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规矩-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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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求不过分,所以柳云夕一口就应了。末了问他:“什么时候?”乔以安顿了一下,回她:“看你的时间,你什么时候方便?”“我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柳云夕想都没想。“那就现在吧,你直接到校门口。”乔以安说完挂了电话。
这么急?学生还没吃饭呢。
柳云夕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呆,懊恼地咬咬唇,“怪谁呢,是你自己说随便的,现在又嫌早了?唉,依了他吧。”
柳云夕回办公室拿上包,再到班上交代班长李雯雯,晚上就餐时注意纪律,不要扣分。人还没走,李浩就问过来:“语文老师,你出去啊?”柳云夕看向他,很认真地说:“是啊,是不是想趁机犯事?”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我现在扣分很少了,是不是,班长?”李浩一叠声地说,眼睛瞟向李雯雯。
“姐姐,你放心去吧,他不敢乱动。”李雯雯没搭理他,对柳云夕说。
“走了。”柳云夕已经到门边了,又突然回头,朝李浩挥挥拳头。
李浩正冲李雯雯做怪脸,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头,怪异的表情更加怪异了,看得柳云夕忍不住笑起来,随后脸色一正,严肃地说:“老实点,别想什么歪心思!”然后又对李雯雯说:“看紧点,尤其是他。”
“知道知道,姐姐,你就放心去吧,别让男神等急啰。”陈思思不知何时进了教室,双手一张,抓住她两只胳膊,直把她往外推,“男神在校门口,快去吧。”
显然她刚从校门那边过来。
柳云夕一出教学区,就看见乔以安在往这边张望,见到她,大手挥起来,示意她快点。
第一次跟董事长吃饭就迟到了!柳云夕莫名地有些歉疚。
所以一上车,她就冲董事长说:“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
董事长一脸的和善与慈爱:“呵呵,没事,时间有的是,工作最重要。”
柳云夕一颗不安的心立即就安稳了。
看他状态,于潇潇的事情应该没有太大影响。柳云夕忽然想到俞维说的那三句话,忽然心生好奇,就想问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们去哪吃饭?”
“你喜欢的地方。”乔以安答。
果真是她喜欢的风格,雅致幽静,三个人坐在一个小小的包间里,温馨惬意,很让人放松。
柳云夕以为只是吃顿饭而已,却没想到,董事长在席上提到了她与乔以安的婚事。
“云夕,是吧?”董事长微笑着招呼,“如果马上安排你和以安的婚事,你没意见吧?”
柳云夕夹菜的手瞬间滞住了,然后迅速看向乔以安,显然乔以安也被意外了一下,因为他的表情跟她一样——很震惊。
“父亲,为什么?”乔以安问。
董事长没有马上应答,思考了大概五秒钟,才说:“我和你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是很好,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总算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女朋友,结婚是迟早的事,当然希望越早越好啰。”
好像很合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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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
就在柳云夕为于潇潇失踪一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李梦冉也因哥哥的突然离世而手忙脚乱。
那天薄博驱车去黄花机场接她时,她很意外,既而就想到这是云夕的主意,一时也分不出心神去责怨了,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薄博,拖着行李箱兀自从他身边走过,仿佛压根就不认识他。
“梦冉——”薄博叫着跟上来,伸手接她的行李箱。
李梦冉加快脚步,看也不看他一眼。
薄博傻傻地跟了一段路后,突然跑到她前面,实实在在挡住她,关切真诚地看着她:“梦冉,我是薄博,不是薄学,你跟薄学已经过去了,成了一段历史,你应该有新的生活,难道你就永远抱着那段历史不放吗?”
李梦冉终于停下了脚步,她直直地看着他:“我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我生活得很好,你想打扰我的新生活吗?”
“梦冉!你什么情况我都清楚,你不用这么要强,尤其在我面前,现在你哥哥出事了,你一个女孩怎么应付?还有你的父母,也要你去安慰照顾,你这样硬撑着,把自己累垮了,你父母不是更没主心骨了?”
