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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与佛子连个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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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有些诧异在这里看到对方。
  齐天子以为姜昭应该在贞观殿陪着皇后。
  姜昭也以为齐天子应该在贞观殿陪着皇后。
  然而他们却在仙居殿相遇,双方神情都很是微妙。
  明妃更是不知这对父女是不是约好了,抱着着一叠书卷,看着两人,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但姜昭寻思着自家父皇到嫔妃宫殿似乎并无什么问题,于是颇为善解人意地道:“父皇寻明妃娘娘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既然如此,皇儿就不打扰了,这便回宫寻母后唠嗑。”
  前脚刚从贞观殿出来,后脚就到了留仙殿,齐天子左右寻思着都有些心虚。
  齐天子:“……那你还是留在这吧。”
  天晓得这闺女回去会说些什么胡话!
  姜昭脚尖转了一圈,一听这话就立刻收了步子转回原位,回眸笑得尤为明丽端庄:“既然父皇执意要留皇儿,那皇儿就打扰了。”
  明妃将怀里的书小心翼翼地交给侍女,又反复叮嘱她们要谨慎翻晒,而后才对这两父女道:“都进来坐吧。”
  哪怕有圣人在此,她的神情依旧冷淡,看起来极为勉强地侧身,将他们请入内。
  说来也是奇怪,自姜昭有记忆以来,明妃与她父皇的关系都很是奇怪,不似夫妻,亦不似君臣,却自有一种旁人无法融入的和睦。
  倒像极了一对称心如意的合作伙伴。
  也许是到了二月,整个洛阳城都显露出草长莺飞的初春面貌,天光明媚,璀璨的金辉落满整个仙居殿,仿佛浸没于一池黄灿灿的春水之中。明妃难得有闲情,这才携同宫内侍人将珍藏的古籍拿出来去去潮,却不想被这两位尊贵的不速之客给打搅了,但赶也赶不得,骂也骂不得,只好冷着个脸。
  也不叫人备茶水,自个儿就先坐下了。
  一副不欲与人多谈的模样。
  齐天子竟也不气恼,面色平淡地问:“丽嫔如何了?”
  明妃:“自然是挺好的。”
  齐天子点了点头。
  两人就不再多说了。
  姜昭觉得奇怪,这丽嫔怎么了,父皇怎么会来问明妃?莫非明妃所行之事,其实是与父皇合谋过的?
  瑰丽无双的淮城长公主皱起了精致的黛眉。
  但齐天子似乎也不想给她解惑,只是淡淡的,礼貌的,嘱咐了明妃几句家常。
  明妃也淡淡的,礼貌的谢过这位君主。
  直到齐天子起身一拂衣袖,姜昭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那他也没有替明妃驱赶的道理,于是走时就深深的看了姜昭一眼,大有一种“小孩子家家,莫要多管大人的事情”的意思。
  然而很显然,这种眼神上轻飘飘的警告,是对这位公主没有任何作用的。
  齐天子才在她们的视野里消失,姜昭就兴致勃勃地问明妃:“明妃娘娘,您这是和我父皇合谋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呀?”
  明妃先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后又阴恻恻一笑,“小公主,抄家灭族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明妃生得跟要随时羽化飞升的仙妃一般,纵然是笑得这般阴沉,也不折损她半点仙气。
  她怕是小看了这位嚣张恣肆的淮城长公主。
  区区抄家灭族算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儿?自小就会打杀侍人,行事荒唐无度的姜昭,怎会被这点事儿吓到?
  只是让她好奇的是,朝廷中哪位重臣竟然惹得她父皇要下这般狠手。
  电光火石之间,姜昭还真想到了一位大臣。
  姜昭下意识地捏了捏小指上的紫金刻花长驱,她稍微靠近明妃半步,一双秋水眸盈盈生波。
  “是太傅吧。”
  明妃不语,只是垂眸从殿内又抱了好几册书卷,穿过仙居殿的月洞门,到了湘园里。姜昭一路跟着她,左顾右盼的,只见那粉墙黛瓦的景墙上,一边是湘妃竹数丛,纤细挺拔,幽静淡雅;一边是海棠、芍药等名贵花草,或清或艳,赏心悦目。
  院子里铺了遍地的书卷,经史子集名家残本不计其数,每有十本就有一位侍人照看,幸而园子颇大,也不见拥挤。这些侍人与寻常宫女不同,她们都穿着文人衣袍,腰佩正八品的御人玉牌,似乎是有品阶的女学士。
  大概被跟着有些烦了,明妃道:“你说是便是吧。”
  这算是变相默认了。
  姜昭觉得也是,纵然是她不怎么关注朝政,也能从她父皇母后的嘴里听见些只言片语。太傅对作为太子师,对储君的影响力未免是有些大了。何况她那宅心仁厚的兄长,又是个耳根子软的。
  那这是要对太傅女——宸妃,开第一刀了?
