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被抱紧-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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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在一起度过的时间,幸福到近乎静止。
两人正在聊着天,大厅中央的灯光突然全部灭下来,紧接着,最前方的舞台上洒下一束白色追光,阮之之看到他们公司的领导走上去,开始发表致词,内容无非是一些逢场作戏冠冕堂换的官话。
与此同时,刚刚还很分散的人群也十分配合地聚集到舞台前方来。
阮之之一边跟着人潮走过来,一边想,太好了,领导致完词后,时间就比较自由了。
想到时砚为了陪自己吃饭特地赶来参加舞会,阮之之心里忍不住有些愧疚。她默默往时砚身边又移了一寸,伸手小心地戳了戳他的腰,轻声道:“时砚,你饿吗?”
刚刚自己在那狼吞虎咽的时候也不见他吃,这会儿应该饿坏了吧。
对方垂眼,看着她落在自己腰间的小动作,似乎很是受用,也跟着轻声在人潮中回应:“不饿。”
说完,他的手指向下,动作很轻地抓住她刚想从他腰上逃走的手指,而后一点一点,拢入掌心。他不说话,两个人拥挤在人潮里,灯光昏暗也无人注意,只有阮之之知道,他现在正伸手,用自己的指尖一下一下,毫无规律地轻轻挠着她的手心。
有些痒,还有些烫。
救命……等一会儿大厅里的灯亮起来,一定会发现她的脸已经红透了。
时砚这么做简直就是犯规。
很快,领导致词结束,大厅里的开关被工作人员打开,触目所及之处又变得灯火通明,时砚也停止手上的小动作,从善如流地收回手。
阮之之脸红红的看着他,想要质问,又觉得太矫情,于是作罢。
自己都已经快二十六岁了,怎么还像个怀春的小姑娘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心跳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唾弃。
时钟指向九点,夜幕早已降临,晚风袭来,很是凉爽,空中繁星密布,灿烂耀眼,很多人都走到室外游泳池附近,跳舞聊天。
时砚低头问她:“想回去了吗?还是再待一会儿。”
阮之之想了想,怕一会儿被同事看到自己跟时砚在一起,又要被当成熊猫一样围观,于是回答:“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时砚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厅,沿着波光粼粼的游泳池向出口走去。
晚风温柔拂过,吹皱了一池春水。
两个人走了没几步,迎面就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挡在他们面前。女人个子高挑,腰细腿长,容貌相比阮之之也毫不逊色。
“帅哥,我注意你很久了,一起喝一杯?”她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地撩了撩一头波浪长发,恰到好处的诱惑与勾引。
阮之之忍不住向时砚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对方收到她的眼神,很是明白地伸手揽上她的腰,淡了语气道:“借过。”
女人一怔,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视若无睹,而时砚没有看她,折了步伐,揽着阮之之从她身边快步走过。
阮之之略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忍不住叹气:“你说你一个男人,怎么长得比女孩还勾人……”
时砚这个人,平时神色冷厉寡淡倒还好,怕就怕他眉眼一软,露出温柔神色来,这才是真要人命。
就像那烽火戏诸侯里的周幽王,尽管知道后果可能无法挽回,为了褒姒那颠倒众生的一笑,便是误国也心甘情愿。
就在阮之之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有男人在暗暗打量自己。
晚风吹得有些急了,将她的薄纱裙摆吹起,由于长裙从大腿根部开始分叉,此时此刻被风一吹,难免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长腿来。
当事人对此毫无所觉,时砚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之之,你的裙子很漂亮。”
“啊?”思绪被从天外拉回来,阮之之抬头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拨了拨刘海,“谢谢。”
时砚抿唇,斟酌着开口:“我不是对你的着装有什么要求,只是现在毕竟还没入夏,我建议你还是多穿一些,否则这种天气一旦感冒,没有一个星期是痊愈不了的。”
阮之之:……
原来是嫌她的穿着太暴露了。
阮之之囧,低头看了看自己行走间被风吹起的裙摆,像个被老师叫去谈话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回答:“这条裙子是我今天匆忙之中买的,确实是有些冷……我打算明天就把它拿去退掉了。”
时砚看她这样低着头温言软语近乎小心地跟自己说话,喉间一梗,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七年前的自己,就像见不得光的贼一样,日日藏匿在她身后无人窥见的角落,即便不能与她说话,只要能一直偷偷看着她,也觉得圆满。
那个时候她也是像这样,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笑容分享给另外一个男人,他有的时候也会想,如果阮之之愿意对他露出这种笑容,要他付出什么都可以。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明白阮之之于他的重要性,从小到大,周遭亲戚好友将他视为病毒,退避三舍,只有她,主动走向他,关心被他扔掉的论文初稿,对着他笑,在一片黑暗中向他伸出手。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阮之之,在童年经历过那样惨烈的家变后,其实他也是怕黑的,所以当实验室里她瑟瑟发抖伸出手来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
