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规矩-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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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弟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她面前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村里有人问妈妈,媳妇在城里做什么,比以前光鲜多了,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珠光宝气的,工资一定很高。
妈妈的脸烧得难受,不敢面对人家,只能匆匆躲回屋里,暗自垂泪。
“她要离婚就离呗,这样的一个人,还把她当宝不成?”柳云夕气愤地说。
“她怎么不行,总还是孩子的妈,孩子那么小,没妈怎么行?”妈妈叹着气,“再说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要离了,这辈子就打光棍了,以后的日子只会更艰难。他要稍微有点骨气,懂得生活,踏实肯干,这婚离了,还有机会找到合适的。可你弟弟他就不是块硬材料。怕吃苦,图享受。什么事都没主张,好不容易搭建起的一个家,说拆就拆了,哪年哪月才能再建起一个家啊。”
柳云夕知道,爸妈苦苦坚持不想让弟弟离婚,除了心疼孙儿。更多的是心疼儿子。弟弟是爸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么不中用也还是他们的心头肉,不能看着他孤苦沉沦,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
现在乔以安就在身边。目睹着她家的诸多不堪,让她越发对自己与他的前景忧惶不安。
“明天你先回温州吧,我到开学报到那天回去。”她说。
乔以安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他很想帮她分担。帮她解决,但是他不知该从何着手。如何才能帮到她。
“云夕,你弟媳为什么要离婚,你知道原因吗?”他问。
“还不是弟弟不成器,满足不了她的各种需求。”
“你以为在他们的婚姻危机中。谁的责任更大?”乔以安又问。
柳云夕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说:“弟弟,他毕竟是个男人。应该是家庭的顶梁柱。可他一年到头忙忙碌碌就看不见一分钱,爸妈帮他带孩子。也看不见他一分钱。能力不足没关系,只要踏实肯干,凭他的手艺,还是能赚到钱。但是他有点钱就想着去赌博,赢了想赢更多,输了想赶本。结果每年到这时候都是两手空空。”
乔以安不用问,也猜得到他借给他的那些钱都是去赌场输掉了。
“所以,要让你弟媳不离婚还是有可能的,关键是柳松要改变。”
“问题是弟弟改变了,弟媳的问题怎么办?”柳云夕看着他。
“女人嘛,虚荣,想过好日子,这也正常,只要不太过分,柳松还是满足得了吧?”
柳云夕再没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了,把村里传的有关弟媳不堪的事情告诉他吗?
“你看着柳柳和柳臻,我去看看。”她看着在路边的沙堆旁玩耍的柳柳和柳臻说。
“嗯,去吧。”乔以安轻阖一下眼,“不要急,总有办法的。”
柳云夕进屋的时候,基本还是原先的气氛与场景,只是妈妈不见了。她刚好听见爸爸说:“就这么决定,任玲你再给他一年机会,这一年要是没变化,还要去赌博,你不用开口,我让他跟你离。”
看见柳云夕进屋,又说:“还有任玲,把车子还给人家,搬回来住,一心一意带着孩子,我和妈妈都老了,顶多能管孩子吃饱穿暖,教育还得你们自己来。一个女人没有工作,住到城里,免不了被人说闲话。”
柳云夕看着任玲,她没多大反应,既没点头,也没说不行。
“云夕,你跟我来。”爸爸起身招呼一下,往堂屋走去。
跟到爸爸跟前,爸爸看着她好大一会,才说:“云夕啊,你弟现在这个样子,爸看着不好受,你妈也难过,本来是好好的一个家,他不懂珍惜,折腾到今天这个样子。爸想了很久,他是被我惯坏了,不知生活的艰难,给人家打工,一点工资看不上,拿到手就去赌——”
柳云夕看见乔以安牵着柳柳和柳臻进了院子,说:“爸,您要说什么直接说吧。”
其实,她已经猜到爸爸的心思了。
她刚毕业那年,爸爸就说过要她攒钱帮弟弟买辆大车。可是几年过去了,她还是身无分文。爸爸并不知道,这几年她帮弟弟填了多少窟窿,所以爸爸一定认为她有些积蓄,给弟弟买大车的计划到了时机。
看见乔以安走过来,她害怕爸爸的话又被他听见,他脑子一热,又把钱给掏了,所以,她催促爸爸赶紧说正题。
果然,爸爸开口了:“你现在攒了多少钱?拿出来凑凑,帮弟弟买辆大车吧。”
“买辆大车多少钱?”她问。
“二手的大概十几二十万,要不够的话,我去信用社贷款。”爸爸说。
十几二十万!她现在就连一千块也拿不出啊!可是看着爸爸那期待的眼神,她怎么忍心开口说自己没钱?