一提到哥哥和父母,李梦冉再也绷不住了,眼眶一热,泪就哗哗流。
薄博手足无措地看着她,良久,他小心地尝试着去握她的肩,才一碰到,就被李梦冉甩开了。悲声喊一句:“我要回家了,你放了我吧。”然后拖起箱子踉跄而去。
薄博手一伸。抓住她,使劲一拉,李梦冉就进到他怀里,薄博迅速将她紧紧环住,紧得李梦冉快要透不过气了。
“梦冉!你让我放了你,我不。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等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你找到,你让我放了你,你就断了这心思吧,从现在起,你到哪我就到哪,一刻也不离开你。”
李梦冉软软地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她实在没有力气抗争,也实在没精力去与他斗嘴。
“梦冉!你就让我来照顾你。陪伴你,和你一起分担,好吗?”薄博轻抚她的头发。
李梦冉突然显得好乖,像个孩子一样。轻声呢喃:“我要回家,爸爸妈妈在等我回家,他们在等我,我要回家。”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回家。马上回家。”薄博松了她,一手拖起箱子,一手搂着她。
车上,李梦冉的泪就没停过,一直无声地流。脚边已经堆起白花花的纸巾小山了,薄博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眼里满是担忧与心疼。
“梦冉——”薄博叫着,很小心。
李梦冉抓起一张纸巾,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才看着他,轻应了一声。
“不要担心,有我呢。你好好睡一觉吧,回家还有好多事需要你去处理呢。见到爸妈也要精神点,他们唯一的依靠就是你了。”
李梦冉没有应答,但是很乖地把头靠上头垫了,不到两秒钟,又睁开眼睛,说:“我要给你指路。”
“你就安心睡吧,我知道路。”薄博说。
知道路,你怎么知道我家的路?李梦冉讶异地看着他,却是没有兴致盘问清楚。
“我去过你家,你没在。”薄博说着,随后轻笑一下,“可是每次都被你爸妈赶走了,他们不让我进屋。”
也难怪,谁叫你跟博学长得那么像呢?简直比孪生兄弟还要像。
可是这一次,这个时候,你还要在他们面前出现,合适吗?
薄博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马上说:“不用担心,有你在身边,他们不会生气,更不会赶我。要真生气了,我就让他们臭骂一顿,解解气。”
应该是臭骂很多顿了吧?李梦冉想着,无力地笑了。重新将头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眼睛是闭了,可大脑十分清醒。此时她的脑海就像一个容量极大的硬盘,又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个硬盘,不管她是否愿意,曾经储存在里面的生活片段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眼前回放。
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薄博时,是和薄学一起去他大学里看他。
那时他们刚刚高考结束,薄学早就答应她,考完试带她去上海,跟哥哥一起打暑假工。
她现在还记得见薄博第一眼时的情景。
若不是他穿着上海交大的校服,她直接就会把他当作薄学。他们俩太像了,身高体型肤色声音,分毫不差,就连神态,走路的姿势,都好像是经过特别训练过,那么一致。她吃惊是因为薄博太像博学,可没想到,薄博同样一副愣怔模样,盯着她目不转睛。弄得她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对,事后跑到洗手间照镜子,左看右看,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你女朋友是她?”好半天后,薄博憋出这么一句。
“是啊,梦冉,李梦冉,你认识?”薄学和她都显出惊讶。
“衡阳一中大名鼎鼎的校花加学霸,谁不认识?”薄博夸张地说。
“你也是衡阳一中毕业?”她奇怪地问,接下来的半句话“那我怎么不认识你”被薄博抢了。
“我高你们两届,当年经常下到低年级去传授学习经验,你没见过我吗?”薄博显得很失望。
“是啊是啊,他就是你当年最崇拜的学霸。”薄学急忙补充。
“我最崇拜的学霸?怎么会没见过?也从没听你说起学霸就是你哥?”她更加迷糊了。
“不巧,他每次上台风光时你都请假了,再说,你要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学霸哥哥,还会看上我吗?”博学边说边狡黠地笑。
原来是这样,难怪总听同学们说,高三学霸简直就是薄学的翻版,她有几次都想去会会这个跟薄学长得很像的学霸,不知怎么阴差阳错,就是没会成。
今天见面,才知道当年薄学是刻意隐瞒自己跟他的关系,不想身边有个这么耀眼的哥哥,把自己给暗下去。
要不是他刻意回避隐瞒,他与薄博的关系早都公开昭示了,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像了。
有天晚上,她上完洗手间出来,见博学坐在床上翻看杂志,她扑上去,把杂志一抽,扔到地上,吊着博学的脖子,嘴巴就吻上去。
博学不知怎么了,像个僵~尸,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鼓得老大,直瞪着她。
二百一十六
热血沸腾的李梦冉渐渐感觉不对了,她产生这种感觉的第一秒钟,后背渗出了冷汗,既而面红耳赤心慌气短,她颤着声音轻呼:“博学。”
“……”
没有应答。这更让她确信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薄学而是薄博。稍后,她跟被蛇咬了一般,尖叫一声,推开薄博,直直地瞪着他:“你是薄博,薄学呢?”
