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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公主嗜我如蜜-第61部分

小说: 公主嗜我如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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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清濯蹙眉,右臂攥住皇帝的手; 用了几分力道; 将他一把推开,皇帝巴巴地又要凑上前,但被她再度躲开; 她停在含元殿门槛内,目视着歇斯底里,眼眦血红的皇弟,再度笑了,他看不懂皇姐的笑容,只觉得愈发惶恐,连骨头都在颤抖。
  元清濯反问他:“不说姜偃了,事到如今,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你的皇姐,我就得帮你保守秘密?不要忘了,你手上沾染的,也是我爹的血!”
  小皇帝一愣,他哭丧着脸道:“皇姐,你不要凶我,我错了,我错了……”
  元清濯冷然轻哂:“你说父皇偏心,是,他是宠爱五弟的生母云妃,可父皇有没有说过要册云妃为后,废了正统?只是因为他对你严厉一些,你鸣不平,可是,我们是一母所生,你东宫的用度远在我之上,就算加上几个兄弟的份例我也比不了你。你的太傅是鼎鼎有名的大儒,骑射先生更是大将军项煊,连我也只能蹭着你的光,才能得他指点一二,是你自己不想学,辜负了父皇为你四处网罗名师的好意。你五岁,父皇便带着你封禅泰山,东巡列国,你好意思说,他偏爱老五,要废你的太子之位?”
  皇帝似乎呆住,但很快,他反驳道:“不,那是他心怀愧疚,只是补偿我罢了!母后为他郁郁而终,他心里过不去,表面上装着对我们好,可实质上,他爱的还不是云妃和那杂种,好在那杂种天生短命,自己掉河里死了!哼!便宜了他!”
  元清濯见他执迷不悟,心沉到了谷底。
  “你根本还不懂,父皇对你和对五弟的期望怎么能一样,你是嫡长子,是太子,是要继承皇位的储君,难道皇帝需要对太子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么!”她顿了顿,声音哑了,嗤笑出声:“我记得父皇曾经说过,培养一个继承人,最重要的是熬鹰,宝剑若非磨砺,无法出其锋!可是五弟,他天生带着娘胎里来的病,体弱多病的一个小孩子,叫人如何能不去疼他。可是父皇更 * 清楚,他当不了太子,只有你可以,元昭予,父皇从未想过要易储,你辜负了父皇对你的信任与期望。”
  她是觉得,父皇偶尔对皇弟太过严厉苛责,皇弟毕竟只是一个孩童,陛下春秋鼎盛,他在天子的羽翼之下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成长。她偷摸地,用自己的好来补偿他对于亲情的缺失。可不知道,他何时在心里有了如此深重的怨念。深重到对着亲生父亲他竟能下此狠手,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勾当。
  父皇在天之灵有知……
  元清濯冷下了面孔,避开皇帝近乎求饶的目光,心肠再度变得坚硬如铁:“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下罪己诏,宣告退位,名目可以不是弑君夺位,但我不想在那个位置上见到一个弑杀我父皇的逆子孽障。”
  皇帝的脸再度变得惨白一片!
  “皇姐……”
  他试图用仅剩的亲情,去请求元清濯的原谅,他不想退位。
  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被梦魇缠身,日日苦受良心谴责的折磨,他就是要登上帝王的宝座,他只要这一点,他如何能够舍弃。
  他哆嗦着道:“二、二呢?”
  元清濯睨着他,见他死不悔改,这一刻,方感觉到彻底的失望。
  “你还有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不下罪己诏,继续赖在这本属于你,但从你对父皇下手的那一刻起就不该再属于你的位置上,我不再是你的皇姐,你亦不再是我的皇弟。你我就是隔着弑父之仇的死敌,我会用尽一切的办法,出动所有可以出动的人脉,必然令你身败名裂。届时天下之人,你猜有谁还会尊你做皇帝,会否有民怨沸腾,国人暴。乱。你大可以一试!”
  “皇姐。”皇帝呆住了,仿佛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是他最亲爱的皇姐能够说出来的话。
  他本可以咬紧牙关,抵死都不承认,可是他无法欺骗一直以来都宠自己、爱自己的皇姐。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希冀,期盼着皇姐能体谅他的处境,只怕一两分也好。
  明明,她是自己的皇姐啊!
  “选不选?”
  元清濯厉声逼问,双目炯炯,几如喷火。
  皇帝吓了一跳,他缩回了肩颈,望望皇姐,既委屈又小心。摇了摇头。
  元清濯对他失望透顶,更怒从心头起,“好,你不选!”
  她左右一看,并没发现任何有用的器具,掉头大步迈出殿门,到一带刀影卫处劈手一把夺了他的刀,再度跃入殿内。
  影卫大吃一惊,担忧公主行刺,如捅了马蜂窝般一哄跟着元清濯而入,和玉林更是心跳堵到了嗓子眼,高叫“公主切勿冲动”,但都迟了一步,元清濯的轻功已如闲庭春风,无孔不入,无人能及,皇帝尚处于震惊之中,无力躲闪,一回神,便被冰冷刀锋架住了脖颈。
  他知道,皇姐的刀究竟有多快。
  也知道,胆敢兵刃相见,这已绝不是在玩笑。
  他清楚地从皇姐的眸光之中瞥 * 见了他最害怕看到的嫌弃、憎恶,甚至是仇视。
  他的双腿都开始发颤起来,声音也哆哆嗦嗦的:“皇姐,你……你要杀我?”
