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救过的大佬非要宠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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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执掏出手机,余光一撇,抱着小水杯坐在台阶上的初俏,眼神期待地望着他。
像是觉得他要给傅承鸿打电话是件非常稀奇的事一样。
“……啧,你这什么眼神。”
初俏抿唇一笑,梨涡浅浅,双眸盛着温柔星光。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傅执喉间一滚,脑子里那些杂念全被清空。
“姐姐姐姐姐姐——!!!!”
一听这宛如念经一般的呼喊声,回过神来的傅执沉下脸,他转身看向从屋里跑出来的小崽子,舌尖抵了抵腮帮,语气里带着森冷杀意:
“怎么,跑这么急,是尿床了?”
小男孩:??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
“姐姐我们准备玩骑士斗恶龙的游戏!”小男孩完全不理傅执,只冲初俏努力的卖萌,“缺一个好看的公主,姐姐我觉得你特别适合扮公主!”
傅执嗤笑一声,他才不信这些小朋友会这么天真烂漫,还玩这种游戏。
坐在台阶上的他长腿一伸,手肘撑着身后台阶,抬高下颌,语调散漫地问:
“那你们谁演骑士啊?”
小男孩看着傅执的眼神,结结巴巴道:“当、当然是我啊!”
他冷笑着俯身凑近,直视着小男孩忿忿的双目:
“那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你更适合当骑士?”
少年眉眼英俊,身姿卓然,因为常年运动的缘故,光是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就充斥着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荷尔蒙。
就是清隽眉眼间总带着一缕桀骜,看上去十分的不骑士。
“傅执。”蹲在一边和其他小朋友说话的初俏忽然转头,“他们说不缺骑士缺其他角色,我也觉得这个角色比较适合你哎。”
傅执眯着眼,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角色?”
初俏笑眼弯弯,很是诚恳:“恶龙。”
“…………宰了你们哦。”
角色扮演游戏到最后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戏份,就连院子里哼哧哼哧洗衣服的程越和蒋一鸣都被拉来了,而作为总编剧的叶飒甚至草草写了个小剧本。
叶导开始给大家讲戏:
“……林诺你演骑士,待会儿你要进皇宫面见国王和王后——也就是蒋一鸣和俏俏,他们会任命你去救公主——也就是苗苗……”
被称作林诺的小男孩有些不情愿:
“为什么不让姐姐当公主啊,姐姐比苗苗好看多了……”
叫苗苗的小姑娘原本就是被初俏安排的角色,听林诺这么一说,顿时窘迫又难堪地垂下头,脸都涨红了。
初俏有些不悦。
“我觉得陆望也不比你差,那让陆望演骑士怎么样?”
林诺没想到初俏会这样说,惊愕地瞪大了眼。
一旁扮演士兵的陆望骤然被初俏点名,看了眼林诺的脸色,他疯狂摇头以示自己真的不会和他抢角色。
“姐姐!”林诺委屈地跑到初俏跟前,拉了拉她的裙摆,“姐姐你生气了吗?我不是真的嫌弃苗苗,我只是想和姐姐玩而已。”
初俏在心里叹息一声,刚要开口时,带着面具的傅执从屋内走出。
“又哭哭唧唧演什么?还没开始玩游戏就开始给自己加戏了?”
头戴花里胡哨的狰狞面具,被遮住了那张英俊脸蛋的傅执看上去格外渗人。
“三秒内把手给我撒开,否则我待会儿就把你这个狗屁骑士的脑袋打爆,懂?”
全场人:“……”
这个人为什么能如此一脸正义的,对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作出这种丧心病狂的发言?
傅执他,真的是为反派角色而生的吧。
林诺也被傅执这带着浓浓威胁的话吓得一愣,但随后他就格外机灵地往初俏身后缩,一副“我好可怜好无助这个人好坏啊”的表情。
事实上他恨不得朝傅执吐口水。
好在初俏也不傻,虽然没有拆穿小孩子的把戏,但也没有真责怪傅执。
叶飒他们带着一帮小孩子过家家去了。
“难为你这傻白甜了。”傅执在初俏旁边坐下,语气嘲讽,“怎么样,看明白了吗?”
初俏严肃道:“我不是傻白甜,我看得懂。”
傅执双手后撑,勾唇笑着问:“那你说说,你看懂什么了?”
