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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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如此吗?
这件事给他的震撼不小,以至于睡着后,江城回到灵泉寺时,还想着这个问题。
他看着进来点灯的夏阳,问他:“此前陛下来寻我聊骏马图,后来有好一阵子不再带着画像过来了,你可知原因?”
室内昏暗,偏光源就在夏阳手上,江城肉眼可见那火光晃了晃,再再显示出持着烛火的人内心是何等动摇。
夏阳干笑着:“世子,小的怎么可能会知道嘛?”
江城看着他,不发一语。
夏阳笑容僵硬:“……”
他的视线太强烈,夏阳硬着头皮扛下了所有,将屋里的灯点亮后,夏阳才叹了口气转过身子。
“世子,您会这么问,是不是也多少发现了什么?”
江城抿唇,想到永平帝点拨他几句后,之后他们的谈话。
那日陛下一如往常,带着新得的马驹画像前来。
皇上对他的评语只有区区“不错”二字感到不满,于是这回江城从马的身形、毛色、眼神,甚至是奔跑的姿态引经据典长篇大论,他认为帝王这次总该满意了。
果不其然,语毕,永平帝两眼发直地点点头,最后对他吐了两个字:“不错。”
便再不曾拿画来给他瞧过了。
夏阳见江城一脸凝重,想了想,出言安慰他:“世子,人非完人,不会称赞人也不是什么罪过,再说了,这世上除了圣上以外,哪还有人需要您放下身段去夸赞讨好的啊?”
他的话才说完,江城脑子里便浮现连甄的身影。
不论青赤黄白黑的正色,或是绿红碧紫駵黄那样的间色,穿在连甄身上,就像有了生机。
原本无奇的衣裳,放到他眼前他肯定都不会多看一眼,却会因穿的人是连甄,就让他挪不开眼。
江城只能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非礼勿视,不好盯着人家小姑娘太久,硬是逼自己低头,阻止那像是要往她身上黏去似的一双眼。
可是她……好像也很期待,能听见自己赞扬她的话语。
深思了一会儿,江城看着夏阳,问出心里的疑问:“倘若是要称赞女孩子呢?”
夏阳还没想明白,就已经先反问:“那就要看人家姑娘是长得好看,还是打扮得好看啦。”
江城这回瞬答:“都好看呢?”
都……
夏阳回过味来了,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不是……谁啊这是?
哪家姑娘让他们世子这样惦记了?
第三十八章 (三章合一) 能让世子在意……
江城还在等着他回答; 可夏阳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觉得自己心里就跟被猫爪子给挠了似了,十分好奇能让世子在意至此的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但他深知世子的性格; 绝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够探问出来的; 于是不着痕迹地开始发问:“若是要夸进对方的心坎里; 那就要根据条件不同来应对了。”
江城果然没有起疑:“此话怎讲?”
夏阳开始胡诌:“比方说这姑娘年岁几何……”
瞧见江城目光忽地望向了他; 夏阳忙再多补充几句:“毕竟这年纪不同的女孩子,想听见的言词也是不同的嘛!世子您看哈,同样都是小女孩,有的希望人家夸她可爱娇憨,有的成熟一些总想着快快长大的呢; 从仪态上来夸她端庄高雅,更能贴近那人心底。”
所以说出来的话比起动不动听,更重要的是,被夸的那人究竟想听见什么言论吗?
闻言,江城沉思了一番:“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夏阳点点头,努力掩饰不让自己看起来很是期盼的样子; 继续等着江城接下来想说的话。
“但……”
夏阳握紧拳头。
来了!
江城微微拧起眉:“我说的姑娘并不是年幼的孩子,她年十有五; 这个月花朝节还得到花神庙前表演。”
虽说心中早有猜测是与世子年纪相仿的姑娘,但实际真的听见江城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娓娓道来那女子的事; 夏阳还是觉得这事处处透着诡异之处。
世子日日都在这灵泉寺,到底什么时候去认识了这样一位姑娘?
就算认识了,时常跟在世子身边的自己也不可能毫无头绪啊……
他苦恼了会儿,比起想八卦一番的心思; 最后仍是惴惴不安地提醒道:“可是世子,若真是以至及笄之年的女孩子,那由您来夸那姑娘……是不是有些不妥?”
平常世子可是最要求礼节的,但凡他出言不敬或是随意议论小姑娘,都得挨江城好一阵念叨,怎么这回……世子自己破了戒?
