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她又娇又纨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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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姬九祯似乎并没有听见,他颀长的冷白身影径直走下台阶,掠过依旧跪在地上的阿宁和燕儿,出了宫殿。
外头风雪簌簌,宫灯在昏暗的夜色中莹莹生光。
黑袍男人抱着双手,站在长廊下,百无聊赖地望着远处的殿宇,正在等待着什么。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黑袍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孔。
“姬大人。”夏亦挑眉笑了起来,末了,又意有所指地说道,“现在,应该不需要叫你倾大夫了吧?”
姬九祯神色冷漠,似乎并不想与他废话。
回头扫了两个宫女一眼,宫女们立即会意,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视线重新转向他,姬九祯面无表情道:“让你去办的事情呢?”
闻言,夏亦一愣,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心虚地移开视线,回答道:“消息发下去不久,人手才派出去,没这么快呢。你以为找一个人那么容易?”
“茫茫江湖,又不是一个虞水村那样小的地方,哪能那么容易找到。”夏亦看了他一眼,有些悻悻地补充。
姬九祯眼中的冷意深了许多:“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介意找人接替你。”
“别别,别!”
一听这话,夏亦顿时咧出笑脸,笑呵呵的,打商量似的说道:“我再多派些人出去,在虞水村周边搜罗一番,想必不久就能找到了。”
开玩笑。
他堂堂一个王爷,若是让人知道连找人这点小事都需要让别人帮忙,那他的脸还往哪儿搁?
听了夏亦的话,姬九祯移开视线,注视着半空中纷飞的大雪,仍旧是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你药庐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挺机灵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夏亦琢磨了半天,劝慰地看着他,“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小姑娘,何必又要把她寻回来?再说了,当初是人家小姑娘自己离开的,说不定人小姑娘要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你这番打扰……”
说到这里,接触到那人寒凉的目光,夏亦打了个哆嗦,利索地闭了嘴,末了,还将脑袋缩进了狐裘大氅里。
不好,话又说多了。
姬九祯收回视线,面无表情。
他望向空中被宫灯照亮了一角的雪花,眸色深暗冷沉,暗藏阴郁,如同化不开挥不去的浓墨。
夏亦没注意到身旁人的变化,兀自在石凳上坐下,搓着手叹了口气,默默感叹道:“这都大年初六了,雪还下得这样大,真不知道是什么兆头啊。”
说完,夏亦打了个哆嗦,想喝杯茶暖暖,于是倒了一杯石桌上的茶水。
只是他才喝一口,就喷了出来:“什么玩意!茶都冷成这样了,你宫里的宫女哪去了?净不会干事的吗?”
然而愤愤说完,转 * 头看见空无一人的殿外,夏亦顿时无语,朝天翻了个白眼。
行,是这尊大佛把宫女遣散下去的。
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空有足以掌控天下的智谋与手段,却半点不稀罕物欲,什么都往简单了准备,半点不考虑他自己,真是……
难道脑子有问题?
正无语地腹诽着,夏亦忽然听见不远处那人的声音响起,在漫天大雪中有些不真切。
但因为压抑着浓烈的情绪,所以声线越发显得阴郁喑哑。
只听见,那人极慢、极缓地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她找回来。”
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她找回来。
……她不是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喜欢他了吗?
既然说了这话,许下了诺言,那么,她就得回到他的身边,不能离开。
永远,都不能离开。
第34章 荼白 “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
小姑娘在谢无妨的宅子养了一阵子病; 终于见了起色,平日里也显得有生气了些。
只是性子却好似变了一般,偶尔虽仍是开朗会笑的,却到底不像从前那般爱讲话了; 也不像从前那样; 逢人便笑吟吟地谈天说地; 扯七扯八; 从古今事说到家长里短; 半点不会累。
紫萝则十分感慨。
连翘姑娘刚到爷宅子时,像是很累很累,仿佛不堪重负一般; 需要找个角落好好自我疗愈……现下终于走出来了些; 真是让人看着高兴。
过了正月; 纷纷扬扬的风雪终是停了。
初春季节; 万物渐渐开始抽条发芽,却仍是十分寒冷。
谢无妨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戚柔整日窝在宅子里,像个被精心养护的花瓶。
只是吃好喝好的同时,又无事可做; 连带着小脸都圆润了些。紫萝夸她长大; 如今出落得更加漂亮了,她也不信,只当紫萝为了讨她开心; 故意夸的。
二月初一; 消失许久的谢无妨似乎终于要出现了。
这日早上,戚柔早早便醒来,洗漱完后; 走出屏风。屋子另一边,紫萝则精挑细选,从众多衣裳中挑选了一件荼白色的束腰流仙裙。
衣摆飘逸若风,行动间灵动又轻盈。
紫萝拿来衣裙,笑吟吟地站在旁边,似乎十分期待她穿上的模样。
只是,戚柔看见这条荼白色的衫裙,怔了半晌,却慢慢道:“我不想穿白色。”
紫萝十分纳闷,拿着那条裙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发现哪里不对:“连翘姑娘,为什么?这条裙子很好看的呀。”
“没有为什么。”戚柔移开视线,在铜镜前坐了下来。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清丽的小脸有些怅然若失。
见连翘姑娘这番模样,紫萝心领神会,当即跑回去,再仔细挑了一件衣裙回来:“连翘姑娘,那穿这件吧!”
