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保卫战-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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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见她害怕,笑得愈加肆意,深深地望了泠贵妃一眼,也不点破,便扭身走了。
她回到清秋宫,将泠贵妃的话仔细梳理一遍,对于沈心才进宫一事,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警惕。她担心那沈心才与泠贵妃两人再为此生出什么阴狠的主意。因此就命水悠寻个机会到椒房殿里打探一下风声,看看沈心才进宫究竟所为何事?
水悠去了不久便回来,告诉月华,沈心才今日进宫,径直去了椒房殿,便与泠贵妃屏退了所有下人,在泠贵妃的寝殿里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沈心才带来的人就抱肩守在殿内门口,谁也不让进。
月华有些奇怪:“如何沈心才还带了人进来?”
水悠摇摇头:“不知道呢,听咱的人说是个浑没有规矩的,守在殿门口一言不发,还凶巴巴的,颇为自大。”
“什么模样?”月华想,该不会是今日与自己交手的那个管事吧?
水悠又摇摇头:“一直低垂着头,头上包巾遮了半张脸,所以也看不清眉眼。”
月华点点头:“咱的人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没有呢,自始至终只有小太监友德进去送了一盏茶。”
这样谨慎,想来也是没有说什么正大光明的话。月华也只能作罢,因为忙碌太后寿宴,很快将此事忘在脑后。
再过四、五天,就是太后的寿诞。往日太皇太后在的时候,按照皇家的规矩,晚辈不能过寿,所以从来就没有操办过。
今年,宫里太后最为尊贵,早在一月以前,陌孤寒就提议想好生操办,大肆排场一番。
可是这后宫里的事情那都是太后在一手掌管,寿宴琐碎,总不能让太后自己操心劳力。月华与泠贵妃又都身怀六甲,劳累不得。更何况,月华即便有心,也不能主动大包大揽,免得太后再疑心她是要趁机揽权。
太后说自己还没有那个福气,暂时就免了吧。
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遗憾。
过后月华与陌孤寒就商量着,不大肆地劳师动众,到时候将几位王爷,还有嫁出去的长公主,朝中几位重要的肱骨之臣全都请过来,给太后贺寿。再请个戏班,杂耍,既不铺张琐碎,还又哄了太后高兴。
太后眉开眼笑地应下,陌孤寒当场就将筹备寿宴一事交托给了月华。
陌孤寒体恤她的身子,再三叮嘱,一切从简,不用过于辛苦。宫里的老人们以往操办太皇太后的寿宴都有经验,月华只需要吩咐下去,斟酌个主意,下面人就能全都办得妥帖的。
月华却是有心趁此机会,与太后能够亲近一点,所以格外用了心。已经忙碌了数日,如今临近,琐碎事情就多起来。
安排宴席,布置寿堂,烧制寿碗,事无巨细,月华都要亲自过问一声。有遗漏的,宫人也直言不讳地提醒。若是有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月华就去瑞安宫里请示太后一声,全都按照她老人家的意思来办。
虽然辛苦一些,太后与她说话的口气仍旧不善,还百般挑剔,但是她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和缓起来。有时候还会没好气地提醒月华一声,让她不要傻乎乎地什么都管,交给奴才们做就是。
月华听在心里,按捺不住地欢喜。
这日月华自内务府忙碌回来,玉书和檀若两人已经将晚膳准备好。
今日的晚膳尤其丰盛,除了她经常吃的鸡丝什锦卷,水晶虾饺,蟹黄小米粥等膳食,还蒸了桂鱼,上了翅肚,另有几样精致山珍,琳琅满目,堆了满桌。
月华平日里吃食极为简单,不喜欢铺张浪费,晚膳一般就是两样点心,两碟清口小菜,两种米粥,或者是面食,搭配好,吃着舒服便是,极少这样奢侈。即便是陌孤寒来清秋宫里用晚膳,也不过是添两三样菜肴而已。
“今日这是怎么了?”她一面净手,一面漫不经心地问。
“适才皇上跟前的荣祥公公差人过来带话,说是皇上议事散了以后,带着褚将军过来用膳。”
“哥哥要来?”月华顿时有些兴奋,虽然一个京城里住着,褚慕白也经常进宫,但是极少像一家人那般在一起用膳,月华一听,自然兴奋。
玉书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抿着嘴笑:“皇上这果真可是莫大的恩宠,平时外官都是极少进后宫的,更遑论是留膳?”
月华笑着瞪她一眼:“再多嘴就让你去跟廊下那只鹦鹉聊天去。”
陌孤寒送了月华一只鹦鹉,挂在廊下,进来时已经着人*过,可以说几句简短的吉祥话,玉书稀罕,没事的时候就过去逗它。
玉书吐吐舌头:“说实话都要挨罚,简直没道理。”
两人正插科打诨地逗趣,听廊下鹦鹉叽叽喳喳兴奋地叫:“皇上驾到,皇上万岁!”
