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向你 完结+番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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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硕一边盛着汤一边看着厨房门口直杵着站在那的人。
本来石教官是让她在外面站着,等到饭点儿她可怜巴巴得进来也不过来坐,委屈似的站在门口看大家吃,石教官背对着她一直没叫她过来,索性尤先就那么一直站着两双眼睛扫视着大家,还使劲盯着每桌中间大碗里面放着的那只鸡,生怕他们不给留一口。
峰硕笑笑,挑了个鸡大腿埋在下面土豆里面。
暖瓶余光看见峰硕朝尤先那边瞅,用肩膀拱拱他“诶,你俩最近怎么了?怎么一周都不说话了?”
是,从聚餐那天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私底下也没有个偶遇这种情节,峰硕偶尔翻手机看到那个号码,想想就头疼。
酒后失态这混蛋事也不是第一次干,虽然自己酒后并非接吻狂魔,但是小脑偶尔就像让人摘了似的一片空白,手也不是自己的了,腿也不是自己的了,连带着——嘴也不是自己的了,那天脑子一热亲了这疯女人,酒醒之后追悔莫及,想着越描越黑索性就不解释,又想着她一个姑娘也是喝多了,虽然平时是老闲不住逗逗他,但峰硕也是知道她对自己一直就没个正经的。
想到她对自己没个正经的,就很烦,就势更不跟她说话了,互不理睬。
石教官第一个吃完站起来,走出去路过尤先的时候瞪她一眼。
尤先低头一笑,之后小兔子似的奔到——峰硕边上那桌。
☆、chapter015
“尤先你怎么不过来吃?”张鑫野招呼她,尤先也没看他,朝他摆手“你那桌有暖瓶,还能剩下什么好的。”
暖瓶听了不乐意“我现在都瘦了,能吃多少。”
说完也不去叫,反倒看着峰硕。
峰硕把刚才埋的那支鸡大腿扯出来,犹豫得放到碗里,暖瓶嘿嘿一笑,就见峰硕拿起来竟直接就给吃了。
暖瓶一立眼,他们是闹矛盾了啊,傻子都看出来。
别介,还有比傻子更没眼力见的,张鑫野竟哈着腰过去拽她“我看峰硕刚才给你藏了个鸡腿呢。”
峰硕把吃剩的骨头吐出来,尤先余光这回倒是看看他,端着碗过来坐下。
翻了翻,皱着眉问他“鸡腿呢?”
暖瓶打了个饱嗝“让我给吃了。”
张鑫野纳闷“我看你就吃一个啊。”
“这是个瘸腿儿鸡。”暖瓶说完想笑,赶紧又给尤先盛着菜“你尝尝这山羊肉,爆炒小山羊,小山羊多可怜啊,来来来,别让它白死一回。”
哄了下,又看低头吃饭的峰硕,暖瓶在下面踹踹他的腿“诶诶,你边上那是啥菜?我还没吃呢,够不着,你给我家团宠也来点啊。”
半天没动弹,尤先就那么牛逼得盯着他,最后到了一桌子人都盯着他。
峰硕无奈,把那碗水豆腐递到尤先面前。
“对对对,吃点豆腐,这白豆腐多好啊,香着嘞!”暖瓶赶紧给她盛“女生吃点豆腐好,不容易得卵巢囊肿,卵巢囊肿容易得子宫癌,得子宫癌容易死。”
他一絮叨,尤先听着却噗呲一声笑了,可算是有个笑脸。
“尤先,他们说你跟教官早上吵架了。”张鑫野问,却见尤先一直笑着看峰硕,峰硕埋头吃着吃着突然一顿。
脚让人实诚诚得踩着,尤先又往前坐了坐,索性两只脚都踩在他脚面子上。
“哦,吵呗,阴阳结合,我得顺着他,要不他给我扔山里面不带我回去。”
“那怎么能呢!”
脚慢慢往上撩起他的裤筒,脚面贴着他的小腿上蹭了蹭。
“那怎么不能……下午是野湖训练,我嫌脏说不参加了。”
“这还有湖?”
感觉到峰硕使劲并了下腿,那支脚已经来到了她不该来的地方。
“有啊……就前面。”
说着脚尖往前点了点,够不着,刚要再挪动一下身子,就见峰硕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尤先挑了挑眉,开开心心吃饭。
峰硕出去正好见石教官坐在石凳子上擦鞋,平复了一下,又想起刚才尤先说得话,走过去“教官,我想问问下午的活动我能不参加吗?”
“不参加?”教官侧着头顶着阳光眯眼看他“为什么?”