薄博同样直直地看着她,嘴巴嗫嚅,却没有声音。
就在这时,薄学一头撞了进来,见这情形,大叫一声:“你们怎么啦?斗鸡眼?”
薄博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他急忙抬手指着薄学:“诺,薄学,回来了。”
李梦冉返身就给薄学一拳:“你死哪去了?刚才还在的。”
“我给你买冰淇淋去啦。”薄学举起一个大大的冰淇淋,“呐,给你。”
自从那次吻错人后,李梦冉就揪着薄学,要他找出自己与薄博的不同点,不但要不同,还要很明显,一眼就能区分开来。
薄学想都没想就说:“我们本来就不同啊,哪里相同了,我们没有一点相同。”
“哪里不同了,我看你们就是复制品,比双胞胎还双胞胎。”李梦冉白过去。
“是吗?”薄学挑眉盯着她,“我跟他那么像?是不是让你分不出彼此了?”停一会又说:“你把他当我了?有没有——”
“什么?”李梦冉急忙打断他。“有没有什么?你瞎想什么?”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薄学怪模怪样的样子。让李梦冉心慌。
其实,自那次之后,薄博就很少再来他们宿舍(薄博帮他们要的学校里的空宿舍)了,而且见面的机会也很少,一直到他们离开上海,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薄博送他们去车站时。一路上都静默不语。偶尔眼睛与李梦冉对上了,也会以极快的速度闪开,好像李梦冉身上有什么强光一样,让他不敢直视。
一晃七八年过去了,阴差阳错又撞到他,这一撞又不知会撞出什么来。
其实,在拉芳舍里见到他时,她就想问薄学的情况,但是不知是自尊过强。还是怕再次揭开伤口没有勇气面临曾经的疼痛。总之,她放弃了,连薄博的电话也没要。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就让那一段往事随风而逝吧。不要驻足不要回头,任何能唤醒她记忆的物象,她都在潜意识里刻意回避。薄博也一样,她从薄博的眼睛里看到了让她害怕的东西。八年前,她就彷徨过,但那时候有薄学,薄学能让她心无旁骛。能让她安心踏实。
可是现在,薄学离她而去了。命运之神再次把薄博推到她跟前,再次让她彷徨不安。
不知不觉车子已驶进了村口,李梦冉的遐思立即被村里的一草一木拉了回来,隔着车窗,远远地,她就望见隐在村落间的家了。
心里一酸,泪就来了。
薄博还真地来过她的家,径直开到了她家门口。
只有父亲迎出来,没看见母亲。李梦冉心头一紧,抬腿就往屋里走,忘了还有个薄博,一侧头就看见父亲正盯着他,目光浑浊失神,人也佝偻了不少,眼眶一热,想上去说明,可迟疑一瞬后,还是扔下他俩进屋了。
母亲果然躺在床上,看见李梦冉,泪扑簌簌地落,没有一句话。李梦冉小心地坐到母亲身边,轻轻地搂着母亲,再轻唤一声:“妈!”就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落下来。
隐约中,她听见薄博在外面跟爸爸说话,只听见薄博在说,一直没听到爸爸的声音。随后,细细缓缓的脚步过来了,爸爸一掀门帘,走了进来,薄博跟在身后。
“她妈,来客人了。”爸爸站在床侧,招呼着。
“不是客人,伯母,我是薄博,薄学的哥哥,知道家里出事了,陪梦冉回来看看,您别见外,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薄博很惶恐地很小心地说着每一句话。
妈妈一直没有做声,一直是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薄博的话她听见没有,她的意识在不在眼前?
必须有人来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爸,您陪一下妈妈,我去做饭。”李梦冉为妈妈擦去眼角的泪痕,下床了。
爸爸没有应答,默默地退立到一旁,给她让道。
薄博正要抬腿跟出去,被妈妈叫住了:“你留下。”
李梦冉担心地看着妈妈,又担心地看看薄博,薄博回她一个微笑,说:“去吧,别太累。”
厨房里冷清得很,好像很多天都没生火了。锅灶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擦着锅灶的李梦冉忍不住又泪如泉涌了,一片模糊中,她机械地擦着,机械地收拾着。
火刚刚点燃,薄博过来了,默默地看着她忙这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