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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必须恋爱的理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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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点了一根烟,叼着,开始炒鱿鱼,炒完了,装盒,递给马燕萍。烟还剩一截,大哥猛嘬了几口,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了,骑上电三轮,说:“你回去吧,你就会有一个黑乐了!”
    马燕萍非常憧憬,连夜翻出四级红宝书,想着要跟韩国男明星沟通,还是得指望英语。马燕萍复习了一夜,早上起来,脸肿成一个磨盘。打开门,没有韩国男明星;下楼梯,没有韩国男明星;坐地铁,没有韩国男明星;到了公司,还是没有韩国男明星。下班路上,仍然没有男明星,但是有人叫马燕萍:“马燕萍,你是马燕萍吗?”
    马燕萍回过头,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白色polo衫搭配肥大西装裤,外带一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头颅。
    马燕萍说:“您是……?”
    河童笑得非常慈祥:“我是你的男朋友。”
    马燕萍吓得拔腿就跑。
    马燕萍跑去质问鱿鱼大哥:“为什么今天会有一个秃头大叔来找我!”
    大哥说:“恩人哪——不是你说要什么黑乐吗,我就是按那标准找的啊!”
    马燕萍说:“Healer不是在晚上行侠仗义、长得帅的英雄之类的吗……”
    大哥说:“长得帅你可没说。”
    马燕萍说:“那英雄?”
    大哥说:“那师傅是环保局的,每天下班以后都去大马路上捡垃圾,拯救地球啊!你说这不是英雄是什么,非得跟那黑乐似的揭露腐败,天天给纪检委寄举报信啊?”
    马燕萍丧气了:“我承认他是英雄,但他是秃顶。”
    大哥说:“他每年还资助三个大学生,捐给希望工程的钱加起来都能在二环买个厕所了!”
    马燕萍说:“特别了不起,但他是秃顶。”
    大哥说:“他每周都去敬老院做义工!”
    马燕萍说:“但他是秃顶!”
    大哥崩不住了,两眼泪花:“秃顶怎么了?秃顶怎么了?谁生下来就是秃顶呀?你当人是自己想秃的啊,问题是这大自然的规律就这样啊……”
    马燕萍这才注意到大哥光头上淡淡的发际线,马燕萍非常愧疚:“其实我也不是嫌他秃顶,我不歧视秃顶,真的,我就挺喜欢裘德洛的呀,我主要是觉得他年纪有点大——我也不是歧视年纪大的,五十多岁正是好时候,你看那什么德普、陈道明,但我怕我们会有代沟……”
    大哥呜咽着:“他才三十二!”
    马燕萍没话可说了。马燕萍只好等着,等大哥慢慢止住眼泪了,才说:“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好看一点的男朋友啊?”
    大哥说:“啥?”
    马燕萍说:“就长得帅的。别的没有要求,长得帅就可以了。男明星怎么样?你弄得到男明星吗?”
    大哥说:“唱老鼠吃大米的那个我有门路。”
    马燕萍说:“长得帅的,你听到了吗?长得帅的。不是男明星也行,你给我弄一个长得帅的吧。”
    大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抖出最后一根,把壳揉了,扔了,然后掏打火机,掏了半天没掏着,就走到边上问烤猪蹄的小哥借,烤猪蹄的小哥给他点,风有点大,点了几次才点上。大哥背着风抽烟,一口接一口地。
    马燕萍说:“我还要一份炒鱿鱼,洋葱香菜辣椒都要。”大哥点点头,转过来给马燕萍炒鱿鱼。炒好了,装盒,接钱,收摊。大哥叼着烟骑上了电三轮,说:“你回去吧,我再琢磨琢磨。”突突突地就开走了。
    马燕萍回家去吃炒鱿鱼。第二天没有谁来找她,第三天也没有。第二天卖炒鱿鱼的大哥没有来,第三天也没有。
    卖炒鱿鱼的大哥再也没有出现。马燕萍非常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听了吴佳琪的话,去要了什么男朋友。什么男朋友比得上一份铁板炒鱿鱼呢?弹性十足的鱿鱼,柔软入味的洋葱,一口咬下去,鲜美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把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打开了……
    哎呀!什么男朋友比得上一份铁板炒鱿鱼啊!马燕萍真是悔死了。
    
    第八章 小儿女
    
    2013年3月
    “你们说,要是我们喜欢上同一个男生,那该怎么办?”奶糖青春片看到一半,按下暂停键。
    我和叶蓝、大宝同时笑出了声。
    叶蓝端着脸盆正准备去盥洗室,笑着摇了摇头就出去了。大宝在做练习册,头也没抬:“应该不会。”
    我放下剪完了趾甲的右脚,把左脚抱上来:“你放心,我们没人想跟你抢褚建国。”
    奶糖半嗔:“干吗讲到他!我是说假如嘛,假如有一个特别帅的大帅哥,我们全都特别喜欢他,那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撕起来?”