  已然摸清了他们心思的姜昭,总算是心满意足了。她看了看明妃,只见这仙妃般的女人正蹲着身子,螓首低垂,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后颈,金辉轻柔地洒在她清丽的面容上,流光溢彩。
  姜昭道:“我原以为你是喜欢搅弄是非,倒是我想岔了。”
  这兰草仙妃缓缓摇头,露出了几不可察的轻笑。
  “这下是你想岔了,本宫确实是乐在其中。”


第9章 孤平生最是厌恶两桩事
  姜昭:“将您误认为好人,着实不好意思啊。”
  明妃轻轻翻过一页泛黄的纸:“无妨。”
  姜昭摸清了这事情,就摆上公主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回了贞观殿,这才入宫门,便见着了两三排内侍在门外立着,皆面白无须,五官清秀的,其中有几个人瞧着还挺眼熟,似乎是她兄长身边的人。
  那些内侍见着了她,纷纷俯身请安。
  姜昭慢悠悠地走了进去,远远一瞧果真是他的兄长,她笑着上前喊道:“皇兄!”
  那温和仁善的储君闻声就已经笑开,他转头,露出和齐天子一般无二的皓目,只是远比齐天子温柔,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祥和。
  齐天子曾言他无君主之威,但百官却言他有仁君之相。
  但无论如何,姜昭都觉得,她的皇兄日后必然会和她父皇一样,是个能够青史留名的圣明君主。
  两人一母同胞,自幼又是一同长大,一同教养,情谊很是深厚。有一段时日没见了,姜砚也颇为想念这个娇俏美丽的妹妹。于是大步上前,细细瞧了她好几眼,笑说:“似乎清减了不少。”
  姜昭扶了扶发鬓,理所当然地道:“时下女子都追求细腰,盈盈一握最是得宜。”
  她转了一圈,天水碧的留仙裙盛绽为清丽淡雅的一枝山茶花,无需过多的姿态,落入他人眼中,便成了一场惊鸿。
  “殿下。”
  有人恭谨地唤了姜昭一声。
  这时,她才发觉储君身侧站着个锦衣郎君,玳瑁簪花的,很是富丽。
  姜昭看人一向最先看脸,相貌如何取决了她有没有回应的欲望。于是轻飘飘地审视两眼后,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太子笑着介绍道:“皇妹,这是王符,太子妃的远亲表兄,出生于河间王氏,如今为太子舍人。”
  河间王氏?
  姜昭缓缓想起这似乎就是打压云蔺的河间那个新贵氏族,又瞧了他两眼。
  这人样貌端正,但总归是少了百年大族的底蕴,雕琢之气外放,略显得轻浮。
  太子舍人素来选用品德高尚的人,但王氏对云氏的打压未免有些不地道,这也称得上品德高尚吗?
  姜昭朝他一笑:“原来如此。”
  显然对方是没察觉出姜昭颇有深意的笑容,反倒被这霞姿月韵的女郎,迷得七晕八素的。
  一直到了宫殿外的游廊,王符还有种余味未消的感觉。
  他与太子并肩而行,不由夸赞道:“公主殿下文采精华,见之忘俗,不愧为圣人之女,殿下之妹。”
  官场上的人素来懂得如何夸人,一夸便夸了三个人,又不显得谄媚。
  恰到好处的赞言,让太子笑意更甚。
  王符又道:“公主殿下这般人物,不知世间何等儿郎才能与之相配。”
  太子微微皱眉,像是想起了让他不悦的事情,“说起来,父皇倒是颇为中意宣平侯世子。”
  他长叹一声,“孤只觉世间儿郎,无一可配。”
  王符微微垂睫,敛去眸中神思,道:“圣人选择的驸马,定然不差,太子也莫要过于忧心。”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已将近大业门,王符似乎想起了一件事,忽然驻足。
  他面露犹豫之色:“有一事,符不知当不当说。”
  太子疑惑地看着他,道:“你我相识已久,情同手足,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对我直言的呢?”
  王符先是一声告罪,然后才说:“前些日子,制科会试的主考大人曾来寻我说了一件事。长公主殿下向他讨了个贡士的名额。”
  太子不以为意地抖了抖衣袖,“不过是一个贡士名额,她想要便拿去吧。容德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王符又是一声告罪,“殿下,符以为也没什么,只是这要给的人,却是与符有些龃龉。”
  “哦?是谁?”太子挑眉问道。
  王符:“此人是河间云氏的宗子云蔺。”
  太子对这名字倒是有所耳闻,毕竟曾经麒麟子的名头还是有几分声势的。王氏为跻身河间一流望族的位置,已和云氏撕破脸多年,后来一直到云老尚书致士,云家都没出过什么人物,云氏后继无力,再无法同王氏交锋。
  有这等机会,王氏自然是趁其病要其命,逮着云家人就是直往下踩。如今在朝的云家人,早已所剩无几。
  故而云家怕是将所有希望都寄予了这位云氏宗子,只是他竟能让姜昭开了口。
  太子觉得好奇,又问:“孤这妹妹一向不怎么搭理士人的事情,怎么会为这云氏宗子要了个贡士名额呢?”