她眺望着院子里那群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岁的小朋友,缓缓道:
“林诺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是里面最聪明最成熟的一个,很会讨人欢心,福利院的其他孩子都听他的,并且都很害怕他。”
傅执颔首:“很正常,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小孩,嘴不甜一点,饭都吃不饱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话里隐含的了然,听着却引人深思。
初俏凝眸望着他。
“那你呢?你嘴这么不饶人,小时候有吃饱吗?”
傅执怔愣,他没料到初俏会话题一转,转到了他身上。
但随即他很快反应过来,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有爸妈的,还不至于要跟人抢吃的。”
不过有父母也不代表有饭吃。
傅执从会走路开始就吃百家饭长大,从上小学开始就基本已经半独立,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让父母操过任何的心。
初俏拖着腮,半信半疑。
他对于这些福利院长大的孩子过的生活如此熟悉,足矣证明他小时候周围的环境并不比他们好多少。
初俏并不知道他曾经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可她觉得那一定是她完全无法想象的苦难。
——于是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原本从容散漫的傅执忽然怔愣。
大约是少女温柔抚摸的动作过于温柔,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力度轻轻的安抚他,所以那一瞬间,傅执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只能浑身僵硬地待在原地。
“现在好了,就算你有一天没钱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傅执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腕。
他眯着眼缓缓凑近,看少女清澈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眉眼。
“我怎么觉得……你摸我跟摸狗一样?”
什么叫有她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他饿着?
她当养狗呢?
两人凑得极近,初俏几乎能数清少年的眼睫,他鼻梁高,唇色很淡,淡漠的神色透出几分凉薄的危险,她咽了口口水。
“没、没有啊。”初俏眨眨眼,“但是你发质好好哦,摸起来挺软的。”
她说好摸的时候,神色特别认真,认真得近乎乖巧。
傅执神情稍缓,见少女娇小的身型笼罩在他的阴影下,他舌尖抵了抵腮,笑得痞里痞气。
“那还想摸吗?”
烟嗓低哑,上扬的尾音带着几分轻佻散漫。
初俏听不出这里面的诱惑,她是真觉得傅执的头发摸起来挺舒服,不过她没摸过其他男生的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傅执的头最好摸。
既然傅执同意了,她试探着伸出手,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和他硬邦邦的脾气比起来,这个人的头发倒是顺滑得像什么大型犬的皮毛。
连带着他整个人俯身给初俏摸头的模样,也很像什么屈尊低头的大型恶犬难得一见的温顺。
“啊!!恶龙要伤害美丽的王后啦!!!”
全福利院第一讨厌傅执的林诺大喊一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傅执身上。
初俏飞快地收回手,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坐得笔直。
叶飒:“诶?你们喊什么呢?我剧本没写这一出啊!”
这帮小朋友才不管什么剧本的,林诺早就看傅执不顺眼了,见傅执和初俏走得进了些,抄起手里的小树枝撒腿就准备过来棒打鸳鸯。
“啧。”
傅执一手抓住一个小朋友,提溜在半空中,看他们的小短腿胡乱扑腾,傅执露出了一个相当反派的笑容。
“恶龙不仅要掳走美丽的王后,还要一口一个弱鸡骑士,不服你打我?”
林诺:……这是什么可怕的大人啦!!!
其余人:……让傅执陪小朋友玩,怎么看都会给人家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吧。
*
君烨旗下的新酒店坐落于A市最繁华的中心商区。
沈宛然给初俏挑选了一条小礼服裙,裙摆至膝盖上方,雾蓝色的丝绸面料,质感清贵雅致,极衬她的肤色。
她缓步走动时,仿佛丝绒盒子里一颗莹润珍珠,在灯光下夺目生辉。
这样的初俏出现在明悦酒店时,只有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几乎没有一个是只扫了一眼就错开眼神的。
年近十六岁的初俏,已经展现出了远超年龄的美丽。
“看时间初家人待会儿就该到了。”那边的傅承鸿看了眼表,嘱咐傅斯年,“我这边有点忙,如果他们来的时候我这边还没结束,就交给你接待了,没问题吧?”
