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正传-第9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砚欢上前查看一番,才发现都是假的书,用石头刻出的书籍模样,神识仔细探查了两遍,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
在正厅的右侧的帷幔之后,则是一个扶梯通向二楼。
一层没有什么发现,三人小心的往二楼登去。
登上二楼,扶梯一侧就是一个雕花的空窗,从空窗往外看去,可以看到屋外峰顶的奇石与花草,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云海,还可以看到下面瘫坐的紫衣青年。
只是从外却不能看到屋内,应该是有阵法阻拦视线和神识。
二楼先进入的是一个外廊,沿着外廊进入的同样是一个正厅,只是与一楼不同的是,此厅空间更小一些,在中心摆着一个圆桌和几个矮脚凳。
右面是一个半拱形的侧门,透过帷幔和半遮掩的屏风发现好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模样,有床榻有妆镜台。
半拱形的侧门之上有着结界,白砚欢三人根本穿透不过去。
只能先来到正厅的左侧,这里没有拱门结界,只有一道帷幔遮挡,帷幔之后的地上铺着兽皮做的毯子,而在毯子之上放着一张长矮桌,桌上放着一把七弦玉琴。
然后这个房间内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整个阁楼内布置都十分简单,不像是有人会经常在这住的样子,也比较没有生活气息。
最后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桌上的七弦玉琴上,此琴样式简单古朴,通体如玉成淡青色,上边有白色的天然纹路,不显瑕疵更添美感。
玉琴表面雕刻着流云和飞鹤,两端还有简单的花纹点缀,整体比较简单淡雅,像是女子会用的乐器。
神识感应之下,玉琴好像只是凡物,刚想伸手去摸一下琴弦,一道流光震开了白砚欢的手。
一个女子缓缓从玉琴上出现,盘腿坐在桌后,瞪着白砚欢。
'213。第213章 公主?'
玉琴现瑶女,天仙落凡尘。
看着眼前陡然出现的女子,白砚欢持剑警惕后退了两步。
此女子相貌清丽,眉目灵动,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发只在脑后用玉簪挽了一个小髻,然后便垂落在左肩一侧,简单利落。
身上穿着青白相交的层纱衫裙,衣服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十分随性清爽。
没有太多配饰,气质活泼又有一丝天然的贵气。
神识感应之下,发现此女子没有妖力和灵气波动,而且没有实体,也不像是魂体,不是此玉琴成妖,也不像是残魂寄托,这状态倒是让白砚欢想起了鬼兵阵中鬼兵的状态。
可看此女子表情不是麻木呆滞的,瞪着白砚欢的眼神,明显是有智慧的存在。
想了想,白砚欢还是主动收起了手中沸雪,带着诚明二人向女子行了一礼。
并轻声道:“敢问姑娘可是此地守关之人?”
女子看着三人的动作,小嘴微扬,表情这才比较满意的样子,反问道:“你们是谁?从哪里来?”
白砚欢入过骁龙大将军的回忆,听得出此女子的口音与当时的几乎一模一样。
回道:“在下白砚欢,这两位分别唤做司云冲和诚明,我们来自落龙山脉!”
“落龙山脉?如今不是妖族的地盘了吗?我听之前来过的修士说过,我们如今所在的地方,听说如今也都化作了落龙山脉的一部分!”女子问道。
“没错,如今的落龙山脉广袤无比,从这里往西要近一千里的距离,才能出山!”
“嗯!”女子站起身来,打量着白砚欢三人片刻,问道:“你们不是来自一个仙门的吧?都是哪些宗门的弟子?说来听听~~”
白砚欢眼神微动,微微顿了一下,轻笑着道:“在下烂柯寺外门弟子,这两位分别是篍云观和天师道的弟子!”
“天师道是道门天师一脉吧,当时还不叫天师道,我倒是见过几位当年的天师弟子。
篍云观没听说过,是新宗门吗?
烂柯寺?听着是佛门?当年此界佛门好像很势弱,偏居一隅,如今也壮大了么!”女子再次坐回琴桌旁喃喃道。
“不错,天师一脉在大乾朝之时还依附于道门碧落天,碧落天在后来的运道之争时落败,分崩离析,当时的张天师在云崖故道钧拓山立了天师道。
篍云观也是那次大争之世结束后由一位大能散修创立的。
至于佛门,在那次大争之世中是胜出的一方,之后便迅速传教神陆,如今最顶尖的十大佛刹已经隐隐压过了最强的十三道门,与巫族、妖族平起平坐。”白砚欢解释道。
看着女子点了点头,小心提醒道:“姑娘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呢!”
女子闻言,轻抚着琴弦,清脆的两道琴音响起,回答道:“你们想必已经看过前面的壁画了吧,此地为大乾开国皇帝之墓,是统一了整个神陆的人皇安寝之处。
至于我,则是他的女儿,名唤锦莳,民间都唤我锦公主。”
“公主?”白砚欢三位诧异道:“你若是人皇之女,为什么会以这种状态存在于此?”
