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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全天下都知道我会当皇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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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若让太子参与,怕是南人不会乐意。
  太子本身就是北地藩王出身,与文人不对路,这事的处理,定是要偏袒北地文人一番的,如此以来,反倒给别人留下太子偏袒北地之人的印象。
  到时候,朝中的南人大臣,怕又要不乐意了。
  太子以宗藩之身承继储位,本身就有宗藩的班底,朝中之臣与他有新旧之别,就算要拉拢文人,太子也更愿意培养自己的班底。
  如此一来,祁元询代替太子出面处理此事,反倒更适宜。
  祁元询自幼长在京师,同诸多在京皇子皇孙一道,接受的是正统的教育。
  京师的诸多文臣不会排斥他。
  太子原为北地藩王,作为太子长子,北人也能将他视为自己人。
  他去处理此事,无论是北人还是南人,都会更易接受一点。
  *
  翰林院内,受命调查的十二人,正加急复核二月份的会试卷子。
  原本按照规定,若是祁元询不参加的话,他们就得按照会试的常规,锁院,封闭式阅卷。
  因祁元询加入,这群复核人员才有对外沟通交流的权力。
  当然,沟通交流的人员仅限于祁元询这个皇孙,以及等待他们结果的天子。
  这十二人,有前科状元、翰林侍讲、翰林修撰,有司直郎、司经局的校书、正字,有王府的长史、纪善,还有今次恩科的一甲。
  复核人员的组成很复杂,原本他们复核完成,在上报天子前,是要报给负责此事的前科状元、翰林侍讲张信的,只不过如今太子长子参与此事,他们预报的名单,便还要先给这位皇孙过目。
  张信考中甲戌科状元后,便按例被授为翰林修撰,此职没有定额,品阶为从六品,前不久,他才因表现出众,升为正六品的翰林侍讲。
  众人拟好的录取名单,基本上都是由他呈送给皇孙的。
  四皇孙本人并没有一受命就对他们指手画脚,让他们仍按天子之命阅卷。
  只不过,阅了十几天,试拟的两份名单,全数被四皇孙退回。
  这让张信很难接受。
  第三份名单又被四皇孙退回后,张信阴沉着脸回到他阅卷的厢房。
  翰林院的院址经由去岁改建后,如今位于皇城东南方位、宗人府之后,临边就是詹事府。
  皇孙每日到翰林院的时间都很固定,到了之后,他都是在原属于翰林学士办公的地方看书,若有名单上报,或有要事来寻,便能很快地找到他。
  从行事做派上,四皇孙祁元询这位殿下,真个是值得夸赞,然而这位殿下也实在太执拗了些。
  天子只让他们复阅试卷,再拟名单,以张信本人的意见看,自然是要精益求精。
  若此次恩科,主考官当真偏颇南人,那秉公处理自然无碍,若是北人本身技不如人,他也要秉公办事,不可使无才之人,借机跻身仕途。
  他原先拟的第一份名单,与会试张榜的结果并无什么区别,皇孙看了,默不作声,只是摇头。
  送去的第二份名单,张信采纳了修撰戴彝、今科榜眼尹昌隆的意见,添了几个北方举子的名字——只不过戴、尹二人所列名册里,北方举子人数比他采纳的要多得多,名次也高了好些,张信虽是添了名字,却只令其列于末尾。
  皇孙看了,仍是未允。
  今日张信所进的乃是第三份名单,又增录了数人,这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但皇孙依然将名单打回。
  名单被打回数次,张信终于忍无可忍,开口询问皇孙该如何处置。
  四皇孙圈了一个数,示意他,会试增录的北方士子,至少也要有三十人。
  这简直是笑话!
  整个会试也才录取了五十一人而已!
  落第的北方举子之文采本就不如南方举子,何以要给出这样许多名额与他们!
  按照往科的实例来看,北方士子与南方士子的中试比例极为悬殊,北方士子只占总名额十分之一的,比比皆是。
  若是因北方士子落第后更会闹便放出这样许多名额给他们,何以平南方士子之心呢?
  南方文风更为鼎盛,便要受人如此欺辱么?
  张信回到厢房后,便动用他在此次封闭式阅卷的特权,直上奏疏与天子——毕竟他是原本被预定的阅卷主官——内中言北人之卷不通文理、多有错误,主考官刘三吾原定取士名额乃是秉公办理。
  又告太子长子、皇孙祁元询,偏颇北方士子,北人之卷多有不足,仍欲给其大量中试名额。
  虽然翰林院就在皇城东南,但是张信的这封奏疏,还得等到第二天再呈给天子。
  天子勤勉,每日都会批阅奏章,处理今日的政务,然而除非急事,否则的话,没人会在下午的时候又给天子上份奏疏。
  轻易上疏,就是给天子增加政务,不是急事,谁敢这么做?
