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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与佛子连个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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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略一思量,缓声道:“妾的学识不若在场诸位郎君,两篇诗文尽是夸妾的好,妾哪有将这些好话,分个高下来的道理?”
  她笑言:“若是真分出了高下,有这玉珠在前,日后还哪还有人敢夸妾。倒不若明日贴到洛阳酒楼肆坊,让整个洛阳人士来分一分高下。”
  众人不由得一笑。
  这番话在情在理,又给出了解决的办法,没人好意思再指摘什么,于是各自都开始低头提笔誊抄起来。
  而这会儿柳彧和云蔺也品完了对方的诗作,皆赞叹不已。
  柳彧道:“云兄诗才甚好,以赋我胜不过你,但你也赢不了我。但方才我若与你比诗,你必败无疑。”
  诗词歌赋,柳彧最差的,就是赋。
  这也是头一次,他在文斗里用赋作为载体。
  云蔺谦逊至极:“柳兄所言,亦有道理。”
  “但若是不赢,便是我输了。”
  柳彧说罢,拿起那篇《水湄美人赋》,径自撕做两半,在众目睽睽之下,揉成团后丢入了洛水湖里。
  一气呵成,无比落拓不羁。
  亭台上的姜昭指着他,兴致盎然地道:“此人颇有意思,倒是极为合我味口。”
  侍卫万分有眼色地道:“小姐,可需我等将他抓回府中。”
  “不必。”姜昭摇头,“倒也不至于此。”
  她府上虽说是面首无数,但并不是她抢来的,纵然是云蔺,当初也是他心甘情愿入的留芳府,有些事情,还是要两相情愿为好。
  欺男霸女的事,做起来难免就有些失了身份。
  ……
  这场游园赏花会,让云蔺的再度出现在士人的口中,似乎是一把冷藏多年的宝剑,经过十年打磨,终于显露出泠泠寒光。而柳彧狂士之名,也因他当众怒撕诗赋而又添上了一笔。
  然而这些都远不若南窈所获得的关注多。
  一个美人,一个出现在两大才子的诗作里的美人,凭空出现在洛阳流言的顶尖位置,进入洛阳百姓的视线焦点。
  正如姜昭所预料的那样,那日之后,成化坊的美人南窈,成为许多士人口中的水湄美人。
  成化坊女官更是趁此机会,挑了个极好的日子,让南窈身着水墨纱衣,临高台。
  以月轮为景,玉兰为饰,佳人素手抹琵琶,一曲《霓裳》,闻得满盘清珠落玉盘,四下皆无言,唯见水墨佳人,眉眼秀华,若丹青入画。
  《霓裳》之后名动洛阳,一举成为诸多士人心间上的水墨之花。
  一日,姜昭出行,听见肆坊间所谈论的,都是成化坊的这位水墨美人。
  洛阳城便是这样,熙熙攘攘间皆是利来利往,上一个被成化坊捧出的美人就此落幕,好似一片跌入湖中的叶子,风浪打过,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没激起半点浪花。
  也不知这位美人,在世人心中又能存留多久呢?
  姜昭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继续骑着枣红马在大街小巷里瞎逛。
  原先还会叫上云蔺一道陪着,但近来距离制科开考也没几个日子了,姜昭难得的替他考虑了一下,便不叫人去打扰他温书了。
  她又想去叫叫和玉,但突然忆起和玉的婚期似乎也近了,谢国公还特意去皇宫请了皇后身边的教习嬷嬷,让教习嬷嬷给教些规矩,如此,和玉定然是没什么时间和她出来玩的。
  但姜昭也算是个情深意重的,教习嬷嬷被派出去前,她还特意敲打了几句,想必也不会太过于为难和玉。
  虽说自己找乐子有那么点无聊,但总归还是有乐子可找的,姜昭再次来到了初次听闻柳彧名字的那间酒楼,本想小酌几杯,哪知道却听见了一些闲言碎语,瞬间就搅没了她的兴致。
  左边一人说:“你们听说没?成化坊那位南窈娘子……”
  右边一人连忙问:“南窈娘子怎么了?”
  “哎呦,那可真的不得了。”左边那人很是夸张地道,“她把那个未来的驸马爷,可是迷的七荤八素的。”
  初闻驸马爷三字时,姜昭第一反应是她哪个姑姑的驸马偷着去嫖了?
  后来宣平侯世子的名字进了她的耳朵,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去嫖的是她的未婚夫。
  当朝有明文规定,驸马是不许嫖|娼纳妾,哪怕是谢国公私下有养些姬妾,也是万万不敢摆到明面上来,除了一两个尚公主前有的孩子,其余那些后来有的庶子庶女也都是没名没分的,这还是在和玉的母亲——清河公主默许的情况下有的。
  而姜昭是何等霸道的人,怎会容许这种失颜面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当即就拎着说话者的衣襟,柳眉倒竖地问:“你再说一遍?是谁的驸马在成化坊醉生梦死,沉迷女色,魂牵梦萦,还一掷千金的?”
