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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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些曾惊艳过的人,看久了也就待她如常。
能因她的样貌不为所动的人……连甄又看了江城一眼。
昨日她挪开扇子,江城看见她的脸,表情并无失态。
是不为所动吗?
连甄想了想,忽然想到看过她,表现却如常的还不只江城一人。
为了给伯祖母祝寿,经过宜州时他们雇下的镖师,那个领头人江霆,瞧她的眼神就跟瞧旁人是一样的,半点也未动摇,这对连甄来说可是极少见的。
进了正院,想起那个连诚总爱黏着的江叔,连甄走着走着,总感觉听见了他的声音。
“哈哈哈,快进来快进来,傻站着干啥呢。”
江城附耳对她说:“是父王。”
还没看清人,连甄便已随着江城齐齐对梁王行了一礼。
说来也奇怪,连甄自打进了这梁王府后,觉着这梁王父子的声音怎么总像在哪儿听过?
疑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弄得她都怀疑难道是婚礼太累,自己多心了吗?
梁王坐在主位,这梁王府倒是有趣,给连甄他们拿来蒲团和端着托盘的都是小厮。
连甄低眉敛目,跟在江城身侧,两人一同在梁王面前,跪在铺好的蒲团上。
小厮将茶水交给江城,另一杯本想让连甄的丫鬟捧着递给她的,结果被江城先一步,把手上的那杯茶水递给连甄,自己再取了另一杯。
梁王看到儿子的小动作,挑眉忍笑,免得没忍住,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惹他不痛快。
“父王请喝茶。”
“儿媳拜见父王,父王请喝茶。”
梁王为人爽利不拘礼,接连将两杯茶水一饮而尽,都不带怕烫的。
而他对这媳妇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见面礼想过最直接些的──送金银!立马就被长随驳了去。
他退而求其次又提出了银票这个提案,得了长随的白眼后,梁王也知此物不妥了。
思来想去,他最后准备了一个匣子。
“这是父王给你的见面礼,父王那儿还有,喜欢什么尽管告诉父王,我都替你留意!”
连甄伸手接过:“谢父王。”
一入手就发觉这看似普通的匣子竟比她所想的还要来得沉,连甄没拿稳,江城一直关注着,也就顺势托了一把。
梁王笑着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连甄在犹豫是该让世子继续拿着还是自己捧着,江城已先说道:“你开吧,我替你捧着。”
不得不说,世子这人真是挺面面俱到的。
总能在她提出需要前率先想到所有,安排好一切。
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都巨细靡遗,令连甄不禁疑惑。
世子他……为何要对自己这般好?
还是说他原就是这样的人?
才认识不过一天,连甄认为自己对于夫君的性子,了解得还是太过稀少了。
她在世子的帮助下揭开木匣盖子,一打开,就被里头的玉石数量吓了一跳。
都是未经加工的原石,但从切面来看,剔透润泽,就像有一小座湖水生在其上似的,光看价格就不斐,更别提还是如此多的数量,难怪这样压手!
“父王,这礼太重了!”
连甄直到此时,才终于抬眼看了梁王。
梁王的一双眼锐利如鹰,与世子那沉着的眼不大相似,要说两人长相唯一的共通点,便是英挺的鼻。
除此之外,梁王面容较偏刚毅,世子虽也长得英气,却更偏柔雅。
连甄在猜,江城许是更肖似梁王妃
不过……连甄看着梁王,觉得实在眼熟无比。
怎么……长得跟她见过的一人,好像啊……
梁王咧嘴一笑,看出了连甄眼里的困惑,问她:“怎么?剃了胡子、扎起头发、换身衣裳,连小姐就不认得我了?”
一个邋遢的高壮男子形象与眼前的梁王重合,连甄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唤了声:“江叔?”
梁王应了声,笑得合不拢嘴。
本就想着要为江城聘了连甄,没想到皇上都替他解决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喊叔了。”
连甄没想到江叔的身分竟就是梁王,心中五味杂陈,又是惊讶公公是早就认识的人,又是疑惑堂堂王爷怎会突然成了镖师任人使唤,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可真是……太巧了。没想到此前还麻烦过父王护着我们到琼州……”
梁王哈哈一笑:“也不算巧,还不是城……”
──城哥儿的请求。
话还没说全,就接获了江城警告的眼神。
梁王轻咳一声,当作没说过这话,立刻转了话题。
“在宜州虽说我们是受雇于你,但也确实得了你许多帮助,所以这见面礼不单是见面礼,还是父王的谢礼。”梁王搔搔头,“我也不知这玉打成什么样的首饰好,那便干脆送了原石,喜欢什么就打成什么。”
连甄知是梁王的心意,但这玉石到底贵重。
江城轻拍了拍她的手,连甄目光一时有些恍惚。
曾有个人在安抚她时,也都会轻拍着她的手背。
既不过分接触,也能确实宽慰了她。
江城把连甄的愣神误解为还在迟疑,说道:“就收下吧。”
连甄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多谢父王。”
梁王府人丁单薄,主子除了梁王和世子以外,再无其他。
没有其他小辈,连甄也就用不上准备见面礼。
“好了,摆膳吧,用完早膳还得进宫谢恩呢。”
梁王让下人传膳,顺带对着还站着的连甄说道:“咱们府上没有主母,不必立规矩用膳伺候,自个儿吃自个儿的就行,随心自在些,当自己家,都坐吧!”
