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规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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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香竹电话后,袁雅竹马上把这不祥消息告诉给母亲,袁母一听,只觉得自己宝贝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急忙找丈夫商量,袁父又急忙找来乔父。
两家人聚集在医院附近的宾馆里,如临大敌,神色凝重忧心忡忡,这边乔以安状况还不稳定,不宜去叨扰,那边又冒出一个柳云夕,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像很明显,又没人能确定。
“不管真假,苗头已经冒出来了,我们总不能等火烧起来再去扑火吧?”袁雅竹先开口了。
“雅竹说得对,要尽快想办法把火苗扑灭,不让它烧起来。”袁父马上附和。
乔父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显示出他对刚才两个人的话很赞同,至于办法,他期待他们有好主意,他会支持。
短暂的沉默后,袁雅竹又一次开口了:
“要么辞退柳云夕,要么调离以安。”
她的话一出,袁母就朝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她真为自己有个这么智慧能干的女儿骄傲。
“嗯,主意是不错,可辞退员工要有理由,调离以安,恐怕很难。”乔父终于开口了。
乔父的话倒是提醒了袁雅竹,柳云夕是哥哥袁劲竹亲自招过来的,突然辞退,不好交代,唯一的办法就是调离以安。
“乔伯伯说得对,随便辞退员工有损光华声誉,那只好调离以安了。”袁雅竹再次给出建议。
“这样,就说深圳分校刚刚开办,新招的教务主任不得力,把他跟以安暂时对调,等深圳分校步入正轨,再调回来,以安不会不考虑大局的。”袁父说完,端起茶杯,看着乔父。
“就这样办吧,雅竹负责起草文件,以董事会名义通知他。”
乔父同意了袁父的决定。
当袁雅竹把调离文件交给乔以安的时候,乔以安看完后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这不是调令,而是谋略,他已经感觉到了来自父亲和袁家的压力。
四十一
校园的小花园里,瑟缩着的柳云夕痴痴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以安,你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给梦冉电话吧,那天她说上完公开课就去看他的。
号码还没翻到,有电话进来了。是宋绍荣。
“宋主任——”柳云夕懒懒地接起。
“柳老师,你在哪?来一下我办公室。”宋绍荣的话很急。
肯定是学校对她的处理意见下达了,宋绍荣负责通知她而已。
宋绍荣的办公室门开着,他坐在门边的沙发上,一见她进来,连忙起身把门关紧,示意她坐下。柳云夕看他一眼,远远地坐到沙发的另一头,等他开口。
“柳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宋绍荣顿了一下,“不过,我是绝对相信你的,那都是他们的主观猜测。”
“宋主任,你还是直接说结果吧。”柳云夕淡淡地说。
宋绍荣站起来,走到窗边,静立片刻,又折回来,在她面前来回踱步,突然俯身下来,一只手搭在她左侧的沙发垛上,脸上浮着莫名的笑,盯着她说:“云夕,高副校撤销了之前的决定,你不用写忏悔书,学校也不会曝光,没事了。”
柳云夕惊愕地看着他,他温和真切的笑不像是开玩笑,只是那笑里好像还有别的捉摸不透的东西。
柳云夕没往深处想,潜意识里判断这个结果一定是他争取来的,所以她说:“谢谢你,宋主任。”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云夕——”跟着起身的宋绍荣在柳云夕侧身迈脚时抓住了她的左手,“不要怕,无论你遇到什么,我都会尽全力保护你,你记住,我始终在你身边。”
柳云夕迅速把手抽出来,扔下一句“谢谢”,匆匆走了。
柳云夕自认为自己没做亏心事,内心坦荡,经得起调查考验,自然不惧怕任何处罚。而宋绍荣为她所做的,她也不必感激,因为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空穴来风,又何需他做什么呢?她对他说一声“谢谢”不过是礼节性地给他一点面子而已,其实言不由衷。
她哪里知道,这是她在光华学校磨难的开始。
这件事情,袁雅竹校长,高副校长,宋绍荣主任,宋小玥老师都是知情者,明确地说,是他们不自觉地为柳云夕挖了一个坑,一步步把她引进去,待她掉下去之后,宋绍荣再来英雄救美,博得柳云夕的感激与欢心。
虽然柳云夕知道是宋绍荣帮了她,但也没按袁雅竹的预期对宋绍荣表现出感激不尽。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例会上的一幕。
十月二十一日下午第三节课,例会照常在三楼会议室召开。
与往常一样,各部门负责人依次布置工作,奇怪的是,德育工作不是宋绍荣布置,而是高副校,并且高副校在布置工作前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由于宋主任管理不力,导致相关工作出现混乱,造成不良影响,经学校研究决定,暂时停止他的一切工作……”
会场立即骚动起来,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前排的宋绍荣,宋绍荣没什么反应,呈现给大家的依然是挺拔魁梧的背影,好像这不是处罚反而是奖赏。
柳云夕眼前立即浮现那天办公室里他那独特的笑容,她似乎有些懂了,那笑容里面隐藏着的秘密,原来,他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的责任。可是,这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啊,他怎么能这么糊涂,全盘揽过来,那不等于承认了她作弊的事实吗?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糟糕,好像她柳云夕的荣誉就是靠不正当手段苟且得来的,百口莫辩。她都搞不懂到底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抱怨他?
