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存手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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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雪城虽然没少惹风流债,但他从来不会倚仗权势强迫哪个女子与他相好,所以只要是“两情相悦”的,裴熙便不会与尹雪城过多计较。
慕水寒见裴熙神色不似作伪,心里不由一松。
尹雪城长得俊秀,嘴巴甜,又很爱不要脸地黏着裴熙,慕水寒心里多少有几分担心裴熙对他也生出什么别样的情愫来。
好在尹雪城自己作死,就算对裴熙有几分心思还是照样去招惹其他女子,活该裴熙心里没他。
只要裴熙对尹雪城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慕水寒就放心了。
见慕水寒木着张俊脸不说话,裴熙心中略感忐忑,强行找了个新话题出来:“对啦水寒,朕记得那天聚会时,雪城叫你慕和……慕和什么来着?”
慕水寒淡淡接话道:“慕和尘。”
裴熙探究地看向他:“和尘?”
她这样轻声细语地叫他的名字,慕水寒心中一动,缓和了神色解释道:“这是我的大名。水寒是我生母所起之名,小时候用习惯了,回到慕家之后也不愿再用旁人所起的名字。”
裴熙不解:“那雪城干嘛还那么叫你?”
慕水寒轻嗤一声,淡淡道:“我与他向来不睦。他知道我的身世,不过是存心膈应我罢了。”
“他怎么这样啊?”帮着慕水寒骂了一句尹雪城后,裴熙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朕也觉着‘慕水寒’这个名字更适合你一些。”
慕水寒哭笑不得:“皇上是想说臣……不近人情 * 吗?”
慕水寒此人向来喜怒无常,裴熙怕他突然翻脸,慌忙解释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朕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符合你的气质。”
得,越描越黑。
她早该闭嘴。
见裴熙一副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的样子,慕水寒好笑地说:“皇上无需如此怕臣。”
想着裴熙如今的演技精进了不少,应当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慕水寒难得多说了几句:“臣在人前跋扈,无非是为了做一个挡在皇上身前的靶子。姜太后过于信任景王,温太后夺权之心不死,老臣们欺负皇上年轻……这些阻碍,臣会替皇上一一除去。”
慕水寒这番话,倒是与裴熙先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但她不想叫慕水寒看出自己心中所想,故作惊讶地说:“原来是这样的吗?水寒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朕呀!”
慕水寒侧目看着裴熙,忽然间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女子。
她是真的没想到,还是在同他做戏?
慕水寒不欲深究,只淡淡道:“先前是怕皇上年轻,经过的事少,不小心叫外人看出端倪。如今见皇上在之茗面前表现得游刃有余,臣便放心了不少。”
“这样啊。”裴熙歪着头,若有所思地问:“你刚才说到母后……母后她也会害朕吗?”
慕水寒似乎知道些什么的样子,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天家母子,不可不防。”
裴熙忽然间很是好奇:“水寒,你实话告诉朕,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慕水寒并不否认:“我与皇上相伴多年,自然知晓一些往事。只是那些话,由臣来说不合适。”
裴熙好奇:“这话怎么说?”
“疏不间亲。皇上忘记了往事,如今识得我与识得太后的时间是一样的。”慕水寒说起道理来还一套一套的,“若是论起血缘关系,皇上还要与太后更为亲近。我说了,皇上便会信吗?”
裴熙无奈地笑笑:“你倒是直率。”
她都已经追问过了,慕水寒却还是不肯说,裴熙便知道自己今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就算慕水寒刚才所言有些道理,可是以慕水寒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来说,裴熙觉得他若是想告诉自己些有关姜太后的往事的话根本就不会顾忌到那么多有的没的。
说到底,无非是他自己不想说罢了。
见裴熙露出失望困顿的表情来,慕水寒低声道:“若皇上有一日想起往日之事,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裴熙撇撇嘴道:“若是朕想不起来呢?”
“日久见人心。”慕水寒看着裴熙的眼睛,认真地说:“况且皇上这样聪明,定能保护好自己。”
裴熙正不知应当如何接话时,危江入内通传:“皇上,萧大人来了。”
平日里这些迎来送往的活计都是汪俊杰来做的,不过一来裴熙和高奇有意提拔危江,二来汪俊杰惧怕慕水寒得很,因此慕水寒在的时候危江近身伺候裴熙的时候比较多。
裴熙闻 * 言下意识地看了慕水寒一眼,见他点了头方道:“请他进来吧。”
钟昂今日有差事在身,萧宴是一个人来的。
见慕水寒也在,萧宴含笑招呼道:“水寒,这么巧。”
慕水寒知道,裴熙近来和萧宴走得很近。
以往裴熙还没有失忆的时候,她一向都是与慕水寒最为亲近的。这会儿她最为倚赖信任的人变成了萧宴,就算萧宴同样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慕水寒心里仍然有一丝不痛快。
余光瞥到裴熙看着萧宴还是一副如见救星的样子,慕水寒心中更是不豫,勉强对萧宴点了点头:“阿宴,你身子不好,就不必日日都来皇上这里了吧?”
