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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皇后保卫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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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么,今日阁里光线昏暗,她还靠着窗户根,一边看一边跺脚,全神贯注的,浑然忘我,看那样子冻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喔。”
  陌孤寒不再问,低下头继续批改奏折。
  荣祥将他书案上冷了的茶端下去,重新烹了热烫的搁置在一旁,茶香袅袅,带着勾人的热气。
  陌孤寒提起朱笔,在奏章之上重重地落下去,却一时间觉得心浮气躁,莫名地就再也坐不住,“啪”的一声合拢了折子,站起身来,一撩锦袍,往外就走。
  “皇上,外间风寒。”
  荣祥忙不迭地提了狐裘鹤氅跟在身后一溜小跑。陌孤寒却越走越快,足下生风:“我去找子卿问句话。”
  这话并不像是跟荣祥解释什么,倒更像是他安抚自己这股躁动的借口。任是风寒雪急,犹如刀子一般割在脸上,却浇不灭心里那股上窜的蒸腾热气。
  文渊阁里,月华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再见邵子卿。
  小太监识得大名鼎鼎的邵相,一路跟随着他上了二楼,自然也早就抢着接过了邵子卿手里的书,但是也忘记了通知正浑然忘我的月华。
  月华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正巧邵子卿从一排排书架后面绕过来,四目相对,万籁皆寂。
  还是月华当先反应过来,冲着邵子卿缓缓一笑:“邵大人,久违。”
  邵子卿恍惚间疑心是在梦里,听月华说话,那样真实,猛然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翻身拜倒在地:“微臣邵子卿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前未入宫时,邵子卿便说过,再见时,两人便有主臣之分,今日果真便是如此。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风华冠长安的白衣卿相拜倒自己跟前,两人便有了一高一低的距离。即便她强自压抑心中的悸动,平缓地说出那一句“平身”,两人也已经有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以前的种种,真的便如南柯一梦。
  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亦是一愣,方才明白过来,这位适才还给自己带烤红薯的宫女姐姐,竟然是后宫之主,一国之后。他们忙不迭地跪在地上,连呼“饶命”,惊慌失措,唯恐自己这些时日的怠慢与疏懒,招惹来责罚。
  “起来就是。”
  今日的书不能继续看了,明日再来,这些奴才诚惶诚恐,也不能这样清净地看书了,月华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书。
  “邵大人怎么还没有回府?”
  “微臣正在御书房内与皇上议事,想查阅一点资料,所以来文渊阁看看。”
  邵子卿低垂着头,月华可以看到他入鬓的英挺剑眉和高挺的鼻梁,他今日将墨发梳起,用一枚玉兰白玉簪挽起,就如他的人一样,如芝如兰,温润如玉。
  “这里藏书颇丰,汇集天下大成,的确是应有尽有,邵大人随意。”
  邵子卿轻轻地“嗯”了一声,又觉得十分不妥,拱手恭谨道:“谢娘娘。”
  后退三步,方才转身轻声问身后战战兢兢的小太监:“那卷《后汉书。匈奴列传》如今存放在哪里?”
  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地过去帮忙一起翻找。只是今日当值的小太监并不识得许多字,只是平日里负责晾晒,保管,清理,对于书籍的存放也不上心,遍寻不到。
  月华没有心思继续看书,支着耳朵听,听邵子卿说起这书名,就知道必然是朝政所用,按照往日印象指点了格局,终于攀著书梯在书架最顶端寻到了竹简。
  站在书梯上的邵子卿将竹简展开,如获至宝:“就是它了。”
  月华仰头看他,手里扶著书梯:“是要查阅关于西凉的什么资料吧?”
  邵子卿点点头,沿着扶梯而下:“感觉我们的军事地图上有一点疏漏之处,所以查阅资料矫正一下。”
  月华巧笑:“何需这样麻烦?而且这《史记》或者《汉书》一类典籍都隔了这么久远的岁月,有变迁也说不定。不若差人去市井之中,寻经常来往于西凉和长安的商旅,他们亲自用脚丈量过西凉的土地,对于西凉的地理风貌了如指掌。”
  邵子卿懊恼地捶打了一下头顶,自嘲道:“我怎么就这般愚笨,没有想到这个办法?看来果真是读死书读得傻了,越发酸腐。怪不得人们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月华忍不住便“噗嗤”一笑,红唇弯弯,露出编贝一般的细米白牙:“邵大人名满长安,天下学问一升,您可独占八斗,自然是觉得书中天下万象,广深渊博,哪里屑于市井九流的风传之言?”
  邵子卿被她暖阳乍现的一笑,也散去拘谨,玩笑调侃:“皇后娘娘这是夸奖子卿呢,还是明褒暗贬?”
  两人相视一笑,但觉得当初心无芥蒂,如意相处的那几日时光又重新回来,心有灵犀一般,抬头看看外面暗沉的天色,异口同声道:“回吧?”
