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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与佛子连个麦-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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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昭愤恨地看了他一眼,便一头扎入风雪之中。身后是紫檀的一声惊呼,止妄忙执着伞紧紧跟在她身后。
  感受到身后的步履涉过浅雪的声响,感受到头顶的油纸伞半遮半掩,姜昭只觉得怒意更盛,走得却是越发地快了。
  风雪扑面,寒意凛冽,姜昭的思绪清醒至极:二十年的礼佛生涯,他原本是要将此一生献给佛祖的人,凭什么会为了一个她、区区一个她,放弃自己的信仰?哪怕他已动了情念,也不肯放弃佛祖?!
  剖析得越是清晰,姜昭的心也越发地冷。
  父皇常说,皇家儿女乃天潢贵胄,站得越高越是孤家寡人。起初她是不懂的,分明是坐享荣华,有万千人簇拥而至,这般鲜花着锦,为何说是孤家寡人?
  如今她是明白了父皇的意思,可原以为哪怕所有人都离去,止妄也会义无反顾地伴在她身侧,却是她错了。。。。。。
  她不是他心中至关重要的那个,所以迟早有一天,他也会离开。
  姜昭恍恍惚惚地回到寝殿,将自己蜷缩在被褥里。
  外头传来紫檀的声音,她将止妄拦在了外头,略带了些冷淡。
  “法师止步吧,我家殿下今日颇有不适,不便请您入内。”
  而后又听那僧人一叹,似乎是沉默了片刻。
  良久之后,才听他轻声嘱咐紫檀:“殿下方才淋了些雪,还请紫檀姑娘瞧着她更了衣干了发,再睡下才好。”
  紫檀闻言愣了愣,这法师待殿下这般怜惜,分明是动了情,那为何不肯从了殿下?佛门清修又有何等好?食不得人间美味佳肴,享不得红尘诸多情爱,不修了又何妨?
  在紫檀心中,这天下儿郎若有入得了自家殿下之眼的,必然是得了天大的造化!哪儿还能见得这般推三阻四的!
  她冷声:“法师可知殿下待你是真心实意的,若你肯还俗,殿下是愿以一国公主之尊,冒天下之大不韪,招你为驸马的。”
  “紫檀!”姜昭在里头沉声喝道。都这样不领情了,她又如何愿意再将自己的心思,平白给人作践?
  紫檀心知自己多言,恨铁不成钢地瞥了止妄一眼,便叫宫里人将他请了出去。
  那僧人撑着泼墨似的莲花油纸伞,在留仙殿外头站了许久,染上霜华的墨色莲被滑落的积雪,洗涤得越发清明。
  缓缓的,这一身法衣的僧人抬眼,漫天微雪入眸底,他看了半响。直至风雪中有一宫人匆匆赶来,瞧见了他,眼中一亮,忙远喊道:“法师、法师你原来是在此!可让奴婢好找啊!圣人传唤您多时了,法师快随奴婢走!”
  止妄别开了目光,却有一粒雪落进了他的眼中,平添一抹凉。他转身,朝着拿宫人淡淡地颔首。
  近来圣人颇爱寻他谈佛论道,但圣人所求诸事,也非佛家能解。
  ……
  随那宫人入了御书房,只见得姜砚焦虑不安地在桌案前来回走动,闻得了步履的声响,方才抬起眼瞧来。
  他见着了止妄,令宫人阖上了门,才焦灼地道:“法师,朕方才在小憩了片刻,忽而梦见一金龙跃池而出,金光灿烂,辉煌至极。”
  止妄道:“金龙入梦,是吉兆。”
  “不,不止如此。”姜砚蹙眉摇头,面色惶惶,“而后朕又见天边来了一只巨大凤鸟,将那金龙生生咬做了两段,漫天之血如倾盆暴雨。”
  止妄面色一凛,这梦诡异至极,并非是什么好兆头,他虽会藏传禅宗的解梦之术,但生来便处于政权中心而养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此梦无论如何,他都解不得。
  他垂眸道:“贫僧修为低微,解不得陛下之梦。”
  姜砚失望地看了止妄一眼,忧思间,他不由得想起了顾九思。于是他当即让人传顾九思来。
  待到顾九思受召而来,姜砚又将此事同他说了一遍。
  这道人余光瞧见了止妄,不免心下冷哼,西域和尚嘴皮子利索算的了什么,到了要紧关头,不还是半点本事也没有?
