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保卫战-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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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动静?”雅婕妤漫不经心地问。
“就是,就是那种,那种男男女女的。。。。。。”璇玑觉得说不出口,支支吾吾道。
雅婕妤这才顿了手,猛然扭过头来:“你是说周太医和女人在房间里光天化日的,那个?”
璇玑点点头:“他的房间背,平常是没有人去的,所以大胆了一些。”
雅婕妤一声冷笑:“呵,看不出来,那周远还是个胆大的,这可是霍乱宫廷的罪过。”
璇玑撇撇嘴:“可不是呢,这大白天的,也太猖狂了些,一看那个骚蹄子就不是好东西。”
雅婕妤猛然间来了兴趣:“那个宫人是哪个宫里的?”
“奴婢跟她倒是打了一个照面,留心看了,是原来慈安宫里伺候太皇太后的。”
雅婕妤顿时泄了气,撇撇嘴:“慈安宫里的,那就没意思了。”
她原本是想着,这宫人若是哪个宫殿的,自己倒是可以趁机大做文章,捉了把柄,让太后和陌孤寒迁怒。若是慈安宫里的,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更何况,周远如今身份在这里,纵然揭发了,自己也落不着好处,还平白得罪了皇后。
璇玑轻哼一声:“看她又黑又丑的,也不知道周院判相中了她哪里?真是饥不择食,这样的货色也稀罕。”
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酸意。
雅婕妤自鼻端轻哼一声:“一个小宫女能勾搭上院判,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不服你也去勾引一个给本宫看看。”
半晌听不到璇玑说话,雅婕妤一回头,见她面色赤红,神色有些恍惚,就忍不住打趣道:“喂,该不会真的是怀春了吧?这还不到时候呢。”
璇玑慌乱地掩饰:“怎么会呢?奴婢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哪能那样下作?”
雅婕妤心中猛然一动:“你若是果真能勾搭上周院判,本宫就做主将你许给他。”
璇玑的眼前忍不住就是一亮,望着雅婕妤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雅婕妤一见她果真是有这样的心思,正色道:“本宫说的是真的,不是玩笑。”
“真的。。。。。。那可是私相授受。”
“傻丫头,那还不是本宫一句话的事情?本宫应下了,那就是恩典,不应,那就是私相授受。你跟了本宫已经这么长的时间,本宫也早就想着给你寻一个好的归宿。
这周院判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作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若是果真能攀上他,以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正儿八经的官夫人?不过,人家若是有了意中人了,你未必就有这样的福气了。”
璇玑想起他递给自己珍珠粉的时候,那不怀好意的一把,忸怩道:“也是说不准的,毕竟那个宫女肉皮那样粗糙,兴许只是一时兴起解馋而已,做不得数的。”
雅婕妤听她这样说,愈加有了底儿:“那你就加一把劲儿,男人么,风流一点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宫里下贱的坯子多的是,上赶着勾引,男人有几个能抵挡得住?你若是果真能得手,本宫就遂了你的心愿。
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本宫也帮你创造机会。明日,就再跑一趟太医院,让他亲自给本宫配置一点药茶。”
璇玑听雅婕妤这样一说,简直欣喜若狂。那周远虽然看起来是色了一点,但是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太医院副院判,而且刚刚二十出头的年岁,人生得也是风流倜傥。自己若是果真如愿以偿,后半生岂不就有了着落?总好过在宫里战战兢兢,伺候着人,还要看人家脸色。
她不好意思露出欣喜之色,仍旧忸怩道:“那多难堪呢。”
雅婕妤知道她是在自己跟前端着架子,也不多劝:“左右机会本宫可是给了你,你若是不愿意把握,本宫就和兰草那丫头商量商量。”
“不不不,奴婢愿意,愿意。”璇玑忙不迭地点头,话一出口,又觉得难堪,慌忙低下了头。
雅婕妤会心一笑:“那便这样说定了,不过此事你行事的时候还是要低调,千万不可张扬,被外人知道。毕竟啊,这周远可是皇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你要明白其中利害。”
璇玑谄媚着点头:“多谢娘娘提醒。璇玑知道。”
雅婕妤站起身来,端详她片刻:“那就这样说定了。本宫来给你挑拣两身衣服,再配点珠花首饰,身上抹得香喷喷的,好生打扮着,可不能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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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按兵不动
陌孤寒踏进清秋宫的时候,月华正在和玉书一同围拢在妆台前,不知道忙乎着什么,笑得玉书前俯后仰。
陌孤寒想,也只有月华能纵容下面的婢子们笑得这样放肆。
他悄悄地走近,冷不丁出声道:“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两人吓了一跳,玉书害怕陌孤寒,慌忙跪下请安。
陌孤寒挥挥手,示意她平身。月华就转过头来,冲着他俏皮地眨眨眼睛:“给皇上请安。”
陌孤寒一低头,就是一怔。愕然半晌方才指着月华的脸瞠目道:“这,这是做什么?”
