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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穿成宠妃之子-第43部分

小说: 穿成宠妃之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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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皇帝好像还不算太昏庸,百姓们过得也都还行,也不用我出去一展宏图、大施拳脚做那所谓的“救世主”,还是先保命要紧吧……毕竟自己身上可是还有个要命的“大秘密”藏着呢。
  裴无洙就是这么安慰自己乖乖闭嘴、低调做个咸鱼纨绔。
  所以之后她做的许多事,无论表面看上去再是浪荡出格、任性恣睢,但其实只要仔细一想,每一件也都是被框死在她给自己立下的原有设定之下、而几乎从不会吸引旁人对于她的身份产生分毫怀疑。
  左思源在江南府贪婪无忌,都把手伸到河工之上,闹得堤坝出事、百姓遭灾……裴无洙心里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当时的惨状,到底差了那么一截。
  当一个人极目所见,皆是歌舞升平、风花雪月,金樽玉箸、珍酒佳人……就算心知肚明这世上必还有破败衰落之处,内心的感触也自然不会太深。
  那是一种对水观月、隔雾看花的认知,是一种高高在上而不自知的轻忽俯视。
  裴无洙原先的心态便正是如此。
  如今在这山坳坳里亲自见上一见,难免生出些许对于自己现世穿越者身份的莫名羞愧与不安定来。
  ——那是一种对于“我本可以有许多改变的谏言佳策,但为了自我保全、避人耳目、不站在风口浪尖上,所以从来选择三缄其口、循规蹈矩”的羞愧。
  其实倒也说不上这选择孰对孰错、孰优孰劣,只是真眼看着村民多以窝窝头、玉米糊糊为食、用那些下锅时还掺着壳子的谷米,而裴无洙却能轻松背出来化肥的简易制作流程时……到底难免会良心难安,莫名沉重。
  裴无洙不自觉在那村坳里多停留观察了一阵,村民们对于外人的到来很是敏锐,见裴无洙白白净净、衣着整洁,周身气度更是隐约透露出不凡,偶有说话的言辞也都会敬重,一口一个“小先生”称呼着,怕是把她当成了从周边赶着秋试入洛、误入此地的考生。
  但更多的则是见了裴无洙便不自觉地避开,既是不敢主动上前搭话话,也是不愿、不想。
  这恐怕是天下最底层的百姓对于读书人、士大夫阶层等象征着皇朝、官府权威最朴素的反应了:是发自心底的畏惧。
  裴无洙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就今天这情况,她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地遭了……这山坳闭塞少有人烟,裴无洙这么明显的一个大靶子,恐怕就是再过三个月村民们都忘不了。
  如果香山寺真坐落在这其中,裴无洙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动手了。
  也是裴无洙思虑不当,她整个人太过显眼,压根不是换一身普通衣裳能掩盖得了的,其实这种地方本不该她来、应派飞六走这一趟的……但如果不是自己亲自看过一眼,裴无洙又无论如何都不想问也不问便下了追杀的命令。
  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反正今天也就这样了吧。
  正是烦愁时,三里外村东头一道歪歪斜斜掩住的门户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了,一个吊儿郎当、油里油气的年轻人从里面大摇大摆地出来,身后一个老妇人唉唉叫着:“二牛,二牛,那是给你说媳妇儿的钱呐……”
  不是吧,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能让她给撞着?裴无洙抽了抽嘴角,在心里默默吐槽道:她今天本是打算来杀人灭口的,最后情势所碍灭不了也就算了,难不成还得要再日行一善么?
  那可是要越牵扯越深了,别最后三年都忘不了我……裴无洙心里有所顾忌,便只慢慢吞吞地往那边磨蹭着。
  村民们反应得要远比她快得多,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全一窝蜂围了上去,堵着那“二牛”不放人走,吵吵嚷嚷地也听不清是在闹什么。
  等裴无洙最后走一步停三下地磨蹭过去之后,那边果然已经掰扯完了,那年轻人冷哼着一脚踹开了身前一人,讥笑道:“那是老子的娘,老子的钱,老子拿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你们管!一群要饭的,臭叫花的,说你呢,滚!”
  村民们被他这指桑骂槐的无耻言辞闹得更是愤愤,但那年轻人身后的老妇人出来劝了几句,村民也就各自咒骂两句散开了,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裴无洙也觉得好没意思,正打算转身走人,眼角余光却瞥见了边上方才被那年轻人正好一脚踹开的那位……这这这,这小孩儿怕还是也就才五六岁吧?!
  禽兽啊靠!裴无洙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痒。
  她默不作声过去扶了那蜷着肚子背对着自己的小孩儿起来,正要开口说句什么,眼神第二次凝固了。
  光光光……光头。不会还是个香山寺的小和尚吧?!