  禅宗将算命看相视为外道,自然比不得道宗的术法。然而顾九思听了这梦中之事,也不免沉吟了片刻。
  姜砚见此又再度蹙眉,略为失望得问道:“真人也解不出来吗?”
  顾九思忙道:“陛下,臣解是解出来了,但涉及皇家,着实不好说。”
  “都这等情况了,又有什么不好说!”姜砚气急,一甩袖,“你且说,朕不治你罪。”
  顾九思垂眸:“昔日臣为淮城殿下瞧过面相,发觉淮城殿下之贵,远胜于陛下……陛下为真龙天子,淮城殿下为凤鸟,梦中龙凤相争……”
  他歇了声不再说下去,可话中之意却是意味深长。
  龙凤相争,龙却死于凤口。他说梦中凤鸟为淮城长公主,此言甚是狠毒!
  止妄滚动持珠,轻轻看了顾九思一眼,忽而出声道:“陛下,贫僧对此梦也有一解。”
  不知为何,这和尚淡淡瞥来的一眼,竟让顾九思想到了佛寺内的怒目金刚,可待他细细打量,这秀逸的和尚依旧是一双无波无澜的慈悲目。
  顾九思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也不再细究,听得这和尚这么一说,他倒是想看看是要说出什么个东西来。
  而姜砚却是觉得奇怪,不是说修为低微解不得吗?怎现在可解得了?但他也着实是想听听佛家的解释。于是他道:“法师请说。”
  止妄道:“《山海志》中言:龙生子是谓龙子,生女是谓龙女。真人将龙女混淆作凤女……”
  他抬眼直视顾九思,依旧是又淡又浅的目光,只是莫名多了几分威严,“不知是作何居心?”
  顾九思被问得心神一颤,当下驳道:“太后为凤,生女亦为凤,如何说是贫道有意混淆?”
  止妄声色骤然一冷,“太后为凤,公主为凤,皇后亦为凤,依真人所言,岂不是说陛下身侧诸多血亲,皆有意暗害陛下?”
  他朝顾九思走近一步,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华丹真人,太后乃陛下之母,公主乃陛下胞妹,皇后更为陛下结发妻,你借此梦挑拨离间,未免过于荒唐了些。”
  这番话字句见血,顾九思不由得被吓退半步,他下意识得看向姜砚,却见姜砚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打量来的目光也冷了几分。
  顾九思一阵心惊肉跳,心知此时若不再说些什么,定会受到君主责罚,他一拂衣摆,跪在姜砚身前,哭诉道:“陛下,贫道近日倾力为陛下炼丹,颇有所获,恐是将精力耗费于此,导致今日解梦有误,贫道、贫道是全然无挑拨离间之意啊!”


第76章 献丹
  姜砚颇爱道家丹术; 听见顾九思炼丹有成,神色倒是缓了缓。他轻咳一声,对顾九思道:“也罢; 方才朕许诺你不降你的罪,这次就罢了,但日后可不得妄言。”
  顾九思松了口气; 连忙称是。
  姜砚身患隐疾; 不愿让他人知晓,于是又对着止妄道:“今日有劳法师解梦了,朕还想同真人探讨一番丹术; 不若先请法师回去憩息?”