柳云夕一瞬间的各种表情,袁雅竹校长尽收眼底,她冷冽的眼睛竟慢慢温和柔软起来。
例会一结束,柳云夕顾不上吃饭,打电话宋绍荣,约他到足球场。
刚过17点,天色就渐渐暗沉下来,头顶的天空鸦青高远。
正是晚餐时间,操场里没有一个人,柳云夕目光越过千山万水,怔怔地盯着一处——那是温州方向。
“云夕——”宋绍荣的声音。
他正从升旗台跑过来,脚步轻快,刚才高副校对他的宣判好像对他没任何影响,难道为她受过让他如此愉悦?尽管这“过”并不存在。柳云夕的心不知怎么就软了,脸上强挤出几分笑意,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诘问就变成了:“谢谢你,不过你不用这么做的。”
刚跑到面前的宋绍荣还有些微喘,不过见到柳云夕舒展的表情,听到她微嗔的语气,顿时心花怒放:“云夕,我说了,我会尽全力保护你。”
听他这么说,柳云夕的心又是一沉,这是哪门子保护?分明就是昭著她作弊的事实嘛。
宋绍荣似乎已窥破她的心思,忙说:“不过,云夕,我申明我始终是相信你的啊,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大,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才依了他们。”
柳云夕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这次多少有些真意。
“云夕,即便全世界都怀疑你背叛你,我也会信任你站在你身边。”宋绍荣动情地说。
“宋主任,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帮助我,但是我不能让事情就这么过去,我要去找袁校长澄清。既是还我自己清白,也是不让你莫名其妙被处罚。”
听她说要去找袁雅竹,宋绍荣一把握住她的肩:“云夕,你就别犟了,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得来这么一个比较理想的结果,你再去找她理论,她一生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柳云夕奇怪地看着他,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白在他面前颠倒?明知真相不是这样,不想办法澄清,还要帮着掩盖?他想过没有,如果柳云夕不去澄清,就等于默认,也就等于承认了她作弊的事实。这比给她任何处罚都要让她难受,她宁愿接受任何责罚,也不要这样蒙冤。
“不管她做出什么,总不至于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而且——”
“你以为你能够澄清吗?谁给你作证?学生吗?还是我?如果我的话有用,为什么被停职?除了学生和我,你还能找到谁来为你作证?帮你澄清?最后只会越抹越黑,连我的处罚也白受了。”宋绍荣打断她,情绪激动。
是啊,谁给她作证?自己的学生?自己?这都是无效的。就这样默认吗?没有办法了吗?柳云夕突然觉得好无助好孤独,她怔怔地看着宋绍荣,颤着声问:“只能这样吗?”
宋绍荣把她抱进怀里,说:“云夕,别怕,有我呢,很快大家就会被新的故事吸引,不会有人还记得这件事,一切都会过去,又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这时柳云夕的手机响了。
是韦舒。
刚接上,就听俞维在那头对韦舒说“告诉她有海螺”,然后韦舒对她说:“云夕姐姐,你在哪?快来吃饭,有海螺。”
柳云夕心头一阵温暖,应一声“嗯”,看着宋绍荣:“去吃饭。”
宋绍荣没动,看着她:“我们去外面吃?反正你没晚自习。”
“没晚自习,可是有很多事,走吧。”柳云夕已经走出几步了。
宋绍荣只好跟上。
一进饭堂,就见俞维和韦舒坐在她的“小隔间”里,饭菜已经帮她打好了。真的有海螺,还给她打了不少。
“谢谢啊,俞大哥,韦舒妹妹,有你们真好。”柳云夕轻松地坐下,往嘴里送一颗海螺。
“云夕姐姐,宋主任被停职跟你有关吗?”韦舒一双黑亮的眼睛左右前后扫一圈,小声问。
柳云夕顿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俞维,他正看着自己,眼睛里是跟韦舒一样的问题。
她无声地点点头。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作弊?”俞维明显有些激动,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愤怒。
“是啊,云夕姐姐,我们都不相信,你怎么会——”韦舒再扫一圈周围,“到底是谁在搞鬼,要陷害你?”