戚柔闻言,转回头去。
于是,看见了紫萝手上那条水蓝色的烟纱流苏裙。
裙身外是三层飘逸的轻纱,往里则是月白内搭,裙摆处晕染开了层层叠叠的玉兰花,清 * 雅又温婉。
沉默了一瞬,她不由想了想,无奈道:“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才要打扮成这个模样?
紫萝看着她,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连翘姑娘,今日爷就要回来了啊!姑娘可不得好好打扮一下,好让爷欣赏姑娘惊世的美貌。”
没想到,戚柔听了这话,却收回了视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女为悦己者容,我又不喜欢他,有什么好打扮的?”
紫萝将信将疑。
爷和连翘姑娘的关系看起来就明显不一般,更别说爷还把姑娘带回来,住在自己的宅子里,这可是别的姑娘从没有的待遇呢。
连翘姑娘不喜欢爷,还能喜欢谁呢?
想到这里,紫萝撅起嘴巴,有些不相信地说道:“那连翘姑娘不喜欢爷,喜欢谁啊?”
喜欢谁……
铜镜中映出的清丽小脸上,那双如琉璃般剔透的大眼睛里,现出了明显的愣怔神色。
但很快,她别过头去,倏地咬住了唇瓣。
一字一顿,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带着些微的沙哑:
“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
紫萝并没有注意到眼前人儿异常的反应,只当她害羞,不太好意思说,便嘻嘻笑道:“那好吧,没有就没有。不过今日是爷回来的日子,连翘姑娘还是好好打扮一下,毕竟爷对姑娘很好呢。”
铜镜前的人儿没有说话,应当便是默许了。
紫萝满心欢喜地开始为戚柔梳妆打扮,一边为她描眉,一边羡慕地絮絮叨叨:“连翘姑娘的眉眼生得真是好,不需要如何上妆,便已经很漂亮了……姑娘戴这只银流苏的簪子可好?嗯,那这只碧玉簪呢?”
……
堪堪梳妆打扮完,戚柔站起身来,觉得这身行头虽然好看,却着实有些繁复累赘。
她抬起眼眸,看见铜镜中模样清丽的人儿,无奈地抿住唇瓣。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中仍有些失落,却还是颇乐观地想:
要知道,自己从前在江湖上混迹时,身为一个女儿家,最羡慕的便是那些闺阁里打扮得漂漂亮亮,不需要如何想方设法,便能够衣食不愁的大家小姐了。
如今自己也变成了这番模样,不正是圆了当初的心愿么?
想到这里,她勉强收敛了心神,在紫萝的带领下,前去用早膳。
只是没想到,一到隔间,才刚刚在饭桌前坐下,便见谢无妨大步从屋外走了进来,一边进屋,一边问下人道:“连翘呢?”
紫萝连忙弯腰行礼,旁边的戚柔却没什么反应,仍旧垂着眼睛,持着勺匙,安安静静地喝粥,似乎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面前这碗甜粥上。
还未待下人回答,谢无妨一转头,便看见了桌旁坐着的人儿。
霎时间,他一愣,桃花眼中浮现惊艳神色。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养,小姑娘已经长开了不少,出落得更加精致俏丽,眉眼间少了从前不懂事的浮躁气息,多了温婉从容的 * 气质。
如果说之前是清丽稚嫩的花骨朵,那么如今便是堪堪就要盛开的花,顾盼间,美得不可方物。
许久没听见谢无妨的声音,戚柔掀起眼帘,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见他站在不远处,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她蹙起眉梢,不客气地问:“干什么?”
一句话将他打回现实。
看来眼前的人儿没变,那他就放心了。
谢无妨回过神来,几步来到桌边,在她身旁不远的位置坐下,懒洋洋地笑了一声:“看美人啊,还能干什么?”