  “你选不选!”
  元清濯的刀更近了一步,削铁如泥的宝刀不需用力便已经割破了他的皮肤,划出浅浅的一道血痕,皇帝艰难地吞咽着,仿佛有块巨石哽在胸口出不得。
  和玉林几步跟了进来,越出严阵以待的层层禁军,怕公主真个对皇帝不利,不敢靠得太近,一拍大腿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哟!公主与陛下是亲姊弟,自幼感情要好,偶一玩笑也都让着陛下的,可千万莫干出这大逆不道的,令自己后悔的事啊。”
  “大逆不道?”元清濯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清眸冷厉,刀锋贴着皇帝的脖颈,冷冷道,“我大逆不道?元昭予,你敢告诉他们,你做了什么?”
  “杀父弑君”四个字在喉咙里滚了滚,没有在众人面前宣告。她为他留住了最后的机会。
  皇帝脸色苍白,瑟瑟道:“皇姐,你有证据吗?”
  今□□宫,已是撕破脸皮了,他非常清楚元清濯的个性,知道从此以后怕是已无转圜余地。如果不选第一条,那么第二条,她是绝对能干出来的。届时将不再是亲情博弈,而就只是反目相杀。
  元清濯的刀锋微一迟滞。
  只听见身后传来陆陆续续的甲胄挲动,和玉林如蒙救星降世,立刻转悲为喜:“国师大人!国师你可千万要劝说公主,只有你能劝得住她了……”
  元清濯一愣,还不敢相信,此刻应该待在听泉府的男人,居然敢出现在自己面前,镜荧与开权两人推着他,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地,犹如分海,化力于无形,慢慢地朝她走来。
  皇帝目视着脸色风平浪静,一如以往,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姜偃,心底恐慌瞬间成倍,整个人犹如被抽去了骨头一般,摔倒在御阶下。
  姜偃停在了元清濯面前,目光凝重地划过她已经染血的刀锋。
  “公主,把刀放下。”
  他温柔地劝着她。
  青年横眉如墨,如簇簇远山,泛起了一丝皱褶。
  元清濯握刀的手轻颤,但没有听他的话。
  “姜偃,”小皇帝突然咬牙道,“你竟胆敢蛊惑朕的皇姐!迷惑她行刺君王,朕还是皇帝,朕要杀你易如反掌!”
  元清濯一惊,立刻再度握紧了刀柄,沉着脸扼住他咽喉。
  姜偃沉默。他并不想见到今日的局面。
  纵然长公主已知悉皇帝的所行,但在皇帝心里,公主依然是他独一无二的亲姊,他要杀之人,唯有姜偃。
  他再度看向元清濯,温声细语道:“小满。”
  “把刀放下。我来与陛下谈。”


第85章 我豁出去了
  姜偃微微颔首; 眸光若含和煦之意,只是那种温柔表象似乎未达眼底,作为与他磨合已久的枕边人,元清濯还是一眼就能感觉到。
  她可以放下刀。 *
  然而; 今日在大殿之上她对君王亮出了兵刃是不争事实; 如果现在撤刀; 皇帝要是一声令下; 身后护卫天子的禁军群起而攻; 她和他只得束手就擒。还能谈何事?
  现在,如果她还对皇帝存有一丝一毫的妄想,盼望他有丁点悔改之意; 她才是蠢钝如猪。元清濯拒不放手; 刀锋依旧贴着皇帝的脖子。
  皇帝心凉地望着她; 她今日向着姓姜的这个外人; 可还记得自己乃元氏后裔吗?
  “皇姐,朕对你也很失望。”
  元清濯哂笑置之:“从小到大; 你犯了错,我纵着你,包庇你; 处处替你打掩护;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你的错误我根本无法替父皇原谅,你不配再坐在那个位置上。”
  和玉林吃惊:“公主……”公主这是在说什么?
  元清濯置若罔闻; 对姜偃道:“要谈什么; 你现在和他谈。我豁出去了!”
  姜偃直摇头,公主个性冲动,脾气暴躁; 早知道,真该缓些时候再告诉她真相。
  皇帝冷冷道:“你想和朕谈什么?”
  姜偃道:“陛下,如此争执不休,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不如各退一步,陛下命禁军退出含元殿,关闭殿门,公主撤刀,两厢便宜,如何?”
  皇帝不知道姜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思及自己乃堂堂大魏天子,被妇人以刀挟持,仰倒在地,属实难看,于是不得已答应了姜偃各退一步的说法,挥手:“和玉林!带人出去!”
  和玉林不敢:“陛下!”
  皇帝怒喝:“都滚出去!朕还是你们的天子么!”
