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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穿成宠妃之子-第41部分

小说: 穿成宠妃之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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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太子垂眸,抚了抚裴无洙的后背,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去了东偏殿。
  云棠气得脸色潮红,面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忿与怨恨,等到东宫太子来了,二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云棠先一步沉不住气冷笑出声,呵呵道:“殿下现在已经没什么想解释的了么?”
  “孤方才是鬼迷心窍了,”东宫太子面色平平,语调波澜不惊道,“以后不会了。”
  “以后?”云棠闻言大怒,东偏殿这边她方才刚刚安置好没有外人,是而她这回再也不用控制自己的音量,尖锐而刺耳地讽刺道,“您还想有什么以后?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你自己心里究竟清不清楚?”
  “孤当然知道她是孤的妹妹,”东宫太子面色怫然而狼狈地辩解道,“孤并没有你以为的那方面的意思,孤只是……”
  “婢子以为?婢子以为的哪方面?”云棠讥诮一笑,寸步不让地刻薄道,“您只是,您只是什么?……殿下,您不要告诉婢子,您方才所为,是一名兄长正常会对自己的亲妹妹做下的!”
  “你这是违逆人伦,”云棠愤恨地瞪着东宫太子道,“无视纲常,不知羞耻、荒/淫无道、禽/兽不如!”
  “放肆!”东宫太子大恼,冷冷道,“云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这也是你对孤说话的态度?”
  “是啊,我算不了什么东西,我不过一介卑微的婢子,如果能叫您再清醒一点,让婢子现在当场撞死在这里都可以,”云棠怨怼地瞪着东宫太子,咬牙切齿道,“可是殿下这样做,会毁了她的!”
  “你想亲手害死她么?你究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云棠气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难以忍受地讥讽道,“如果你们两个今日之事被陛下知道了,你觉得陛下会先杀了谁呢?我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
  “您心里就只有你自己么?你难道半点都不考虑旁人的死活么?”
  一直以来心头始终隐隐担忧、极力想去避免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云棠简直要被气得昏过去了。
  “是孤的错,”东宫太子怔了怔,颓然道,“孤保证,绝对没有第二回 了。”
  “您拿什么来保证?”云棠冷笑道,“您那时而有、时而没有,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的‘自我克制’么?”
  “你想孤怎么样?”东宫太子也被云棠的步步紧逼弄得烦躁了起来,不悦道,“孤知道你心里还是为了迢迢好,所以很多时候孤并不想太过跟你计较,但你最好也适可而止些。”
  “您让人去许昌把柔嘉公主接过来,是为了作什么?”云棠冷笑道,“您当初既曾对婢子开过口,事后又没有再提,婢子还以为您是自己想开了……没成想只是换了人去,您又想拿这个来威胁她什么?”
  “孤从来没有拿任何人、任何事情‘威胁’过她,”东宫太子大怒,寒声道,“你我都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一直都希望柔嘉能和郑想和离,柔嘉有孕,郑想的人又在许昌极力搜寻,孤只是不想柔嘉有事,她连带着也难受失望……”
  “哦,对,不是威胁,应当说是不动声色的‘威逼利诱’,”云棠冷笑道,“您如果真心想帮忙,为何不直接去跟郑侯谈和离之事?郑侯他真能拒绝得了您的要求么?”
  “您在等什么,还不是等着她亲自来求你么?”云棠不屑道,“您的心中当真毫无所求?……殿下,婢子在您身边服侍近十年了,您对着婢子说这些话都毫不心虚脸红的么?”
  “要婢子说得更明白点么?您想借这件事留她大婚后还呆在洛阳?”云棠面无表情道,“放她走,您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留她继续呆在洛阳,您迟早会亲手毁了她的。”
  东宫太子憋闷着别过头,半天没说话。
  “殿下啊殿下,”云棠突然微微一笑,讽刺道,“您如果实在一个人太久了憋得慌,缺个女人来泄/欲,婢子可以明天起个大早去求见皇后娘娘。”
  “反正您六月就要开始选妃了,这时候给您安排几个暖床的宫女教您知知人事也是正当……您又何必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呢。”
  “孤并不是……”云棠如此轻佻言辞,仿佛把裴无洙和那些女人放在一样的地位上比较,气得东宫太子脸都青了。
  “谁管殿下您是不是,”云棠也是豁出去了,面无表情地回怼道,“如果您不答应,婢子明天就去把今日之事告诉她……想来她酒醒之后,也该看清楚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了。”
  东宫太子冷冷地望着云棠,亦是一般的面无表情,语调平平道:“你真是不怕孤现在就杀了你。”
  “你当然可以,”云棠笑了,“您是太子,您想杀就杀谁,婢子如此忤逆,您当然可以现在就杀了婢子……但您能连着云归一道杀了么?”
