插了两支金步摇。你能……想象出我的样子么?”
  雎安笑着点点头,这种打扮是她历来喜欢的风格,他几乎就能看见这样一个她坐在他面前。
  “一定很美。”他这么说道。
  然后他忽然被抱住,那个姑娘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雎安,你才是最好看的。”
  “我是一个非常俗气的人,喜欢美酒,喜欢美人,喜欢钱,喜欢所有金光闪闪的东西。在所有这些事物里,我最喜欢你。”
  “你是我最金光闪闪的星辰。”
  这种热烈的情话,也只有她能说的出口。无往不利的荧惑灾星,此刻就像个抱着糖罐的孩子一样。
  雎安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他伸出手来拍着怀里姑娘的后背,轻轻笑道:“怎么又难过了?要不要去买糖葫芦?”
  即熙在他颈窝里摇摇头,像是小猫一样蹭着他的脖子,过了一会儿她闷声说道:“这时候说什么糖葫芦,当我是猪吗?”
  雎安听了这话,没忍住低声笑起来,笑得即熙掐他的脸警告他别笑了。
  闹腾了一天,入夜之后原本即熙和雎安在讨论进入白帝城的种种打算,她说着说着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雎安轻声喊了几次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回应,便了然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阿海从外面飞回来,落在雎安的肩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雎安,啁啁鸣叫两声,即熙在睡梦中应声嘟囔道:“海哥饶命……”
  雎安捂着嘴无声地笑起来,阿海十分诧异地瞥了即熙一眼。
  “我以前是没这么穿过,好看么?”雎安小声回应了阿海的问题。
  “啁啁。”
  “不好看?”
  “啁啁。”
  即熙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没关系,人长得好看就行了……”
  雎安闻言点点头,抚摸着阿海的翅膀道:“说的在理。”
  阿海不屑地偏过头去,飞到一边专为他垫好的小窝里,准备休息了。
  雎安把白帝城的地图卷好收起来,想了想,便从怀里拿出三枚铜钱,掷于特制的玉盘之上六次,而得六爻。
  这一卦是为思薇而算的,她和贺忆城如今下落不明,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
  雎安手指一一摸过那几枚铜钱,不自觉地皱皱眉头,心中一沉。
  大凶,思薇目前尚且安好,但是近日将有血光之灾。
  待即熙醒来得把这事儿告诉她,不过她应该会很担心思薇。她们姐妹明明相互关心,可就在思薇离开翡兰前往白帝的时候,她们都还没有和好。
  在这世上有个家人,其实是非常幸福的事情啊。
  雎安这么想着,正欲把铜钱一一收回去,动作却突然顿了顿。他的手指停滞了片刻,再次把铜钱撒出去,铜钱与瓷盘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他有点犹豫地,一枚枚摸过桌上的铜钱,仔细地摩挲着铜钱上的纹路。
  如此六次,得到一卦。
  他又问了已经纠缠七年的那个问题,那个每一次答案都是等待机缘,不可深究的问题。
  最后一爻他摸了一遍,两遍,三遍,才终于确认无误,将铜钱收回衣袖。
  他走到桌边摸索着触碰到即熙的脑袋,然后左手放在她的头下,右手将她抱起,她便乖乖地伏在他的怀里。
  雎安走了几步把她放在床榻上,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地笑起来,俯身吻了她的额头。
  卦象变了。
  七年以来第一次,他卜到不同的卦象。
  泰卦,机缘已至,应时而变。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大修过,所以会出现评论和章节内容对不上的情况,提前跟大家解释一下。

68、进门
  机缘已至。
  七年的时间拆成零碎的一个个时辰; 他仿佛已经等了一辈子那样漫长。
  他经常会做一些不好的梦,但是几乎不会觉得害怕,因为他知道它们是假的。
  可是唯有一次他觉得害怕; 是他梦见自己白发苍苍,坐在屋檐下和冰糖阿海一起看雪。
  他并非是怕衰老; 星君是不会老的; 这是个多么虚假的梦。
  但他莫名地想到如果他好好地活到了该白发苍苍的岁数,说明即熙也在这个世界上某处好好地活着,一生无灾无忧并不需要他的庇佑。
  他们两个人都活得很好; 然而再也没有见过面,甚至没有产生过任何联系,结局是不可深究的缘浅。
  在那个梦里,他第一次因为恐惧而落泪。
  他恐惧这与她失去关联的漫长一生。
  他虽然很擅长等待,但时常也会觉得; 他或许再也等不到了。
  但她终究归来,她说她爱他。
  虽然只是不确定的机缘; 只是应时而变; 也足够让人欢喜。
  ——她真的爱你吗?她真的懂得爱情吗?她只是太在乎你了; 知道你爱她便自以为对你的在乎就是爱。你其实不信她; 不是么?