  按照墨菲定律,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所以……这小和尚多半就是香山寺的了。
  裴无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生冤家无处不相逢的憋闷感。
  紧接着便是“不是吧、不是吧、他们寺庙里不会有很多小孩儿吧?”的卧槽感。
  裴无洙自认还没有丧尽天良到那地步……
  “多谢施主。”那小和尚直起身来,脸上痛得发白,但神情倒是并不狰狞扭曲,甚至因为脸上那双乌黑沉静的眸子,还莫名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他静静地凝视着裴无洙,两颗乌黑如水银丸子的眼珠一转不转,平白叫裴无洙觉三分他看得极其认真的意思。
  裴无洙莫名心虚地避开了这小孩儿的注视,转身帮他把跌落在地上的化缘钵捡起,那里面化来的吃食早散落一地,留着的也搅合进了方才跌下地方的泥土尘沙去,看着就难以下咽……
  裴无洙吞了口口水,摸了摸自己身上,最后也只摸出一绽碎银子出来,塞那小和尚手里,努了努嘴,有意把人支使开道,“你方才受那一下恐怕多少伤了肺腑,最好还是出村子去镇上找个大夫瞧一瞧,这银子你收好,多的给自己买口粮去。”
  小和尚笑了笑,并没有向裴无洙解释他们苦修一道,出门在外吃食从来都只化缘而得……他只用那把轻亮的嗓子又冲着裴无洙重复了一遍:“谢过施主。”
  裴无洙点了点头,这就转身离开预备往山上走了。
  ——裴无洙是故意支使开那个小和尚去镇上的,想避开他摸一趟香山寺,对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她是再禽兽也下不去手的,但若最后真留下对方一命,裴无洙也不想就这么暴露了自己与香山寺的“联系”。
  但裴无洙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就算拿着飞六寻过来的方向指使,她还是能在山上摸迷了路!
  举目四望,全是一模一样的山头一模一样的树,靠,真是一点定位指使的标志性建筑都没有啊!
  裴无洙一开始还忧心自己在树上留下痕迹会引起那帮大和尚的警惕、怀疑,或者留下蛛丝马迹叫外人察觉端倪,在山林中兜兜转转三圈以后,裴无洙放弃了,干脆利落地开始在树上做标记,如此拿剑比着一路直行直行直行,总算好像走出了那段鬼打墙一般的破林子。
  然后便听得耳边有窸窣风响传来。
  裴无洙头也不回,手里的剑便已经先一步飞了出去。
  正正把那条蛇钉死在了树上。
  边上还多了个吓呆了的小和尚。
  裴无洙眉心紧蹙,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难堪道:“你一直在跟踪我?”
  “不,不,”小和尚缓缓后退了两步,离那树上惨死的蛇远了些,小心翼翼地觑了觑裴无洙,谨慎道,“这也是小僧回寺里的路……”
  裴无洙沉默了。
  都叫你走了你还不走……小孩儿你何必呢。
  裴无洙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也就算了,内心无力到了极点,面上却作出一副不好招惹的冷硬模样来,面无表情道:“你可知道此处有一座香山寺?”
  小和尚微微点头:“小僧正要回去。”
  “那就带路吧,”裴无洙冷言冷语道,“我正要去找你们寺里的苦贤。”
  小和尚眉眼微动,乖乖点头走在了前面。
  之后一路无话,但路途却竟然诡异得顺利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提旁的,只说一点:甚至连刚才在山上时围着裴无洙猛叮的毒蚊子都消失、消失、消失了……
  这肯定是个巧合,裴无洙抽了抽嘴角,还是没忍住,问那小和尚道:“为什么不听话去看看身上的伤?”
  小和尚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还是诚实地与裴无洙讲了:“施主仁善,但寺里有更需要用它的地方……而且小僧从小到大,运气都极好,不会真的有事的。”
  “怎么个运气好法?”裴无洙听得有趣。
  “唔,”小和尚很认真地答道,“就是冬天里踩在冰上也从来不会滑倒、在山里从来不会遇到毒蛇猛兽、摘果子总能摘到最甜最润的那个……还有就是,想害小僧,或者对小僧心里有恶意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变得特别倒霉。”
  “小僧在幼时被带到寺里来,曾遇到过想哄骗小僧卖身的拐子,那拐子被一只半路冲出来的恶犬咬断了腿,”小和尚无辜地望着裴无洙,非常努力地在脑海里回忆道,“还有出去化缘时,撞上过正好来偷窃的小贼,那小贼就从屋顶摔下来了,唔,摔断了脖子。”
  “还有……”小和尚后面又陆陆续续回忆了几出巧合得叫人头皮发麻的诡异事件,最后总结道,“所以后来寺里就叫小僧出来化缘了。”
  ——反正遇上恶人也不怕,自会逢凶化吉。
  裴无洙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脖颈有些凉凉的。
  “所以施主不用担心的,小僧身上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小和尚冲着裴无洙笑了笑,然后还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不太确定道,“反倒是刘大娘的二儿子,恐怕拿那钱是出去赌……还是要赔个精光。”
  “刘大娘人其实还挺好的,”小和尚非常真诚地惋惜道,“但愿只是赔钱吧,若是丢了性命,倒叫小僧心里过意不去。”
  “冒昧问下,”裴无洙僵着脸,缓缓道,“听闻贵寺还有一位苦玄和尚……”
  小和尚抬起脸,认认真真地瞅着裴无洙。
  裴无洙硬着头皮继续道:“你认识他么?”