  姜昭身侧的两位侍卫也随着她的态度,露出杀气腾腾的眼神。
  登时就将那人吓得两股战战。
  “是……是宣平侯家的成世子,淮城长公主的未来驸马。”
  姜昭立即就怒不可遏地去了成化坊。
  成琅嫖不嫖|娼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一个顶着她驸马名头的人,将她的颜面放在地板上踩。
  若是成琅小心翼翼地私养几个美人便也罢了,却偏要这般声势浩大的,似乎要告诉整个洛阳人,他,一个未来的驸马,不惜触怒皇室也要追寻真爱。
  好好好,真的是,好极了。
  真以为她姜昭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宫廷公主了?
  当姜昭来到成化坊的时候,成琅还在如痴如醉地听着南窈的琵琶曲儿。
  他忽然就见到一位绝色美人破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个伟岸挺拔的侍卫。
  一时有些迷茫。
  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成琅并没有认出,这人就是他的未婚妻淮城长公主。
  成琅有些不明所以,正想问问对方要做什么,就见这美人劈头盖脸的,给他来了一鞭子。
  房内狭小,他避无可避,猝不及防就挨了这么一下。
  但宣平侯是武将出身,成琅多多少少也有些底子傍身,倒没有过度失态,只是捂着伤口,怒道:“你这女人,看着清清楚楚的,怎么随意出手打人呢?!”
  “打人?”姜昭嗤笑一声,“杀人我都不为过!还未成为驸马便已纵情声色,你这是不将律法放眼里,还是不将皇家威严放眼里?”
  闻言,成琅不免就有些心虚。
  他咬牙驳道:“我听闻那淮城长公主也好养面首伶人,行止骄奢放逸,而我不过是来成化坊听听曲儿,如何不行?”
  “你若是不喜欢公主的行事作风,大可同圣人言明,圣人宠女,定然不会要个对自己女儿有意见的驸马。”
  姜昭让侍卫将成琅死死压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嘲讽至极,“当然,我晓得你不敢。宣平侯作为朝中颇有名望的将领,这般树大招风,恰需要一个得宠公主,稳住在圣人心中的地位。”
  “啪!”
  又是来势汹汹的一个鞭子。
  这下是直直打到他的脸上,一条狰狞的血痕不消片刻就显露了出来。
  成琅姣好的面容瞬间就破了相。
  火辣辣地疼。
  好歹也是堂堂侯门的世子,哪有受过这等委屈。于是他难以置信,又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疯女人,你怎么敢?我乃宣平侯世子,你不要命了吗?!”
  姜昭扬了扬下巴,目光轻蔑,“你们告诉他,孤是谁?”
  “成世子,此是淮城长公主殿下。”侍卫下狠了力气,按压得成琅动弹不得。
  姜昭蹲下身,颇有兴趣地观赏着他震惊的神色,“成琅呀,成化坊确实很有意思,孤有时也喜欢来这里找乐子。”
  她用尾指的金驱,重重地划过他的伤口,看他疼得抽气的模样,顿时乐不可支道:“若你不是孤的驸马,孤或许还能把你约着一起来玩玩,但可惜你偏就是呀。”
  姜昭的目光蓦然一寒,万般风情皆凝为霜雪冰刃,“而孤最受不得的事情,就是有人踩着孤,去图个快乐。”
  成琅心中又急又气,但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还掺着点心虚,他也万万没想到,淮城长公主竟然是这等刁蛮又狠辣的人。
  诚如她所言,尚公主的事情落在宣平侯府上,确实是天大的好事,不仅可拉近与东宫的关系,更能借此抚平圣人的疑虑。


第17章 孤不仅玩男人,还玩女人
  然而当他的余光扫过抱着琵琶的南窈后。
  神色忽然就坚定了。
  “殿下,一切皆是臣的过错。”成琅以面贴地,“在圣人收回成命以前,断然不敢再如此。”
  “哦?”姜昭一挑眉梢,“依你这意思,是要退孤的婚了?”
  她起身抚平裙摆。
  “那孤等你的好消息。”
  姜昭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调头回来。
  她朝着由始至终都极为淡定的南窈道:“娘子不若随孤去公主府玩几日?”
  成琅目露惊惧,连忙说:“这件事和南窈娘子无关,殿下切莫迁怒于她。”
  “孤问你话了吗?”姜昭乜着看了他一眼。
  成琅将后头的话咽了下去。
  姜昭笑得又刁钻又刻薄,可她生的得极好,这样的神情显露在她脸上,仿佛是一支在午夜里盛开的恶之花,“成世子,孤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玩人,不仅玩男人……”
  她步步靠近南窈,指尖拂过这美人滑腻的肌肤,声音低得酥柔,宛若在蛊惑人心一般。
  “还会玩女人呢……”
  成琅面色忽然变得惨白。
  他颤声道:“殿下,南窈性高好洁……殿下,求你您切莫折辱她。”
  “世子莫要担忧,圣旨何时下来,孤就何时将她送回来。”姜昭依旧笑道,“不过是小住几日罢了,但若是叫孤等久了,孤就保不齐会对这美人做什么了。”
  姜昭转头吩咐侍卫,“还不将南窈娘子请到公主府?”