  “诺。”
  和玉林忧心忡忡,怕陛下受到伤害,那自己是万死莫赎了,可陛下有令,他更不敢不听,闭一闭眼,一挥手,带领禁军乌泱泱退出大殿,关闭了殿门。
  周遭死寂,不透光的含元殿犹如瞬间笼罩进一片暮色之中。
  姜偃再度示意元清濯撤刀,她才撤开了手,只是,她没有走到姜偃身后,而是站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位置,抱刀而立。
  微风不知从哪一片角落温柔地渗入,勾缠起姜偃纯净洁白纤尘不染的道袍,他垂面,缓慢地从袖中取出一片用牛皮所裹的红幔,递给皇帝。
  开权取了,拿到皇帝面前,皇帝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他忍住没有立刻打开来看。
  姜偃淡然道:“在陛下看他之前,臣想问陛下一句,是否还记得一人——彭获。”
  皇帝暗暗吃了一惊,但他隐藏得很好,不露任何端倪,“什么东西?朕怎么会知道!”
  一旁元清濯听得一头雾水,那又是谁?她怎么竟从来没听说过彭获这人?
  皇帝不承认,姜偃并不失望,只又道:“他名彭获,又叫彭二。李光的得意下属。”
  “李光,应公主之命,前来梁都请调堪舆师,所请之人并不是我。但陛下与之密谈后,姜偃便已入瓮,恐怕是在劫难逃。臣自知陛下有意引我至神京,暗令李光彭二杀臣。臣自愿请 * 命,借口取龟甲罗盘,比李光稍慢一脚,路上他没等到什么机会,他想的是到了神京,这种机会多的是。”
  “开掘墓道之后,曾有一次,彭二来向我告急,公主性命在旦夕,请我速去营救。应是,受陛下指派。”
  皇帝斜眼睨着他,都到了这份上,也不再打哑谜:“是又如何。”
  元清濯的心又闷闷地跳动了起来,并没想到,原来在神京那时候,皇帝就已经欲对姜偃下杀手了。
  姜偃颔首:“我承认,听闻公主急危,我心已全乱,但我忽然却想到,胶东王在我之前,已赶去营救公主,他身份贵重,那时还为公主准驸马,且武艺高超,彭二为何定要拽我一双腿有障之人前去,口气催促,被我识破之后,这才黯然退场。”
  顿了一顿,姜偃那双犹如隐藏清光,仿佛一泓碧海的幽冷黑眸,扫到了皇帝身上。
  “这个人,如今羁在听泉府。”
  “你——”
  这方是姜偃要说的,证据?
  尽管已经御极临朝三年,该有的胆识气魄都已具备,但不知为何,在这一刻面对姜偃,他的气势再度弱了下去。
  “荒唐!你以为一个彭二能为你佐证什么?姜偃,朕真不知你是如此天真的人!”
  元清濯望着皇帝,再一次感觉到了对他的陌生。
  明明,就在几个月之前,也是在这含元殿里,小皇帝唤着姜偃“先生”,字字句句乖巧伶俐,毫无冒犯之意,如今,却视同仇敌,恨不能拼杀个你死我活。
  姜偃并不反驳皇帝的话,只道:“陛下,应该是要彭二诓我入地宫,随后两头堵死,或是利用火攻,我猜得对么?原本,我不知道地宫之中藏着什么秘密,思索良久,直到旧宫城失了火。旧宫走水那日,满城混乱,有人趁机出逃,亦有人,借着火势大起,悄悄盖住了爆破的两道墓道口,掩埋了所有痕迹。”
  “何意?”元清濯困惑地道,“我不明白。我追着那些刺客去的那一日,他们不是已经转移走了地宫里剩余的证据吗?”
  姜偃微笑着回以温柔目光,“不是,借用地宫谋事的,一直是两伙人。墓道有两条,地宫亦有两层,但彼此之间,并不联通。”
  小皇帝颓然无比地坐倒在地,漆黑的大眼睛惊怔地望向姜偃,仿佛就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一直以来,他想的都没有错,分毫无错。姜偃这人是何等可怕,他居然每一件事都能算到!
  “陛下。”姜偃的道袍微拂,右臂伸向他,似乎要将皇帝从地上拉起来,但元清濯当机立断挡在姜偃身前,制止了他伸向皇帝的手。
  姜偃叹道:“小满,他还是陛下。”
  岂有为君者坐在冰凉的地面,与坐在椅上的臣子谈话的道理?
  但元清濯抿住嘴唇,就是不让姜偃好心。
  皇帝哼了一声,自己撑拄着地爬起身,走回御桌后的龙椅,拂袖大喇喇躺倒下来,直到此刻, * 他的双腿似乎依然在发抖,无力得仿佛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了。
  他用这强撑的一口气,发出一道嗤笑:“那你不妨再猜一猜,朕要那地宫作甚么?”
  “地宫,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被开掘,当然并不是陛下的手笔,”应该来说,地宫墓道的开掘年代,远在皇帝出生之前,这一点他应是猜对了,亲眼见到皇帝脸上隐隐露出铁青颜色,姜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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