    我哧的一声:“我们倒是都喜欢他了,那他呢,‘特别帅的大帅哥’能喜欢上我们吗?——别说喜欢了,我们上哪儿去认识‘特别帅的大帅哥’啊?”
    奶糖长叹一声,又按下播放键,过了三分钟,还是不甘心:“为什么他们的青春就是那样的,我们的青春就是——”奶糖一摊手,我跟着她环顾四周,只见四张椅子的椅背上都堆了山一样高的衣服,一座山上面还扣着俩奶罩;一地都是鞋子,有几只还翻了过来。我有点心虚,伸过脚去把几只鞋子踢进了床底。
    “——这样的。”奶糖好容易把话说完了。
    大宝不服气:“说不定那些青春片女主角在寝室里也是这样的啊,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
    我接上:“艺术加工。”
    大宝:“对,艺术加工!”
    奶糖还是一副心痛脸:“可是你看他们,校园祭!休学旅行!组乐队!毕业舞会!好青春哦!完全就是‘如花般的十八岁’啊!而我们,我们——”
    叶蓝推门进来,一只手还扶着面膜:“你们待会儿去厕所千万别去左边第二个坑,太可怕了,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制造出来的体积……”
    我和大宝齐齐失笑,我向奶糖大手一挥:“如此迎来了我们‘如花般的二十岁’……”
    2011年9月
    “大学……就是这样的吗?”林宝燕在我身后畏畏缩缩地问道。
    我篮子里的沐浴露“哐当”一声倒下了。
    这是开学第一天。我们寝室四个人,好容易铺完了床铺,送走了父母,置办完家当并且勉强地记住了彼此的名字,终于拎着装满洗漱用品的小篮子走向了传说中的公共浴室,美滋滋地想着要如何冲去自己这一头一身的臭汗,然后,就被震在了女生浴室的门口。
    ——满室尽是黄黄白白的女人的裸体,有干的有湿的,有弯着腰在脱内裤的,也有罩门大开地往身上抹身体乳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常。要不是场上没有男演员,我几乎要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
    被骗了。绝对是被骗了。任何一篇大学新生指南里都没有描绘过这幅场景,而天知道我暑假看了多少篇大学新生入学指南。
    我转过头去看唐子晴,她也是一副如同穿越到了史前时代的茫然。
    怎么办?回去?明天带着一身汗臭参加全系的新生大会?但,总不能留下来吧?我们也得……?我和唐子晴、林宝燕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傻了。
    到底还是领头的叶蓝有本事,当下就把T恤一扒,喝道:“来了还能不洗吗!”一对明晃晃的奶子。我们三个才如梦初醒地搁下篮子,开始脱衣服。
    不过,比起认识的第一天就要坦诚相见,这坦诚的具体内容对我的打击似乎还要更大些。同样是女生,穿着衣服倒不见得有多两样;但光着身子,那差别之大,简直跟男同女有得比。我是命苦,一副搓衣板身材,肚子要狠命吸两吸才比胸小些。林宝燕白而微胖,像只面口袋。叶蓝和唐子晴就不一样,一个一把细腰,一个一对巨乳,我和林宝燕纷纷含胸吸气,只觉得身上处处是破绽。
    当晚洗澡的人奇多,我们四处找不到空置的喷头,只能一字排开,等着前面的人慢慢洗头搓背。我一面拆辫子,一面看向站在我左边的林宝燕,她剪一个很短的短发,露着耳朵和眉毛,刘海因为汗湿一绺绺粘在额头,眼镜片上也蒙着一层白雾。脖子上挂着……一块红线拴着的玉佛?天哪,都2011年了,谁还会戴这种东西啊?她是哪里的?河南吧?哪个市来着?不记得了,好像也是小城市。白天她爸妈在寝室里待了好久,又是套被套又是叠衣服的,好像是第一次住校吧?对,她还带了《现代汉语词典》和《牛津双解词典》,神经病吧?学俄语哎,背那种东西过来干吗啊?应该是那种只会读书的好学生吧?
