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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师母她善良又疼人-第66部分

小说: 师母她善良又疼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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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他倾尽毕生精力也要打开的门。
  突然间天色一片惨白,那些煞气忽然变了方向,摧枯拉朽般全数朝一个方向汇聚而去。
  戚风早看着身后拉住自己手腕的柏清,他为突破煞气受了重伤,拉住戚风早的手还在颤抖,吐出一口血来落在洁白雪地上。而戚风早的身体没了力气,如同被射中的鸟一般落了下去,被柏清抱住。
  他越过柏清的肩头,看向煞气汇聚的方向。雎安站在寒风呼啸的尽头,他的手里抓着那个关着蝴蝶的琉璃瓶子,瓶子里的蝴蝶已经尽数死去。
  他亲手接过他的厄运。
  “若要做神,得先把人间的债还干净了才是。”雎安淡淡地说。
  “你会变成魔主的……你会被你保护的星命书杀死的……”
  “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
  戚风悲凉至极地笑起来,他的魂魄正在散去,已经看不清远方雎安的样子,慢慢一片模糊。感觉到抱着他的柏清身体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他嘲讽地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呢?就让我死在街头不是更好……我本来就是不祥之人……你那时候救我……就是为了补偿你那一点点愧疚的心情吗?”
  “难道你那时候救我……就是为了今天这样杀了我吗?”
  “你既然要阻止我……这些年怎么没有早发现……你根本就是……虚情假意……”
  柏清的手无措地搭在他的后背上,他慌忙地说道:“不是,不是……”
  戚风早低看见柏清的背上渐渐沁出鲜血,他怔了怔,想起那里是柏清的星图所在。
  柏清已经怀疑自己,已经混乱到濒临失格了。
  戚风早沉默了一瞬,突然笑起来,他笑着咳出血。
  “我死了……你这么伤心么……你不是早知道我会……死了……”
  “小戚,对不起。”
  柏清惶然地,颤颤地喊了他一声小戚。
  戚风早叹息一声,慢慢抬起手。他虚虚地抱住柏清的后背,慢慢说道:“我刚刚说的……是气话……你不要相信……”
  “我在师父的心魔里看到了……你曾经想……借五十年寿数给我……但是失败了……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
  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在扬州那个大雪纷飞的街头,柏清向他伸出手从地狱里拉出来的时刻。
  那个强大优雅的叔叔给他披上棉衣,给他买他最喜欢的三丁包子,拉着他的手说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
  在此后的年岁里,对他有求必应,送给他所有他喜欢的东西。
  又要求严格,喜欢他不要辜负他所付出的努力和时间。
  并且以他为傲。
  柏清不知道,他视为骄傲的这个孩子,所做的一切黑暗险恶之事。
  “柏清叔叔……我其早就不怪你了……我原谅你了……所以你也……原谅我罢。”
  戚风早从来没有说过对不起,他不后悔他做过的事情。
  但是他想要柏清原谅他。
  “不要讨厌我……你和阿灯……不要讨厌我……”
  其实他是舍不得的,他在这个世上得到过这些爱意。
  柏清怔怔地听着戚风早虚弱的声音,戚风早的身体一沉,抱住柏清后背的手落了下来。
  他如柏清多年前算的那一卦一样,死在了十七岁这年。
  费尽心机,最终却真正成为了不祥之人,宛如他这短暂一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奔赴这场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小戚啊小戚,他真的是个坏事做尽的孩子,但是“孩子”的脾气特征也很明显,我为他流下眼泪。
  ————————
  还有一章或两章正文就能完结了!
  我下个坑开啥还没想好,本来想开预收的bl坑,但是最近又被读者们提供了一个bg脑洞……我再纠结纠结……

91、结局
  当戚风早扑向门的那一刻; 即熙并没有看戚风早而是下意识看向雎安。
  她预感到了雎安将会做什么。
  可是阻止的话还没喊出口,那瓶子里的蝴蝶就在雎安的手里化为灰烬。
  天地霎时间一片晦暗,雎安说了些什么; 然后他手里的琉璃瓶子落地,他捂着额头跪倒在雪地里。
  “雎安!”
  即熙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她喊着雎安的名字; 和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煞气心魔一起奔向他; 仿佛那些凄厉的心魔怨语她完全听不见了,眼里只有雎安。
  ——若我死了,雎安就会变成魔主。所以即熙师姐; 你应该要帮我。
  当戚风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当真就没有动摇吗?
  雎安为什么要因为天机星命而承受这么多苦难,她当真就没有埋怨过命运不公吗?