  “您如果杀不了,”云棠撇了撇嘴,微微笑着道,“云归她到底还是我妹妹……您最好保证一辈子都不要被云归察觉我是怎么死的,或者说在云归察觉之前能杀了她,当然,那您也一样得想好要怎么跟五殿下解释了。”
  东宫太子长久得说不出话来。
  真拼死豁出去,把能说的话、不能说的话都说尽了,云棠反而轻松了许多,只静心等待对面的那位太子殿下屈服。
  “孤不会再提柔嘉之事,也不会对她们大婚后去雍州横加阻拦,”片刻后,东宫太子揉了揉额角,放缓了语气,艰涩道,“但是云棠,你也要知道,孤对迢迢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么……”
  “婢子一点也不想知道,”云棠听完前面的一半就满意了,直接转身预备走人,走前还不忘最后刻薄了东宫太子一句,“毕竟殿下您看起来也不像有想得多清楚的样子。”
  东宫太子听得哑然。
  裴无洙半梦半醒间被人架起了胳膊,迷迷糊糊中见得一张姿容秀美的窈窕身影,下意识以为是在她自己的华央殿中,便呻吟着喊了句:“云姐姐……”
  来人似乎是笑了笑,然后软声回道:“殿下,婢子是云棠。”
  “哦,云棠姐姐,”裴无洙不好意思地揉着额角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避开些许,勉强清醒了一些意识道,“方才醉糊涂了,乍一看还险些认错了人……对不住啊,云棠姐姐。”
  “无妨,那都是小事,殿下下回还是不要喝这么多才是正经,”云棠知道她心有忌讳,也就不再往太前面凑,隔着一段距离温柔笑道,“婢子刚才已经叫人去长乐宫传话了,云归马上就来……殿下这一身酒气的,还是先好好想想待会儿回去怎么跟贵妃娘娘她们解释吧。”
  啊!天呐……裴无洙一想想就头皮发麻,啪唧一声,又重新摊回去想着干脆装晕算了。
  云棠看着她抿着唇角直笑。
  不多时,云归便提灯亲自过来接人了,回去的路上,为了打破凝滞的气氛,也是云归的脸色太难看了,裴无洙有意逗她开怀,便说起了方才半梦半醒闹出来的笑话。
  “说起来,云姐姐和玉明殿的云棠姐姐长得还真有点像,”裴无洙随口感慨道,“你们还都是‘云’字开头,有缘。”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云归提灯的手颤了颤,侧目瞥了裴无洙一眼,淡淡道:“什么缘?奴婢进宫这一批都是‘云’字开的头,真是好大的‘缘’。”
  “要说像,殿下上个月还说婢子跟广阳宫的绣珠像、小童跟甘泉宫的竹崖像……”云归随口列举了一排,冷笑道,“殿下眼神不好使就直说,或是您觉得我们中人之姿,在您眼里都一样,也是正当。”
  “饶了我吧,”裴无洙一听这话音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连摆手苦笑道,“今天心情本就不好,云姐姐快放我一马吧。”
  “是啊,都看出来了您心情不好,不然哪能喝这么多呢,”云归有心念叨裴无洙两句,但见她神情确实郁郁,也就强忍了,淡淡道,“好在您心情虽然不好,运气却是不错……陛下今晚宣了娘娘伴驾,现在回去,至少不用被娘娘再骂一场。”


第44章 选妃   以后她们相处的日子还许多。
  六月中; 飞六从寿昌回洛阳复命,裴无洙忍着酷暑的异味,亲手将两颗脑袋仔仔细细地查验了一遍; 确认其主人定为左家父子无疑后; 才让飞六拿下去处理了。
  然后便是左思源养着的那批道士和尚……
  好在左思源生性谨慎,为免招人耳目,所豢养的和尚道士只有寥寥几个; 其中更多为以招摇撞骗谋生的“花和尚”、“假道士”; 而对于东宫太子的身份; 至少从裴无洙观察的这段时间来看,那几人是没一个起疑心的。
  不过尽管如此,为免再生枝节; 保险起见,裴无洙还是与飞六一起; 亲手将那几人都一一处理干净了。
  这笔人命债,梗在裴无洙心中大半个月也没有消得下去; 叫她一直到七月流火的立秋时分,眉宇间都带着一层浅淡的阴郁,极少再于人前展露欢颜。
  左思源的死讯到底还是在七月初传到了洛阳,福宁郡主冲冠一怒为蓝颜,替“夫”扬威杀人的故事在朝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颇有几个看不惯他们“夫妇”行事如此高调的清流文臣上书起议,弹劾裴无洙行事无忌;建安侯教女不严、纵奴行凶……
  真宗皇帝都一一将其按下不表; 作了冷处理; 前后热议不过四五天,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那些清流文臣内心里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左思源父子,只是更见不惯这动辄杀人的无端举止; 上奏疏弹劾也是不说为了达到什么具体目的,多只是向真宗皇帝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只是回过头来,真宗皇帝难免要拿自己帮忙出的力到长乐宫来邀功献宝,言谈间便忍不住与裴无洙笑言,道这么来看,福宁郡主的性子可比裴无洙厉害多了……以后他们小五可别做了个耙耳朵的好。
  裴无洙不以为然,随口回了句:“耙耳朵又有什么不好?反正儿臣以后就只娶阿文一个,她也只有儿臣……她一辈子被困在内宅里,儿臣却能经常出去周游走动,回去后多依着些她的性子又怎么样?”