陌孤寒极爽朗地大笑:“看见了吧,褚爱卿,就连一只鹦鹉都会拍马屁,你着实应该学着点了。”
月华立即迎出去:“皇上若是喜欢听这样的吉祥话,那就把这只鹦鹉拿回干清宫吧,天天听,听腻了为止。”
陌孤寒伸指点点她的额头:“朕说句玩笑话都不行了,这样护着你哥哥。”
月华也学着适才玉书那样吐吐舌头:“我哥哥笨嘴拙舌的,谁都知道,皇上偏生要强人所难。再而言之,我这也是阿谀奉迎而已。”
陌孤寒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两人转身进了宫殿里,自然就有宫人上前,奉上湿热的帕子。
陌孤寒与褚慕白两人净了头面,在桌前坐下,宫人有条不紊地奉上热茶,斟酒布菜。
陌孤寒挥挥手,将宫人全都屏退,仅余三人。
月华不能饮酒,听从御医建议,晚膳喜欢吃些流食养脾胃。她自己慢条斯理地喝粥,给两人不停布菜,挑拣着好的吃食堆满了两人跟前的碟子。
两人酒过三巡之后,就有些随意下来。
陌孤寒缓缓开口道:“将调查的结果告诉月华吧。”
月华正埋头喝粥,闻言顿时抬起头来,眨眨眼睛莫名其妙:“什么结果?”
陌孤寒放下手中调羹:“你前些时日不是让子衿托江湖上的朋友前去信阳城调查兰婕妤的根底吗,如今有结果了。”
月华闻言顿时精神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褚慕白清清喉咙,压低声音道:“子衿江湖上的朋友亲自前去信阳城,托当地的朋友给查问过了。按照户籍之上所登记的,当地的确是有这样一户贫苦人家,如今只余一老妪,她也的确是有个相依为命的小孙女儿名叫兰汀。可是,早在六七年前,就死于天花,早夭了。”
“啊?”月华饶是早就有所怀疑,闻听此言仍旧忍不住大吃一惊。
陌孤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当初太后想要抬了兰汀做主子,就曾经专门差遣宫里的人按照她的乡籍快马前往信阳城查问过,竟然就没有盘查到这个根底。也不知道究竟是下面人办事不利,敷衍了事,还是有人遮掩住了事情的真相。”
月华微微一笑:“所以说,怀恩并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般简单,应该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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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宫中刺客
褚慕白惊诧地问:“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也或许是户籍官登记错了,也不能就此认定兰婕妤就有问题。”
陌孤寒亦是满腹疑惑:“兰婕妤陪了朕这么多年,如何朕竟然就没有怀疑过?”
月华笑笑:“那是因为皇上你对于她从来没有真正地用心。”
月华给他盛了一碗鸡丝莼菜汤,而后娓娓道:“其实妾身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怀恩,毕竟妾身进宫以后,她是妾身唯一可以说上知心话的人,与妾身交好,还曾经不止一次地帮助过我,我也不愿意相信,所以才一次次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即便是后来,她在子衿面前,操之过急,疏于防范,再三露出破绽,妾身也不想去揭穿她,唯恐是对她误解,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陌孤寒脸上神色一凛:“她曾经暗害过你?”
月华默然片刻:“妾身也不知道究竟算不算。第一次是檀若进宫以后,觉察到她身上有可以导致落胎的牛膝散气味,妾身那次直言不讳地询问她,被她遮掩过去了。
后来子衿进宫,就发生了她自作主张,跑去雅婕妤寝殿里装神弄鬼之事,正是怀恩暗中撺掇的。怀恩平素在宫里向来忍气吞声,对于别的妃子的冷嘲热讽一律隐忍不发,这次却撺掇子衿去为我解气,这并不是她平日里的风格。而且子衿将衣物掩藏于清秋宫附近的石头下面,竟然第二天就被人翻找出来,回禀到泠贵妃那里,未免过于巧合。
这也就罢了,后来道士进宫做法,子衿利用内力贯穿于绿豆之上,给那道士从中作梗,可以不着痕迹,令人捉不到把柄。当时妾身就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太皇太后诈病逃离慈安宫,意图挟持妾身做人质那次,不知道你和哥哥是否还有印象?”
褚慕白不过略一思忖,便恍然大悟:“那次你在与林嬷嬷交手之时,被人偷袭,正中膝盖。最初你以为是林嬷嬷手中的弩箭,结果发现膝盖之上并没有任何伤痕,而且我们在殿内没有寻找到暗器。”
月华点点头:“当时我背对林嬷嬷,中招的部位却是在右膝侧面,哥哥当时的解释是说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所以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怀疑。可是,林嬷嬷她起了杀意,压根就不用这样大费周折,她也根本就无需担心伤到我,为什么不用手中弓弩呢?”