  会试结果,当然是急事,但是负责人是皇孙殿下,就代表着张信不能轻易代表其他同僚上疏奏明结果。
  上疏的主要目的是告皇孙的状,张信是疯了才会刚写完就把新鲜的墨迹送到天子面前去!
  而且刚被皇孙驳斥完就上疏,很有阴谋报复之嫌。
  就是皇孙自己不在意,天子都会出手惩戒妄言之人的!
  告状这种事,拖到第二天也是一样的。
  正常上下班,却没想到第二天就被张信给告了的祁元询:……
  真不愧是状元,这是还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吗?还敢和皇爷爷告自己的刁状!
  祁元询真是不明白,这状元怎么就能把他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开科取士是好事,是喜事,虽然落第的北方士子闹得凶,但是天子将此事压下、令人复核试卷后,这些人也没再闹事,所以说,这件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地处理掉。
  恩科本就是超乎寻常了,虽然出了点差错,但最后还是有机会变得皆大欢喜的。
  只要增录北方士子,安抚落第举子群体的情绪就够了。
  也不知道张信是用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要求多了,还是脑子里有坑,都有同样复核会试卷子的人里,都有明白人建议他增录北方士子了,他还不听。
  送上来的几份名单,增录一点人就跟挤牙膏似的,还是挤那种用得差不多的牙膏,祁元询都看不下去,更不用说他那暴脾气的皇爷爷了。
  被告了刁状,被叫去皇爷爷面前的祁元询一点都不虚。
  于情于理,他都占理啊!
  张信这位前科状元刚入朝,还没见识过天子的大周驰名双标,但是没关系,祁元询这就让他见识见识,顺便让他感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第23章 基调
  往常阅卷; 一向是锁院以示公平的,即使这次是增录,要遵循的也是这样的规矩。
  然而此番祁元询参与; 总不能把他也关到翰林院里,是以便改为了重兵把手; 祁元询与指定的阅卷负责人张信有进出之权。
  当然,张信本人还是很恪守职责的,轻易不会离开阅卷处; 就连送呈名单; 都是挑祁元询待在翰林院里的时间。
  所以这回被张信告了一状,祁元询还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和张信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吗?
  让张信连阅卷避嫌不当随意外出这样的规章都不愿遵守了?
  祁元询被叫去天子面前的时候; 理应在翰林院阅卷的张信; 带着一沓卷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祁元询当场就笑了。
  怎么着,还想拿“证据”来证明他偏颇北方落第举子; 把关这件事把关得不合格?
  张状元,还真是甜呢!
  天子的神情很肃穆; 御书房的气氛也很凝重,祁元询收敛好了表情,进到殿内。
  既然是张信上表,那天子询问的时候; 自然也是张信先说。
  张信将带来的卷子铺陈好,请天子移足观看。
  祁元询在边上也看了几眼。
  馆阁体这种考试、公文书写范例的文体; 在他前世历史上,是明永乐朝时才出现的; 本世界和前世有诸多发展相似; 仿佛平行世界一般; 馆阁体自然不是现在就有的。
  如此一来,考生们考试的书写标范自然不是统一的,看上好几份,就和批阅奏折差不多,字都很多,笔迹也都不统一。
  北地久在胡人治下,不仅文风不如南方鼎盛,就连士子的书法,都比不上南方士子。
  南方士子可以参考的法帖多,练就一笔好字不在话下,北方从前比较缺少这些硬件条件,应考士子的字相比之下就稍逊一筹。
  当然了,科举应试,字也不要求写得多么有风骨,端正能看、卷面整洁就是了。
  可是张信带来的这几份卷子,也不知是应考士子考试时分到了臭号还是冻得身体出了问题,都有几处明显的错误。
  而且从文采上来说,说文理不通,是一点都没埋汰对方。
  这样的卷子要是能中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祁元询是见过封存的所有应考举子的试卷的。
  平心而论,主考官判得确实没错,北地士子里,除了几份文理稍好的卷子,能够模棱两可地上榜外,其余的卷子,落选是有理由的。
  可是事情凑巧成这样,已经激起了北方士子的怨愤,还这么死板地处理是不行的。
  天子看完考生卷子,张信又进言说北地学子之卷,多如此类,主考官之判,实则有理。
  他又将原本被祁元询退回的三份名单都拿了出来:“皇孙顾念北人之舆情,多次命臣下增录其人。臣下数度给出名录,皆被皇孙退回。臣下不解其意,请皇孙解惑,究竟如何处置才妥当,皇孙命臣下增录北人,至少比之会试五十一人,要有半数以上。”
  “如此行卷,臣,真无所可录!”
