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荡漾 [强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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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陛下等等!”
孙铭正好奇婵衣的人去哪了,便听到竹林小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见婵衣小跑出来,一面唤住萧泽。
她跑到萧泽面前,仰着头道:“陛下,您忘了,您不是让孙铭进去查探的吗?”
萧泽额头青筋直跳,这个时候他倒宁愿她知晓一些人事了,也省得如此穷追不舍。
“孙铭进去看看。”
“陛下真好。”婵衣清了一下嗓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萧泽本提脚欲走,余光瞥见她眼中的狡黠,忽而恍然大悟。想也没想,便扭头一把抓住蝉衣的手臂,危险的眯上眼睛说:“你在故意装作不懂?”
婵衣猛的吓了一跳,说:“你说什么,小女听不懂。”
“当真?”萧泽目光锐利,在她面上巡视了一番。
婵衣慌忙点头,可怜巴巴地说:“自然是真的,小女哪敢骗您。”
“您弄疼我了。”小娘子说完垂下头,声音柔柔,委屈极了。
萧泽闻言,猛的收回手想是被火烧了一般。他转个头说:“送你们小娘子回宫。”
婵衣轻轻地动了动肩膀,伸出纤细白嫩的手,在上面轻轻揉按。这无声的举动,似乎是在控诉他,不懂怜香惜玉。
萧泽只做没有看见,负负手而立看着别处。
今夜实在太尴尬了,他不愿再面对她。
鸣玉鸣翠连忙应下,屈膝行了一礼说:“恭送陛下。”
萧泽颔首,看也未看婵衣,转身离去。远远地,还能看到他脚步有些乱,像是心神不宁。
婵衣一直垂着头。
“小娘子,咱们也回去吧!天不早了。”目送萧泽远去后,鸣翠道。
婵衣“嗯”了一声,这才抬起头。
轻声笑到:“真是纯情。”
“小娘子……”鸣翠无奈。
陛下乃九五之尊,岂是小娘子可以随意取笑的?这只有他们主仆三人还好,若是让旁人听见,那可是大不敬的罪。
婵衣挥挥手说:“放心,我知分寸。”
“走吧,咱们也回去。”她又看了一眼那竹林小道,心想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鸳鸯,可真是不幸运,遇到了自己和萧泽。
婵衣回去时,孟太后已经歇下。平姑姑出来说:“小娘子回去吧!太后娘娘让奴婢告诉您,赶紧回去歇着”
“有劳姑姑了。”婵衣淡笑。
说罢,她便带着两个宫女,回了自己住的偏殿。
萧泽回到宣政殿,并未如他所说,是要处理政务。
因孟太后邀他共用晚膳,所以今日他早早将奏折处理完了。此时回来,暂且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处理,索性等沐浴出来后,拿了一本兵书看起来。
然而只是翻了几页,他便搁了下来,再也看不进。脑海里想的,全是今夜的事情。
那小娘子懵懂,面色不解,显然是不知晓人事的。可她去岁碰到自己那处,却又是懂得极多的模样。
想到最后她那个狡黠的眼神,他看着随烛火跳动的影子,眉头紧蹙起来。
“陛下,今夜的事情已经查清楚。”忽然,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飘下来。一身黑衣的暗卫单膝跪地,抱拳禀报到。
萧泽轻扣案桌,语气淡淡:“说吧!”
“那俩人是柳太妃和一个侍卫,您看如何处置?”
萧泽语气嫌恶:“把那侍卫解决了,再让柳氏病上一场。”
柳太妃是先帝的昭仪,更是南乡公主的母妃。若是平常未生养的太妃,早就处死了。可萧泽顾及到南乡公主,怕处置了柳太妃,而坏了她的名声,故而暂且压下。
“啾啾!”一声小小的鸟叫声响起。
萧泽蹙眉道:“下去吧!”