萧宴温柔地看了裴熙一眼,笑道:“我没关系的,侍奉皇上要紧。”
裴熙也朝着萧宴笑,一脸的亲切喜爱之色,与方才面对着慕水寒时的强颜欢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水寒:“……”
萧宴不明白慕水寒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好像……有杀气?
萧宴不明所以,关切地问道:“水寒,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看着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听萧宴这么说,裴熙也在旁帮腔道:“水寒你陪朕说了这么久的话,想来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吧。”
慕水寒吃惊又疑惑地看向裴熙。
同样是说话,怎么他慕水寒就累了,裴熙就没事,还能继续和萧宴说话?
再说了,他们刚才不过是说些话而已,对象又还是她,慕水寒一个武将哪里就这么娇气了,还要回去歇着
倒是萧宴的身子骨那么弱,裴熙怎么不让他在靖宁侯府里好好歇着,还叫萧宴每日都来伴驾?
想想裴熙醒来这么久,只这一次主动召见自己,还是为了正事,萧宴却每日都被裴熙召来说话,慕水寒心里便不平衡得很。
她未免也太偏心了!
慕水寒心里又气又妒,可裴熙都这么明显地下了逐客令,慕水寒总不好厚着脸皮继续赖在这里。
他只能强行咽下这口气,安慰自己萧宴还不知晓裴熙的真实身份,应当不会对她生出什么特别的情愫……
对,一定是这样的,他没有必要多想。
裴熙和萧宴的关系虽好,但他们只是正常的君臣之谊。
慕水寒安慰了自己一路,可是在走出乾元殿门,听到屋里隐隐传来的笑声之时,慕水寒心中还是感到一阵慌乱。
萧宴或许不会喜欢上身为“男子”的裴熙,可是裴熙她呢?
她会不会变心,喜欢上温柔多情的萧宴?
慕水寒一时间烦躁不已。
第六十三章 密谋
慕水寒的心思向来难以琢磨; 他走之后,萧宴并未多想,而是笑吟吟地告诉了裴熙一个好消息。
“多亏水寒坚持,十万川军已然抵达西北; 想来定能助父亲一臂之力。”
虽说平日里萧宴脸上常带着笑; 可他的笑容通常都很浅淡; 很少有这般喜形于色 * 的时候。
他发自内心的笑容感染了裴熙; 让她的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真的吗?那真是太好啦。有这么多援兵在; 靖宁侯世子一定能够击退北凉!阿宴你也不必日日都替你父亲悬着心了。”
萧宴笑道:“是啊。现在臣就盼着家父能够早些凯旋,臣已经许久都未曾见过父亲了。”
北凉与大齐的战争旷日持久,双方各有优劣; 僵持不下。
萧宴出身将门; 一家忠烈。祖父靖宁侯带着一身伤痕从战场上退了下来; 萧宴的伯父早逝; 二叔战死沙场,家中人丁稀少; 因此非常看重与靖宁侯世子间的父子亲情。
见萧宴脸上露出憧憬的神情来,裴熙由衷羡慕地说:“朕好羡慕你还能见到自己的父亲啊。朕也想见父皇,只可惜……朕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萧宴与裴熙日渐亲近; 说起知心话来便逐渐不再以“微臣”来指代自己:“皇上别太伤心; 我与皇上是一样的。皇上虽没有了父亲,但还有母亲。我呢,父亲自小便不在身边; 母亲也早早地去了。说来惭愧; 母亲走的时候我已经五六岁大了,却还是记不得母亲的长相,只记得这紫色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颜色。”萧宴说着抬起自己淡紫色的衣袖; 目露怀念之色,“还记得母亲是个极为温柔之人。”
原来萧宴常穿紫衣,还有这层缘故在里头,听了叫人觉得既温馨又伤感。
裴熙觉得萧宴十分适合穿淡紫色的衣裳,这颜色更凸显出他的肤白貌美,昳丽容色。
裴熙欣赏地看着他说:“所以阿宴你也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啊。”
裴熙这话绝不是客套话。
时局错综复杂,前朝后宫人心难测,但只要有萧宴陪在自己身边,裴熙心里就会觉得很温暖。
萧宴闻言朝裴熙笑笑:“多谢皇上夸奖。都说伴君如伴虎,可在萧宴心中皇上是极好相处的。依我看,皇上才是世间最为温柔之人呢。”
两人就这么互相吹捧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
在萧宴惊觉时辰已经不早的时候,才催促着裴熙拿出书本,开始今日的学习。
……
宫中每过半个月,倪皇后都会带着一众后宫妃嫔们去给两宫太后分别请安。
因着温太后是先帝的皇后,裴熙的嫡母,所以每回她们都要先到东宫太后那边。
温太后看起来清心寡欲,不爱管后宫事,所以每每妃嫔们过去只要走个过场就好。