  “哦?询儿,张侍讲之言,你如何辩解啊?”天子的声音平稳,并不能看出他的喜怒。
  “禀皇祖父,江南自古文风鼎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孙儿自然也不例外。”祁元询回道。
  “既然江南文风鼎盛,你又何以令张侍讲增录如此之多的北方举子?”
  听着皇爷爷故作不知的询问,祁元询有点想笑。
  息事宁人,增录北人,这不是您自己定好的主意嘛,我只不过比他们要理解得多一点而已!
  当然了,祁元询也知道,天子的明知故问是为什么。
  北方士子告主考官的是科举舞弊、徇私,这已经不是纯粹的文学事件,而是政治事件了。
  卷子谁答得好谁答得不好,这是一目了然的,可是牵扯到政治,就已经不是试卷答得好不好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所以,与其说天子令张信与他对峙是要“解决”张信,倒不如说是让他来点醒那一帮固执得不看形势的江南文臣。
  祁元询淡定开口:“皇爷爷,自本朝开国来,历次科举,北人中试者,仅得什一,此非公天下之道。孙儿以为,南人善文词,而北人厚重,二者皆有可取之处。若仅以文采论高下,则北人稍逊,不如择其长处而论之。”
  简而言之呢,就是祁元询认为,科举考试的题目取得有些偏,北方人不擅长这方面,考虑到这一点,再去阅卷的话,标准就要改一改了。
  天子点点头:“吾孙所言甚是啊!”
  这话确实说得很有道理。
  南方的文人士子,因为从龙文臣多为南人,朝堂上也是南方文臣占优势,在科举考试方面多次占据大规模的优势,北方人只能忍气吞声。
  天子要治的是天下,不管南方士子还是北方士子都是为他效力的。
  北方原本就被前朝胡族统治多年,念前朝而不愿出仕者甚众。
  又因本朝科举不似前朝分榜录取,北人通过科举入朝为官的人数相较于南方,已是稀少至极。
  北人中试者愈少,其地之士子在科举方面怠惰放弃者便愈多。
  如此情况,天子是早已注意到了的。
  这回出了个中试者全是南人的榜单,对北人自然是要多加安抚的。
  “陛下”,张信出言,“纵然殿下所言有理,可是增录半数以上,也实在是太过了!殿下有言,往届北人中试者,不过什一,何以此回增录如此之多!”
  “张侍讲此言差矣!”祁元询马上开口反驳。
  “南人、北人所长不同,论其高下,当分别而论。北地举子,亦为北地士子中的千里驹,千里挑一。以北地之丁户,其中佼佼者,难道不值这些名额么?”
  驳完张信,祁元询马上向天子施了一礼:“皇祖父,孙儿以为,当以南北之丁户为基准,分取南北科举之士。以十分论,南士取六分,北士也当取四分。如今南人取五十一,则北人当取三十四。”
  天子没有反对。
  饶是张信被气得面色通红,也改变不了事实。
  关于这一点,祁元询一点都不意外。
  作为天子亲孙,太子长子,他的立场当然是站在朝廷这边,为朝局稳固着想的。
  处理这件事的基调,他已经想清楚了,要做到公平,还要平息北方士子的怨愤。
  如此一来,他要做的,就不是绝对公平,而是考虑到南北方教育水平的不同,调整科举录取的名额。
  在人家硬件条件比不上的情况下,硬要让大家站在同一水平线上比试,这不是难为人吗?
  北方士子这次爆发,未尝不是因为南方士子占取了太多的进士名额,可以说是积怨已久。
  不管怎么样,都要好生处理,将此事抹平。
  与其只增录少部分名额,呈现出科举仍是南方士子占优的现象,倒不如直接定个规矩,适当照顾北人一些。
  祁元询觉醒记忆想起的前世,各省市就有划档录取、考入同一所大学的分数线各省市都不尽相同的情况。
  在他前世的“现代”,各地的教育资源就有差别,在这个时代就更不用说了,各地的教育资源差别只会更大,而不会更小。
  祁元询又向天子建议,之前的会试五十一人已经通过了廷试,就不用改变了。
  倒是后边补录的北地士子三十四人,也当举行一次廷试,其名次不与前一批人同论,而是重新排布。
  也就是说,如果祁元询的建议成真,那今年除了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恩科科举外,还将出现两批一甲进士及第、两批二甲进士出身和两批三甲同进士出身了。
  对前科状元张信来说,如此拉低功名含金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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