  心底里那个声音懒洋洋地嘲讽道。
  这位老朋友总是看不得他开心; 当然也看不得他太伤心。
  雎安淡淡地笑笑; 其实除去那甚至令他动了杀意的嫉妒之外,他很能理解宁钦的不安。
  或许是因为早知道自己生命短暂的原因; 即熙永远活在当下; 她的洒脱也意味着她把世上的这些事情看得很轻,并随时做好了失去一切,包括生命的准备。
  意味着每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 对她而言似乎都无需执着,无足轻重。她不会去仔细计划她的未来,所以没有人一定会被规划在她的未来里。
  比起爱情,她拥有的更多是热情,浅显短暂而炽烈的热情。
  即熙此时翻了个身,正好压在雎安的胳膊上,让他无法动弹。于是雎安尝试着抽了一下没有成功,便趴在床边,任她枕着他的胳膊入睡。
  “我想要相信她。”雎安这么回答道,顿了顿,他说道:“至少此刻。”
  第二天,崇山峻岭环抱的白帝城门前就出现了一主一仆——还有一只雪狼。
  即熙到底还是没有真的让雎安穿那招摇的红衣,她给雎安换了一身稳重的墨蓝色斜纹的衣衫,如水墨丹青般俊逸,又帮他仔细地遮住了额头和眼睛上的星图。
  白帝城人崇拜眼睛,顺带着就贬低盲者,认为失明是被神灵厌恶降罪,所以在白帝城里盲者只能做下等人的活计。
  听到这个消息时雎安便主动提出入乡随俗,他便暂时扮作即熙的仆人。
  此时即熙正咬着糖葫芦偏过头看着守门人,发间的金穗随之摇晃,她嘴里含着糖葫芦,口齿不清地说道:“么么?狼是凶兽不能入城?谁告诉你它是狼了?”
  即熙揉揉正坐在地上打哈欠的冰糖,笑道:“冰糖来叫两声。”
  冰糖有些委屈地看了即熙一眼,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不情愿地“汪汪”两声。
  这实在有损它的狼格。
  即熙揉揉它的头。
  学得真像,进城了奖励你肘子吃。
  守门人弯腰惊讶地看着这只浑身银白的大……大狗,这怎么看也不像是狗,但是狼居然会这么乖顺?
  见守门人有所松动,但还是不肯相信,即熙便让冰糖表演了一遍顶毽子,钻圈,甚至于算算数,这些都是她和冰糖平时玩的小游戏,当冰糖准确地在地上划拉出即熙让它算的数字之后,守门人的眼睛都直了。
  “我家冰糖和普通的犬只可不一样,它可是天狗!”即熙拿出了她一本正经说瞎话的能力,煞有介事地说:“就像这白帝城的白帝尊上,人家是神仙下凡神通广大,那是天人。我的冰糖呢也是神仙下凡聪明非凡,所以是天狗。这白帝城的大门走过这么多凡人,想必拉低了大门的仙气儿,就需要我们家冰糖这样的天狗来撑撑场面。”
  守门人被即熙这一番话绕糊涂了,他嘟囔着:“么么天狗……”
  “难道你在别的地方,见过这么聪明的狗吗?”即熙说得理直气壮。
  守门人愣了半天,摇摇头。
  在即熙准备一鼓作气说服守门人时,却听见一个清脆婉转的女声传来。
  “师兄?”
  即熙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娇小美丽的蓝衣女子正惊讶地望着雎安,眼里满身惊喜。她二十多岁的年纪,背着行李站在城门边,也是要进城的人。
  正在即熙努力思索这位眼熟的姑娘是谁时,雎安已经喊出了她的名字。
  “想容?”
  姑娘面色微红,点头道:“是的,我现在叫韩想容。”
  听到这个名字即熙便想起来了,这是想容师姐。
  想容师姐大她三岁,在她刚刚进星卿宫时,想容是有名的美人和才女。后来想容师姐得知生母亡故的消息,痛不欲生,深感无法断绝父母亲缘关系,无法作为天下人的星君,便自请退籍离宫了。
  当时整个星卿宫都十分惋惜她的离去,她在当时是很有希望成为星君的。
  没想到她的家乡居然是白帝城。
  “小李,你认识她?”即熙把手放在雎安的肩膀上,装作惊讶地说道。
  听见即熙叫雎安小李,想容愣了愣,继而意识到他们不想暴露身份。她转向守门人,递上自己的文牒:“孙大哥,这是我的文牒,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显然守门人认识想容,便大手一挥:“你的文牒我还用看嘛,既然是想容的朋友啊,来来来,进来吧。”
  借了韩想容的光,即熙和雎安便带着冰糖顺利地进入了这座白帝城,阿海早已飞进城中,见他们进来便飞到雎安肩膀上落下。
  白帝城位于山谷之中,青山环绕碧水东流,依山而建许多吊脚小楼,风景秀丽。韩想容同他们一起在街上走着,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雎安,此时好不容易移到即熙脸上,好像终于想起来这里还有个陌生人似的。
  “这位姑娘是?”她问雎安道。
  即熙背着手微笑道:“我是苏寄汐。”
  这显然已经是无人不晓的名字了,韩想容愣了愣,立刻就想要行礼:“原来是师母……”
  “别别别,你已经离开星卿宫了,不必叫我师母。而且我现在假装的身份是个未婚的小姐,你就喊我苏小姐罢。”即熙拉住韩想容,制止了她的行礼。
  顿了顿,她指指雎安:“你也别叫他师兄,一喊就暴露了。现如今他扮作我的仆人小李,你随意些。”
  韩想容看看即熙,再看看雎安,有些艰难地说:“小……李大哥,我喊你李大哥罢。”
  雎安笑着点点头。
  韩想容说她如今同兄嫂一起生活,她兄长便是开客栈的,若是雎安和即熙没有定下住处,便可以随她一起在她兄长的客栈歇息几天。即熙和雎安来此处正需要和当地人打听消息,便欣然应允了。
  韩想容在前面带路,雎安和即熙在后面跟着她。即熙眯着眼看着韩想容的背影,觉得不太欢喜。
  她历来是最喜欢美人的,像是韩想容这般的美女,她见了通常是心情舒畅喜笑颜开,但不巧她刚刚想起来一桩事。
  这位想容师姐,正是她见过的第一位向雎安表白情意的姑娘。
  那还是她入星卿宫的第二年,雎安还是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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