暗卫低下头抱拳,很快便飘上了房梁。
“啾啾!”声音又大了一点。
“还不进来?”萧泽语气淡淡,却含着一股威严。
白羽伸长鸟脖子,艰难地迈过门槛,屁股一扭一扭,左右摇摆。小碎步来到萧泽脚旁,冲他又啾了一声。
萧泽道:“再叫,便缝上你的嘴巴。”
“啾啾!”白羽急了,往萧泽腿上直蹭。
“做什么?”萧泽低头看它。
他忽然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道:“你这是去哪里了?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
只见白羽身上白一块红一块,沾了不少胭脂,刚才蹭自己时,腿脚上沾了红红的一片。
“啾!”偏偏白羽还不知道自己犯了错,高兴地冲萧泽叫了一声。
“自己去河里洗干净,否则别回来!”萧泽这一瞬间,真的起了念头,不想要这只傻鸟了。
大鸟微愣,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萧泽不知道为何,觉得此番模样居然和婵衣有些许相似。
只见大鸟发了一下呆,又扑棱扑棱跑了出去。萧泽以为它听懂了自己的话,心想它这次倒还乖觉,便又拿起了桌上的书,继续看。
不一会儿,大鸟又从门口跑回来。站到他腿边蹭蹭他,然后嘴把一松,扑腾一声,掉下来一个东西。
萧泽淡淡瞥了一眼,眼睛眯了起来。
那是一串红玉做的葫芦状花钿,模样眼熟极了。他回想了一会儿,很快想起来那是婵衣头上的首饰。因为她喜欢戴的缘故,所以两人见面大多数她都戴着,所以他记得很清。
“你下午去了哪里?”萧泽有不好的预感
“啾!”大鸟扬着花脸,得意洋洋地请求表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日
白羽:啾啾!叼回一个红玉葫芦花钿。
第二日
白羽:啾啾!叼回一个荷包。
……
第n日
白羽:啾啾!叼回一个肚兜。
婵衣:呸!色胚!
萧泽:冤枉=_=
给另一个基友推个文,《朕甚是心累》
朕被掰弯了整整八年才知道对象是个女人!
然后朕重生之后一直知道自己的臣子是个女儿身,却要装做不知道。
朕继位多年,还是个童子身。
大总管捧着几张牌子,问:“陛下,今晚要翻哪一位小主的牌子。”
朕看了眼那几张玉简,幽幽的道:“能翻沈爱卿的牌子么?”
大总管:“……”陛下,沈大人是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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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034
白羽傻乎乎的看着自己,一副求表扬的模样,让萧泽狠狠地皱了眉。
他附身将红玉葫芦花钿捡起,握在手里。转而眯起眼睛,对门外道:“孙铭,把这蠢鸟带下去洗洗。”
候在门外的孙铭连忙进来,小声地“哎”了一声,连忙说到:“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您跟老奴下去吧!您说说您去哪了,怎么弄的浑身都是胭脂?”
白羽进来前,孙铭其实便已经看到它的这幅模样,当时便小声地问了。可这白羽却不给他面子,甚至吊梢眼睛,凶狠地冲他叫,还想去啄他。
白羽虽然未成年,但身为海东青,鸟中之王,自然是凶狠的,也只有在萧泽和婵衣面前才会温顺一些。前者是自己的主人,比自己还凶。后者则是它喜欢的饲主,它当然软萌啦~
“啾啾~”白羽眯起小眼睛,荡漾地啾了一声。
“还不下去,难道要朕亲自送你?”萧泽拿着书册,卷成一卷在它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将它头顶的呆毛掀了起来。
“啾啾……”白羽有些委屈,圆滚滚地眼睛聚齐泪水,在眼眶中要落不落。
孙铭见了,连忙哄到:“我的小祖宗,快下去吧!洗完澡老奴让御膳房给您做烧鸡吃。”
白羽歪着脑袋,又“啾”了一声,噗拉噗拉地往外走,圆滚滚地身子左右摇摆,头顶一根呆毛还立着,看起来委屈极了。
孙铭回神,连忙道:“老奴告退。”说罢,便躬身退了下去。
一鸟一人下去后,大殿内又恢复了安静。烛火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跳动的火苗闪烁着,萧泽脸上忽明忽灭。
他越回想,越觉得不对劲。小娘子那个笑容太狡黠了,像只干了坏事的小狐狸。若是她骗了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真是不单纯的小娘子,萧泽想。
他摊开手心,看着那串红玉葫芦花钿,又慢慢收紧了掌心。
婵衣见到自己的房间时,险些以为是遭了贼。回来想起来晚上白羽一个鸟在这里呆着才知道这应该是白羽干的。
她想要骂白羽,但无奈白羽太萌,她舍不得骂。便认命的叹了口气,在心底狂吐槽了一遍萧泽后,才换了一个房间睡下。
第二日婵衣到崇文馆时,忽然发现里面十分安静。明明大部分人都来了,可大家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干各的事情,偶尔窃窃私语。今日的学堂,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她抱着书,在门口停下来,也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婵衣猫着腰寻到自己座位,坐上去凑到卢婉旁边,小声问到:“婉婉,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安静。”
卢婉从桌子下面的布兜里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点心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对面那群家伙说,陛下今日要来听李太傅讲课。”
“啊?”婵衣偷偷张望一会儿,又继续说:“陛下怎么今日忽然想起来来崇文馆听课啊?”
“不知道,陛下大约每隔半旬来一趟。一般其实是让李太傅讲课,然后借机考校大家的功课的。平时,李太傅都是只给陛下单独授课的。”
婵衣撑着下巴,一面研墨一面说:“陛下他……可真是可怕!”