戚柔看了谢无妨坐着的位置一眼。
距离好像有些太近了。
于是,她一言不发,端着瓷碗,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紫萝在身后不远处看着,瞧见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天啊,连翘姑娘这是做什么?她在拒绝爷的靠近吗?
谢无妨也愣了愣,盯着她,一双桃花眼幽深,微微眯起,似有些不敢相信。
“你嫌弃我?”
“没有。”戚柔没有看他,轻抿了口粥,有理有据地回答,“男女授受不亲,为了避免别人误会,还是离得远些好。”
“男女授受不亲?”谢无妨宛如听见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这里是我的宅子。进了这宅子,可就是我的人了。”
说到这里,谢无妨把玩着手中的骨扇,眉眼低垂,懒洋洋道:“而且,你忘了那日我们差点……”
话还没说完,一道冰凉的视线已经横了过来。
戚柔沉着眉眼,看向谢无妨。
她那双剔透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宛如水洗过一般,隐隐藏着潋滟冷意:“闭嘴。”
身后的紫萝乖觉地捂住耳朵——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谢无妨收了声儿,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眼底却掠过一丝风流笑意,似有一种看破不说破的暧|昧。
偏偏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最让人误会。
一旁的戚柔别开头,只觉心绪起伏不定,良久,缓缓闭上了眼睛。
其实,谢无妨提起这事,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那一日风月坊中意欲轻薄的谢无妨。
她想到的,是沈倾。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让她想到他?
为什么到现在还放不下?
他分明不喜欢她,除夕夜那日也已经明言拒绝了她,她该放下的。
却无奈总是没有办法。
冷静了一会儿,才勉强将心中浮动的思绪压下,戚柔再次睁开眼眸时,眼中已经恢复澄澈清明。
她执起勺匙,搅了搅碗中冒着热气的粥,不甚在意地问道:“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怎么,我没事情便不能过来了?”
谢无妨吊儿郎当地睨了她一眼,笑眯眯道:“我好生养了这么的美人,想过来看一看,不行?”
戚柔不信。
这人若没事,便不会出现。
她眉眼露出些懒散,学着他的模样,笑了一声:“风月坊那么多美人,难道你还看不够?”
不曾想,谢无妨听了这话,愣了愣,随即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 * 睛,低笑道:“你吃醋了?”
只是,谢无妨话音落下的这一瞬间,戚柔有些怔然,竟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日客栈初见时的对话——
“你想轻薄我?”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她双手叉腰,怒喝道,“我家阿倾比你好看一千倍一万倍,我就算要轻薄也轮不到你!”
……
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沈倾从来就不是她的。
那句我家阿倾,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笑话。
思绪回笼,戚柔轻嗤一声,冷笑道:“你做梦呢?”
“怎么,在想你的心上人?”谢无妨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凝视着虚空,说道,“你对你的心上人付出了真心,那又怎样?你的心上人照样不是拿你当傻子骗?”
身后不远处的紫萝听得一头雾水。
嗯?这个发展怎么好像有些不对,难道连翘姑娘的心上人不是爷?
戚柔轻吐了口气,抬眼看向他,十分不客气地说:“你很闲吗?你今日就是来嘲讽我的?”
“小连翘……你知不知道,我可因为你的心上人,处处受限,栽了好几次跟头。”谢无妨的语速突然变缓,望着虚空中的某一处,眼神幽暗。
这话什么意思?戚柔探究地盯着他,蹙起眉梢。
“你不是说要报答我吗?”谢无妨看向她,嘴角噙着懒洋洋的笑容,“小连翘,那就替我做一件事吧。”
“什么事?”
“进入风月坊,替我传递消息。”
第35章 风月 “舞姬选秀?”
戚柔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中顿时浮现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想让我做你的探子?!”
“当然不是。我哪里舍得让小美人为我当探子呢?”谢无妨敲了敲骨扇,满不在乎地笑道,“不过就是替我收些消息罢了。”
戚柔蹙起眉梢,沉默了片刻。
半晌; 如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她才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 一字一顿道:“谢无妨; 你分明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进风月坊的。”
以谢无妨的手段和地位,不难知道她这其中的缘由。
可他既然知道; 当初她是被骗进风月坊的; 所以现在; 他是想让她再次重温曾经的噩梦吗?
谢无妨凝视着她; 懒洋洋地笑了一下,语气散漫:“放心。这一次; 风月坊里再没有人敢欺负你。”
闻言,眼前的人儿怔了怔,转头看向他。
没想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