  止妄起身告退; 法衣擦过案牍,他淡淡地看了顾九思一眼。
  宫人引他至殿门之外,此时夜色如墨,天边的雪还未停,檐上积雪又落了一层; 止妄在这儿站了片刻,隐隐约约地能听见殿内顾九思对着君王道:“明日正逢除夕佳节,贫道愿将此丹献上; 恭贺陛下国泰民安。”
  止妄垂眸将佛珠转过一颗; 这是姜昭赠给他的; 那日接过之后就不曾离过身,这些佛珠圆润坚硬; 虽是木质,但却有着恰到好处的分量,被轻轻转过后,微有一声轻响。
  他取过宫人手里的油纸伞; 走入漫天微雪中。
  回至宫中的佛堂,止妄阖上双眸,见姜昭正懒懒地倚在榻上,绯色的宫装艳丽无匹,绫罗绸带曳地,万般冶艳芳姿。
  这贵主微微掀起眼帘,似是跨越虚空,目光灼灼地朝他看来。止妄心头一跳,意乱之中猛然睁开了眼。
  “你这是。。。。。。慌什么?”姜昭似笑非笑地问道。
  止妄沉默不语。
  面对姜昭的挑逗与逼问,他从来只能选择沉默。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道:“方才殿中之事,殿下应当都瞧见了罢。”
  姜昭歪了歪头,挑眉问:“殿中之事啊。。。。。。你是指顾九思构陷我的事,还是你出言维护我的事呀?”
  又是良久的沉默。
  “总之,顾九思此人居心不良,殿下务必小心为好。”
  说了这番话后,止妄便端坐到团蒲上,潜心礼佛。
  姜昭瞧了会儿,见他着实是入定了,也不再扰他。便思索了半响,以身体不适为由头,让宫人去喊来了孙太医。
  期间她将公主印信交给了紫檀,她对紫檀道:“明日除夕宴之后,你将此交到法师手上。”
  紫檀心惊不已,公主印信可掌千骑兵马,除却昔日被柳彧所囚,被抢夺去之外,殿下可从未将公主印信交予过任何人,今日怎会如此突然地要交给止妄法师?
  她讶异至极,愣了一愣,方才接过。
  姜昭揉着眉窝,略显疲惫地道:“你不必言其他,只需牢记如今诸多人,仅可信他一个。”
  ……
  次日冰雪覆地,洛阳宫城似被银妆所裹,晴光映衬出遍地晶莹,大红的宫灯高挂飞檐,红绸络绎,一串爆竹喧天,惹得年小的宫女捂耳惊呼数声。
  留仙殿内,姜昭的目光闲闲探出窗扉,瞧着那些小宫女欢声嬉闹,出神了半响。
  紫檀捧着宫装入内时,顺着姜昭的视线往外看了看,她蹙眉道:“这些新入宫的丫头,着实有些不懂规矩了。”
  姜昭含笑看向紫檀,道:“除夕佳节,喜庆些也是好事。当年紫檀可是比她们能玩闹呢。”
  她眸光浮动,似乎想起了昔日。说来也怪,一向等闲度日的她,居然也难得地有了几分时光飞逝的感伤。
  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情着实让她有了疲惫,疲惫到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曾经鲜衣怒马的岁月。
  “殿下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当年可是都跟着殿下呢!”紫檀笑嗔,将宫装放在一旁,又道,“这是掌衣大人送来的,殿下可要瞧瞧?”
  姜昭瞥了一眼,宫中之人多知她喜爱艳丽奢靡之风,故而此次送来的广袖舞裳也是极尽华色,大片金丝绣线的海棠花成片交织,在赤色绸缎上肆意舒展。
  她看了眼天色,道:“紫檀,替我换上罢。”
  ……
  当夜洛阳皇亲国戚齐聚紫微城,发觉今日最早来此的,竟然是以往最会姗姗来迟的淮城长公主。
  这瓌姿艳逸的贵主在仅次于帝后的席下,百无聊赖地饮着酒,火烛摇漾,她眯起狭长的美眸,瞧着台上伶人瞧着出神,哪怕是来了人,也不肯瞥来一眼,依旧是目下无尘的姿态。
  诸多贵胄之中有人议论道:“今时不同往日,先帝在世时宠她宠得无法无天,如今又有谁会这样惯着她……”
  “所言极是,如今不正是不敢姗姗来迟了?”