  月华搓搓手,这才重新觉得遍体生寒,身上一点热乎气都没有,那捧炉里的炭早就熄了,被她随手丢在了窗台之上。她忍不住跺跺脚,瑟缩着双肩:“这样的鬼天气,黑得这样早,挨到明日天明,又要无聊这多时辰。”
  邵子卿忍不住便抬手去解身上的披风,又猛然警醒,生生顿住了:“你想看什么书,便命身边的宫人过来取了送回去便是,哪里用得着自己大老远地跑过来,还站在这里,挨这样的冻?”
  月华将手放在唇边,哈了两口热气:“秦嬷嬷说这里的书是不能外传的,而且二楼也极少来人,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极是清净,可以沉下心来,便想着不用那样麻烦。再说前两日也没有这般冷寒,下午有暖阳的时候,也不觉甚冷。”
  “你若是告诉他们你是皇后娘娘,他们定然小心伺候着,别的没有,热茶暖炉是肯定妥帖的,何须冻成这样?”
  邵子卿的话音里不由自主带了一丝嗔怪之意。月华领情,温婉一笑:“以后省的了,只是他们一旦存了敬畏奉迎之意,我也就清净不下来了。”
  邵子卿无奈地摇摇头,捧了书中竹简,二人说说笑笑,相携下楼。拐过一排书架,便见楼梯口处立了一个人影,器宇轩昂,英挺孤傲,周身散发出逼人的凌冽气势。
  “皇上?”
  真的是皇上,月华一提裙摆,便赶紧跪伏在地上,牙关冷得有些发颤,声音清泠泠的,犹如檐下落雨:“妾身叩见吾皇万岁。”
  ………………………………


第六十四章 执子之手
  陌孤寒冷冷地扫视了并肩而立的二人一眼,眸底的寒意愈盛,就像窗外凌冽的寒风肆虐而过,月华遍体生寒,胸腔里最后一丝热气也荡然无存,偏生后心还沁出冷汗来。
  她的确就是得闲,宫中琐事虽多,大事有太皇太后定夺,小事有太后做主,她不过就是个花瓶摆设,更何况,这几日陌孤寒不进后宫,泠贵妃等人也懒得生事,说话全都恹恹的,无精打采。
  “妾身愚钝,所以想多识一两字,也免得粗俗不堪,惹人嗤笑,丢了皇上的颜面。”
  陌孤寒鼻端一声冷哼:“女子无才便是德,朕的皇后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凉都能指点一二,那是大才。”
  月华心里一凛,也不知道陌孤寒究竟来了多久,竟然将她与邵子卿的对话尽数听了去。陌孤寒最是忌讳后宫干政,自己适才不过只是多了一句嘴,应该算不得参政吧?他这话外之意,便是在指责自己无德了?
  她冷汗涔涔,心下一沉,正色道:“启禀皇上,请恕妾身不能如其他人那般对于西凉之事不闻不问,月华父亲命丧西凉人之手,母亲为此殉情身亡。好端端的一个家支离破碎,月华自小孤苦无依,与西凉有不共戴天之仇。收复失地,荡平西凉,那是月华日夜殷切期盼的夙愿,也是月华父亲毕生的遗憾。所以,月华对于西凉战事向来关注,还请皇上见谅。”
  月华掷地有声地说这样一席话的时候,脊梁笔挺,头却是恭敬地低垂,露出一截白皙若瓷的脖颈,发髻松散,便有璎珞一般的秀发垂散在后颈之上。
  西凉也是横哽在陌孤寒喉尖的一根刺,他经常就在想,若是褚将军仍旧在世,那么,莫说是收复被西凉侵占的几个城池,哪怕是直捣西凉王庭也是轻而易举的吧?只是长安再无良将,才使得西凉竟然这般猖狂。
  月华的话正好就敲打在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他上前一步,竟然向着月华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月华的手那样凉,冰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但是却很软,就像缎子一样丝滑,像棉花一样柔软。
  造物主果真是神奇,男人女人同样是血肉之躯,硬骨铮铮,如何男人如山,女人似水?自己的手坚硬如铁,可碎石开碑,而她的手则如棉娇软,似乎,被自己包裹在掌心里,时间久了,便会融化,成为一汪春水。
  陌孤寒捉住月华的手,一时间便舍不得松开。
  “你尽管放心,褚将军的仇,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那是国仇,如今你嫁给了朕,亦是朕的家恨。朕迟早都会彻底焚毁他们的狼子野心,荡平西凉一望无垠的草原,为褚将军,与牺牲的万千将士以雪深仇。”
  这番话,同样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就像是三军宣誓,可义薄云天。但是,听在月华的耳朵里,她却是觉得,就像是和暖细雨,山盟海誓,犹如天籁。可能只是陌孤寒一时有感,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也可能,只是他一时的敷衍,就像男人对女人的甜言蜜语,说了,就像风一样散了,从来都无影无踪。
  但是月华在那一刻,却当真了,将它们一字一句地记在心里,当做是陌孤寒对自己的承诺,并且深信不疑。她恍惚生了这种幻觉,觉得面前的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足够强大,他拥有这样的能力,像沙漠里的飙风一般,迅速席卷西凉的城池高墙,歼敌无数,为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
  她抬起脸来。看着陌孤寒,睁大了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仔细端详他的脸。陌孤寒的脸上依旧一丝笑意也没有,那张斧刻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令月华只想到了一个词——鬼斧神工。
  是的,他的脸虽然美则美矣,但是并没有经过精心的雕琢与打磨,好似就是寥寥几笔粗淡勾勒而成,无处不透露出男子的野性与粗狂,再加上作为帝王天生的凛然霸气,陌孤寒令人觉得,就是需要仰望的高山庭岳,整个人都是气势恢宏的神工之作。
  月华有些愣怔,眸子里的水盈盈流转,倒影出陌孤寒逐渐和缓的脸。
  “你的手都这般冰了,赶紧回去吧,莫染了风寒,朕送你。”
  月华突然就没出息地手足无措起来,心间慌得就像擂鼓,那鼓槌敲打得沉闷有力。
  “妾身,自己回去就可以。”
  陌孤寒注视着月华慌乱的目光,缓缓勾唇:“皇后看起来很怕朕?”