傅斯年抿着唇,微微颔首。
“至于你说的事……”他深深看了眼傅斯年,“求情可以,不过毕竟只是个养女,你尽力就行,不要伤到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后续君烨或许会拓展影视行业的投资,初家的路子很关键。”
后半句话,傅斯年没太注意听。
傅承鸿那句“只是个养女”,像是一把钝刀,迟缓而强烈地穿透他的骨血。
“……另外。”傅承鸿忽然有些烦躁,“傅执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说今天他也要来,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来……他要是来了,跟我说一声。”
傅斯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别的。
可最后说出的,只是一句恭谨地附和:
“我明白。”
他舒了口气,眼神复杂地脱口而出:“要是傅执也和你一样让我省心就好了……”
明明是一句夸赞的话,可听在傅斯年的耳朵里,却无异于是一句刺耳的评价。
傅承鸿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赞赏他,这样的形容,可以用来形容别人家的孩子,可以形容随便一个不熟悉的陌生孩子。
要是傅执和他一样就好了。
这种话,除了证明他永远无法替代傅执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想到这里,傅斯年眼中阴郁之色愈深。
“傅斯年,你知不知道盈盈出什么事了?”
宴会上有赵盈盈的朋友,知道赵盈盈和他关系亲密,这种时候要是他都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傅斯年镇定地答:“是有点事,我正在解决。”
赵盈盈被收监的消息不可能瞒得密不透风,他查到以后立刻咨询了律师。
以她的罪行来看,在没有导致什么致死的恶劣情节之前,刑期有部分取决于受害人是否追究。
如果初俏这边松口,即便是判刑,赵盈盈也不会被判太久,或许缓刑一两年,这样她的人生还不至于彻底完蛋。
赵盈盈曾经赌上性命救过他。
这一次就换他来保护她了。
“那个是……初俏?不、不可能吧!!”
傅斯年身旁的几个女孩传来了惊呼声。
站在沈宛然身侧的少女跟随着夫妻两人缓缓步入大厅,灯光璀璨的水晶灯下,少女的装扮并不显得用力过猛,然而她的姿态却从容高雅,灯光映在她修长的脖颈上,透出一层瓷白釉色。
这样的少女,漂亮得像是橱柜里精心装扮的偶人。
傅斯年凝望着初俏的身影。
A市的富豪圈里相互之间总能碰到什么熟人,初父一进来就遇见了不少熟人,聊了两句后傅斯年也整理好思绪上前。
“伯父伯母,欢迎。”
向他们打招呼的少年文质彬彬,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褪去了几分校园里的学生稚气,多了些许成年人的从容沉着。
初父微微颔首:“是斯年啊,刚刚见你父亲在忙,就没第一时间过去打招呼。”
傅斯年笑容周到,领他们过去:
“家父之前就嘱咐我,说叔叔来了要第一时间叫他过来招呼的。”
一看傅斯年就不是第一次跟着傅承鸿来这样的场合,不过他虽然礼数周到,但又过于周全圆润,而显得有些刻板,失了这个年龄该有的少年气。
初父随口问:
“怎么没看见傅执?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不来吗?”
傅斯年脸上的笑容一滞。
或许是不愿意提到这个话题,傅斯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其实在见爸爸之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叔叔花几分钟的时间听一听。”
初俏意识到了他要说什么,望着他的眼神坦然而平静。
傅斯年知道,这件事的决定权还是在初父手里,于是目不斜视,开口跟初父求情:
“……上次跟您讲到一半的那个,盈盈以前救过我的事情,叔叔您还记得吧。”
初父回忆了一下,迟疑着点点头。
“几年前C市的大地震,那一次,和盈盈一起被困在了废墟下的人就是我,叔叔您肯定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盈盈愿意保护我,我不可能撑到救援人员来的时候。”
傅斯年终于向初父提起了赵盈盈对他的恩情。
他相信,如果初家和傅家后续要有合作,看在合作的面子上,初父也会卖傅家这个面子。
然而初父的表情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缓缓张大了嘴,像是吃惊,但和他想象的吃惊又有所不同。
“盈盈救过我的命。”傅斯年郑重道,“我知道盈盈做错了很多事,也对初俏造成了伤害,但对我来说,盈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第二次生命是她给的,我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叔叔,盈盈虽然是养女,但也是您的女儿,您能不能试着,再给她一次机会?”
初俏面色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傅斯年的说辞她早已料到。
从那天听到傅斯年和赵盈盈暗中商议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
他知道真相也好,不知道也好,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初父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傅斯年,又转头看了看初俏。
沈宛然显然也对地震的事情有所听闻,她惊讶地抬手挡住因意外而微微张大的嘴,目光落在了一旁淡然伫立的初俏身上。
傅斯年微微蹙眉,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同时看着初俏。
初父平复了情绪,委婉道:
“傅同学,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们的家事,我们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可要是给了她机会,我作为父亲,又怎么给俏俏一个交代?她就不是我的女儿吗?更何况……”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