“因为我死了啊!死于我最美好的碧玉年华。”
说的淡然,只是白砚欢听出一丝凄然。
乾锦莳微微一笑,又轻声接着道:“父亲纵是人皇也终究不是仙人,有许多不能为之事。
我因意外去世,父皇虽悲痛,也不阻我魂魄转世,却寻来交好的山上修士将我此世真灵用秘法封印于此琴,并用灵物保持灵慧,得以如此以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存世。
父亲亡后,我便一直呆在此琴中,被置于此处,不知冷暖,不知春秋,也不知岁月。”
“那这么些年一定很孤独吧!”司云冲不由得说道。
乾锦莳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我呆在琴中就宛如睡着了一般,数万年过去对我来说也就是几觉的事,只有这阁楼里来了人,我才会惊醒!”
“那不知,我们如何才能通过此地,进入下一关?”司云冲直接问道。
乾锦莳哈哈大笑了一句,眼中戏谑的看着三人道:“我为什么要放你们深入去下一关,打扰我父亲安宁?”
“额……”司云冲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一脸尴尬。
“我想,你父亲应该很想见我!”诚明郑重回答道,右手在眼前一抹,现出重瞳。
这下轮到锦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诚明的重瞳呆愣了一下,没一会儿又眼含深意的看了三人片刻,低声喃喃了一句:“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之前好像感应到墓深处似有动静。”
最后将古琴一推,才道:“你们若想往下走,也简单,奏曲子即可!”
“奏曲?奏什么曲?”白砚欢皱眉问。
“什么曲,随便你们喽,只要能让这玉琴流泪便好!”锦公主答道。
“玉琴流泪?公主莫不是说笑!”司云冲轻哼了一声道。
锦公主这次倒没有嗤笑,反而叹了口气道:“这玉琴是我母亲留下的,让你们通过此地的法则是我父亲生前令人布下的。
原因我都不知道,但的确是如此,所以还真不是我刁难你们。”
白砚欢和诚明对视一眼,皱了皱眉,盘坐在长桌前,摸着玉琴打量了一二,问道:“这玉琴好像只是凡物,是你母亲留下的?你母亲她……”
“我母亲在我极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听说是个极美的山上修士,被宗门派遣下山相助父亲成就大业,在这过程中两人相知相爱,直到成立大乾。
可我母亲毕竟是修士,在当时的情况下已经得到了气运反哺,不可再与父亲过多纠缠,但我母亲爱得深,不愿离去。
修士与人间帝皇是不能成婚的,会被国运反噬,刚成立的大乾国势正盛,根本不是我母亲当时的修为能够承担的,只能毫无名分的呆在父亲身边。
可不久母亲就怀了我和哥哥,有了血脉缔结,这份国运反噬我母亲便逃不掉了,只能承担下来,并伤了己身,生下我们兄妹俩后不久便离世了!
我母亲是修士,一生清雅,最后的时光就是呆在这阁楼里,这玉琴是我母亲亲手打造的,一直留在此处。
至于此琴到底是否只是凡器,我不知道,只听我父亲隐约提起过,母亲生前所在的山上宗门以炼器著称。”乾锦莳娓娓道来,眼中有对母亲的憧憬,还有一丝遗憾。
白砚欢摸着玉琴,怔怔无言,看了诚明一眼,只见其微微摇头,表示没从琴上看出什么。
'214。第214章 奏曲'
琴音渺渺,淡如烟波,脆如裂帛。
白砚欢轻抚着这七弦琴尝试弹奏了一曲古琴版的二泉映月,是前世浙江民乐团团长蔡积悦老师的版本。
二泉映月本身是阿炳先生的传世二胡曲,以悲苦著称,而古琴版独有中正平和的音色,以及清微淡远的韵味,使得此曲哀而不伤,怨而不悲,少了些悲凉之气,多了一份豁达淡然的意味。
白砚欢前世是手工乐器的能手,对民乐的了解也还不错,这首二泉映月是最早接触的名曲了。
之前去灵衍宗途中刚做出二胡之时,第一首拉的就是这么个曲子,秋翰华还说太过悲苦,不适合少年朝气的他们。
可一曲弹完,玉琴没有丝毫反应,反倒是一旁的乾锦莳眼中氤氲,一脸钦佩的看着白砚欢。
白砚欢想了想,拿出自己的二胡,坐在一旁,重新拉了一遍二胡版本,更加悲切凄苦,愁苦的一生表达的淋漓尽致。
但玉琴依旧没有反应。
这下白砚欢沉默了,还要怎样的曲子,去让这玉琴流泪!
一旁的诚明突然道:“此琴是公主母亲留下的,应该是要陪伴人皇的吧!
为了爱舍弃了长生道途,为了爱可以不要名分,为了给心爱之人诞子舍弃了生命。
倾注了满腔爱恋,离开之际,应该有着很强的不舍和依恋,或许还有美好的祝福。
所以我想,砚欢师兄你可以尝试一下这样的曲子吧!”