  ——你……不会就是他吧?!
  “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十,向裴无洙肃容行礼道,“小僧正是苦玄……不知施主您?”
  有病吧!!!
  说好的是师“弟”呢?!
  六十岁的老和尚有个不到六岁的师弟?!
  他们师父现在已经活成老人参了吧!
  “倒也不是,”等不久之后到达香山寺老窝、见得梦境里那张熟悉的满月苦瓜脸后,苦贤和尚挠着自己的脑门与裴无洙解释了这一遭,“代师收徒嘛……这院子里的都是苦字辈的师弟。”
  裴无洙看着外面那站成一长排、高矮胖瘦错落有致地逼得人要犯强迫症、塞到学校里可以从一年级分到六年级的萝卜头们……顿时无言以对了。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这天下都换了三位皇帝了,我们寺里还是这苦字辈的几个老东西顶着,一个出息的后辈都没有?”
  苦字辈?老东西?
  真信了你这个不打诳语的出家人的邪哦。
  “那不是,那不是,”似乎从裴无洙脸上震碎的表情瞧出了她崩溃的内心,苦贤和尚更加拼命地挠着自己的戒疤,弱弱解释道,“先前贫僧也收徒来着,结果最后不是莫名其妙死了、就是吵着闹着要还俗,要不就是心性不正被撵出去了……”
  “好像是寺里祖上曾犯下过什么忌讳,后来贫僧也就死心了。”


第46章 交换   我心里是想跟他走的。
  确认是你们“祖上”么?……您对着左思源时候可不是这一套的说辞啊。
  师兄也算是祖上么?行吧; 你高兴就好。
  裴无洙抽了抽嘴角,神色复杂道:“听起来,你们这寺庙好像不怎么靠得住的样子……”
  “虽然如此; ”一听裴无洙这开头; 苦贤忙截过话茬来,按住身前小和尚的肩,拼命自卖自夸道; “但贫僧的师弟们个个天资聪颖; 未来不可限量……施主来寺里布施结缘绝对是能种福田、得善果的; 错不了!”
  没错,裴无洙而今之所以能被苦贤和尚舔着一张老脸奉为座上宾,只因为她刚进来时撞着那一群萝卜头如脱了缰的野马般朝自己身后的苦玄飞奔过来的盛景……然后脑子一抽; 在苦贤和尚警惕而戒备地望向她、开口问她所为何来时,裴无洙竟然答了句得人指点、想来寺里供养佛法僧三宝。
  就是通俗点来说; 给眼前这看上去快要经营不下去的破庙捐钱捐粮、供给财帛。
  苦贤和尚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其实一般情况苦贤和尚活到这把年纪了,真不至于对外人这点防备心都没有、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了……但裴无洙不是旁人; 她可是苦玄师弟亲自领进门的啊!
  苦贤和尚对自家师弟“逢凶化吉”的奇妙本事再是深信无疑了,当即都没再多问什么,只叫了个小和尚去烧水沏茶,将裴无洙恭恭敬敬地领到了屋子里坐下。
  “说到这个,”裴无洙倾手浮了浮碗中漂浮的陈茶沫子,似笑非笑道,“我还想请教主持师父一句……你们寺里这么多的小孩儿; 可都有度碟在手?”
  官府不可能给一家明显看上去经营不善的破寺庙发那么多度碟……这寺里的小萝卜头们; 裴无洙方才只粗略一数,也有将近二三十之数了。
  数完就让裴无洙眼前一黑,知道原先的计划无论如何都得改改了。
  “这; 这,”苦贤和尚还真是改不了他那个一尴尬无措就挠脑袋的坏毛病了,一边挠着头顶的戒疤,一边小心翼翼地模糊重点道,“贫僧都是有给他们作出家的戒碟的……也都算是正经和尚了的。”
  ——度碟是官府发放给已经公认得到剃度的僧尼的身份证明文件,拿着度碟的僧人,等于说是已经得到了封建王朝官方的认可与保护,有确定无疑的僧人身份,还可以由此被免除租税徭役等俗世杂务。
  戒碟则是寺庙里私下里为出家人开据的一个证明,算是证明此人在某年某月某日于某某寺庙正式出家,拿出去可以在各家寺庙里通行,用于外出□□苦修时偶有的在别的寺庙里挂单等等……但说到底,官府是不会认这个的。
  而度碟制度的诞生本就是为了防止僧人私度,控制僧尼数量,裴无洙不信苦贤和尚自己心里会不清楚这个,他方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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