“银行贷款最高能贷多少?”她小心地问。
“具体我没问,你大伯去年买机器贷了五万,我们贷五六万应该没问题。”
“贷款?贷款做什么?”乔以安说着话就过来了。
还是被他听见了!
她还没来得及阻拦,爸爸已经开口了:“呃,小乔啊,我跟云夕商量给柳松买一辆车,正好你在——”
“爸!”柳云夕叫。
乔以安看她一眼,转身向着爸爸,笑着说:“您跟我商量就好了,她一个女孩子,能拿什么主意?”又对她说:“去帮妈做饭吧,别再弄成花脸。”
一百七十七
柳云夕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二十几万的车子,乔以安一个人出了!
这样一来,她欠他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现在你欠我那么多,得给我打个条子。”乔以安看着她说,眼神狡黠。
柳云夕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马上拿出纸笔,正要动笔。乔以安伸手把笔和纸接过去了,“我来写,你签字就好了。”
柳云夕狐疑地看着他,怕我玩花样吗?伸过头去看,乔以安手掌一盖,“你先出去,我写好叫你。”
什么情况?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出去了。难怪人家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她现在欠他那么多,当然要乖一点。
她走到厨房,爸爸和柳松坐在炉边,柳松一言不发,听爸爸训诫。弟媳任玲自从乔以安说给弟弟买辆大车后就给人家送车去了。妈妈一个人忙着在做饭。
妈妈还是那么瘦,但精神很好,比往年的哪个时候都要精神,外国的机器就是不一样。柳云夕又想到了乔以安,真得感谢他。
“云夕,过来烤火。”爸爸叫她。
她看一眼弟弟,搬个椅子坐到他旁边:“这钱你自己还,妈妈机器的钱我还。”
“还!还!都要还,人家能帮我们已经很好了,不能赖账!”爸爸接过话茬。
“等一下乔以安欠条写好,你也去签字。”她说。
“欠条?姐夫在写欠条?”柳松马上惊讶起来。
柳云夕瞟他一眼:“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这么多钱,有个欠条,叫人安心。”爸爸连忙附和。
“云夕——”乔以安叫她了。
“走吧,他写好了。”柳云夕拉一下柳松。
“你来做什么?”乔以安奇怪地看着柳松。
“签字啊。我一个人还不了那么多,他必须跟我一起分担。”柳云夕回应。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他没关系,你走吧,柳松。”乔以安朝柳松是个眼色。
柳松虽不明白乔以安的意思,但也猜得出这欠条不是真欠条,所以立马转身溜了。
“你什么意思?绑架我?”柳云夕有些气恼。
“好了。你签吧。”乔以安把笔往她手里一塞。
这是什么鬼!
“兹有柳云夕欠乔以安人民币若干。折合成爱情保证金,期限一生。签字之日,即刻生效。柳云夕在此保证钟爱乔以安一生一世。****夜夜分分秒秒让乔以安品尝爱之甘露,享受爱之柔情,风雨不变,直至生命结束!”
柳云夕哭笑不得。最后还是笑了:“你果然想绑架我。”
“你不愿意?”乔以安好紧张的样子。
柳云夕思考了几秒,双唇一抿。重重点一下头:“好!我签!”
柳云夕刚把字签好,乔以安的脸就凑了过来。
这人,怎么这么现实。不过她还是嘟起红唇,在他脸上响响地亲了一口。可是他不满足。紧跟着另一边脸又来了,然后是额头眼睛,最后嘟起薄薄的两片唇。贪婪地看着她。
柳云夕的唇刚碰上去,就被他捉住。人也被拖进了怀里。
“嘻嘻,嘻——”柳云夕闻声惊起,急忙从乔以安怀里挣脱。
原来是柳臻!
“姑姑,奶奶说吃饭了。”柳臻瞪着一双黑亮纯净的眼睛说,说完后就嬉笑着跑了。
两人面面相觑,趁这当儿,乔以安在她脸上响响地亲一口:“走,去吃饭。”
才到饭桌,柳柳就跑过来,拉着柳云夕的衣角,仰着小脸:“姑姑不是老妖精了,姑姑有人要了。”
柳柳的话引来一阵笑声,却把柳云夕羞得满面通红。乔以安俯身摸摸柳柳的脸:“柳柳,姑姑怎么会是老妖精呢,姑姑是天使,美丽的天使。”
“妈妈说没人要的女人就是老妖精。”柳臻好大声地说。
“柳臻!”柳松大喝一声,手就举起来了。
柳臻张嘴大哭起来。
“你干嘛,小孩子懂什么?”爸爸把柳松的手打回去,“来,柳臻,吃饭,爷爷给你夹菜。”
“来,柳臻。”乔以安朝柳臻招招手,柳臻立即收声,走到他跟前。
“柳柳,柳臻。”乔以安蹲下身子,仰面对着两个小孩,“记住了,以后姑姑是天使,是叔叔的天使,知道吗?”
