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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必须恋爱的理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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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烈:“嗯?”
    我问:“你以后想做什么啊?”
    陈子烈说:“大概会去博物馆工作吧。”
    我有些意外:“?”
    陈子烈解释:“我申请的是艺术史专业。”
    我惊叹:“哇,艺术史,感觉是跟冯芊敏三个字完全反过来的东西。”
    陈子烈笑了,我又问:“你很早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吗?”
    陈子烈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说:“其实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的。”
    我说:“可是,叶蓝要去莫斯科留学,奶糖进了外贸公司,大宝准备考研了,只有我……”
    陈子烈说:“叶蓝留学回来,林宝燕读完研究生,不是也要考虑你现在正在考虑的问题吗?”
    我醍醐灌顶:“啊,是哦。”
    陈子烈说:“就算一直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又怎么样?你喜欢俄语吗?想必是不喜欢了,但是你的大学生活难道就过得很痛苦吗?”
    我笑了出来,一下子如释重负。我现在特别想抱住陈子烈,我觉得我喜欢这个人喜欢得太有道理了!
    陈子烈停顿片刻,又说:“冯芊敏,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能让人感到高兴的人,你在哪里都会生活得很好的。”
    跟我结婚吧陈子烈!我他妈准备绑架你去结婚了!你他妈不是我的soulmate谁是我的soulmate!我内心疯狂地嘶吼着,却用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脸上的肌肉,竭力让自己别露出太夸张的笑容:“谢谢你!”
    路过收发室的时候我取了快递,回到寝室,叶蓝、奶糖、大宝三个人都七歪八扭地倒在门口,看见我来了,才疯狂地伸出手:“钥匙钥匙钥匙!”
    我摸出钥匙来开了门,四个人挤进屋里,放下包就开始踢鞋子扯胸罩,然后便齐齐地倒在了下铺的两张床上,并且几乎同时地开了口:“我今天——”
    我们都笑了。叶蓝说:“按顺序来吧,从左到右,奶糖,你先说。”
    奶糖开口:“我今天跟领导去一个饭局,有一个客户,五十岁,胖,红脸,摸我大腿。”我们都“卧槽”了起来,奶糖接着说:“饭局上我忍住了,然后去KTV,那个客户唱歌,我们领导,还叫我伴舞,伴舞哦,你们说《青藏高原》,我要怎么伴舞?”
    大宝问:“那你伴了吗?”
    奶糖叹气:“伴了。”我们都摇头笑:“太惨了。”
    我说:“按你的脾气,不应该泼你领导和客户一人一脸的酒吗?”
    奶糖摇头:“没办法了,现在要做大人了。”
    轮到大宝了,大宝说:“我今天去修手机,那个售后非说我发票有问题,不给我保修,我打客服电话,客服让我去另一家维修店,另一家维修店又踢皮球,我今天跑了好多家维修店,饭都没吃!”最后都带点哭腔了。
    我想起我那个快递似乎是箱吃的,于是爬下床去拆了,果然是前两天买的零食到了,有喜之郎果冻,有旺仔小馒头,有咪咪虾条、小当家干脆面、美好时光海苔、卫龙辣条和AD钙奶;总的来说,全是我从八岁开始就爱吃的东西。
    我把一箱吃的都倒在了大宝的床上,任君自取。奶糖和叶蓝纷纷扑过去抓了吃的。
    叶蓝叼了一根辣条嚼着:“我今天不是结束实习了吗,去领工资,那个会计给我扣这个税那个税,还有各种餐费,扣到最后,你们知道她给了我多少钱吗?我在那里干了两个月,没请过一天假,一次也没迟到过,最后统共拿到——九百八十块。那个会计还跟我说,小妹妹,年轻的时候,就得吃点亏。”我们立刻炸了,叶蓝做了个停的手势,阻止了我们的发言,继续说:“然后我跟她说,这亏,我吃,但我吃这个亏,不是因为我年轻应该吃,而是为了以后别他妈的成为你这种人。”然后放下了手,允许我们自由发言。
    我还是只能用“卧槽”来表示叹服,奶糖说:“牛逼!”大宝说:“叶蓝你太棒了!”
    叶蓝戳破我们的幻想:“可惜,最后那段是我在地铁上意淫的,我拿了钱就憋了一肚子气走了……”我们又苦笑了。
    我又讲了我的面试经历。我们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地吃着果冻,果冻壳全自暴自弃地扔在了地上。
    我吸着AD钙奶:“小时候看大人们从来不喝AD钙奶,我还以为这是小孩子才会觉得好喝的东西,就像啤酒那么苦,但是大人却都很喜欢喝。但是长大以后,AD钙奶还是这么好喝,啤酒还是很难喝,所以,是我还没有成为大人吗?”