江城自己也没想到夏阳想了这么多,想想他不知道连诚的事,那确实会产生误会。
沉吟了下,他选择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对那姑娘来说,称赞了,并不算于礼不合。”
因为是由连诚亲口所说的,并不算由他来称赞。
亲弟弟夸赞姐姐,天经地义,又非外男,哪里还需要避嫌?
江城却不知他这话反倒引得夏阳倒吸一口气。
不算于礼不合?
那岂不是代表……世子跟那姑娘已经熟稔到,不必在乎是否合乎于礼的地步了吗?
夏阳满脸慎重。
“世子,此事事关重大,小的也不知如何为您解惑,请您给小的一些时间,定会给您满意的答复。”
江城也不觉得奇怪,他点头:“嗯,交给你了。”
同时心里也想着,这果然是件不好办的差事。
夏阳顶着江城信任的目光退了出去,刚开始面色都还如常,耐着性子去找了另一个同是江城贴身小厮的人询问:“世子这几日可有见过什么姑娘?”
那小厮白天当值,现下正睡着呢,就被夏阳给摇醒。
他本以为有什么至关紧要的事,强撑着精神听完,听完后还顿了顿,睡迷糊的脑袋理解过来夏阳说的意思后,险些没给夏阳一个白眼。
“夏阳,你平常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犯蠢?这里可是寺院,哪来的姑娘?连半夜扰人清眠的蚊子都是公的好吗!”
谁料夏阳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把他本就不怎么清醒的脑子晃得更晕了。
“对啊,哪来的姑娘!这才是重点啊!”
把人晃完,夏阳转身就奔了出去,另个小厮摔在床榻上,眼冒金星,很是艰难地吐出一句:“夏阳你这混账……”
只可惜跑远的夏阳是注定听不到他的抱怨了。
夏阳跑出去后,找到时常跟在静明身边的小僧。
“小师父!“
在这寺里会这样唤他的没几个,更别提还是在灵泉寺住了多日的世子一行人,夏阳这个梁王世子身边的小厮,如空还是有印象的。
他对夏阳行了一礼,询问:“敢问施主,可是有什么需要小僧帮忙?”
否则也不会这样火急火燎的吧?
据说那梁王世子的身体甚是体弱,偏偏因着母亲曾于当今圣上有恩,为此陛下很是看中世子。
若这样的贵客在他们寺里出事了……
如空蹙起眉头,自己也紧张了起来。
夏阳张了张口,看着如空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把正面对着他的如空给吓了一跳。
“……施主?”如空担心地唤了一声。
难道出事的不是世子本人,而是这位小厮吗?
夏阳嘿嘿一笑:“没事,我想岔了,小师父不必理会我,哈哈哈。”
说完便告辞离开,心里不断唾弃自己,竟然还想着要去问如空这灵泉寺里是否有小尼姑,他也是脑子被雷劈了,竟想出这种问题。
世子可是都说了,那位姑娘要在今年花朝节上登场,那自然就是世家女子,他怎地会想到还有尼姑这个可能在?
夏阳摇摇头,边走边耻笑自己:“唉,真是被吓得都傻了。”
一直望着夏阳喃喃自语背影的如空,眼露怜悯。
怕是照顾世子累得魔怔了吧,他们也是怪辛苦的。
如空的关心,夏阳并不知情。
但世子交代的事情,他还是有必要得做好的。
他们这些从梁王府带来的下人清一色全是男人,夏阳绕了一圈,觉得应该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方案,这转着转着,就想到了一个人选。
“有了!”
他回房翻出纸笔,立刻伏案书写,还没等墨迹全干,就唤了人进来。
夏阳边将纸条封好,边道:“把这封信送到宫里,等皇上给回信一起带回来,要快,知道吗?”
望着人飞奔出去的身影,夏阳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种事还是问圣上最清楚了!宫里就算后宫没有女人,那也有太后、太妃和宫女们呢!