所谓的用膳不必伺候,梁王说的还不是假话。
不只是让连甄不用费劲,小厮们上完菜后也都退下了,竟真不留人服侍。
江城知她不习惯,为她添了半碗粥:“父王不是在军队就是有皇命在身,时常在外用膳,也就没有那样讲究,我们也随意来便好。”
连甄早上胃口不好,几乎都是简单喝半碗粥配几样小菜填填肚子便罢。
见江城还为自己布了菜,还未来得及谢过,便发现他为自己挟的量很是刚好,不光恰好是她能用完的程度,挑的也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品。
连甄虽不挑食,但也有比较喜欢和较为不喜的食物。
她喜清淡,对于油盐重,闻着味道就大的膳食比较不感兴趣,梁王偏偏就好这口,这类菜品全是面着他方向的居多。
也不知是为了照顾江城还是旁的,他们这侧的都是气味没那样浓郁的菜色。
梁王点头:“那是,不用顾虑我,你爱吃啥横竖城哥儿也了然于心……吃吧吃吧。”
话说一半又被自家亲儿子瞪了眼,梁王低头扒饭,不说话了。
呼,差点又揭了自己儿子老底。
连甄听得稀里胡涂,越想越觉奇怪。
梁王为何会觉得自己的口味世子了如指掌?
而且……连甄喝粥嚼着小菜,越嚼也越纳闷。
菜色都是寻常菜色不提,但每户人家做的鱼片……也能腌制得口味完全一致吗?
若不是身旁坐的是世子和梁王,连甄都要以为今日还在自己家中用膳,连鱼片的摆盘和味道竟都与自己家差不离的。
江城见她吃得慢,问道:“不合胃口吗?”
说着,又为她添了一筷子松菇。
连甄道了声谢,也想为江城挟菜:“说来奇怪,这些菜品味道都与我在家中吃得并无二致呢,所以也称不上不合胃口,就是稍感惊讶,怎会口味如此相像。”
梁王也很想知道江城会怎么回答,竖起耳朵偷偷听着。
江城面色如常:“自是问过连府厨子你喜爱的口味,既然你吃着喜欢,那便好。”
哪家的夫君会这样仔细,担心娘子吃不惯,事先问过新妇娘家她的口味是重是淡的?
“若有够不着的你同我说,我替你添菜,你专心吃着便可,不用顾及我。”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一个可以换他来照顾她的机会,再与此前那样只能被动承受她的好意,受限于孩子的身体无法响应的事情,江城不愿再发生。
“好。”
一顿饭,连甄越吃越胡涂。
梁王总像在看好戏似的,其实也没总盯着他们瞧,但嘴角总噙着笑意,时不时咳嗽几声来掩饰表情。
而江城……就是一直想方设法地对她好。
这种好还不是擅自强加在别人身上的好意,是真正了解过她的需要作出的举动,所以更令连甄迷惘。
梁王府这地方……好奇怪啊……
第九十六章 她想起来究竟是在哪儿,曾……
用完膳; 江城与连甄便准备乘马车进宫。
梁王府距离皇宫还有一小段距离,启程没多久,江城便对连甄说道:“若是累了,可靠在我身上睡; 到了我再喊你。”
连甄抿唇笑笑:“才醒过来没多久呢; 怎好再睡?况且靠在世子身上也是不妥。”
早上用早膳时也是; 应要自己为夫君添汤布菜; 结果反倒一直都是江城来迁就她。
这跟她自幼学过的为妻之道可不同,心里也就很是过意不去。
如今江城又提出这样的邀请,连甄怎会答应?
江城不解:“有何不妥?”
以前连甄与连诚同乘一辆马车时,连甄不也会让年幼觉多的连诚枕在她膝上稍作休憩吗?
还是说躺腿上会好些?