  侍卫连声应是。
  这会儿,门外也聚集了些人,成化坊女官搅着帕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昭路过她身畔时,她盈盈一拜,道:“妾深知皇室威严不容触犯,但教坊女子身不由己,还望殿下………多有垂怜。”
  姜昭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女子生来便有着很多不容易,更何况是身处风尘的女子,在这处处是权贵的洛阳,哪有她们拒绝的权利呢?
  大抵南窈也是怎么想的,一路从成化坊到公主府,她的面上都有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姜昭问她:“听闻你会作诗?”
  “是。”南窈柔声道,“但作得不怎么好。”
  姜昭落坐在堂上,垂眸瞧她,“既然会作诗,便应当有几分学识。”
  姜昭又问:“你可喜欢宣平侯世子?”
  南窈不住捏紧了衣袖,然后她又松开了,面色平淡地道:“殿下,妾不喜欢。”
  平心而论,成琅虽为宣平侯之后,却并没有宣平侯那般粗糙,许是自幼被宣平侯夫人摁着读书,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恰到好处的阳刚与恰到好处的儒雅,加以端正的面容,也是一种恰到好处的俊朗。
  虽说性格似乎有些怂弱,但却也足以让诸多女子为之倾心,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宣平侯府。
  姜昭心有质疑。
  然而眼前这似水的美人,却露出了倔强的神色。
  “妾知晓殿下未必相信妾的话。但妾初次与殿下相识,便知道殿下是个温柔的人,因而妾不担心殿下会伤害妾。”
  南窈的一双眼眸,沉落了夜幕里的余辉,似有万般愁怨,欲语还休。
  最后她只道:“殿下,南窈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男人尤多,痴情郎薄情汉,终究而言,是苦于自身,妾有诸多身不由己,唯有此心尚可自行安放。”
  姜昭生来就是金枝玉叶、锦衣玉食,确实无法对她的苦感同身受。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这个美人的好感,于是她想给南窈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
  且当做她一时发善心,或者是看腻了府上的人罢,姜昭对南窈道:“孤的公主府却缺个女史,乃后廷五品女官,不知你可感兴趣?”
  南窈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对自己抛出这样的橄榄枝。
  她原以为成世子的事情,哪怕这位公主殿下再如何宽心,也会有些许芥蒂的。何况是如此尊贵的金枝玉叶,自个儿未婚夫被一个卑贱的教坊女子给迷去了,纵然是心里不介意,面子上也应该会介意的。
  南窈不免心下狐疑,胡思乱想了许多。
  然而姜昭的面子上确实会介意,但这面子在当众打了成琅那两鞭子后,该讨的也讨回来了,介时成琅若真有那魄力去向她父皇提出退婚,她父皇定然还要再扒他一层皮。
  思及此处,姜昭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
  她道:“孤从来不轻易给人机会,你大可以好好地想想。”
  南窈俯身一拜,“殿下,妾想好了,妾愿意留在殿下身边做女史。”
  大齐官制有朝廷与后廷之分,朝廷由科举或者荐举来择取人才,而后廷女官多是由朝廷命妇,或是在民间选拔有声望的良家女子、官家仕女来担任。
  虽不如朝廷命官位高权重,但也是实打实的官籍。
  南窈乐籍出身,地位低贱,按理而言是不可能成为女官的。
  如今这么一个不可能的机会,却摆在了她的面前。
  我阅千万卷书,不是只为奴颜婢膝为他人红袖添香。
  我有娇美姿容,不是只为取悦他们为之辗转承欢。
  蒲柳之命不敢弃,青云在心犹未灭。
  我虽身为下贱,落在污泥之中,但亦有不屈之心。
  南窈再度以螓首触地,道:“愿为殿下驱使,九死不悔。”
  姜昭垂首,端坐于正堂金玉椅上的她容光华盛,“瑶,石之美者,有琼玉皎净之意。日后,你便称南瑶罢。”
  南瑶:“谢殿下赐名。”
  此后世间,只有女史南瑶,再无乐伎南窈。
  ……
  三月。洛阳桃李芬芳。
  万千士子背起行囊,踏上了通往青云路的台阶。
  此次制科先由礼部主持阁试,待阁试筛选出最佳者一至三人,再入御试,御试由天子评定等级,共五级,四级以上方可入仕。
  制科分设科目高达数十种,其中主要科目有博通典达教化科、才识兼茂体用科、才膺管乐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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