  “殿下,云蔺这厮考了多年也不中,已有了几分江郎才尽的意思,只是他姿容如琢,琇莹若月,在河间素有人中玉郎的美誉。”
  王符说得含蓄至极。
  但太子却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云蔺这是用他的容色|诱使他的皇妹给他锦绣前程!
  太子知晓王符哪怕是有些私心,也断然不会用这种事情欺骗他。随即勃然大怒道:“狐颜媚主的手段,实属下作之辈。”
  闻言,王符露出了称心如意的轻笑,但迅速就抹去了。
  得了未来储君的厌弃,云蔺就是入了朝堂,也无用。
  云氏还妄想起死回生,真是做梦。
  “啪。”
  正值王符得意之际,一条鞭子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抽到了他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见了血。
  他顿时跌坐在地,痛呼出声。
  转眼便见一云鬓罗衣的女郎站在身后,身披丝衣,腰束女罗,发间步摇华盛,容光下至间姑射群仙。
  她高高在上地睨着王符。
  “孤平生最是厌恶两桩事,你可听好了。第一桩,在孤背后瞎嚼舌根。第二桩,把孤当成个傻子。”
  姜昭道:“王符,眼下你两者皆占,是想怎么死?”
  这淮城长公主背靠圣人国母,又有未来储君为护,王符非权臣名将,岂敢与她争论,只能放低了姿态,跪在地上求她宽恕。
  太子怔了片刻,总算是回过了神。
  一边是他的左膀右臂,一边是他自小宠爱的胞妹,太子不知如何是好,又头疼又无奈地道:“皇妹,你,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姜昭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地道:“皇兄,此人在背后说孤的坏话,冒犯了孤,难道不应该受到处置吗?”
  “这。。。。。。”
  见太子迟疑,姜昭越发气愤:“他还觉得孤会被区区一个士人蒙骗,这是在小瞧孤的智商!岂有此理!”
  太子顿时无话可说。
  可看着王符捂着伤口直抽气的模样,太子心有不忍,便拉着姜昭哄道:“皇妹,皇妹,你莫要生气了,容德并非有意的,只不过是替为兄担忧你罢了,如今你这都打得这般狠了,便看在皇兄的面上,莫要再怪罪他了。”
  姜昭这才收了些怒容。
  她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但绝对不可能不给她皇兄面子。
  又是一鞭子,这次只是虎虎生威地砸到地面,激起尘灰千丈。
  姜昭朝王符道:“云蔺以容色悦孤,也是他的本事。而你纵然是朝孤卑躬屈膝,也不见得有这等本事。既然做了皇兄的左膀右臂,便该将一己私欲置之度外,一心一意的效忠主君,少搬弄是非。今日且看在皇兄的面上,孤饶你一回。”
  说罢,也不看对方的神色。抬手招来侍女,接过一件鹤氅递给太子。
  “母后见你走时穿得单薄,托我来给你送件衣服,这是母后前不久才让尚服局用蜀缎做的,很是好看。”姜昭轻轻摸了一下,这钛白色的绸缎在她掌心若流水般滑过,“母后也给我做了一身,比你的还好看。”
  太子怕太过在意王符会再度惹怒姜昭,便收了视线,边接过鹤氅,边笑道:“母后真是偏心,你生的比我好看,衣服也要比我好看。”
  姜昭嘻嘻一笑,见太子穿上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却得颇为妥当,才招呼着众多穿红着绿的美貌侍女,款款地走了。
  从头至尾,都没再看王符一眼。
  太子伸着颈脖,确定了姜昭走没影儿了,才连忙将王符扶起来。
  王符俯身道:“惹怒了公主,符有过。”
  他清楚,自个儿在储君心中的地位,尚且还比不得那位公主。所以只能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以退为进。
  太子见此,果真面有愧色,“容德,公主年幼,被圣人宠坏了,你多担待些。”
  “殿下收回此话。”王符仰头,惭愧道,“公主一番话让符如醍醐灌顶一般,殿下是符的主君,应当一切以殿下为先才是,那云蔺确实有些才干,殿下若能收于麾下,也是一大助益。”
  这番话坦坦荡荡,落入太子耳中,越发觉得王符是个胸襟宽广,风光霁月般的人物。
  太子断然拒绝道:“孤已有容德为肱骨,何需再要他人。”
  他又见王符伤口上的血已经溢出衣裳,忙拉着他往太医院走,“莫要再说了,先将这伤口处理了罢。”
  王符一路捂着伤口跟在太子身后,阵阵痛意袭来,他反而露出了明朗的笑意,随着这位未来的储君踏入无尽天光中。
  公主又如何?
  只消他步步踏高阶,终有一日,他会紫袍加身,位及人臣。
  届时区区一个公主,定然要向她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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