  月华愈加慌乱:“大抵不是怕。。。。。。是敬仰。”
  陌孤寒并不松开手,就那样捂着她的指尖,犹如宣示主权一般,转了身:“走吧。”
  他掌心里的温热透过指尖传递过来,月华忽然就觉得,天气原本并没有多冷,她浑身都被一股暖意包裹起来。
  两人慢慢地走下楼梯,邵子卿站在原地愣怔了许久,待两人的脚步声去得远了,方才一声苦笑,沿着楼梯一阶一阶地走下去,脚步声沉闷而缓滞。
  外面,雪下得愈加紧了,细细密密,扑簌有声,荣祥识相地递过来一把青花伞,远远地相跟着。陌孤寒撑起来,遮住了两人的身形。
  月华低垂了头,只盯着脚尖处,簌簌的落雪声便在耳中被扩大,好歹遮掩了自己的怦然心跳。
  “难为这样冷的天气,你的手心里竟然还能沁出汗来。”陌孤寒突然就冷不丁地出声打趣。
  月华的指尖一僵,这才感觉到的确手心有些濡湿。
  “放心好了,朕不会吃了你。”
  陌孤寒捏了捏她的手心,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后宫这样多的妃子,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去牵过谁的手。宠幸她们每个人时,都是战战兢兢地爬上自己的床,然后婉转承欢,再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再见时,也只是看到跪拜在地上,堆满了珠翠的发髻,闪烁着荧荧的冷光。
  纵然是最为骄纵的泠贵妃,有时候会壮着胆子偎进自己怀里撒娇,用丰盈娇软的胸磨蹭自己的胸膛,从没有像今日这般,两个人默默地走,什么也不说,只用心感知指尖与手心传递的信息。
  身边的女子如皎皎月华,澹澹清波,恍惚间只令人觉得岁月静好,安然无忧,生了执手走到天地尽头的贪念。
  无怪乎古人会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来牵着手,竟然也能有这样微妙的心境与感慨。
  陌孤寒的手握得愈加紧。
  月华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化解两人之间流淌的暧昧。
  说些什么呢?描红刺绣是不相宜的,政史国事是他忌讳的,闲言碎语是他不屑的,怎样的话题都有些突兀吧?
  “为什么不说话?”
  陌孤寒见她一直沉默不语,突然就有些恼怒,停下了脚步,低头出声问她,带着一点怪责的语气。
  月华正想得出神,收势不及,差点就撞到了陌孤寒的身上,她慌里慌张地稳住身形,有些狼狈。
  陌孤寒看着她笨拙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好笑。
  “适才你与邵相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言谈风趣幽默,为何到了朕的跟前,便无话可说?”
  月华心中一惊,自己与邵子卿适才谈笑风生,那般熟稔,陌孤寒会不会心里有什么猜疑?他这样说话,是试探,还是无意?自己是否应该解释,又是否会越描越黑?
  她赤红着一张俏脸,低声道:“妾身只想多听皇上说几句话,日后也好挂在心里咀嚼回味。”
  她离得自己远了,就有雪花顺着风,吹落到她的睫毛之上,挂在上面,融化成水,颤颤巍巍地将落未落。
  “冷不冷?”
  陌孤寒将她拉得离自己近一些,出言询问。
  月华就缓缓地绽开一抹笑意,轻轻地眨眨眼睛,将那滴雪水眨落下来,带着一丝俏皮:“不冷,皇上就像天上骄阳一般,离得近了便暖洋洋的,透骨生暖。”
  “是吗?”陌孤寒唇角微勾,好似融化了几分清浅笑意:“没想到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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