峰硕扁着嘴没说话,后面跟着出来的老残正好听着这句,笑着大声说“怎么,你听尤先不参加你也不参加,咋了,你俩要约会啊。”
本是玩笑话拿他开涮的,峰硕却听得觉得臊得慌,这下子石教官更不让了,厉声说“不行!必须参加。”
老残那句玩笑话刚刚不偏不倚正好也传到尤先那桌,张鑫野偷瞄她一眼,发觉她嘴上挂着笑吃得飞快,再看暖瓶却白了脸。
“我也吃饱了。”还剩下半个馒头,暖瓶放下跑了出去。
峰硕已经走到树边上,暖瓶过去站在背阴处半天才问“能行吗?不行咱俩就都弃权,我就说我中午吃坏了肚子,让你陪我。”
说完也觉得这谎言站不住脚,哪有这么大个人吃坏肚子还得要人陪的啊。
“看了再说吧。”峰硕已经是眉头紧锁。
***
这片野湖边上环境不错,原本是京郊一处紧急供水的水源,后来由于一直闲置,政府每年花经费维护都是一笔不小开销,早就有让其私有化的打算,冀兰买下这片训练基地的时候也是看中了这片野湖。
湖中有之前布下的防护带隔绝水草,因此之前有开发商过来想把此改建成鱼塘的想法没法实现,沤得烂碎的网裹着水草和湖下淤泥已然共处十几个年头很难清理,冀兰是把这一处当成水上训练的场地来使用。
尤先的确听话没有参加,但是帮石教官发着救生衣,每人都要穿上,可不是不管他们死活就冒然让他们下水。尤先走到峰硕面前的时候发现他嘴唇泛白,一直盯着暖瓶的肩膀看,尤先把救生衣递给他,峰硕缓了下还是慢慢穿上。
“这是干嘛的呀?”暖瓶从肩膀处拎起个塑料玩意问。
“这个是吹气管,这个是哨笛,还有这个,下插扣。”说着尤先一把给按上。
“这是吹气管,咋用?”说着暖瓶比划了两下,又走到峰硕身边抠起来他的“直接往里吹啊,我给你这个吹鼓点。”
“我帮你吹。”尤先跨过地上放置的未充气皮划艇过来捏住峰硕肩头那根小管,低头含住。
暖瓶在后面听着这浮想联翩的话憋不住坏笑,越笑越剧烈,连一直眼神空洞畏惧的峰硕也低头看着她头上的旋儿。
尤先吹完把管收回去,还跟他说“加油!”
皮划艇充好气,石教官竟拿着鸡鸭鱼肉还有蔬菜水果放到里面,慢慢推到水里。
“一会儿我在湖中央等你们,先到的先挑食材,晚饭自己解决。”
又看了看一帮人站在岸上“都会游泳吧,不会也没事,不穿着救生衣呢嘛,慢慢划水,这个是考验你们耐力和协调能力的。”
尤先问“那我咋办,我没得吃了。”
“你例外,其他人听我哨声。”
石教官上去划船,不多时到了湖中心,远远看去拳头大小个人,再然后,狠狠一声哨响。
大家开始入水,竟玩得欢快,几个人互相拉扯着往前游,边游边闹,老残已经是仰着游了在跟边上那位扯着裤腿,朝岸上一看,大声喊“赶紧下来啊!”
暖瓶入水回头看着峰硕,尤先坐在一堆救生衣里面抱着膝盖看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张鑫野悄悄走到边上说“我努努力挑点好的回来给你。”
“好好好。”尤先点头如捣蒜。
连张鑫野都下水了,慢慢先往前走着,暖瓶立在水中一直看着峰硕,最后叹了口气“你在岸上等着。”说完往前走。
这回尤先扭头好奇得看着峰硕“你怎么了?不下去?”
听着这话峰硕才有所动作,慢慢步入水中。
前面的人都开始游了,还能听到说笑声,张鑫野在峰硕前面也渐渐拉开距离,往水里一趴也开始狗刨。
峰硕却又不动了。
尤先皱着眉看他,有一段距离,她见峰硕一直低着头看着没到大腿根的水不再前行,多少有些纳闷。
这边若是有人能看到峰硕的脸就好了,他救生衣下面的迷彩装已经湿透,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再一抬头,天渐渐压下来,感觉水也在慢慢上涌要没到脖子根。
“呀!”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张鑫野似乎在挣扎,一挣扎竟然开始浮浮沉沉,峰硕瞪着眼睛看他仿佛见到什么可怕的情形,呼吸更急促了,顿了顿疯狂朝前迈了两步。
却又停下。
“峰硕,快去救他!”
尤先腾地站了起来,料到张鑫野也许是被水下的破网缠在了腿上动弹不得,人在惊吓的时候很难自救,不多时看张鑫野却一个倒栽葱大头朝下拱在了湖水里。
“峰硕!”她喊完发现峰硕不动,赶紧穿上救生衣跳下水,游到张鑫野边上使了好大力气才将那碎网撕扯开,细网在手掌上勒破了一道,硬是咬着牙把张鑫野拖了回来。
路过峰硕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他一眼,峰硕也瞧见了她眼里的失望。
望着远处,天空像慢慢卷进碎纸机里的脏纸,一寸寸没入黑暗。
***
会做饭的几个把食材弄得差不多,虽然石教官说了是谁先到谁先挑晚饭自己解决,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不是分个胜负的比赛,权当趣味活动,还是把大家的饭都一起做了。
烧了火,烟囱冒着袅袅青烟,山中这一方天地到了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只有这一处还算有些人气有些笑语,暖瓶拿了碘酒走到一直在门前石台上披着外套坐着的尤先身边。
“来,再擦擦,省着感染又严重了。”
刚刚上岸之后只是简单包扎,一个小时后这横在右掌上的一道疤就开始痛肿起来,暖瓶掀开纱布瞧瞧,发觉是有些感染迹象,赶紧去屋里找来碘酒。
用棉签一点点擦拭着,尤先红着鼻头抱着一侧膝盖淡淡得问“他还在那躺着吗?”