“嘘!”卢婉和她咬耳朵道:“你可别这么说陛下。陛下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冷了一点,大家都不敢接近他。可陛下人特别好,勤政爱民,还监督对面那群人的功课呢!”
“先帝在世时,可没有向现在这尽心尽力。要知道我父王年轻时候,可是长安纨绔一霸。”
这话说的,只有两人听见。若是被旁人听见了,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婵衣听出她言外之意,颇为意外。原本见萧泽面上冷清疏离,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她还以为他是那种暗地里算计,想方设法养废宗室,好巩固自己皇权的皇帝。
想不到,这位少年天子却不这么做。这耿直的模样,当真是皇帝中的一股清流啊!
“对了,你看到没,谢鸾歌来了。”卢婉瞧瞧给她指她斜前方。
婵衣看了一眼,问我:“看到了啊,怎么了?”先前她一进来,就看到了。
“我给你说,她前几日都在家里呆着,偏偏今日来了学堂。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陛下嘛!”
“你是说……”婵衣惊讶。
“她一直唤陛下表哥,可也不想想,咱们在座的哪个不唤陛下一声表哥堂哥的?除了我那几个小侄女,咱们不算啊!其余的,光几位公主就不比了,人家可是正经喊皇兄的。剩下我们几位表妹堂妹,都是唤的陛下。就她不和人一样,嗲声嗲气地唤表哥。”
卢婉撇撇嘴,不屑道。还打了个哆嗦说:“真是肉麻死我了。”
婵衣小声道:“是有点……”这个宜阳郡主和自己刚认识的时候,还一副软萌可欺的模样,可随着两人越来越熟,她也渐渐发现她内心话痨的潜质。
“不对,我说错了。”卢婉忽然说到。
婵衣冷不丁吓了一跳,跟着紧张起来,蹙眉问:“怎么了?”
卢婉倒过来,嘿嘿一笑说:“咱们这里面,除了唤堂哥表哥的外,还有你这个可以唤情哥哥的。”
“瞎说什么呢!”婵衣小力推了她一下。
“我可没瞎说,太后娘娘召你进宫,我们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婵衣心里一跳,问:“你们……都知道?”
“这种事情,咱们这些人家,谁能不知道,心里都门儿清。”卢婉撑着下巴,把玩着自己的腰带道:“所以你要小心点,谢鸾歌那个臭丫头,肯定会看你不顺眼。你要是受欺负了,就狠狠的还回去,反正有太后娘娘给你做靠山。”
“嗯嗯。”婵衣点点头说:“陛下可真是艳福不浅。”
“不过,当心铁杵磨成针……”
“什么意思?铁杵……”
“咳咳!”忽然,一道咳嗽声响起,婵衣和卢婉被吓得一蹦起来。
“已经上课了,你们二人还在这里窃窃私语,当真是不把崇文馆的规定放在眼里!”面容威严的司业训斥到。
婵衣和卢婉却没有心思关注他,她们关注的是,正在她们二人面前站着的萧泽。只见他一身黑色常服,正面色奇怪的看着婵衣。
卢婉看了一眼,向一只受到惊吓的小仓鼠,默默地往墙的方向移了移。
“你们如此不认真,那一会儿便站到墙角去听课!”司业见到萧泽面色似乎不虞,连忙呵斥到。别看这群人是天皇贵胄,但崇文馆的先生从来不会手软,改罚的罚该骂的骂。
“是,司业……”卢婉立马像只打蔫了的茄子,抱着自己的书,就低头站了起来。
婵衣见此,也跟着站了起来。
期间,萧泽的目光一直诡异的很,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等司业训斥完,萧泽才道:“罚站便免了,今日男女在一起上课,便改为……”
婵衣眼巴巴地看着萧泽,眼里满是哀求。
我都不生你的气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萧泽顿了顿,避开婵衣的目光道:“改为抄书十遍吧!”
婵衣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低着头和卢婉的表情一模一样。萧泽看了一眼两人,嘴角微微一扬。
铁杵磨成针,这是何意?萧泽想,一会儿得寻机会问问陆川。
他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词,而且应该是陆川懂得的词。
他这般想着,收回目光,转身慢条斯理地往外走去,后面还跟着几位大儒模样打扮的人。司业紧追上去,然后回头吩咐到:“今日去竹引堂,李太傅将在此授课,陛下也会考校众人功课。”
话虽如此说,但实际上大家都晓得,陛下从未考校过这些女学子们。一来是避嫌,二来是女子功课不必太过严苛。故而,她们一直当的是男学子们的陪衬。
司业走后,卢婉可怜兮兮地站了起来,哀戚道:“完了完了婵衣,十遍的课文,会要我命的……”
“噗”一道笑声响起。
婵衣和卢婉抬头,只见一华衣少女站在自己的座位前,旁若无人的笑着。见婵衣和卢婉看过来,便问到:“宜阳怎么样,被你这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