    大宝说:“我今天在修手机的地方差点哭出来,我那时候也想着,啊,如果是大人的话,肯定不会碰到这种事情就想哭吧。”
    我说:“我有个同学当了体育老师,还有个同学当警察了。老师和警察,一般看起来就完全是大人了吧?”
    奶糖说:“那有什么,我有同学都结婚了。”
    大宝举手:“我同学孩子都有了。”
    我说:“按理我们也应该是大人了,我们都二十二岁了!但是我一点成为大人的感觉都没有。”
    大宝说:“我也没有。”
    叶蓝问:“成为大人应该是什么感觉?”
    我说:“就是不知道才问啊!而且到底什么样才算是大人啊?第一次离开父母?有没有特别的感觉?”三个人都摇了头。“第一次拿到工资?”奶糖和叶蓝摇了头。“第一次上床?”叶蓝摇摇头。
    大宝灵光一闪:“我想到了!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多穿点衣服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我都已经是大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穿衣服啊!”我们纷纷表示有有有,但也只有这种时候了。
    我歪过身子,看了看叶蓝的眼线,又看了看大宝烫成了棕色的卷发和奶糖高耸的胸脯,最后扫了一眼一地七零八落的高跟鞋。从外表上看,我们已经是任谁也无法否认的大人了,但是——我把AD钙奶吸出了声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大人呢?
    2015年6月
    夏日的风,从遥远的海上吹来,吹过乡村田野,吹过高楼大厦,吹过梧桐树的新绿,吹过猎猎招展的红旗,吹起了年轻女孩学士帽上的穗带和额前细碎的发丝。听从摄影师的指令向左移动,不小心踩到了身旁的女友,两人对视着大笑起来,一面扶着学士帽不让它歪倒。终于站定,整理了学士服的领口,也把凌乱的鬓发掖到了耳后,悄悄握一握彼此的手,都沁出了一点汗。
    就要毕业了啊,从此天涯了啊,不会再有人给自己打包食堂的盖饭了,也不会再有人在选修课替自己答到了,甚至,连食堂和选修课都不再有了。
    女孩的眼眶有点热了。
    摄影师打出手势:“一、二、三,茄子!”赶紧和大家一起大笑着跳起来,高高地抛出学士帽,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青春万岁!”还是要笑着毕业啊。
    “神经病吧?”我枕着叶蓝的腿躺在地上,嘴里叼了一根随手拔来的草茎,学士服和学士帽则揉成一团扔在了一边。我捅捅坐在边上的大宝:“你看那戴眼镜的女的,长得跟学生家长似的,还青春万岁!”他们照完相下来了,那个女生牵着一位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女伴,拉住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三个人说了几分钟后,两个女生一左一右地夹住了男生,然后分别抬起了学士服下一条不很细的光腿,与那男生合了一张满含风情的影。
    大宝问:“为什么要照那种照片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想显得自己有性生活吧。”
    奶糖和叶蓝背靠背坐着,趁着阳光正好起劲地自拍。我早早剥下了学士服,不预备照任何一张相,因为不想留下这辈子最胖的样子。奶糖诅咒我:“可是这并不一定是你这辈子最胖的样子啊?”大宝也只拍了两张父母要求的照片发了过去。少了我和大宝的积极参与,奶糖和叶蓝的毕业照发挥余地就少了许多,“喀嚓喀嚓”照了几张全身照后,就老老实实地坐下来自拍了。
    拍着拍着,叶蓝忽然大笑起来,我本能地扳下她手,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看,果然是一张我的、躺着的、脸大过下水道窨井盖还荡着一层双下巴的照片。我当然就去按删除键,叶蓝则挣开我手,把手机递给奶糖看,然后一把控住我,让奶糖和大宝尽情地赏析了我的脸。
    我放弃了挣扎:“这都毕业了,这个寝室里怎么还是一点温情都没有,互相之间只有无尽的羞辱和殴打!”
    奶糖转过来拍我头:“冯芊敏你可要点脸吧!这个寝室里黑人黑得最多的是谁?还要我说出名字吗?”又感叹:“唉,你干吗要把辫子给剪了!不能再扯你辫子,我实在太不习惯了。”
    我用手指绕着短短的卷发:“我算是明白辛亥革命为什么要剪头发了,真的。我现在一点后悔都没有,唯一的后悔就是没有早点把头发给剪了,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奶糖说:“周扬还没看见你新发型,他看见了肯定要叫起来,我感觉他比你还在乎你的头发——啊,他来了!他是不是在我们身上安窃听器了啊?怎么回回一说到他他就能立刻出现?”我转过头,看见周扬、陈子烈、七哥连同小阙都过来了。
    我连忙坐起来。周扬先是跟叶蓝打招呼,再向奶糖,待看到我,果然张大了嘴,惊呼:“你你你你你你是谁?冯芊敏呢?你们怎么不带冯芊敏一块儿玩儿了?”待走近,又做出一副悲痛状来:“大清国,完啦!天地会,你辫子呢?”