白砚欢闻言,眼中一亮,对啊,自己这脑子怎么没转过来,想到这一层呢!
可是演奏什么曲子好呢?自己脑海中的爱情名曲也太多了吧!
想着公主父母的爱情故事,白砚欢思虑了良久,觉得跟中国古代四大爱情故事还蛮贴近的,都有着悲剧的成分,又赞颂着爱情的美好。
一首曲子,反正也花费不了太多时间,白砚欢将自己储物珠内的乐器都搬了出来,决定大展身手。
第一个选的是后世改编的江苏民歌《孟姜女》,选择了古筝演奏,不是古时的五音,而是后世更生动的七音谱。
白砚欢想了想,也不知道玉琴听不听的到,先将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说了一遍,不过有略微改动,说是此神陆上某个昙花一现的小国内发生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却也将孟姜女的坚韧不屈、忠贞不渝表现了出来。
乾锦莳是人皇之女,听了故事,相当悲愤,怒骂着那暴政的秦皇,也赞叹了自己父亲多么的仁政。
白砚欢说完,便轻抚古筝琴弦,娓娓道来,从孟姜女与范喜良巧合相遇,到二人情定大婚,都是轻缓美好的调子。
可一声琴弦高鸣,韵调突然一变,范喜良被衙兵抓走,孟姜女苦等不得,背上为夫君准备的棉衣奔赴长城。
穿过一座座山、越过一道道水。
饿了,啃口干粮将就着;渴了,喝口山间凉水;实在累极了,才坐在路边歇歇脚儿。不畏风雨与山河,不惧暗夜与妖魔。
跋山涉水赶到长城,却得知夫君已亡,被填到城墙里了。
此时曲调再次拔高,更加激昂。
孟姜女手拍着长城,失声痛哭起来。她哭哇,哭哇。只哭得成千上万的民工,个个低头掉泪,只哭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只哭得秋风悲号,海水扬波。
最后在白砚欢手起无影,古筝琴弦嘶鸣中,仿佛看到长城像天崩地裂似地一下倒塌了一大段,露出了一堆堆人骨头。
孟姜女扒着废墟,仔细辨认破烂的衣扣,认出了丈夫的尸骨,守着丈夫尸骨,哭得死去活来。
却也引来秦皇的觊觎,孟姜女施计戏耍秦皇报了这口恶气之后,跳海殉情。
整曲最后由激昂悲愤再次转为委婉细腻,韵味哀怨悲情,令人伤泪,白砚欢末尾轻缓的连弹,似是海浪悲呼,再轻缓而落,一曲终了。
白砚欢的演奏技艺自是不能与那些大师相比,可此刻却也让听曲几人黯然神伤。
弹者心犹静,听者悲已生。
而令白砚欢比较惊喜的是,玉琴果然有了变化,琴体上的云纹似乎灵动了一丝,虽还没有有流泪的迹象,却也让白砚欢知道他们弹奏曲子的方向是对的。
白砚欢平缓了一下情绪,开口将乾锦莳几位从孟姜女的悲怨故事中拉回,讲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梁祝可是前世华国的千古绝唱,唯美浪漫的爱情经典,白砚欢讲的很简单,可也让听者随着喜、随着怒、随着感动。
回忆起这故事,白砚欢自己的情绪也完全的调动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古筝琴弦上滑动,或捻或滑或拨或挑,梁祝的曲子缓缓流淌而出。
从烂漫灵慧的少女祝英台乔装成男子外出求学,遇到梁山伯开始,二人在学塾内形影不离,白天一同读书、晚上同床共枕,在此过程中祝英台暗生情愫。
可梁山伯是个铁憨憨,一直没发现祝英台的女子身份,也不明白其心意。
多次暗示无果,在一次清明游玩时,祝英台直接表明了身份与心意,梁山伯才恍然大悟,可此事也被暗中的马文才知道了,生出了后来的许多磨难。
梁祝此曲十分经典,整曲都比较轻缓,即使是比较大的情绪变化或者故事波动也不是激昂的那种,琴点声音凄凄切切,婉转优美。
鸟语花香、草桥结拜、同窗三载、十八相送、长亭惜别,每一段都引得听众几人仿佛置身在梁祝身侧,看着他们二人从心动相许到深情缱绻。
最后祝英台为爱抗婚不得,得知梁山伯病逝,假意应允马家婚事,但是要求迎亲队伍必须从南山经过,并且让她下轿祭拜梁山伯。
当祝英台下轿拜墓,哭灵控诉之时,一时之间风雨大作、阴风惨惨,梁山伯的坟墓竟然裂开,祝英台见状,奋不顾身地跳进去,坟墓马上又合起来。
今生只为你穿嫁衣,身着这盛装红袍便随了你去,生不同衾,死当同穴,魂兮相依,魂兮相守。
不久,便从坟墓里飞出一对形影相随的蝴蝶……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
'2。第2章 母女相见'
梁祝不管是曲子格调,还是人文价值都是难以超越的。
一曲歇罢,引人垂泪,也让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