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从那次以后,他食髓知味,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瘾君子,非她不可医。
七年前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他面前,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小心翼翼地对他说话。
时砚垂眼看她,薄薄的唇抿出一个细小的弧度来,神色幽深,从眼瞳里映出汹涌亮光来,下一秒,他有些情难自控地伸出手,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阮之之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拒绝。
这是时砚第二次抱她,阮之之缩在他的怀里,心里默默地想,她是喜欢时砚的,不然,她的心不会在跟他拥抱的时候跳动得这么剧烈。
而男人弯下腰,将自己的头垂在她细弱的肩膀上,借以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
原来,这就是美梦成真的感觉。
☆、34。C16·千纸鹤
第二天一大早; 晨光熹微,阮之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还在跟周公缠绵; 突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十分突兀地叮铃铃响起来。
以为是闹钟的声音,阮之之半梦半醒间努力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向铃声恶势力低头,迷迷糊糊地伸手去够手机。
明明现在应该还没到七点半啊……还是她今天睡得太沉了?
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拿起来; 她揉揉眼睛; 把亮着光的手机屏幕举到眼前看了看; 下一秒整个人立刻就清醒过来了。
原来不是闹钟,是时砚的电话。
阮之之把电话接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醒:“时砚?”
“是我。”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清淡,还有些散漫; “出来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阮之之:……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问他一大早过来干嘛; 阮之之挂了电话;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 然后跑进浴室动作迅速地刷牙洗脸换衣服。
这个人也真是的; 每次过来都不提前说一声,搞得她手忙脚乱的也就算了,万一还因此被时砚误会是一个喜欢赖床的人; 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五分钟之后; 阮之之穿着一件维尼小熊的纯色家居服; 头上戴着一个粉色蝴蝶家的发带,素面朝天地跑去开了门。
阳光顺着被打开的门缝毫不客气地倾洒进来,显得有些刺眼,阮之之揉了揉刚接触到阳光的眼睛,看到走廊里,时砚的模样逆在一片澄澄日光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不待她反应,时砚手上提了一个纸袋径自走进来,而后动作极其自然的将纸袋放在客厅里的餐桌上。
阮之之像个排队等着打饭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在餐桌旁坐下,看到一样样冒着热气的食物被他从纸袋里依次取出来。
蟹黄汤包,糯米烧麦,红豆粥……最后,竟然还拿出来了一个系着蕾丝蝴蝶结的粉色方盒。
这个包装盒的样式似曾相识。
阮之之花了01秒的时间想起来,这就是之前她常去的那家咖啡厅里的标配包装盒。
心里一动,时砚竟然大早上特地跑去那里去给自己买了甜品。
由于最近工作太忙,阮之之已经很久都没有时间去光顾那家咖啡厅,更遑论排队买甜品。
对于阮之之突然热烈的眼神觉得有些奇怪,时砚伸手把小方盒往她面前又推了推:“你血糖低,需要多吃点甜的。”
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包装盒,只见样貌精致的盒子里面,安安静静排列着四个不同颜色的马卡龙,现在正往外散发出诱人的香甜气味。
选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柠檬香草口味,阮之之一脸幸福地把马卡龙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顿时充斥整个味蕾,连她的大脑都变得活跃了起来。
时砚从厨房里走出来,把洗好的餐具拿出来给她,看她吃得一嘴渣,忍不住开口:“先吃早餐。”
阮之之闻言把最后一口马卡龙放进嘴里,眯了眯眼睛,口吻很是大度道:“看在你一大早专门给我买马卡龙吃的份儿上,我决定原谅你之前做过的那件令人发指的事情了。”
时砚按照阮之之的口味往红豆粥里洒了一勺糖,闻言挑挑眉,不是很在意地问:“哪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十分惬意地低头喝了一口粥,阮之之一边回忆一边控诉道:“很久之前,那个时候我还没转正,有一次去那家咖啡厅写稿。”她说到这里,忍不住鼓了鼓嘴,“排队的时候你刚好就在我前面一个,然后买走了店里最后一份马卡龙。”