  “你年纪轻轻,倒还是个痴情种了,”真宗皇帝听得叹服,不由感慨道,“看来先前之事对你影响还真是颇为深远……原先看你还偶有去外面浪荡无忌的时候,现在倒是彻底收心了。”
  “前后短短几个月,人看着倒是稳重了不少,”真宗皇帝拍了拍裴无洙的肩膀,复又略有些不大满意道,“就是太瘦了……看着怎么比先前还要瘦一些?”
  “你母妃原先说你是光长个头不长心,现在瞧着心性倒是沉稳了不少,怎么这膘却是一点也没了啊?都这么大人了,还挑嘴忌口不好好吃饭呢。”
  裴无洙这些日子的变化明显到叫人想看不出来都难为。
  一是她神情沉郁下来之后,原先脸上惯常一直挂着的笑脸没了,整个人看上去都严肃端庄了不少,有时候乍然一看还显得颇为吓人,再没有什么小丫鬟大宫女敢在她面前随意顽闹嬉笑了。
  二是她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人又清减了两成。
  裴无洙的身板原就没有多厚实,年少单薄,再这么一减下来,脸上先前未消掉的奶膘和婴儿肥是彻底没了,脸上瘦得好像只剩下那双遗自宓贵妃的杏子眼,那眼睛被衬得都大得近乎骇人了;下巴尖下来后,下半张脸上圆润的线条丢了大半,整个五官都被呈现出一种锋芒而锐利的光泽。
  总而言之,就是显得阴郁,更显得莫名消沉了许多。
  这可把宓贵妃等人心疼坏了,旁侧敲击无数遍,可不论谁来问,裴无洙永远都只是一模一样的标准答案。
  “儿臣苦夏嘛,”裴无洙敷衍地笑了笑,这也不完全算是谎话,她如今确实是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心事重,就看着什么都不大有食欲,“等到了贴秋膘的时候就好了。”
  这时候,裴无洙就不禁敬佩起原作男二来,一想到东宫太子死前可能将庄晗安排给了自己作后盾,而庄晗又能在整部小说中从头到尾保持着这个秘密、并不动声色地在男主阁下面前为裴无洙美言开脱……裴无洙就不得不佩服他们这些人的心智之稳、心思之深。
  裴无洙现在只憋着一个秘密,都要让她难受得快要疯掉了。
  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些双面间谍类的人物在漫长的卧底生涯中,每日每夜都是如何安眠入睡的。
  但偏偏这回这个秘密牵扯之深远、事态之严重,逼得裴无洙不能跟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说,宓贵妃不可以说,赵逦文也不可以说,七皇子更不能去跟他说……而唯一能说与听的东宫太子,裴无洙清醒之时,每每准备说起,又总是张不开嘴。
  她要该如何去与东宫太子说:哥,其实你不是我哥,郑皇后当年是与外男私通诞下的你,你并非父皇亲子,按照宗亲律法,甚至也不应该、不可能坐到如今这个位子上……而且这件事你一定要瞒好别叫父皇察觉了,不然他必得动手杀了你。
  至于你亲爹是谁,你也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大概也许似乎可能是平远侯吧……不然你亲自去问问郑皇后?
  那场面,裴无洙只略略在自己脑海里想过都觉得快要窒息了。
  有时候裴无洙也会忍不住去想,也许让这件事就烂死在自己肚子里、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中去,从头到尾都不叫东宫太子和真宗皇帝知道……那当然是最好的情况了。
  或许自己就真能做到了呢?
  但理智回笼后,裴无洙自己也明白,这个想法并不如何现实。
  ——她能运气很好地解决了左思源,不是因为她自己有多么聪明厉害,而是因为左思源本人对她并无防备、反多有巴结示好之心。
  毕竟左思源先前已被裴无洙逼到走投无路、四顾无援的窘迫地步。人在骤然跌落困境之时,难免心态失衡,容易做出不甚理智的选择来。
  或许之后裴无洙还能再顺风顺水解决香山寺的那对师兄弟、也能再去毁了那个破碗……但她无法改变东宫太子并非皇室血脉的事实,也无从完全消除任何一个世人心中、在日后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有可能生出的怀疑猜测之心来。
  所以从长远来看,让东宫太子本人知情并有所防备,才是最妥善的选择。
  只是事情毕竟暂时还未到火烧眉毛、急不可待非说不可的地步,裴无洙难免拖延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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