月华的脸上白一块黄一块,花花绿绿,整个一个花脸猫。
月华将手里的盒子放下,有些懊恼:“反复试了许多次,都擦不均匀,简直笨死了。”
陌孤寒慢了半拍,这时候方才忍俊不禁,大笑出声:“皇后这是想要唱戏不成?”
月华拿起手边的帕子,蘸了清水擦脸,嘟着嘴有些不高兴:“我要唱一出大戏。”
陌孤寒凑到近前,从她手里接过帕子,轻轻地给她擦拭:“你这肉皮这样娇嫩,吹弹可破,要好生温柔一些,不能这样粗鲁。”
月华被他夸奖,这时候方才高兴一些,满腹牢骚道:“若是再试验不好的话,肉皮果真就要擦破了。”
陌孤寒侧头去看她手边的盒子,里面焦黄色一坨泥:“这里面是什么?”
“将花捣烂做的花泥。”
他的手下不停:“做这做什么?难不成是养颜的新法子?你的皮肤向来敏感,不要乱听信这些乱七八糟的方子。”
月华摇摇头:“哪里?不过是用来改变肤色用的,试了许多法子都不行,要么涂色不均,要么不自然。听说姜汁倒是好用,就是对面皮不好,不能长期用。”
“宫里有些嬷嬷们最是精通妆扮,就算是把你的脸画成彩虹也是轻而易举,你自己费这般气力做什么?”
“主要是不能让别人知道,需要保密呢。我就是为了能让脸色看起来难看一些,有些病态。偏生白里透红,看起来就容光焕发的。”
陌孤寒重新打湿了帕子,转过身来,疑惑地问:“为什么?别人求之不得呢。”
月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今日无意间发现内务府送过来的绣线里浸泡了鹤顶红。”
“什么?!”陌孤寒手下猛然一顿。
“鹤顶红,就是那种剧毒。”
陌孤寒的手下一颤,帕子立即掉落在地上。他一把就握住了月华的肩,紧张得声音里都带了颤抖:“你怎么样?有没有事?那些绣线用了多久了?有没有找周远过来看过?”
月华忙不迭地劝慰他:“我没事,没事,若是有事的话,整个紫禁城里早就鸡飞狗跳的了,哪里还能这样安静?”
陌孤寒仍旧不放心:“寻太医过来看过没有?这可不是儿戏。”
“已经看过了,安然无恙。您看妾身这不是好端端的么?”月华起身,将他按着坐在椅子上:“那绣线幸好是放置了许多时日,因为懒怠没有用,今日刚刚经心想着给孩子做小衣服的。刚刚穿针引线就发现了端倪。”
玉书烹了香茗进来,月华接过她手里的茶,递给陌孤寒。玉书就识相地退了下去。
陌孤寒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喝茶?将茶杯丢置一旁,然后蹙眉急声催促:“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做的手脚?怎么没有人来禀报给朕知道?”
月华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尽数讲述了一遍,丝毫也不隐瞒。
陌孤寒侥幸之余,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些狗奴才简直就是活腻味了!内务府里的人也玩忽职守,轻易被人钻了空子。朕不把他们严惩,难解心头之恨。”
月华拦下陌孤寒,整个身子都挤进他的怀里软声劝慰,方才按压住他的火气:“此事妾身已经暗中打听过了,内务府里这些奴才全然并不知情,全都是那采买太监一人所为。你迁怒他们也没有用。如今那采买太监已经自请出宫,不知去向。看来那人早就有所防备,做事滴水不漏。所以,那个太监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宫里太监乡籍何处,都有登记备案,你寻人打听了没有?”
月华摇摇头:“此事想与皇上商议过后再做计较,暂时没敢轻举妄动。”
“你的顾虑很对,明日朕让褚慕白暗中调查那小太监的下落,严加秘密审讯,一定要逼问出这幕后之人。无论是谁,朕决不轻饶。”
月华点点头:“这件事情妾身打算暂时压下来,并不声张,稳住那人,免得她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妾身就没有这样幸运了。”
然后将自己的打算说与陌孤寒知道。
陌孤寒勉强按压住火气,耐心听月华说完,沉吟片刻,方才点点头,认同了她的想法。
“正好借着你做戏生病,朕给你寻个可靠的医女进宫伺候,否则这些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压根防不胜防。平日里只注意饮食,没想到她们竟然把毒下在了绣线里。下次,可能就是床帐,贴身的衣物,还是有精通此术的人贴身伺候着比较稳妥。”
月华此时也正心有余悸,因此也不逞强:“就听皇上安排吧。”
陌孤寒恨声道:“明日朕就下达旨意,若是你能平安诞下皇子也就罢了,否则你身边伺候的所有人全都陪葬,看她们以后还敢不尽心。”
月华无奈地叹口气:“这些事情怨不得她们,她们已经很仔细了。以前的时候就觉得天天步步惊心,如今有了孩子,更是提心吊胆,如临深渊。算下来比谁都谨慎,还不是一样被人有可乘之机?”