对方听到她振振有词的指控,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朦胧记起了个大概,了然道:“怪不得我离开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看我。”说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阮之之的神色里带了几分打量,“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注意我了啊。”
阮之之喝粥的动作一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莫名的心虚,于是赶紧反驳道:“才没有!我注意的是你手上提着的马卡龙盒子。”
当然不能被他知道,自己当时还对着他的背影失了会儿神来着。
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时砚坐在她对面,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快点吃,不然一会儿上班要迟到了。”
阮之之一愣:“你一会儿还打算送我去上班吗?”她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摇摇头拒绝,“真的不用,我天天都坐地铁去上班,早就习惯了。”
a大和她上班的公司是两个方向完全相反的地方,如果要时砚先送她去上班的话,这么一来一回,最少也要花费他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她怎么能让他这么辛苦。
“是吗?”时砚闻言轻轻笑了,侧过脸来看她,“那么,以后你要再花些时间,习惯我送你。”
时砚这个人平时总是一副疲倦厌世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入眼,可一旦笑起来,总是严霜刺骨的眉眼就会变得柔软,瞳孔好像由里向外都泛着细碎的光。沾染上了烟火气息,所以格外动人。
就在她还沉浸在美色里不可自拔的时候,下一秒,男人的手指突然凑过来,然后,很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他的手指还是很凉,捏在她脸上酥酥麻麻的,这种感觉有点像是触电,又像是烟花炸开的瞬间,总之……很奇妙。
脸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温度逐渐升高,阮之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神色忍不住有些恍惚,接下来,想要拒绝的话却是怎样都说不出口了。
她忍不住挫败地想,生理反应果然是最诚实的。
吃完早餐之后,两个人稍微把餐桌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径直坐电梯前往b2的地下停车场。
电梯里空无一人,阮之之站在时砚旁边,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很安静。
说实话,由于本身轻微的幽闭恐惧症,平时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阮之之是宁愿一路爬上十三楼也不愿意坐电梯的。独自身处于一个狭窄逼仄的密闭空间里,不可控制地会让她觉得紧张或压抑,况且,她平日里总是独自一人,很少有别人陪同坐电梯的机会。
想到这里,阮之之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了看时砚。
他站在她身边,让她觉得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忽然就变得安全了,好像无需恐惧,也不再孤单。
明明是这么凉薄的一个男人,竟然可以让她的小小世界变得温暖。
电梯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正在一个一个逐步下降,一片寂静中,男人的声音轻轻响起来,很温柔,像柔软的雪花:“不害怕吗?”
阮之之想起,很久之前,他曾经带着她穿过a大三号教学楼的一条阴暗走廊,那个时候,他也曾经问过她是不是害怕,然后,伸手极轻极小心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低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阮之之开口,小声地问他:“如果我说不怕,你是不是就不会牵我的手了?”
对方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向来淡漠的眉眼竟然难得地恍惚了一下。就在他晃神的刹那,电梯已经稳稳停在负二楼,应声而开。
时砚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拉过她的手,口吻里有些欲盖弥彰的平静:“地下停车场里也很黑。”
阮之之低下头,看着视线里两人交叠的双手,抿起唇慢慢笑了。
这不是阮之之第一次坐时砚的车,但却是她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这么光明正大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黑色商务车一路平稳驶出小区门口,似乎是怕她无聊,时砚伸手打开音响,一阵舒缓优雅的钢琴曲缓缓倾泻出来。
阮之之伸手从包里拿出一颗水果糖,剥开包装纸放进嘴里,含了一会儿,突发奇想地问:“时砚,你猜我手上这颗糖是什么颜色的,猜对的话……”顿了顿,发现自己的确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回馈,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猜对的话,这颗糖就送给你了。”
“橘子味。”
时砚的回答,几乎就响起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
“……”阮之之沉默半天,“你是有透视眼吗?”
安静开车的男人偏过头来看她一眼,语气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