“嗯,姑姑是天使。”两个孩子齐声说。
“叔叔,天使比妖精好吗?”柳臻问。
他这一问,一家人又笑起来。
“当然比妖精好,天使既美丽又善良,从来不做坏事不害人,只会关心人疼爱人,你们说,姑姑是不是天使啊。”乔以安真是有耐心。
“是,姑姑是天使,我也要做天使。”柳柳大声说。
“柳柳当然是天使,柳臻也是天使。”柳云夕终于从羞涩中出来了。
多日来,一直盘踞在爸妈脸上的愁苦,今天终于渐渐舒展开了。一向不怎么喝酒的爸爸竟举起了酒杯,席间笑声朗朗,话语不断。妈妈的眉稍眼角也舒展得跟向阳花一样,温馨惬意,不时跟着爸爸呵呵笑起来。
“伯父,伯母。”乔以安突然一副郑重的表情,“我想明天带云夕回绍兴,见我父母。”
柳云夕立即停止嘴巴的运动,看他几秒,然后看向妈妈,又看向爸爸。
须知,家里的事情一向都是爸爸拿主意。
爸爸在乔以安这句话出口之后,就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迅速瞥一眼柳云夕,然后认真地看了乔以安几秒,问:“是你的意思?”
“嗯,是的。”乔以安点头。
“还没告知你父母?”爸爸又问。
乔以安明白柳父的意思了,忙说:“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也同意了,还催我赶紧结婚呢,他们想抱孙子。”
柳云夕的脸又“腾”地一下红了。
“哦,是这样就好,明天初五——初六吧,后天走,六比五顺。”爸爸当即应承了下来,“还有,云夕头次上门,娘家也要准备一些礼数,别让你父母说我们不懂规矩。”
“是啊,明天太仓促了,来不及准备,就后天吧。”妈妈附和着,声音里全是笑意。
柳云夕只看一眼乔以安,就知道他有事。
一百七十八
自乔致远一气之下解除乔以安和袁香竹的婚事后,袁母当即晕倒,送到医院好半天才醒过来,醒来的她大叫一声“香竹”又晕死过去。
2014年的春节,袁家是在医院过的。
其实乔以安电话说要带云夕回绍兴时,乔致远是不同意的。理由就是袁母还躺在医院里,吉凶难料,乔家不能落井下石。
但乔母支持儿子。她说悔婚不是乔家的错,要怪也只能怪他们不检点的女儿,总不能等她好了安儿才能找女朋友吧?所以,袁家闯下的祸理应袁家承担,乔家该做什么袁家也没权利说话,更没理由干涉。
父亲突然解除他和袁香竹的婚事,他虽然高兴,但也不愿看到袁阿姨因为这件事住院,更不希望她一病不起。所以他听说袁阿姨到过年还住在医院时,也有些犹豫,要不要这么快带云夕回去。就在他犹疑不定的时候,父亲来电话了,告诉他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袁阿姨去世了!
本来他是要赶回去奔丧的,但是父亲害怕袁家看见乔以安后失去理智伤害到他,尤其是袁香竹冲着他大喊“乔以安,我跟你们袁家誓不两立”后,他更是心惊肉跳。几年前那最最黑暗的一段时日又浮现在他脑海,他不能再让唯一的儿子出事!
乔以安之所以没有回去,不是因为害怕。一来云夕这边他张不了口,他总感觉她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后来的情形果然应证了他的猜测),二来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袁香竹,三来他对袁家本来也就没什么感情,非要谈情。那也是上上辈爷爷他们的事情。
昨天即大年初三就是袁阿姨出丧的日子,今天他就接到父亲的电话了,问他什么时候回绍兴,说母亲想见云夕,还说要他们尽快结婚。他接完电话很是不解,不明白父亲怎么会这么着急,跟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虽不明白。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他也希望父母早日见到云夕,认同云夕。早日确定他们的关系。
柳云夕知道袁香竹的母亲去世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跟乔以安回绍兴。
“这个时候,我不能跟你回去。”她说。
乔以安最初的考虑也是这样,但现在是父母要求他们两个一起回去。
“父亲可能有他的考虑吧。”乔以安说。
“那也不行。”柳云夕很坚决,“你明天就回去。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家是什么关系,但肯定不一般。你已经错过葬礼了,不能再把我推到他们面前,这样终归有些残忍。”
“再说,见面的机