永寿宫就不大一样了。
许是因为有一个做贵妃的侄女,姜太后很爱掺和后宫的事儿。若不是温太后那边说了只半个月见一次妃嫔,姜太后很可能会像先帝在位时的太后一般每三日让后妃们给自己请一回安,好好摆一摆皇太后的谱儿。
这日从永寿宫里出来,柔妃就没好气地同一旁的岚嫔抱怨道:“这永寿宫太后娘娘怎么这么多话呀?眼瞅着都到了用膳的 * 时辰了,还不让咱们走!五皇子和五公主可还在宫里头等着我回去呢。”
岚嫔和柔妃向来没什么交往,听得柔妃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岚嫔心中一惊,不知该如何接话是好,只讷讷道:“景渲搬去庆宁宫后,长信宫里只我一人住着,倒是不急着回去。柔妃娘娘若是着急的话,就快些回去吧,别叫皇子公主们久等。”
柔妃本想着岚嫔是温太后的亲戚,应当多少会和她一起抱怨两句姜太后的不是才对,谁知岚嫔的回答竟如此干巴,没趣儿透了。
柔妃无语地撇了撇嘴道:“成吧,那本宫便先走一步了。”
柔妃嘴上抱怨着要赶回宫里去用午膳,可是从永寿宫外和岚嫔等人分开之后,她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又折返到了早上才刚刚去过的慈安宫。
柔妃并不是去见温太后的。她知道上午温太后送走了后宫妃嫔们之后,就会去慈安宫里的小佛堂吃斋念佛。
柔妃要见的,是先前和她约定好今日见面的华阳长公主。
慈安宫是温太后母女的大本营,华阳放心的很。左右又无旁人,华阳一见到柔妃便迫不及待地问:“事情可都办妥了?”
柔妃颔首道:“琴心是琴纤看着咽气儿的。她死之前,我还亲自见了琴心一面,敷衍着答应了琴心的所有要求,这才叫琴纤有机会趁着她不备时出手。没闹出什么动静来,人就没了。”
华阳松了口气,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她随口问了一句:“尸体呢,怎么处理的?”
柔妃不在意地说:“一个罪奴罢了,内务司并不会特意安葬,丢到乱葬岗里去了,应当已经被野狗给吃了吧。”
“什么?”华阳闻言立即皱起了眉,“你们没有将尸体处理掉吗?”
柔妃见华阳的反应这么大,不明所以地说:“没这个必要吧?琴心是溺亡,身上又没有外伤。就算尸体被人瞧了去,尸体还会说话不成?”
华阳想了想,柔妃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琴心的尸体不是被他们的人处理掉的,华阳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柔妃没想到华阳会这么在意这个,心中暗暗埋怨华阳事儿多。不过现下她还需要继续和华阳合作,不好得罪了华阳,只能出言转移华阳的注意力:“对了长公主,虽说咱们已经处理掉了琴心,可之茗还在皇上身边呢,是不是不大保险啊?要不咱们找个机会,把之茗也给……”
“不行,”华阳果断地说:“之茗和琴心不一样,她是御前的大宫女,好不容易才收买了的,怎么能折在自己人的手里?况且之茗又不傻,她不会胡言乱语暴露自己的。”
“可是上回,之茗并没有完全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柔妃恨恨道:“我总觉得她定是对皇上动了真心,所以才会在善后的时候出了纰漏。”
华阳沉吟道:“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虽说华阳很是 * 看不上裴熙这个弟弟,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裴熙生得好,年轻俊美不说,又待身边人不薄……
之茗还是女子怀春的年纪,若是当真对裴熙动了真情,那可就麻烦了。
“罢了,左右之茗现在还没有暴露,就先将她搁在那里,等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成了再说。”想起睿王同她定下的新的计策,华阳信心满满地说:“等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需要之茗这枚棋子了。”
柔妃向来好事,听了这话不由好奇地问:“什么计划呀?”
华阳瞥了柔妃一眼,冷淡道:“这次的计划暂时不需要你来参与,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那,这回能成吗?”柔妃捂着胸口,面露忧愁之色,“裴熙一日不退位,我这颗心便一直悬着,晚上都睡不好。您瞧,我这眼圈儿都乌了。”
华阳讽刺地一笑:“你这女人倒是心狠,裴熙好歹也是你的夫君,还和你育有一双儿女。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