陌孤寒紧紧地攥住袖袍,咬牙道:“究竟是谁,这样狠毒,竟然一直容不下朕有子嗣?四次三番地下毒手!”
月华犹豫片刻,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妾身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皇上是否愿意委屈自己,配合妾身一下?”
陌孤寒一听她说话,心里的怒火没来由地就会逐渐平复一些。软声道:“又有什么鬼主意?”
月华狡黠一笑:“妾身为皇上绣一件贴身里衣,皇上可敢贴身穿着?”
陌孤寒一怔,俄尔立即会意过来:“你想用这浸了鹤顶红的绣线?”
月华一本正经地点头。
陌孤寒的身子一低,居高临下地盯着月华,玩笑道:“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月华俏皮地眨眨眼睛:“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相公,自然钓不着那垂涎你的。。。。。。”
陌孤寒的手已经伸进了月华的腰间,轻轻呵痒:“就说你胆子愈来愈大了。”
月华最是怕痒,左右躲闪,连声告饶:“妾身不敢,皇上饶命。”
陌孤寒住手,顺手就将她捞进怀里:“就算是果真有毒,只要你绣的,朕就敢穿。”
月华仍旧有些气喘吁吁:“倒要看看那人会不会心疼皇上,冒着危险揭穿妾身。毕竟这手脚这般隐秘,除了那幕后指使之人,怕是没人能一言道破其中猫腻。在她心里,究竟是皇上的安危重要,还是害了妾身重要,也就可见一斑了。”
陌孤寒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尖:“又吃醋了?”
“才没有。”月华娇软嗔怪。
“若是没有人揭穿呢?”
话一说完,他自己当先怔住了。
若是说,这毒下在绣线里,只是针对月华和她腹中的胎儿,那是妃嫔之间争风吃醋,不择手段。若是陌孤寒穿在身上,那人明知道绣线有毒,还放任不管,任由他贴身穿着,毒性逐渐入侵,那么,此人可绝对不是为了对付月华这么简单。
毕竟,她做这样手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月华也很有可能用这些绣线为陌孤寒做衣物。陌孤寒许多贴身的衣物,月华不愿意假手他人,有空闲的时候就会亲手做。
作为一个妃子,陌孤寒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对她而言,可是没有丝毫的好处。她们如今没有任何子嗣,江山变更,自己的下场会很惨。所以一旦发现,必然想办法提醒,这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果真,没有人揭穿,那就说明,一直以来,对宫中怀孕的妃嫔下手,并不单单只是争宠这样简单,还有其他的图谋!
弑君!
而下手之人,可能也不是宫中妃嫔,而是另有其人。毕竟,泠妃她们几个,都是太后拉拢的朝臣子女,应该不会大胆做出这种诛杀九族的谋逆之事。
陌孤寒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怎么可能呢?
月华一怔过后,也是嫣然一笑:“怎么会?皇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宫里的妹妹们全都恨不能将您捧在心尖尖里,怎么可能看着妾身害您坐视不管呢?更何况,这可是揭发妾身,让妾身可以万劫不复的好机会。既有救驾之功,又可以扳倒妾身,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陌孤寒被月华调侃,有些恼羞成怒:“果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敢调侃起朕来了,欠收拾!看朕今天怎样让你哀声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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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棋逢对手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周远尝到了陆袭的甜头,对于她的请求就不能无动于衷。
恰好陆袭的管事嬷嬷身子不适,求到太医院,周远就在她跟前给陆袭求了个情。
管事嬷嬷听闻陆袭竟然是周远的同乡,自然关照。陆袭的活计猛然间清闲下来,也不再处处受气。
虽说是顺水人情,但是这已经是周远的底线。他小心谨慎,若非是陆袭肯曲意求欢,讨好他,他是断然不会冒险暴露两人的“同乡”关系的。
陆袭却是满心窃喜,觉得自己这英勇献身也是值了。管事嬷嬷特意差遣了她过来取药,陆袭就想着,应该好生报答周远。
今日周远房间门口的走廊里有人说话,一直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尤其一人还是周远的死对头石蕴海,不时地拿眼向着他这里瞟过来,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