暖瓶只是慢慢给她擦着,本不想回答,张鑫野在边上又说“我没有怪他没救我。”
“不是。”暖瓶有些不耐烦“你就让他躺着吧,别去打扰他。”
张鑫野这时又看看尤先“你怎么了?”想了想又问“你跟峰硕怎么了?我觉得你俩有事。”
“没什么。”尤先喃喃得说。
张鑫野却腾地站起来“我知道,我又不瞎,我知道你喜欢峰硕,你觉得他太让你失望了。”
“别瞎胡说!”暖瓶赶紧制止,低头看看尤先恬静的侧脸,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尤先。”
“嗯?”
暖瓶给她擦好碘酒的手再次缠上纱布“我家阎有弱点,不能让人碰让人说的弱点。”
“……”
暖瓶仍是低着头仔细给她包扎,表情平静,语调温柔“小时候我们大院一起玩的好的几个经常去湖里游泳,就西四环金沟河那一片,水质好一些。”
他像是在回忆,像是在说一件愿意与她娓娓道来却又要言简意赅跳过某些痛症的事“后来,有个人溺水了,峰硕是眼睁睁看着他沉下去的,也不是没努力救过,峰硕小时候——”他突然感慨一乐“峰硕小时候有个绰号叫‘水猴子’,他水性最好,当时也就只有峰硕有那个能力救他,但没成功,自己也好险上不了岸,是我们拉着不让他上前了。”
暖瓶还能想到那年峰硕在岸上疯狂大哭大嚷的情形,仿佛整个人被撕碎,湿漉漉的头一直磕着岸边的堤坝,直到那额角血肉模糊人们也还是拉不开他,他喊得嗓子都哑了,最后竟发烧差点死在医院里。
尤先披着衣服的肩膀似乎抖了抖,双眼湿漉漉的,许是被刚才的湖水泡的发肿发胀。
外套袖子长,盖过她的手掌,尤先伸出两截指头抠了抠又热又痒的眼眶,低着头。
暖瓶坐到她边上仰望着星空“京郊真好,能看到这么多的星星。”
尤先觉得浑身瑟缩发抖,这夏夜,虽然是在山中,却也不应有这么凉。
“冀嘉——他的名字叫冀嘉,是比我跟峰硕更好的朋友。”暖瓶笑着说,仿佛回忆起如碧潭皓月般恬静往事。
耳朵里似乎充斥着忙音,尤先突然死死抱住膝盖再也抬不起头来。
☆、chapter016
时间尚可,午饭吃得囫囵,早早回寝室休息,倚在窗前看着操场上三五成群的人们不知疲惫得嬉闹,只是见着,也觉得累。
从特训基地回来的第三天,毒太阳晒得人掉了两层皮,今日午后竟见燕子低飞,不多时阴云密布,几乎是天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甚至有些暗得可怕,石教官在一楼大堂吹哨子,见着人往下跑,告诉大家下午训练终止。
高高兴兴得上了楼,暖瓶坐在马扎上擦着他和峰硕的鞋子,峰硕就又坐到窗子边上,点了根烟。
凉风袭来,暖瓶机灵了一下,快意叹了声“真凉爽啊~”
抬头瞄了眼峰硕,他从特训营回来之后缺乏积极性,怕水这事也经由他人之舌很快耳传口递众人皆知,也正是大家为着这猎奇心理一直暗中偷窥峰硕一举一动因此才会放大他所有的日常举动——喝水呛着了,他心里一定有事;训练成绩不佳了,他一定是心灰意冷;午饭吃得快了些,他一定是怕跟人碰见……
暖瓶心里也是烦,他多少了解一些峰硕,要说幼年之事对他影响之大,那不消多言,但一个堂堂男儿不会拘泥于就是阴霾之中不便脱身,偶尔沉溺于此在所难免,但他是谁啊,他是峰硕啊,不能允许自己有弱点的人。
暖瓶知道刚开始的几个时辰峰硕一定也是自责懊恼的,回忆重叠、任务没完成,连带着人们当时的失望表情都是对他最致命的一击。可是他应该早缓过来了,估计就是受不了周遭人等明着无事暗里偷窥的三八劲儿,暖瓶隐隐得觉得,峰硕要重新做回峰硕了。
就是那个你命不值钱,我命也不值钱,要不咱们一块下地狱去吧的峰硕。
暖瓶自然不能让他在部队闹事,他老子送他进来若是再摊上事峰硕回家肯定死定了,想想峰硕一身好皮相死的时候还要是个处男,暖瓶不禁心中戚戚,更下定决心要防微杜渐。
首先,要想想峰硕盯上谁了,谁这段时间表现最明显,最能惹他点着这把火。
要是搁在以前,肯定是老残首当其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