  这些讥诮入耳,姜昭的目光慢慢地冷了下来,她勾了勾唇角,朝着下方的席位逐一扫过,很慢、很轻却足以令人心生寒意。
  众人被瞧得头皮发紧,顿时噤了声。
  姜砚携着王皇后入席时,便是瞧见了这一片沉默的景象,除夕宴年年都有,在场多是宗亲,倒也不至于会有拘谨的说法,他觉着气氛古怪,正要问上一问。
  可恰巧台上的戏唱到了《仙人受长生》这一出,只见鹤发童颜的仙人手执拂尘,白衣翩然,如御风而行,他挽指一点信徒的眉心,开嗓唱道:“予尔金玉满堂,予尔平安喜乐,予尔得道长生。”
  声色清冽,语调悠长。
  众人被引去了视线,不免多看了几眼。
  待得诸多之人的目光齐聚,忽而一声鹤唳云霄,白烟弥散,那扮作信徒的小生,眉心朱光一闪,台上烛火骤然一灭,竟是陷入昏暗之中,然而片刻之后又是一声鹤鸣,周遭花灯齐齐绽放光华,五光十色之中,众仙娥手执凌霄花灯,络绎而出,长带飘然,加之云烟袅袅,众人只觉如登凌霄仙宫一般。
  而后又见一身穿广袖仙衣,玉戈博带的小生自台后走出,待他转身而来,眉间朱砂流转华光,竟是方才那求仙的信徒。
  原来是一出《得道飞升》的戏。
  众人交赞不已,连连称好。姜砚开怀不已,也赐下了不少赏物。
  唯有姜昭冷笑一声,猜出了这一出戏,是哪些人的安排。但她料想,这真正的戏恐怕还没来。
  她再度饮罢一杯酒后,台上骤然响起一声恭贺。
  “陛下圣安,开当世太平,贫道应天命赠仙丹两颗,愿陛下龙体康建。”
  顾九思从众仙娥中走出,手捧龙凤紫金丹药木盒,鹤发童颜,拂尘飘然,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
  龙座之上的君王眼眸微亮,在那紫金木盒上流连了片刻,忙唤身侧的宫人,将此端到他跟前。
  他迫不及待地令人将此木盒打开,只见那两粒莹白如玉珠的丹药,缓缓呈现在眼底,一阵清新淡雅的药香从此间蔓延。
  姜砚如痴如醉之际,又闻顾九思道:“陛下,经贫道多日苦炼,方才得此两粒,而这两粒丹药的妙处可远胜于昔日的十全大补丸呐!”
  姜砚好奇不已,忍不住问:“敢问真人,这丹药是妙在何处?”
  顾九思:“老者延年益寿,少者启智灵毓,阳者龙精虎壮,阴者滋补养颜,容貌永驻。”
  道家讲究男为阳女为阴。姜砚闻得那句龙精虎壮,便已露出了神往之色。
  适时,姜昭笑了笑,对着姜砚道:“这等绝妙的仙丹,孤倒是好生好奇,皇兄可否容我瞧瞧?”
  姜砚自然没什么不可,便叫宫人将丹药端至淮城长公主跟前。
  药香馥郁,姜昭不由得倾身一探,伸手取过那紫金盒,细细地打量着哪两颗丹药,指尖的金驱若有若无地在上头掠过。
  半响之后,她似是觉着无趣了,便将紫金盒递回宫手中,兴致缺缺地道:“顾真人将此丹药说得如此神乎,孤倒是有几分不信的。”
  姜昭想了想,又抬眼看向姜砚,眼若秋水,神似春柳,她娇娇地央道:“皇兄赐我一颗罢,我想瞧瞧顾真人所言的滋补养颜是真是假。”
  姜砚无奈一叹。
  他这皇妹每每露出这般神态,便总叫他心软得不行,可这丹药他又是舍不得给的,毕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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