  她并不觉得天命是个什么好东西,所谓神明所谓命运那就是些狗屁。可是相比之下,戚风早更不是个好东西; 他所做的事情无法饶恕,仅此而已。
  她确实如戚风早所说的; 想着把他带回去关起来; 再找办法让雎安免于成为魔主。
  雎安不能出事; 他要好好地活着; 和她一起度过余生。
  “雎安; 雎安……”即熙的声音发颤;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把雎安从雪地里扶起来,他身上沾了雪; 非常寒冷; 她便把他抱得紧紧的,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煞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他身体里,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
  即熙用尽她所知道的所有符咒都无法驱散; 她抱着雎安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她颤巍巍地将雎安紧紧捂着额头的手掰开,却拗不过雎安的力气。
  只能看见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
  雎安发出低吟声,压在喉咙里仿佛是实在忍不住了,才露出来一点点声音。
  “雎安……雎安……”
  “即熙……”雎安回应了她的呼喊,一贯温和安定的声音像在克制着什么,他在她的怀里。风雪又起,雪花满天飞舞落在他捂着额头的手背上,发丝间。
  他闭上眼睛,低低地说:“把我关起来罢,即熙。”
  “雎安……”“把我关起来,关在静思室里。”
  “我陪你,让他们把我们一起关起来。”
  雎安缓缓地摇头:“你是我最强烈的愿望,你在我身边,我会分心。”
  即熙眸光闪了闪,她的眼泪落在雎安的脸上,温热地冲破了寒冷,一滴滴接连不断。
  “那我能做什么?雎安,我怎么才能帮你?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死,不要痛……”
  他还没有如约娶她为妻,还没有教她叠衣服叠被子,还没有和她度过漫长的一生。
  他等了她七年,却只拥有她三个月。
  他们在一起怎么能如此之短呢?她这样生命短暂的人,对于分离从来看得开,可是雎安不属于任何一种从来。
  雎安突然起身抱住了她,他紧紧抱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看他的脸。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若真正变成魔主,变得不再是我,你愿意杀我吗?”
  即熙怔了怔,她眼里浩大天空之上星河烂漫,便如她十岁时雎安第一次在她面前摘下面具的那个夜空。
  细雪纷飞,浩浩荡荡地从看不见尽头的天空落下来,就像她十五岁打赌输了,跟雎安表白时随风落下的梨花。
  “你是个混蛋……”即熙嚎啕大哭起来,一边骂一边抱住了雎安,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这样骂雎安。
  她会杀死他。
  星命书会用她的力量杀死他!
  可他给了她守生祝符,所以她甚至不能以自己的命来救他。
  他是不是早就隐隐约约知道有这么一天了,所以把她放进了这样一个严丝合缝的循环中?
  他总是这样,在她不知晓的时候安排好一切,把所有的伤害都引向自己,从来不问她的意愿。
  他最温柔。
  也最偏执。
  “你居然……问我……愿不愿意杀你……你这个混蛋……”即熙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雎安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仿佛从梦中醒来似的,他托着她的后脑,轻声说道:“别听我说话,杀我这件事不能由你来做,你不要……”
  他没有说完,仿佛忍耐着什么似的,他把她抱得很紧,却对她说:“放开我罢,即熙你把我拉开,快点……”
  他抱着她的力道之紧,仿佛要嵌入骨髓,黄泉碧落也不可能放开。
  可是他说让她放手。
  即熙想,他被心魔引出了贪欲,一面要放她自由,一面又恨不能将她拉入自己的泥淖,永世不得挣脱。
  这才是他真正的愿望。
  他想让她杀了他。
  即熙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你想死在我手里,让我难过,让我一辈子记住你吗?”
  “占据我心里所有的位置,无论我走到哪里都忘不了你。这也是你心底里想要的对不对?”