江城这儿的事情夏阳每三天就会写成信件汇报,每回收到江城这儿的消息,无论朝中是否在商议要事,永平帝都会先看过纸条内容后再继续。
往常都是回报一些作息与身体好转与否的事,若江城多用了半碗粥,圣上就会欣慰笑笑,底下大臣知道这会儿皇上心情好,有些不方便说的话就能趁这时候赶紧请圣上定夺。
而若是世子的病体恶化,永平帝那周身的低气压可就比素日里都来得慑人。
这时候若有不长眼的往前撞,哪怕是边疆大捷这等喜事,皇上只怕连笑都笑不出来。
因此今日宦官方呈上信件,在议事厅里的众位大臣便面面相觑,停了方才还在争论不休的话题,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他们屏息以待,今天这场议事能否进行下去,端看梁王世子那儿递来的消息是好是坏。
别说大臣们紧张,就连永平帝自己每回收到梁王府的信也是忐忑不安的。
他故作镇定,实则小心谨慎地打开信封,本以为会是平常那样针对江城的病情作回报,帝王还想着江城这病御医说好转了是真是假,心中惴惴,岂料今日信件的内容却比他原先猜测的,还要偏离得多。
永平帝愣了愣,把纸条从头至尾看了两三遍后,抬起头看着同样挂着关心神色的大臣们,没说话,低头又将信上所写的内容再次看了个遍,边看还露出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大臣们也是错愕。
这是怎么了?从圣上表情也看不出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反复看了许多次,永平帝终于罢休,把信放下,做出沉思状,久久无语。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其中一位臣子大着胆子出声询问。
皇上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还在等他说话的臣子们,摆了摆手。
“爱卿们先回去吧,择日再议。”
今天的要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再来的又是那些关注他后宫的老黄历,能有个因由打发了这些臣子也好。
帝王说一不二,大臣们饶是心里再纳闷,也只能一一退了出去。
永平帝正在思索夏阳所问的问题,忽地看见最后一位要退出去的臣子,忙出声喊住他:“连相请留步。”
连业闻言驻足,转身行了一礼。
他问:“不知陛下唤老臣有何事相商?”
皇帝请他坐下,方笑着说道:“连相不必紧张,朕要问的不是国事,也非家事,而是私事。”
听到是私事,并没让连业的心情轻松多少,但他面上依旧恭敬:“陛下要问什么,老臣知无不答。”
然而永平帝这问话的第一句开头,就让连业惊得险些变了脸色。
“朕记得连相女儿今年已及笄了?”
连业暗自倒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才开口:“是。”
因为太过紧张,分明是舒适的天气,仍让连业焦灼得直冒汗。
“朕就是想问问,连相平日里是怎么夸女儿的?”
听见永平帝的问话,连业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夸女儿?
皇帝问的不是自己忧虑的那件事,连业便率先放下一半的心。
永平帝以为连业迟迟未回答是对这个问题摸不着脑袋,他能理解,因为他自己也是的。
高高在上的帝王揉了揉太阳穴,把手中握着的信纸扬了扬,苦笑道:“这夏阳还真是会给朕出难题,竟然问朕‘如何才能让女子听见最合心意的夸赞’,这不是为难朕吗?”
连业仍未抬头,毕竟这问题他可不好回答。
眼下皇宫里人人都知道,六宫无妃,后位虚悬,皇帝自己一个都没成亲的人,能答得出什么?
真要说,若是永平帝早早就充盈后宫,那他们这些当臣子的,也就不用日日忧心了。
当年梁王妃那起事件给许多人都留下了阴影,不光帝王是,太后更是。
只要江城身子没能康复的一天,这皇城的时间也不会再向前走,更别提还能让后宫迎来新的女主人了。
连业在心里暗叹一口气。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永平帝只要是对于江城的事就会极有耐心,夏阳不会平白无故问他这个问题,必定是江城自己正苦恼着。
既然病弱的堂弟有事相求,他这个做哥哥的,别说一个答案,江城要什么,他都能把最好的摆到他面前。
永平帝说起独独换住连业的原因:“于是朕就想着,连相家中有适龄的姑娘,便想从你这儿取一取经。”
就是不知道江城想夸的,究竟是哪家姑娘。
连业这下是彻底放下心中的大石。
不管圣上还是世子要夸的姑娘是谁,不是他的爱女连甄那就万事好说。
丞相笑着说道:“其实只要用心去夸,即便只是‘不错’二字,那也是足够了。”
皇帝直接想起曾经的江城是如何品评他带去的骏马图的,笑意整个僵在嘴角。
丞相这话是认真的吗?
帝王捏了捏眉心,颇有些崩溃地发问:“爱卿可确定?”
跟在皇帝身边多年,若是看不出圣上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连业也就白当丞相这么多年了。
他呵呵笑了声,补充道:“要夸人,就得夸到心坎里。但不知道对方真正想听的言语前,把自己内心所想,认为最好看的地方如实说出来,老臣觉得这远比用华丽的词藻或是引经据典的典故来形容,更能打动人。”
永平帝点点头,这点说的倒是不错。
不过他想到江城可能会夸歪了方向,还是再次虚心请教:“不知爱卿可能列举一下,就拿朕……”
说完才觉得自己毕竟是天子,再怎么样丞相也不好直夸,便让伺候笔墨的宦官随手招了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