“没有人,没有谁要害我,事情的过程与结果就是让人怀疑,别说他们,我自己都有些怀疑。”柳云夕垂下眼睑,有些无奈,有些自嘲,“没事,吃饭。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真金不怕火炼,是吧?”
三个人默默吃饭,再没人说话。俞维则抬眼看向右侧前方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宋小玥和王书敏。
不知过了多久,韦舒忍不住了:“那——乔主任——怎么还不回学校?”
俞维看她一眼,用手碰碰她,没说话。韦舒吐吐舌头,立即噤声。
就这一句话,又把三个人拉进了沉默的黑洞。
四十二
十月二十一日下午六点,温州人民医院,外科302房。
乔以安站在窗边,进入视野的是朦胧连绵的远山和与远山相接的灰色的天空。在那远山与灰色的天空下,光华学校就坐落在某个角落。
刚刚袁雅竹校长打来电话,把柳云夕的事情跟他讲了,最后又告诉他,宋绍荣为了保全柳云夕,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的责任,现在已被停职。
电话里,乔以安只问了一句:“柳云夕没做任何解释吗?”“是的,没作任何解释。”袁雅竹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稍后,袁雅竹问:“你什么时候去深圳?”
安排他去深圳的调令早都到了他手上,把他和深圳分校的教导主任对调,他什么时候过去,那边就什么时候过来。
“我不去深圳。”乔以安说,干脆利落。
“不去?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显然,这让袁雅竹很意外。
“那是你们的决定,不是我的。”乔以安语气强硬起来。
“……”
“没其他事挂了。”乔以安挂了电话,就一直站在窗边。
柳云夕怎么会作弊,只是为了一个朗诵一等奖,而又因为这个奖跟年终奖金有关?怎么可能?这不是他认识的云夕,他的云夕是那么纯良率真,又那么独立自尊,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一点小利失去人格?不,即便是拿生命去交换,她也会选择人格与诚信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不给他来电话,是不好意思,还是不信任他?宋绍荣为了保全她,竟承担了所有的责任,甘愿被停职?如果事情蹊跷,云夕为什么不作任何解释就让宋绍荣替她受过?难道……
乔以安突然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4s店吗?机场高速出口出车祸的车子修好了吗?”“您好!乔先生,您可以取车了。”对方礼貌地回复。
温州到牛市的高速上,乔以安的车子风驰电掣。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要去见他的云夕,他的云夕此刻一定在盼着他,呼唤他。她蒙受这么大的冤屈,一声不吭,独自承受。他仿佛已经看到她无助又无奈地望向温州的求助的眼睛,听到她内心急切的呼唤:“以安,你快回来,我撑不住了。”
……
晚上十点,光华学校教师宿舍楼601房。
乔以安轻轻敲响了柳云夕的房间。
门开了,柳云夕一身水蓝睡衣,长发披肩。看到乔以安,惊讶地张大眼睛:“以安,你——我——”小嘴以被乔以安堵住,那熟悉的暖暖的男人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包围,她一阵晕眩,忙伸手将他紧紧环住,眼睛轻阖,双唇自觉张启,乔以安迅速闯入,与她热烈缠绕……
两人痴缠的身体从门边挪到了床沿,刚一触到床沿,乔以安就将柳云夕压了下去,热烈地肆意地舐吻着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这个吻仿佛吻了一个世纪,从久远的年代穿越尘世浮华跌撞到眼前,柳云夕所有的疑惑冤屈彷徨在这个绵长热烈的吻中消融释放,什么都不重要,这个男人,拥着她吻着她的男人,她见第一眼就深深恋上的男人,将她带入人间四月天的男人,才是她的全部,她的世界。
……
“云夕——你好吗?”乔以安的声音就在耳边,柔柔的暖暖的,云夕贴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沉醉甜蜜。
“嗯,我——现在很好。”她尽量控制,还是忍不住哽住了。
“来,让我看看。”靠在床头的乔以安坐直了身子,捧起她的头,仔细凝视着她,无限怜爱。
柳云夕的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