  雎安摇着头,低声道:“不……即熙……”
  她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温柔最光明的愿望。
  她也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污浊最自私的愿望。
  他希望她好好活着,自由而快乐,忘记他也没有关系。
  他又希望她痛苦地活着,再也不能爱上别人,平生铭记和缅怀他。
  他的心魔亦是他,他亦是他的心魔。
  即熙没有放开他,相反地她把雎安紧紧地抱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雎安,还有你的心魔,你们听好了。”
  “如果你活下来了,只要你活着,那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只有你,我的目光永远不会移到别人身上,这个世上绝不会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如果你死了,你胆敢死了。就算是我杀的你,那我也马上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我马上就离开星卿宫再也不回来,连你的墓也不会去扫,我去喝我的酒看我的美人,快活一生。”
  “雎安,我以我的父母祖辈,荧惑贪狼的名义发誓,我说到做到。”
  雎安无言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他的鲜血已经濡湿了她的衣襟,风雪越来越大,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们身上,仿佛很快他们就会和这洁白无瑕的世界融为一体。
  “好啊。”他低低地说。
  安静了一会儿,他仿佛从牙齿间挤出来,沉郁的声音。
  “你休想。”
  在魔主被诛杀的这一天,天机星君雎安被关进了星卿宫的静思室里。
  他成为了天下心魔的归处,却也没有变成真正的魔主,日复一日与自己厮杀。
  但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世人只知,天机星君与天梁星君、荧惑灾星、神医傅灯一道剿灭了魔主,天机星君受了重伤闭关不出,星卿宫由天梁星君代任宫主。
  几番澄清之后,灾星的名声稍稍好了一些。再加上新任鬼王放出话来,谁要是敢随意污蔑灾星,便等着恶鬼缠身永世不得挣脱。双管齐下,即熙才算是有了安稳日子。
  天机星君的名声更响,各地兴建了诸多庙宇塑像。后来即熙代替雎安巡视的时候,看着那些叩拜的民众,常常觉得有些荒唐。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信仰的神明正在痛苦地挣扎着,比他们每一个人,都承受着更多的苦难。
  她和雎安做了约定,她在等雎安履约。
  等一天,一个月,一年。
  说实话,她真不知道雎安是怎么成功在淮北种的橘子树,她费心巴力地照料了许久,那橘子还是没有雎安在时结出来的好吃。
  她那山楂树倒是结了不少果子,她都存下来让师傅酿了酒,等着雎安出来之后,让他陪她喝。
  即熙闲来无事时又跟柏清学了一些占卜,比以前稍微强些,时不时就扔几枚铜钱,算算她想知道的事情。
  关于她最想知道的事情,算出来的结果却是——等待机缘。
  看到那个卦象的时候,她才惊觉她正在做所有雎安曾经做过的事情,如雎安等她一样等待雎安。
  当时即熙就觉得大事不妙,拉着柏清愁眉苦脸地说:“完了完了,我不会也要等雎安七年罢。”
  柏清面露不悦:“你没耐心了?”
  “这是耐心的事儿吗?七年呀!我才能活多少年啊,你以为个个都和你似的能活一两百年呢?”即熙立刻怼回去,她掰着手指头数:“我爹活了三十五,我祖上最长寿的活了四十五,我撑死了到五十罢。七年过去我还剩多久了?我能不着急吗!”
  大概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倒着算自己寿命的,柏清愣了好久,他叹息一声道:“要是小戚……”
  要是小戚能像你这样看得开就好了。
  他的话没说完,只是沉默。戚风早终究成为了他心里的疤,解不开的结。
  即熙拍拍柏清的肩膀,认真道:“柏清,听师母一句劝,少皱眉,不然容易长皱纹。”
  “……”
  她仍然会时不时拿出师母的架子来说话,并且对这种辈分压制乐此不疲。柏清时常觉得她的日子过得很开心,似乎有没有雎安也没什么太大分别。
  不过近来她变得非常惜命,连染了风寒都大惊小怪的,对各种养生的偏药方十分感兴趣。
  她这种惜命,让人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恐惧的意味。
  虽然嘴上说着着急,她去静思室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催雎安。
  雎安不让任何人进静思室,她总是坐在门外背靠着门,喊他的名字。有时候雎安是清醒的,就会温柔地回应了她,然后靠着门的另一面坐下。
  她能从门板上感觉到雎安传来的体温。
  她告诉他梨花开了,满天飞舞如同大雪一般。
  思薇决定重新修行了,她去找贺忆城好几次,可贺忆城不愿意见她。
  她自学如何做糖葫芦,目前手艺已经出师。
  雎安总是很安静地听着她说话,有时候他会轻声地笑起来,不过他很少说什么。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和心魔对抗,被太多繁杂的声音所折磨,他的话变少了。
  他闭关一年之后,有一次即熙去找他时,静思室里传来很大的声响,周围的符咒全部被激发,雎安身上动荡不安的煞气和灵气在房间里来回厮杀,他用力地拍着门扉,仿佛想要出来。
  即熙慌忙地想要解开静思室的符咒,却听见雎安的声音,他很少主动说话,但是他对她说:“即熙……不要开门。”
  即熙愣了很久,她站在门外如同凝固的石像一般,然后后退两步,快速地离开。
  谁也想不到,这天即熙回去拿了不周剑径自闯了封星殿,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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