陌孤寒蹙了眉头:“后来你问过我,暗器如何在射中目标之后,瞬间化为齑粉,就是因为你心中有了怀疑?”
月华肯定地点点头:“将内力集中在暗器之上,这样大费周章,皇上也说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为了不被对方觉察。所以,妾身就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你怀疑当时出手的人并非是林嬷嬷,而是兰怀恩?”陌孤寒一言揭穿。
“嗯,”月华轻轻地点头:“当时怀恩寝殿之中一共有四个人,太皇太后与那个助纣为虐的小太监都不会功夫,林嬷嬷手持弓弩,即便是暗箭伤人,也没有必要害怕被我觉察。那么,就只有怀恩。
虽然当时她的确是被捆缚住了,但是假设她有功夫的话,而林嬷嬷又大意轻敌,所以,当时可能根本就没有捆绑结实。她完全可以随手拽下衣服上缀着的珠子,屈指一弹,不着痕迹地伤了我。最为重要的是,她当时所处的位置,恰恰就是我膝盖被打中的方向。”
陌孤寒与褚慕白对视一眼,然后重新转向月华:“当时若非我们赶至,你就会被林嬷嬷所擒,利用你来要挟朕,你和腹中胎儿也将会有性命危险。”
“我当时也不敢置信,因为我与她无冤无仇,算下来,还曾经救过她一次性命。而且,怀恩亲口告诉过我,她心里根本就没有皇上您,也没有因妒生恨的可能,所以,妾身也只是将这怀疑重新藏在了心底。
直到后来有一次妾身腰痛难忍,子衿自告奋勇给妾身按揉腰部,所按揉的部位正好是宫中敬事房里太监们预防妃子有孕泄阳的位置,极易导致落胎。妾身追问之下,才知道是怀恩误导的子衿。
这件事情令妾身加深了对她的怀疑。或许一次是偶然,但是四次三番,便没有这样凑巧了。”
褚慕白的神色愈来愈凝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来自于身边亲近之人。委实没有想到,兰婕妤竟然包藏祸心,对你不利。你为什么不当场揭穿她?”
陌孤寒深吸一口气:“那是因为,兰怀恩既然身怀武功,却又身怀不露,想必并没有那么简单,应该大有来头。月华不想打草惊蛇。”
月华点点头:“不错,既然她包藏祸心,就说明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她一个宫婢出身,在宫里孤立无援,能够在后宫里的风起云涌中安然无恙这么多年,就绝非侥幸。当时我的想法仅仅只是想先查证她的身份,不想立即去兴师问罪,假若只是我个人的猜想,会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万一是真的,那就打草惊蛇了。”
“她能够冒用兰汀的身份进宫,而且成功地瞒过了前去调查的人,可见的确有背景。”
“也或许是她买通了那个出宫太监呢?”褚慕白分析道。
月华拿起筷子,给他们两人布菜:“给我时间,让我将此事理清头绪。虽然她的确露出了破绽不假,但都是我的猜测,她完全可以矢口否认,并且轻而易举地就解释清楚自己冒用兰汀身份的缘由,不能作为给她定罪的依据。”
“嗯,朕会寻人将她监控起来,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尽量不要再与她单独接触,给她加害你的机会。”
“一时间她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她还没有这样大的胆量。还有。。。。。。”
月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外面一阵杂沓而又急促的脚步声打断,远处隐隐约约有呼喝声。
出事了!
荣祥站在门外,惊慌回禀:“启禀皇上,宫里发现刺客。”
“什么?”陌孤寒一惊而起:“宫里有刺客?”
褚慕白也已经倏忽站起身来,打开屋门:“哪里?”
荣祥一指方向:“御林军已经出动,将刺客包围了。刺客身手极好,御林军担心有同党,所以过来禀报,保护皇上。”
“太后那里呢?”
“皇上放心,已经派遣了人手过去保护。”
褚慕白回身看一眼陌孤寒,带着询问,陌孤寒一抬下巴:“去吧,朕这里有步尘在。”
褚慕白得令,足尖一点,立即就没有了踪影,好快的身手。
月华也跃跃欲试,向着远处翘望,有些不甘心。
陌孤寒沉了脸:“你如今已经有了身孕,就安生一些,等着回禀,那些危险的地方不要去。”
月华无奈地耸耸肩,回来安生坐好:“只是觉得这刺客太蠢笨而已。”
陌孤寒端起酒杯正要喝,闻言挑挑眉:“何出此言?”
月华谄媚地看一眼他:“如今满长安谁人不知道皇上宠我,那刺客若是想打你的主意,就应当直接来我清秋宫,跑到那里做什么去?”
陌孤寒被她哄得心花怒放,伸手捏捏她凑过来的脸:“算你还是有点良心,知道朕宠你。”
月华“嘻嘻”一笑:“难道皇上就一点也不好奇,这刺客是谁么?”
陌孤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