念头方启,江城便将它打散了去。
连甄那样重礼端庄的女子; 大抵是不会做出这般举动的吧?
但与此同时江城又想,若是有一天,连甄能在自己面前也能那样放松自己,是否就表示那时的她已将自己视为“自己人”?
抛弃一身规矩礼仪,恣意在他面前做自己──江城希望有朝一日,连甄也能像这样自由自在; 毫无拘束。
只不过眼下想这些却是过早了。
连甄觉着,自己身为江城的妻; 应是由她来为他做些什么才是,于是说道:“应是世子累了靠在妾身身上才是,怎好就只顾着妾身了?”
江城对她所做的这些还有所说的话; 倘若被人传出去了,那定会指责她这个做妻子的行为不当。
连甄从小就被教育成婚前要当个好女儿,嫁人后要当个好媳妇,那些观念根深蒂固; 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说抛弃就抛弃的。
夫君待她好,那是她的福气,她却不能因此失了本分。
江城听连甄这么问,一顿。
她邀自己靠在她身上歇息?
江城一看,连甄身材匀称,没有多出的赘肉,身高也没有自己来得高大。
连甄一个娇小的姑娘家,安能承受他一成年男子的重量?
靠在她身上这想法立即被江城否了。
那……还能怎么靠?
连甄侧着的腿落在了他目光之中。
长裙遮掩了底下的风光,江城神色不大自然,像被烫着了似的,收回眼神,忽然想起了连诚。
莫不是自己要如连诚那样,枕在连甄膝上?
忆起初见那次,脸下是富有弹性的温软,甫一睁眼,就会见到她垂首,温柔地笑看着自己,手抚上他的颊,笑问他:“诚哥儿,睡得可好?”
微凉的小手搭在自己额上与颊上,就像被细小的雨滴轻碰,把困意都给逐渐驱散了去。
忆及那情景,江城目光一滞,耳根子略有些红。
他轻咳一声:“既然我们都不累,那维持现状便好。”
江城本以为这样就能挥去脑内浮现的绮思,但两人谈完话,车内陷入一片寂静时,却反而将身边人的存在感无限放大。
在马车上,狭小的空间内,能想起的回忆着实太多。
不光初见,还有后来去马场的那次、前去琼州的一路上,以及连甄被劫走的那天,他们都曾在同个车厢之中度过。
前往琼州的路程漫长,多是长时间待在车上,连甄总是怕连诚睡得不好,就让他靠在她身上。
轮到江城醒来时,就已经不知道枕着她多久了。
他意识到后,总会急忙起身,就怕把她腿给压麻了。
可每回连甄总是笑笑地迎他苏醒,让他一睁眼就能见到她笑靥。
之前,连甄对着的是成为连诚的他。
但,却只有今日,江城是以自己的身份,与连甄共乘。
车内空间也就那样,布帘又都是放下的,连甄身上的淡香就像萦绕在江城鼻端,再再昭显自己的存在。
险些思绪就要往不该偏向的地方歪去,所幸,在无话中,皇城已近在眼前。
到了宫门,马车不好再驶入。
江城先下车,伸手,掌心向上,让连甄握着他的手走下:“当心。”
连甄笑着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多谢世子。”
他们换乘软轿,往永平帝所在的兴庆宫而去。
今日一早,帝王便早早盼着江城他们夫妇进宫。
“去看看,人来了没有?”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使唤小太监去前头探问消息,皇上在殿中来回走着,坐也坐不住。
幸好,这次真探得了消息。
刚出去没多久的小太监折返,满面笑容地道:“陛下!梁王世子与世子妃进宫啦!已经快到兴庆宫了!”
话落,通传的声音也至,永平帝大喜:“快请他们进来!”
皇帝千等万盼,总算盼到了他俩。
江城与连甄一同行礼,帝王看着一通走入的一对璧人,心中万千感慨。
“微臣(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异口同声,永平帝急忙出声打断:“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快起吧!”
连甄此前没见过永平帝,今日是初次面圣。
可自从昨日开始,她便觉得怎么遇见的人,声音都好似在哪儿听过似的?
世子是这样,梁王也是这样,如今就连陛下,也给了连甄这样的错觉。
连甄不止一次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初到陌生环境所致,怎么总让她产生这样的误会?
梁王还是真的曾遇过,但她和世子跟陛下……总不能也是见过的吧?
天颜不好直视,连甄也不好乱瞧,倒是永平帝对连甄好奇得很。
能让那个淡漠如斯的江城做出各种冲动的举动,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因思绪飘远,没有实时撤回目光,永平帝虽是脑子在回想江城历来的表现,却是直直对着连甄的方向,看着就跟瞧她瞧了入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