    我翻白眼:“卖了,卖了好几百块钱呢。”
    周扬抚胸:“冯芊敏你没钱你跟我说啊,你干吗要跟你辫子过不去呢?”
    我嗤鼻:“敢情是不长在你头上。”
    陈子烈微笑:“挺适合你,新形象。”
    七哥说:“有个问题我憋了四年,现在终于可以问了。冯芊敏,你上厕所的时候,辫子有没有沾到过屎啊?”几个人都笑了出来。
    我:“我他妈——”立刻甩甩头,准备抓起辫子去抽七哥,结果抓了个空,我这才有些怅然了。
    周扬正色:“找你们拍照呢,咱们几个照张相吧!唉,你们说我们几个应该叫什么组合?周扬和他的朋友们——怎么样?”
    小阙说:“那我觉得说完这话的周扬应该已经没有朋友了。”我们纷纷点头。
    在周扬的大力游说下,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拍拍屁股起来合影。
    “咔!”
    晚上,陈子烈把照片发到了微信群里。我点开大图,倒吸一口冷气:“天哪,我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头猪。”她们三个也停下了手上的活,分别打开微信。
    叶蓝说:“敏敏我觉得你这张照得蛮好的啊。”
    奶糖说:“对啊,这就是平常的你啊。”
    大宝说:“你算什么!我才是猪吧!”
    我说:“没有,你就长照片里这样。”大宝又来殴打我了。
    我们都在收拾行李。我和大宝合租了通州的一套二居室,这两天已经采买了不少家什,就准备把学校里的这点东西收拾收拾搬过去。叶蓝还有几天就要去莫斯科了,准备把行李先搬到男朋友那里。奶糖则是要把东西弄回家。
    晚上在学校的川菜馆有我们系的聚餐,我们都毫无兴趣。四年来,大家都以寝室为单位活动着,系里有好多人我压根没搭过话,有几个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根本是毕业以后街头偶遇都不会想起要多看一眼的人,又何必在毕业这天摆出一副相逢即是有缘的惺惺作态来。
    我准备带走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得七七八八了,于是就坐在窗边,两脚架在暖气管上,对着我们那张合照里的陈子烈反反复复地看。
    说起毕业的话,当然是要告白之类的,所谓的“让青春不留遗憾”。这两天晚上,楼下也确实经常有男生高喊“某某某我爱你”,我每次听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会打开窗户喊回一句“某某某大傻逼”。
    没有勇气的人大多如此——憋了几年的爱慕,只肯在毕业这天说出,反正被拒绝了也就是一拍两散,从此天涯不相逢,免去了太多的难堪。而如果被接受的话——大概也是没有多少能被接受的吧,哪有爱慕的火花燃烧了经年却毫不被看到的呢?大多都是被爱者主动忽略掉的吧。
    我反正是不准备向陈子烈告白。
    青春片里都在强调,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告白多么多么让人后悔,可是我回顾起高中生涯,那些最让我后悔的却都是说出了口的话。没有说出口的话慢慢地挥发在了时间里,想要告白的人面目也逐渐模糊了起来,变成了遥远而温和的回忆;而那些说出了口的话却依旧炙热滚烫,在每一个失眠的夜里让我受着久久的煎熬:我那时候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那么傻逼那么不要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四年我已经谈过恋爱了——我的心为一个男孩充分地跃动过,为和他说的几句话而躲在被窝里咬着被角微笑过。我听过他唱歌,和他聊过文学,我们畅谈未来,一起撑过一把伞。我在女性网站测过和他的缘分指数,他的照片在我手机里存了又删除,存了又删除,又存了。我会听他听过的歌,看他看过的电影,读他感兴趣的书,人为制造过几次邂逅,却在相遇时悄悄低下了头。我熟悉他的侧脸,想象过他未来的模样,就像爱情剧里男女主角彼此心心相印却还没有正式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恋爱在脑海中进行,我还挺自得其乐的。
    不过幻想总还是有,我对着照片感叹:“要按照《初恋这件小事》的剧情,这时候陈子烈就应该要给我本相册了,里面是我大学四年来的点点滴滴,然后我要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就喜欢着我……”奶糖和大宝都禁不住笑,奶糖说:“那我也要去看看张强有没有给我做相册了!”
    叶蓝走过来,心疼地摸了摸我的头:“敏敏,要是按照《初恋这件小事》的剧情,你现在应该已经变身为了大美女,而不是比大一的时候胖了三十斤……”
    我们正说着,楼下又有人开始告白了:“汤子琪我爱你!我爱你汤子琪!”我正要扒窗户,又听到了“俄语系汤子琪”,我一愣,终于听确切了:“唐子晴我爱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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