    我摇摇头,做出结论:跟这个人应该玩不到一起去。
    我又转向右边,叶蓝一头瀑布一样的黑发披在肩上。她头发也挺长,而且发质比我的好……唉,头发长又有什么用,一头黄毛,今年一定把它给剪了。妈妈会不会发疯?妈妈肯定要发疯了。——她个子好高,有一米七吗?应该有一米七吧?江西人的话,这么高的女生也算是比较少见的吧?单眼皮,说漂亮好像也不是特别漂亮,还行,不过身材这么好,应该还是会有很多人追,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她好像是一个人来学校的?我也好想一个人来学校哦。后天还要跟爸妈去长城,疯了吧,为什么要坐几个钟头的车去看一堵墙?这日子没法过了,真的,没法过了。
    叶蓝边上的唐子晴,正拼命地甩着手给自己扇风,胸口那两坨一颤一颤的,真叫一个波涛汹涌。首都人民营养就是好啊,我高中同学里真没见过这水平的,这得有十斤吧?可能还不止。这要是抓它一把,会不会爆炸啊?不过说到底,我为什么要一直盯着一个女生的胸部看呢?谁还没有一对奶子呀?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路毫无阻拦地看到了肚脐,我于是又抬起头看向了唐子晴。我记得白天在宿舍楼下看到她和一个个子挺高的男生讲话,是男朋友吗?真羡慕她男朋友啊。等等,我为什么要羡慕她男朋友?我不会是同性恋吧?不可能不可能,快想想男明星男明星男明星……嗯……玄彬?玄彬现在说要跟你睡觉你想不想睡?想!呼……还好还好,不是同性恋——
    “冯芊敏?”林宝燕碰了碰我的手臂,我回过神来,原来前面那位已经洗完了,我赶紧把一卡通插进卡槽,站到喷头底下,杀猪似的热水当头浇下,我大叫一声“卧槽”,跳开一看,肩膀上的肉已经红熟,割下来蘸酱油醋吃,喷香。
    我震惊:“不能调水温吗?”
    林宝燕摇摇头:“凑合着洗吧。”俨然已是一块看破了红尘的东坡肉。
    我一看身后已经有人拎着小篮子排上了队,也只好回到了滚水锅里。适应了水温后倒也还好,只是身后人排队无事,一双眼睛无处落去,直勾勾地就管盯着我,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几乎把我身上有几根毛都要数清楚了。我心里紧张,不敢多洗,匆匆忙忙地就出来了,擦头发时越擦越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摸,滑腻腻的,像抹了一层鼻涕——他妈的忘了冲护发素!
    这时候叶蓝、唐子晴和林宝燕也陆续出来了,擦头发的擦头发,穿衣服的穿衣服,门口且又涌进了一批错愕的新生,我怎么样也没法再回去把头发冲一遍了。
    当晚我把一颗头搁在床边,半湿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放下去,把半夜起床上厕所的唐子晴吓得够呛,唐子晴的尖叫又吓到了因第一次住集体宿舍而失眠的林宝燕,林宝燕的惊起则又吵醒了她上铺的叶蓝,只有我一枕黑甜,舒舒服服地睡到了闹钟响。
    2011年9月
    “你说我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到底为什么?”参加完新生大会,我坐在食堂的四人桌前,拿脑袋一下一下地叩着桌子。
    坐在对面的叶蓝忍笑:“其实还好,大家不是都觉得蛮……幽默的吗?”我面如死灰地抬起头。
    我的头发很长,这是从小养着的,都十来年了,放下来能垂到膝盖,平时就编一根辫子缀在屁股后面,大家不瞎,都看得见——所以,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在全系新生大会上,自我介绍说:“大家好,我叫冯芊敏,来自浙江,我的特长是……头发!”说完还跟个清朝大傻逼似的把辫子一甩,打到坐我隔壁的男生脸上!我到底是为什么?
    我扶着脑袋:“我现在真的很想拿把菜刀把一个钟头以前的自己给剁了。”
    叶蓝继续安抚我:“真的还好,没有那么夸张,而且被你打到的那个男生长得还不错吧?他叫什么?我记得他的姓很特别……”
    我叹气:“阙佳俊。咱们这届五个男生,除了他另外几个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食堂师傅的叫号声:“24号,24号麻辣烫好了,25——”
    叶蓝示意:“到我们了吧?”我们过去端来了两碗东西,沉默地看着,两个人都没有拿起筷子的勇气。
    娃娃菜、土豆片、海带丝、金针菇、鱼丸、粉丝……食材本身没有问题,问题是上面浇的那一大勺棕黄色的麻酱。我犹犹豫豫地开口:“你觉不觉得这看起来很像——”
    叶蓝伸手阻拦:“不要说出来。”她率先拿起了筷子,拌匀了,我想了想,也跟着照做了。然后,我们两人重新坐定,等着下一轮勇气来临。
    我又开口:“你觉不觉得拌好以后更像——”叶蓝又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这回我先克服了偏见,夹起一筷子就往嘴里塞,奇怪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延开来,好容易吞下去,立刻开口:“你觉不觉得这个吃起来也非常像——”不等叶蓝阻拦,我就换了问题:“你们那儿的麻辣烫是这样的吗?”
    叶蓝费劲地咽下一束金针菇:“完全不是!”
    “我们那儿也不是啊,”我拨拉着碗里的茼蒿,“北方人每天就吃这种东西吗?”我四面看了看,只见边上一桌一条大汉也在吃我们面前的这玩意儿,呼哧呼哧可香了。我有点心疼:“要不要给唐子晴她们打个电话,叫她们回来的时候到麦当劳给我们带个套餐什么的?这个真不是人吃的。”
    叶蓝摆摆手:“我再尝试一下。”吃了两口,还是宣告放弃:“算了,我也没什么胃口了。哦对了,你要是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别忘了买拖把。”
    2013年9月
    “墩布嘛,没问题。”奶糖在手机备忘录里又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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